早在這學期開學之初,就被告知這學期的五一小長假沒有了,全部用來進行奧運誌願者的訓練。雖然一開始大家也有不情願,甚至有過一些抱怨,但是能在自己最好的年紀裏參與這樣一場國際盛事,還是很值得自豪和驕傲的。今年的小長假沒了明年還會有,可是當誌願者的機會,對有些人來說一生中可能隻會遇到這一次。所以即使之前多多少少有些因為不能放假而產生的小情緒,也漸漸地被進參與感和榮譽感取代了。


    我們翻譯組,經過第一輪篩選之後,光我們學校就已經淘汰掉了二十多人,其他學校也是二三十人甚至是四五十人地淘汰。大家再次聚到一起訓練的時候,原來略微有些擁擠的多功能廳,居然稍微有些空曠。


    五月一號,也是我們第一輪選拔之後各個高校第一次聚在一起訓練。一開始我還沒有注意,經過許哲凱的提示,我才發現劉一霖不見了,暗中向人大的同學問了一下,原來是筆試成績不夠,被刷掉了。


    從此,我們仨的一段恩怨算是徹底的告一段落。而我和許哲凱也更加努力起來,都不想步劉一霖的後塵。


    這一階段的訓練比之前還要辛苦,除了專業單詞的範圍更廣、難度更深,聽力播放速度更快、口語對話的角度更加刁鑽之外,還增加了突發情況處理這一環節。


    各種在平時生活中幾乎不可能遇到的情況,都被拿出來演練,並且還要用英語來解決問題,這讓所有人苦不堪言,也同時感慨自己能順利活到現在真不容易。


    五一這幾天的作息是這樣的:早上八點集合,上午是一個小時聽說訓練,一個半小時的專有名詞講解外加一個半小時的英漢互翻。第一、二節課之後各休息十五分鍾,差不多十二點半的時候午休一個小時,下午一點半繼續,下午也是三節課,突發情況處理、各國社交禮儀、情景對話模擬訓練。晚上六點左右下課,休息一個半小時,七點半左右還會把大家聚在一起,看上屆奧運會的一些精彩比賽片段,各種體育項目的都有,為的就是讓大家不斷熟悉一些奧運會比賽的規則、流程等等內容。所有訓練環節結束基本上已經是九點多了,大家各自迴去休息,第二天繼續。


    和外校的同學比起來,我和許哲凱已經算幸運的,因為晚上九點結束後,我們二十分鍾內就能迴到宿舍洗澡、休息,可是外校的同學,還要坐著通勤的大巴車返迴學校之後才能休息,遠一些的要九點四十五左右才能到校門口,更別提迴到寢室洗漱利索得幾點了。


    那幾天真是比平時一個月加起來還要緊張忙碌。由於課程安排的特別滿,白天基本沒有自己消化知識的時間,就隻能迴寢之後自己找時間複習,這樣才不至於第二天跟不上,才不至於最後的選拔過不了。


    和其他誌願者小組相比,我們翻譯組應該是訓練最辛苦的,所以每次迴寢看到其他三個姐妹已經迴到寢室,躺進被窩聊天了,我心裏這個羨慕嫉妒恨啊,也更加憤恨自己怎麽就穿越了,怎麽就能穿越到這個時間段曆來呢,過了奧運也好啊!可是沒有辦法,事情都已經發生了,我也找不到迴去的方法,還不想放棄,隻能咬牙堅持。


    還好有許哲凱陪著,我隻能這樣安慰自己。


    但堅持是堅持,身體還是吃不消,在集中訓練的第三天下午,我就覺得渾身沒力氣,還有些發冷。但我沒有請假,我不想錯過課程,也不想讓許哲凱擔心。


    但許哲凱還是看出了我的不舒服。下午第二節課,老師正在前麵講著一些非洲國家的習俗時,我實在是有些堅持不住了,就在桌子上趴了一會兒,身邊的許哲凱看出了我臉色不好,忙低聲問我怎麽了,我輕聲說了句“沒事兒。”但我額頭上的汗珠,和蒼白的嘴唇可不是沒事兒的表現,許哲凱立刻舉手向老師示意,老師也看出我身體有恙,就給了我和許哲凱假,同意了許哲凱帶我去醫院看病的請求。


    許哲凱怕校醫院看不了,就決定帶我到學校對麵馬路的著名軍隊醫院去。他看我身體虛弱無力,就讓我現在多功能廳外的椅子上坐一會兒,他去外麵打個車進來帶我走,臨走之前還把他的牛仔外套蓋在了我的身上。


    從小到大,我身體一直挺好的,也很少生病,而這次,應該就是過於疲勞免疫力下降,著了涼,應該沒什麽大事兒,我也跟許哲凱說沒什麽事兒,迴寢室休息休息就好,但他還是不放心,堅持帶我去醫院看看才行。


    多功能廳離學校的西門比較近,沒一會兒工夫,一輛出租車就駛了進來,並停到了我的身邊。許哲凱從副駕駛下來,打開後邊座位的車門把我扶進去,關好車門,又繞到另一側,拉開後門坐在了我的身邊。


    醫院在東門對麵,從西門坐車過去也就六七分鍾,在車上這幾分鍾時間裏,許哲凱一直把我摟在懷裏,手背還不斷地在我的額頭和他的額頭上來迴試著溫度。


    到了醫院,掛了急診,醫生說沒什麽大事,就是著涼,然後開了單子讓許哲凱陪我去輸液。


    藥液順著塑料導管進入到我的體內,也許是心理作用,也許是因為有了許哲凱的陪伴我感覺好了不少。我對許哲凱說,“沒事兒啦!就是著涼,不用那麽擔心!”


    許哲凱看著我的精神狀態的確比剛才好不少,也舒了口氣,說:“剛才都嚇死我了!你是沒看見你自己臉,煞白!”


    “你不就喜歡我膚白貌美嗎?”我故意開個玩笑,希望他的擔心能再緩解一些。


    “我寧可你麵色紅潤,隻要紅潤,像關公都行。”許哲凱看我好了一些,他的語氣也輕鬆了不少。


    就這麽有一搭無一搭地聊著,一瓶藥輸完了,我也感覺身體漸漸暖和了一些,也有了力氣。


    醫生還給開了一些口服的藥,許哲凱取完藥,陪我迴學校之前,他給劉珈打了個電話,問她門部門的訓練是否已經結束,得到肯定的答複後,許哲凱告訴她我病了,讓她在寢室樓下等著接我上去,因為我們學校是不允許男生進女生寢室的。我說自己能上去,但許哲凱死活不放心,隻能麻煩劉珈。


    等我倆到寢室樓下的時候,劉珈已經等在那裏了,許哲凱把醫生開的那袋藥遞給劉珈,讓她看著我按時吃藥,又問我和劉珈晚飯想吃些什麽,他去食堂打迴來給我倆送來。


    劉珈之前在電話裏已經知道我不過是感冒發燒而已,但見許哲凱這樣緊張,忙故意逗他似的問我:“依一,你別瞞我,你是不是得什了什麽絕症了?”我也配合著點了點頭,做出欲言又止的狀態。


    劉珈搖了搖頭,憋著笑,一臉悲傷地說:“沒希望了,該吃點兒啥吃點兒啥,該喝點兒啥喝點兒啥吧!”


    原本一臉認真,依舊擔心的許哲凱看劉珈這樣,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劉珈拍著他的肩膀說,“行了,帥哥!你就放心地去打飯吧,我會照顧好你家寶寶的。給我打份糖醋小排,二兩米飯。”


    “我想吃紅燒肉......”我可憐巴巴地對許哲凱說。


    “不行,你現在得吃清淡的,我看著給你打吧,紅燒肉你現在想都別想!”許哲凱直接拒絕了我。


    看著我一臉哀怨,他又微笑著哄我,“寶寶,等你好了,讓你吃個夠。現在不行。”


    和劉珈迴到寢室半個多小時之後,許哲凱打來電話讓劉珈下樓取飯。


    劉珈迴來的時候,手裏拎著好幾個塑料袋。看我一臉吃驚,她說,“你家小白楊真是個護妻狂魔。這是打了多少樣吃的呀。”


    一份一份打開,除了劉珈要的糖醋小排,還有兩種肉菜,當然那是為了感謝劉珈的,我不能吃。再看看其他,素菜五種,粥三種。還有餅和小蛋糕之類的。


    我打電話給許哲凱,問他怎麽買了這麽多,他說:“這都是你平時喜歡的,不能吃肉,素菜總得吃點兒自己喜歡的。你和劉珈一起吃,但你不許吃肉!多喝點兒小米粥。”


    放下電話之前,我告訴他我已經沒什麽大事兒了,明天就能正常去訓練了,讓他晚上不用擔心我,放心去培訓。


    劉珈在邊啃著排骨,邊一臉笑的看著我,說“沒看出來,許哲凱還挺會照顧人,沈依一你挺有福氣哦!”


    我看著她吃排骨,饞的不行,央求她讓我嚐一塊,她立刻把許哲凱打的排骨、辣子雞、水煮牛肉全都護到自己的胸前,一本正經地說,“不行!你家小白楊不讓!你得聽話,寶寶!”


    我隻能一邊喝粥,一邊吃著炒藕片,一邊恨恨地盯著劉珈以及她護著的肉,咬牙切齒的說,“你最好保重好身體,別生病!”


    吃完東西,我洗了個澡就早早地休息了。睡下之前,特意給許哲凱發了個短信,告訴他我已經好多了,讓他不用擔心,我要睡了,讓他迴寢之後也早點睡,明天早上再找他。


    他也秒迴:“好的,寶寶,睡吧,晚安,親親,抱抱!明天又是一條好漢!”


    放下手機,我微笑著閉上眼睛,左手又不自覺地摸著右手無名指上那個指環,腦海中迴放著許哲凱下午擔心的表情、忙碌的樣子,和寵溺的語氣,心滿意足地睡去。


    也許真的是太累了,這一夜我睡得特別沉,等我醒來的時候,感覺自己睡了好久好久,打開手機看了一眼,已經是早上五點多,還可以躺一個多小時再起床。


    我有些口渴,坐起身想下床去拿水,卻發現枕邊放著我的保溫杯,不用說,肯定是劉珈昨晚放在這裏的。我坐在床上,邊小口喝著水,邊看著其他姐妹睡夢中的樣子,也感覺自己的病已經沒什麽大礙了。


    正在我準備重新躺下的時候,對麵床的劉珈醒了,她看著我,用唇語問我“怎麽樣了?”我也同樣用唇語迴應她:“好了!”她拿起自己的手機,按動了一陣,然後笑著看我一眼,又閉上眼睛繼續睡。


    我這有些驚訝,手機振動了一下,是劉珈發來的短信,上麵寫著:“許哲凱昨天訓練完怕打擾你,給我發了短信,讓我接一保溫杯溫水放在你床頭,怕你想喝水還得下床。真是無敵暖心啊!以身相許吧,寶貝兒!”


    我微笑著關了屏幕,撫摸著保溫杯,感覺自己徹底恢複了元氣。起床之後,我又能和我的“小白楊”並肩戰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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