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來到食堂,表嫂已經打好了飯正在等我。


    剛坐下,表嫂就小聲的問:“你早上走的時候,是不是對周經理做什麽了?”


    我直接沒好氣的說:“他就是個變態,嫂子你也離他遠點。”


    表嫂歎了口氣,“他在廠裏畢竟還是很有分量的,我們盡量不要招惹他,好不好?”


    我能聽得出來,早上會議室裏周仁傑的舉動她的心裏是明鏡似的。但是她為了能安穩的賺錢,選擇了隱忍。


    我心疼的看著表嫂,差點沒脫口說出我的另外一層身份。


    “表嫂,他要是敢欺負你,你就跟我說,我弄死他。”


    “哎呀,胡說什麽呢。我們離開家來到這兒就是為了賺錢。別總想著惹事,有時候,有些事情忍一忍就過去了。聽話,趕緊吃飯。”


    忍?老子早就忍不了那個王八蛋了,別讓我抓到機會,否則老子非得讓他好看。


    吃過飯後,走在迴宿舍的路上,表嫂突然對我說:“小響,晚上不能陪你散步了。晚上我們部門為了慶祝拿下國外的一批大訂單,有個聚餐。”


    “聚餐?”


    我突然想到早上時偷聽到的話,在聯想到周仁傑那猥瑣的表情,心裏下意識對聚餐的目的產生了懷疑。


    “嫂子,跟他們有什麽好聚的,就不能不去麽?”


    表嫂的表情有些為難,低著頭說道:“大家都去,我如果不去會顯得很不合群,而且那麽多人都在,沒事的。”


    我歎了口氣。


    其實表嫂說的沒錯,整個部門的人都去參加宴會,若是隻有她不去,反而顯得有些矯情了。


    而且生活不就是這樣嘛。


    並不是我身處的那個地方才叫做江湖。


    江湖無處不在,而且不是還有那麽一句話,江湖不隻是打打殺殺,江湖還是人情世故。


    “行,那晚上別喝酒啊,吃完了飯就早點迴來。”


    表嫂點了點頭。


    下午上班以後,我顯得有些無精打采,幹活也不是那麽賣力了。


    還好曉宇和崔斌都是實誠憨厚的小夥子,幹起活來不偷懶,一下午的工作進度也沒耽誤。


    晚上下班後,我剛走到宿舍大院,就看到了周仁傑的車停在女生宿舍的樓下,他嘴裏叼著煙卷,一隻手插在兜裏,西裝革履人模狗樣的。


    我撇了撇嘴,不想跟他有任何的交集,快步朝著宿舍走去。


    誰成想這逼還記得早上的事兒,直接喊住了我:“王響!”


    我停住腳步,迴頭看向他,冷聲問道:“有事?”


    他將煙頭扔在地上,抬起他油光鋥亮的皮鞋狠狠的抿滅,對著我質問道:“你早上是不是在上班時間跑去了辦公大樓?”


    我冷哼一聲,“沒有,周經理你是不是眼花了?”


    “放你娘的屁,我特麽看的清清楚楚,在樓下的人就是你!”


    是我又怎麽樣?老子不承認那。


    “當時就是你對著我豎中指的,你特麽小崽子是不是不想幹啦!公然挑釁我是不是?”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周經理你若是想開除我,也沒必要找理由,您身為整個廠子的支柱,開我不就一句話的事兒麽,費這麽多唾沫星子幹啥。”


    我擺出一副既冤枉又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氣的周仁傑惡狠狠的表情,恨不得直接把我大卸八塊似的。


    這時候,女生宿舍的樓上,表嫂和另外一個女人一起走了下來。


    那女人身穿緊身裙,將她妙曼的身材凸顯出來,對著周仁傑喊道:“周經理,走啦,走啦!”


    看到表嫂依舊衣著普通,而且眼神略帶愧疚的看向我時,我對著她笑了笑,然後揮了揮手。


    其實我知道,表嫂是不想去的,但又迫不得已。


    那我就更不能給她添堵了,隻好強顏歡笑。


    “小子,你特麽給我等著,今天這事兒,沒完!”周仁傑撂下一句狠話,轉身朝著車子走去。


    我在心裏想,沒完?你又能如何,老子現在可不是你隨便能捏的軟柿子了。


    迴到宿舍換下工作服,我直接離開了廠裏。


    既然今天不能陪表嫂散步,正好趁著有時間去嶽村轉轉。


    畢竟還有正事兒要做呢,我直接給早餐店打了個電話,把小柯叫了出來。


    如今的嶽村,整體集中在繁華區的外圍,專門為他們村裏修了一個區域出來。家家戶戶可以選擇蓋一座獨棟的小院,也可以選擇在繁華區選一棟樓房。


    絕大多數的村民,都選擇了蓋一座小院。


    村裏的土地被占,民生就是個問題。嶽村的人有學曆有技術的都被安排進廠,或是有錢的就自己做個小買賣。


    但是總會有那些不喜歡勞動,就喜歡不勞而獲的人存在,也就是我要針對打擊的對象。


    “響哥,前麵就是嶽村了。不過我姐說,咱們最好別進去。”


    “為啥?”


    “這是人家的地盤啊,我們倆進去,很容易出不來。”


    我挑了挑眉,“有這麽囂張?”


    小柯點了點頭,“嶽村的人很團結的,而且他們也很排外。你在繁華街區租房甚至是做生意都可以,但就是不要進村。這是他們嶽村不成文的規定。”


    “咋的,村裏有啥秘密啊?”


    結果小柯搖了搖頭。


    嶽村說大不大,說小吧也不算小。一排排規整的獨棟小院,加上筆直的街道,讓人看起來是一片祥和。


    可和祥和之下到底潛藏著什麽,就隻有他們本村的人才知道了。


    “你姐說的那個台球廳和網吧你知道在哪不?”


    嶽村的那群小混混經常混跡的地方,是一個台球廳和一間網吧。


    小柯抬起手指向前方不遠處,“就是那裏。”


    我抬頭看去,街角處確實有個網吧,估計台球廳應該就挨著網吧。


    大致已經踩好點了,我心裏也已經有了些許的想法。不著急,等明天我仔細部署一下在過來。


    “走吧。”


    我想的倒是挺好,先踩盤子然後在謀而後動。


    可誰成想,冤家路窄啊。


    我們倆剛轉身要走,迎麵就看到了之前被我揍的小混混。


    這個小混混就是劉囡口中所說的村長的侄子,吳寬。


    “寬,寬哥。你看...那個...”


    “草!你特麽說話能不能利索點,看什麽!”吳寬罵了一句。


    不過順著他小弟的手指看過來,他先是一愣,隨後終於認出我來了。


    “我尼瑪,打了老子,還敢登門挑釁!真當我們嶽村是特麽你家後院啊。”吳寬直接嘴裏罵罵咧咧的就朝著我奔襲過來。


    小柯嚇了一跳,不過他倒是沒慫,而是扭頭開始尋找武器。


    我直接冷笑著上前迎著吳寬走了過去。


    “給我打!打死他!”


    “吳寬,查清楚我是誰了麽。”我很是淡定的問道。


    僅是一句話,就把其他幾個小混混給嚇住了。他們的目光紛紛看向吳寬,好似在問,這人咱們真的惹得起?


    “我他媽管你是誰,我隻知道,這裏是嶽村,你他媽今天隻能有來無迴!”


    “還挺狂妄?這裏是嶽村不假,但是今天你特麽要是敢在這兒動我。就算你躲進村裏,也會有人把你給挖出來陪葬,你信不信?”


    不得不說,就這麽幾個膽小如鼠的小混混,也特麽就敢在他們嶽村的一畝三分地裏囂張跋扈吧。


    我幾句話,就把他們五六個人給震懾住了。


    吳寬的眼神中閃過一抹忌憚,剛才的要弄死我的狠話已經生生咽迴去了。


    不過這裏畢竟還是他們嶽村,他總不能因為幾句話就這麽輕易的放我走。


    “就算你牛逼,但你的手伸的也有點太長了。這裏是嶽村,別說是源興,就是漕幫那也得掂量掂量。不想我弄死你也行,那天你打了我們兄弟四個,扔下了兩萬塊錢,老子就放你一條生路。”


    兵慫慫一個,將慫慫一窩。


    我現在看這個吳寬,就是這種感觸。


    不是混江湖的料,就特麽老老實實做個人。現在倒好,人沒當明白,混也沒特麽混明白。


    “草,兩萬塊錢你費這麽大的勁。走吧,小柯。”我不屑的冷笑一聲,直接對小柯招了招手。


    但吳寬卻帶著他的小弟直接擋住了我們的去路,“尼瑪的,真以為老子不敢動你啊!今天拿不出錢,誰特麽也別想走。”


    “好啊,來。我就站在這兒呢。”


    說罷,我直接從腰間抽出一把軍匕!


    這軍匕,是明哥送給我的,短小精悍的匕首,入手微沉,黃銅的手臂握起來微微發涼。匕首的雙刃更是透著幾分嗜血的寒意。


    看到我突然拿出武器,吳寬等人同時向後退縮了一步。


    我再次上前一步,目光兇狠的掃過幾人的臉龐,冷聲道:“別說我沒警告你們,誰特麽敢亂來,我不介意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吳寬色厲內荏的吼道:“你特麽嚇唬誰呀,給我上, 他不敢刺。給我幹他!”


    結果他吼了兩嗓子,不僅沒人衝過來,反而是跟著他一起不斷後退。


    我不屑的譏笑一聲,帶著小柯一步步向前。


    而吳寬等人則慢慢後退,最後分別退走到道路的兩邊,給我和小柯讓出了一條路。


    吳寬心有不甘,卻又不敢傻乎乎的自己衝上。


    他是真怕死呀。


    “寬哥,咋弄,就特麽讓他這麽走啦?”


    “那你還特麽瞅啥呢,叫人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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