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腳桶裏的水溫微微有些燙,小雯蹲在我的麵前,纖細的雙手在桶內,給我揉搓按摩著雙腳。


    跑了十分鍾左右,水溫開始下降,我的雙腳確實很放鬆,微微有種酥麻感,全身的血液似乎都開始加速循環了,整個人都極為放鬆。


    將我的雙腳從洗腳桶裏拿出來,她向前坐了坐,將我的雙腳放在她的雙腿上,然後在手上塗抹精油,開始給我按摩。


    我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享受著她的服務。


    小雯卻突然開口道:“響哥,明天以後我就不會在過來了,以後如果您需要按摩的話,可以知道芊芊。”


    “好。”我淡淡的迴了一個字。


    她的雙手突然顫了一下,但隻是短暫了頓頓之後,她又繼續按著我的腳。


    “我要離開這裏了。”


    “媛媛願意放你走?”我略帶驚訝的問。


    可小雯淒然的笑了一聲,“不是,我要去別的地方上班。”


    這次,我沒法在裝作淡然了。不管怎麽說,她都是和我發生過關係的女人。


    我並不是一個思想太過保守的人,畢竟身在江湖,酒肉穿腸過情欲迷人眼,沒誰敢說可以出淤泥而不染。


    但我畢竟年輕,無法做到像明哥或者釘子他們那樣,把女人隻是當做宣泄自己的工具。


    “你要去哪?”


    小雯的表現很從容,既不是過來向我訴苦,也不是過來跟我告狀。


    她的樣子就好像在訴說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響哥,感謝你這些天來對我的照顧。能遇見您,我真的很開心。”


    我皺著眉,沉聲問道:“你若是不想離開,我可以去找媛媛。”


    可小雯卻搖了搖頭,“不,其實是我主動提出來要離開的。在這裏我隻會給您添麻煩,但是我不想那樣。”


    我沉默了。


    “早點離開這裏,我才能早點多賺錢,把我爸欠的錢還上。”


    聽著小雯的話,我說不出心裏到底是個什麽滋味。或許正如她所言,脫離了我的庇佑,她可能更快的適應這個社會,適應現在的生活,才能更好更快的賺錢。


    “好,祝你早日脫離苦海。”


    沉默了好一會兒,我才蹦出來這麽一句話。


    小雯的手再次停了下來,她抬起頭,目光裏居然滿是不舍的神色。


    突然,她仿佛是做好了什麽決定似的,站起身走到門口,然後把門給反鎖上了。


    我的眼皮顫了一下,這小妞她...


    好吧,不用我揣測了,她直接在我的麵前,將身上的工作服解開。


    “響哥,過了今天,我就不再欠您的了。可以讓我不帶著任何愧疚的離開這裏麽?”


    她這哪裏是特麽詢問啊,根本就是在通知我!


    當她來到我的麵前,直接坐到了沙發上,一對眸子深情的望著我,她的身上更是已然一絲不掛...


    ......


    早上醒來的時候,房間裏已經沒有小雯的身影,甚至連她的一絲氣息都沒有留下。


    我也並沒有多想,起身在包間找到小柯,和他一起去往他家的早餐店。


    在路上,我對他問道:“小柯,嶽村的情況你了解多少?”


    小柯眼眉一顫,“響哥,您是...”


    “先別管我要做什麽,我現在需要詳細了解嶽村的情況。”


    “這事兒好說,您要是不著急迴家,吃完了早餐,我帶你去我姐那,她比較了解。”


    她姐?


    我想到了那天看我眼神不對的女人,好像叫什麽囡囡?


    到了小柯家裏,我們倆吃過一口東西就直奔著他表姐的店裏去。


    雖然嶽村依舊保留著村的名字,但這裏成然已是繁華的大都市景象,高樓大廈林立。


    在路上,小柯給我介紹,她這個表姐叫劉囡囡,本來是嫁給了嶽村一戶人家的。可是結婚沒到一個月,家裏老人住的二層小樓失火了。


    她和她的丈夫恰巧那天沒在家,聽到失火的消息後,一路奔迴去,她丈夫為了救父母義無反顧的衝進熊熊大火之中。


    然後,就再也沒走出來。


    新婚不到一個月,她就成了小寡婦。在越成這種地方,很多人年輕人都是拆二代,家裏又沒有土地可以耕種,整日裏就是遊手好閑,不務正業。


    一來二去的,嶽村的人開始拉幫結派,和一些幫派合作,開賭場開網吧開洗浴中心。


    小柯的表姐算是個很精明的人,知道她一個寡婦在村裏早晚都會被排擠,她就用丈夫家的大院子,換了一個門麵,做起了服裝的買賣。


    她雖然跟那群小混混不熟,但在嶽村生活了多年,還是比較了解的。


    我和小柯來到她表姐店的時候,還沒有開張。店麵不算大,但還有一個樓上,她就睡在樓上。


    “姐,姐。起來沒,我是小柯。”


    “來啦,來啦!”


    自從小柯一家來到津港,她表姐在這邊總算是有了親人,家裏的父母都已經老去,她是拿小柯的父母當親爸媽一樣。


    卷簾門被拉開,劉囡身穿一件寬鬆的睡衣,本以為就隻有小柯呢,不成想開門之後居然還有我。


    她惺忪的睡眼立即精神起來,趕忙雙臂抱在胸前,似乎想在遮擋住有些暴露的春光。


    但是讓我哭笑不得是,她不護還好,這麽慌亂的一抱吧,反而讓不該看的露出來的更多了...


    我尷尬的將目光從她的身上移開,她也借機轉身走迴店裏,隨手拿了件外套披在了身上。


    “你怎麽把人帶我這兒來啦?”


    她將小柯拽到了一邊,質問的聲音雖然很小,但還是被我聽到了。


    小柯尷尬的說道:“響哥他是要幫我們,所以想要先了解一下嶽村的情況,我又不了解嶽村,所以我就過來找你了。”


    劉囡的表情恨不得把小柯給掐死似的,咬牙切齒的瞪了一眼小柯,然後轉過身對我說道:“那個,響哥。你隨便坐,我去換身衣服,馬上就下來。”


    之所以對我的態度有所轉變,是因為小柯的那句‘要幫我們’。我既然是來幫忙的,她也就沒理由在給我臉色看了。


    不一會兒,劉囡從樓上走了下來,睡裙依舊沒換,但是裏麵似乎加了件衣服。


    “響哥,您抽煙不。”


    “不用好了,我不會抽煙。還是說說嶽村的情況吧,我時間有點緊。”


    劉囡將手裏拿著的一盒玉溪又放迴了抽屜裏,結果被小柯這家夥給發現了,直接湊了過去。


    “一邊去,要抽自己去買。”


    劉囡坐在我的對麵,對我問道:“那個,響哥。您都想知道什麽。”


    我的心裏覺著好笑,她的年紀應該在二十五六歲的樣子。讓她張口閉口的對我一個和她弟差不多大的年輕人叫哥,確實有點別扭。


    “你就跟我說說那群小混混吧,還有嶽村的人跟那些幫忙要好?”


    “那群無業青年一天就想著空手套白狼,要說跟哪個幫派有關係,最近他們好像跟慶南幫的人走的比較近。”


    我再次皺了皺眉,這個慶南幫還真是無處不在啊。


    “而且...最近,他們也盯上我了。”劉囡有些無奈的說道。


    小柯聽到這話,直接湊了過來,麵露擔心的對劉囡問道:“啊?姐,他們沒對你怎麽樣吧,他們到底想特麽幹什麽呀。”


    “可能是看我的店生意好了,而且我這店本來就是拿我那死鬼老公家的地換的。這麽多年過去,他們有點不太甘心的意思。”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在津港這種地方,無論你是在上班族還是做買賣,生意好了總會惹來嫉妒。


    嶽村這群小混混過慣了不勞而獲的生活,沒錢了,他們首先想到的就是來錢快的方式。看誰家店火就想搶,似乎是他們認為賺錢最快的方式了。


    至於搶劫偷竊什麽的,我沒太多接觸,也不甚了解。


    “這個村裏的村長,難道就不管管麽?”我問道。


    劉囡歎了口氣,“嶽村的村長那就是個蟾蜍,生孩子沒屁眼的貨色。”


    我繼續問道:“他上邊有關係?”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劉囡搖了搖頭。


    我是江湖中人,正所謂,江湖事江湖了。嶽村的人,隻能說是平頭老百姓,和官府的人有沒有關係,這個說重要也重要,說不重要吧,也就那麽迴事。


    “那幾個小混混,帶頭的叫什麽?”


    “吳寬。村長是他大伯。”


    靠!


    我揉了揉臉,看來想動那幾個小混混,就必須動嶽村了。


    接下來,我又問了一些關於那幾個小混混的情況,比如他們經常在什麽地方出沒,家裏都住在哪等等。


    眼看已經六點半了,再不迴去,怕是上班都要遲到了。


    我起身正要離開時,突然看到衣架上擺著的一條裙子很漂亮。


    “那個裙子,也是賣的麽?”


    劉囡順著我的目光看過去,愣了一下。


    “嗯...算是我的鎮店之寶吧。因為價格太高,一直都沒人買。”她有些尷尬的笑了笑。


    實在是,這話說的就很生意人。


    小柯是個實在人,在一旁不滿的說道:“姐,這可是我響哥,你怎麽...”


    “你快閉嘴吧,我又不傻,還能在這時候腦子拎不清嘛。”劉囡狠狠瞪了一眼小柯。


    “多少錢?”我問道。


    劉囡笑著拿起一根竹竿,將衣服從高處取了下來。


    “這是一件紫色鬱金香印花長裙,穿在身上給人一種溫柔淡雅的氣質,輕紗設計,腰部收緊的大裙擺,顯著腿長又時尚。”


    或許是出於職業習慣,劉囡拿下裙子以後,直接貼在她自己的身上,開始給我介紹起來。


    我笑著說道:“你就告訴我多少錢,直接給我裝起來。”


    “響哥喜歡還什麽錢不錢,拿迴去送女朋友。”劉囡大方的說道,直接從旁邊拿過一個紙袋,開始把裙子往裏麵裝。


    我卻淡然的說道:“這個我必須是買啊。你要是不告訴我多少錢,那我就不要了。”


    小柯著急的說:“響哥,不就是一套裙子麽,您還給什麽錢啊。”


    “不行,一碼歸一碼。”


    劉囡看了一眼小柯,又看了看我。


    裙子已經裝好了,其實把裙子送我,她的內心裏是非常肉疼的。


    “多少錢?不說我走了啊。”


    “好好好,你要給,那你就給我個成本價,一千二。”


    我伸進衣兜裏的手直接僵住了!


    我擦!你這一件裙子,成本價一千二?


    “姐,你怎麽不去搶啊?”


    我沒說話,小柯先急了。


    這是真特麽尷尬呀,自己一本正經的一碼歸一碼,結果人家張嘴報價,我特麽窘了。


    我從懷裏拿出來昨晚的那一千塊錢,幸好昨晚沒和嫂子吃大餐。


    “那個,我身上就帶了一千。剩下二百...”


    不等我說完,劉囡直接從我手裏把錢給抽走,然後將裙子掛在我的手上。


    “行,就一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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