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顧賢坤,可是堂堂龍江商會主席。別說是帝國人,就連那些外族人都要給他些薄麵。可就是這樣一個響當當的人物,卻被動的跟一叫花子交了兩次手。


    最讓他惱火的事,兩次交手,卻都以失敗告終。這對他這樣的人來說,簡直是不可饒恕的。


    他顧賢坤是個人物不假,可他並不是一個任人拿捏,大度的人。所以,葉凡的這筆賬,他是絕不可能放下的。


    這兩天,他一直都在琢磨,如何能狠狠地收拾那個叫花子,而又讓人說不出閑話來。


    眼下發生的這件事,對他來說,可謂是一個特大好消息。


    現在,他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坐山觀虎鬥。或許,在適當的時侯,可以適當的添上一把火。


    打定主意後,顧賢坤這才對自己兒子發出了警告。之所以不讓顧青山去蹚渾水,是怕自己那個不爭氣的兒子,再次落入別人的算計中。


    如果是那樣,他就迴再次陷入被動。


    “知道了,知道了。”顧青山並不知道父親的心思,嘴上雖然這麽答應,心裏卻極為不高興。


    不但如此,還小聲嘀咕道:“堂堂一個商會主席,都被人欺負到家了,居然還忍氣吞聲。真不知道,你這個主席以後還怎麽混。”


    可嘀咕歸嘀咕,心思卻開始活躍了起來。隻不過,他的心思,恰好跟顧賢坤相反。


    俗話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現在,知道袁東林也跟那個叫花子有仇,顧青山突然覺得這是一個好機會。


    顧青山想著,如果自己能跟袁東林結成同盟。到時候,對付起那個叫花子來,是不是更加保險些?


    之所以會有這樣考慮,是因為上次的事情,在他內心中留下了深刻的陰影。


    重新醒來後,他已經不止一次的迴想過,之前他們兩人接觸的場景。


    可是,到目前為止,顧青山都沒搞清楚,那個混蛋是怎樣對自己下手的?


    自己離開時,明明好好的。可迴到家不久,就莫名其妙的暈了過去。


    當時,他正在給自己老子述說事發經過。可說著說著,他人就毫無征兆的,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值得慶幸的是,屋裏鋪著厚實的地毯,並沒有摔出重傷來。隻是,他這一摔倒,就再也沒有醒過來。


    他這突兀的摔倒,可是把顧賢坤、顧紫萱等家裏人嚇得不輕。顧賢坤找來了很多大夫,卻都束手無策。


    別看他整個人完全處於昏迷狀態,可他身邊人,所說、所做的一切,他都清清楚楚。


    他想要說話,卻張不開嘴;想要站起來,卻連手指都動不了。


    那時,他覺得自己,就像是置身於一個完全封閉的漆黑屋子裏。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那種感覺,外人是絕對無法體會的。


    短短的十幾個小時,漫長的就像是一個世紀。


    對光明的向往,從來沒有過那樣的渴望。對黑暗的懼怕,也是從來沒有過那樣恐懼。


    醒來之後,事件已經給他留下了陰影。


    隻要一到晚上,他所到之處都必須亮著燈。即使睡著了,也必須開著燈。不然,他立即就會驚醒。


    與其說,他是對黑暗恐懼,還不如說,他是對葉凡的恐懼。


    剛才,跟顧賢坤和管家聊起葉凡時,別看他談笑風生,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實際,在聽到葉凡那個名字時,他的心跳就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加快。


    這也難怪,顧青山那麽希望葉凡出事。因為他覺得,隻有那個可惡的叫花子死掉,他才會徹底擺脫那恐怖的夢魘。


    就在顧家父子得到這條消息時,在城市另一邊的秦府,秦氏父女也得到了同樣的消息。


    “什麽?甜甜受傷了?好端端的,怎麽會收拾呢?”


    聽到林伯的匯報,秦慕雪立即放下了手中的碗筷,一臉緊張的問:“林伯,你知道她傷成什麽樣嗎?”


    “聽說,是在江東路那邊受的傷。至於怎麽受傷的,具體我也不清楚。”林伯笑笑,安撫道:“小姐,你也別太擔心。聽人說,送孫小姐迴去的,是個姓葉的年輕大夫。”


    “姓葉的年輕大夫?”


    秦慕雪低聲嘀咕了一句,跟顧青山一樣,瞬間就想到了一個人,‘難道,是他。他怎麽會跟甜甜在一起?’


    “聽著,應該沒什麽大事。暮雪,你也別太擔心了。等吃完早餐,你過去看看她吧。我今天還有事,就不陪你過去了。你替我向孫叔叔他們問聲好。”


    秦文軒並沒有多打聽什麽,叮囑了女兒一句,就再次埋頭吃東西。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這就是他秦文軒的性格,也是他做事的風格。


    沒辦法,在這樣動蕩的年月裏,不聞不問,少管閑事,才會活得更久一些。


    “我今天沒什麽事。要不,就由我陪暮雪一塊去吧?”


    這時,坐在秦文軒旁邊的女人突然說話了。“孫總辦跟咱們家也有著不錯的交情。如今他家出了這麽大的事,沒有一個大人出麵慰問,總是不好的。”


    女人這番話,說得合情合理。可秦慕雪還不等父親點頭答應,就冷冷的拒絕了。“不用。我自己過去就好了。”


    秦文軒看了看女人,又看了看自己的女兒,最終說道:“算了。就讓暮雪一個人去吧。老孫也不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有暮雪代勞慰問,他是不會計較的。”


    “我吃飽了。”


    秦慕雪極其厭惡這個白日國女人,又怎麽可能跟她一起出去呢。快速的將碗裏食物解決,淡淡說了一句,就起身上樓了。


    看著女兒離開的背影,秦文軒重重的歎息了一聲,對一旁的白日國女人說道:“以後,暮雪的事,你少摻和。別惹她不高興。”


    “我也是出於一片好心。”女人低聲嘀咕了一句,顯得很委屈。可那美麗的眼眸裏,卻閃過了一抹不易察覺的陰冷。


    “你的心意,我能理解。”秦文軒又重重歎息了一聲,繼續說道:“不過,有些事情是需要時間的,得有個消化和接受的過程。況且,暮雪現在大了,她有她的思想和主見。”


    別看秦文軒在這樣和顏悅色的勸說別人,可他心中的苦,也隻有自己知道。


    秦慕雪從小到大都是個乖乖女,對父母極其的尊敬,從來不忤逆他們的意思。可這次迴來後,她卻像是換了一個人。


    不但對自己失去了原有的尊敬,甚至還有些愛答不理。


    對於新娶進門的這個二姨娘,那就更不用說了。至始至終,秦慕雪都沒有正色看過她一眼。


    秦文軒現在很後悔。他已經失去了一個心愛的人,不想再失去另一個摯愛。


    如果可以重新選擇,他寧願放棄一切,也不會娶這個白日國的女人。


    可事到如今,後悔已經晚了。既然已經娶人家過門了,就不可能薄待於人。


    如果自己真那樣做了,那個藤原武野,勢必會親自找上門。秦文軒知道,那可不是一個好惹的人。


    畢竟,這盛蕙香,可是藤原武野的掌上明珠。


    盛蕙香,原名叫藤原蕙香。是林山道場創始人,藤原武野的大女兒。


    藤原武野一共三個孩子。老大就是藤原蕙香。老二是個男孩,叫藤原小雄。老三也是一個女兒,叫藤原紀香。


    他秦文軒可是真正有身份地位的人。他可以不懼任何人,如果撕破臉,甚至連蘇耀楠的麵子都可以不給。


    但是,對於那些野心勃勃,奸詐狡黠的白日國人。他雖然不懼,但也不得不防。


    實際,秦文軒並不是在後悔,而是在懊惱自己。他不知道,自己當初是不是被鬼迷心竅?不然,怎麽會跟這個白日國女人攪和在一起。


    現如今,不管是後悔,還是懊惱,都已經於事無補。秦文軒能做的,就是盡力的去彌補,彌補自己的糊塗過失,也彌補對寶貝女兒的虧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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