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峰站在一處枯草地,抬腳踩在草地上一陣刮擦,想把鞋子上的泥巴給蹭掉。


    蹭了半天鞋子上的泥巴沒掉多少,便不再管膠鞋上的泥巴,直接找了一塊石頭坐了下來。


    昨天傍晚下了一場雪,但沒有下多久。


    地上的積雪融化成水,早上氣溫又低,使得大部分路麵結成薄冰。


    冰冷的寒風掠過山間,樹枝上掛滿了冰掛,晶瑩剔透。


    山間雲霧縈繞,恍若仙境。


    可惜秦峰他們三人沒有這個閑情雅致來欣賞,對這個濃霧天氣,反倒有些頭疼。


    趙文良坐在石頭上,抽著自己卷的旱煙,左手夾著旱煙擱在嘴邊,眉頭緊皺,抬起渾濁的雙眼看向山峰方向,像是在思考什麽。


    幾人在原地休息了片刻。


    趙文良這時站起身,向秦峰他們說道:


    “咱們走吧,時候差不多了。”


    語畢,抬腳往山腳下走。


    秦峰和陳達海見狀,連忙起身背起裝備跟在趙文良的身後。


    三人走在泥濘不堪的山路上,幾人的鞋子都沾滿了泥巴。


    稍不留神就會腳底打滑,摔倒在地上。


    秦峰他們三人,在山裏爬了近一個小時的山路。


    陳達海揉著摔疼的屁股,扶著邊上的一棵大樹,道:


    “唉喲......三哥,這座山真不是人爬的。”


    秦峰彎著腰,雙手撐在膝蓋上,大口喘著氣,抬頭望向山路的前方,樹林子裏彌漫著濃霧,阻擋了視線。


    三人走了將近一個小時的山路,居然三分之一的路都沒有走完,因其路麵太過濕滑,大大影響他們地行進速度。


    他們眼下爬的這座山峰海拔高度大約1000米左右,秦峰他們需要從這座山峰的北邊爬到山峰的南邊。


    趙文良此時也有些體力不支,就近找了一塊石頭坐著休息,看向秦峰他們,抬手指著前方,道:


    “咱們隻要繞過上麵那個坡,就能看到東方紅林場了。”


    秦峰朝趙文良手指的方向望去,那坡離他們現在的位置還有一段距離。


    三人在原地休整片刻,繼續趕路。


    陳達海在附近砍了幾根木棍,給秦峰和趙文良一人遞了一根,三人杵著木棍在濕滑的泥地裏行走,防止在泥地裏摔跤。


    趙文良半蹲著將手中的三條獵狗的牽繩解開,其中一條黑色獵狗蹲坐在地上,全身漆黑的皮毛,連它的眼睛和舌頭都是黑的,見這隻黑狗豎著耳朵,對趙文良搖著尾巴。


    汪汪......


    另外兩條黃色獵狗剛一獲得自由,嗖的一下,竄進前方的灌木叢中。


    秦峰走了過來,看向這條黑色獵狗,見這隻獵狗體型健壯,估摸著有35公斤左右,問道:


    “趙伯,這狗看上去很厲害,是什麽品種的狗?”


    趙文良扭頭看了一眼秦峰,又伸手摸了摸這條黑色獵狗的脖子,道:


    “這條狗陪我在山上跑了7、8年了,是一條血統純正的中華五黑犬,別的先不說,這狗對主人那是絕對的忠誠,膽子也大,耳朵十分靈敏。”


    秦峰盯著這條中華五黑犬看了一會兒,忍著上前擼它的衝動,怕這獵狗認生。


    見趙文良站起身,杵著手中的木棍繼續向前走。


    汪汪......


    雜草堆裏,傳出獵狗叫聲,秦峰他們第一反應,拿起手中的武器,警覺起來。


    陳達海大步走了上前,秦峰伸手攔著他,道:


    “先別著急,你跟在我後麵,趙伯,我和達海先去瞅一眼,看草堆後麵什麽情況。”


    語畢,秦峰和陳達海將身上的背包放在草地上,各自帶上56半,往草堆方向探去。


    秦峰抽出砍刀,把攔在身前的雜草樹枝給劈砍掉,轉頭對陳達海說道:


    “海子,你多留意咱們左右和身後,前邊有我。”


    陳達海點了點頭,目光開始打量左右的草堆中。


    汪汪......


    欻的一下,一條黃色獵狗突然從陳達海身前穿過,差一點讓他拿槍崩了。


    兩人往草堆裏走了七八分鍾,半人高的雜草擋住了前方的視線。


    嗚嗚......


    秦峰腳步一頓,抬手製止陳達海,示意他不要動,道:


    “噓,你聽到聲音沒有?”


    陳達海側耳往草堆中聽去,聽了好一會兒,耳朵隻有風吹草動的聲音,迴道:


    “我怎麽啥都沒有聽到啊?”


    秦峰目光望向更深處的雜草堆,定定的站在原地聽了幾分鍾,剛剛那個‘嗚嗚’聲不再出現,頓時心裏產生了疑問。


    十來分鍾後,兩人來到灌木叢的邊沿處,底下是陡峭的斷崖。


    秦峰和陳達海一路走過來,並沒有發現什麽可疑的東西,心想著,那東西難道已經跑了,思考片刻,轉身對陳達海,道:


    “咱們往迴走吧,估計不是什麽危險的東西。”


    語畢,兩人一前一後地往迴走。


    秦峰走到灌木叢的中間段,再次聽到那微弱的聲音。


    嗚嗚......


    他站在原地,豎著耳朵聽去,終於讓他確定這個微弱的聲音來源方向。


    秦峰向著這個方向走,扒開眼前濃密雜草堆,似乎察覺到秦峰他們的靠近,那叫聲戛然而止。


    秦峰透過雜草的間隙,隱約瞅見幾棵樹底下有一個深棕色的身影。


    他抽出砍刀將身前礙事的雜草給砍掉,抬腳跨了過去,走近這幾棵,看見樹底下有一隻動物,看見秦峰他們靠近立馬全身都在往樹的另一邊躲,秦峰小心翼翼地走了過去,終於瞅清楚眼前的小動物是什麽。


    是一隻深棕色的狐狸,見它身體纖瘦,毛長且厚,身長約80-90厘米,光是狐狸那毛茸茸的尾巴就是頭部和身體的一半長,耳朵大,嘴巴尖。


    這隻狐狸的一隻前肢卡在這幾棵的樹幹之間,讓它無法逃脫掉,所以它一直在斷斷續續地發出若有若無的叫聲,看它樣子被夾在這裏有一段時間。


    陳達海這時從身後走了過來,見樹底下的狐狸,眼睛瞬間放光,待走近幾步,一股刺鼻的味道充斥他的鼻腔,連忙捏著鼻子,道:


    “三哥,這玩意太臭了。”


    秦峰站在一邊,仔細觀察這隻狐狸,見這隻狐狸是隻母的,想了片刻,將56半掛在肩頭,向著狐狸方向走去。


    樹底下的狐狸顯得很慌張,‘嗷嗷嗷’亂叫,除了被卡住的前肢,另外三肢一陣亂蹬。


    秦峰從地上撿了一根粗一點的木棍,還撿了一個有尖角的石頭,站在這隻狐狸邊上。


    陳達海有些奇怪的看著秦峰,捏著鼻子,問道:


    “三哥,這玩意兒太臭了,又沒啥肉,要不算了吧!”


    秦峰沒搭理陳達海,而是全神貫注地拿著手裏的木棍和石頭在忙活。


    他先用手試著掰開這幾根樹幹,想讓這隻狐狸趁他把樹幹掰鬆動,讓狐狸自己抽出前肢。


    結果他試了好幾次,發現徒手掰樹幹沒有半點變化,隻能借助工具的力量,他拿起尖銳的石頭卡在樹幹間,使勁往下壓,再用木棍插進去,左右搖晃木棍。


    這隻樹底下的小狐狸被秦峰的動作嚇得‘嘎嘎’亂叫。


    經過幾次嚐試,樹幹間鬆動一些,這隻狐狸趁機抽出前肢,拔腿往草叢裏逃去。


    陳達海這時才知道秦峰的真正意圖,上前嘿嘿笑道:


    “三哥真是好人啊。”


    秦峰丟了手中的木棍,眼神瞥向陳達海,就這一眼,陳達海見狀立馬老實閉上嘴。


    兩人沿著原路往迴走,鑽出灌木叢。


    趙文良見秦峰和陳達海走了出來,上前詢問二人什麽情況。


    陳達海將他們在灌木叢中發現狐狸的事情,跟趙文良說了一遍。


    趙文良聽後,沒有說什麽,而是叫上兩人繼續上山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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