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腦寄存處,看完再來認領。)


    深夜,白石村村口祠堂內,一眾村民舉著火把,幾個壯漢反手押著一男一女,男的閉著眼睛無甚反應。


    臉頰上青紅交錯的傷痕,眉間處有道拇指寬觸目驚心的傷口,隱隱向外冒著鮮血。


    男子被繩子五花大綁著跪倒在地上,像是昏死過去了。


    片刻功夫,地上男子試著掙紮一下。


    “嘶~,腦袋這麽疼!”


    秦峰頂著沉重無比的腦袋,想站起身,發現全身被綁個結實,動彈不得。


    手上傳來痛感讓他一震,眼前光線突然乍亮。


    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環顧四周,周圍圍著一群男女老少,舉著火把。


    “秦三你個人渣,居然勾引自己的嫂子,你特麽就是個畜生!”


    一個光頭男人手中舉著火把,咬牙切齒怒罵道。


    “沒錯,沒錯,村子裏的小寡婦沒少被他調戲揩油。”


    “打死他,打死他!”


    一群村民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秦峰平日裏做的惡行。


    秦峰被眼前五步遠的女人吸引目光。


    見她頭發散亂,左邊臉頰腫起,眼神迷離,一副心如死灰的麻木神情。


    全身衣物被撕得七零八落,尤其一對雪白的山峰唿之欲出。


    秦峰原本就口幹舌燥,眼下看了這場景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舔了舔脫皮的嘴唇。


    【等等,勾引嫂子?我不是在自己家別墅釣魚?後麵發生什麽來著......腳底一滑掉入湖裏...怎麽一睜眼到這了?】


    “你們適可而止啊,趕緊叫那渾蛋滾出來,趁我好說話的時候,趕緊滾出來!”


    秦峰的第一反應就是陳達海跟他搞的這出。


    陳達海是秦峰手下的二把手,兩人光腚長大。


    圍在一旁的的村民壓根兒就沒有搭理他。


    隻有一個花白胡子老頭,正是白石村大隊長胡德全,上前走了兩步,他一開口,周遭立刻安靜了下來。


    聲音不大但有一股來自長輩的威嚴:


    “秦三,你現在可還有什麽話要說?”


    秦峰此刻臉上終於露出一絲慌張。


    這名字太熟悉了,那是自己年輕時期的曾用名。


    這場景莫名有些熟悉,過去的迴憶突然從腦海深處湧現。


    秦峰原名叫秦三,後來才改的名字,眼前這祠堂,讓他想起自己19歲那年差點被打死。


    【我,重生了!?!】


    “秦三,今天你被人當場抓個現行,整個秦家的臉麵都讓你丟盡了。”


    秦峰依舊呆坐在地上無甚反應。


    “我看你是不知悔改,今天若是不處置你,難消眾怒。”


    胡德全說完,背著手轉身,閉著眼哀歎一聲,舉起右手示意。


    兩個年輕力壯的男子,手中各舉著手臂粗細的棒子,作勢打下。


    秦峰突然猛地清醒來過來:


    “慢著,你們有話好好說,人無完人,孰能無錯啊!”


    胡德全聞聲,又轉過身眯著眼,沉默了片刻道:


    “秦三,眼下有兩條路給你選擇,第一按老祖宗留下來的規矩處置你,第二嘛,猛獸山今年要派人上山,缺個守山人。你在心裏好好掂量掂量,選第一種就算沒打死,你後半輩子指定廢了,要不是看在你爺爺的麵子上,你哪裏有機會選第二種。”


    邊上的村民聞言立刻小聲議論起來。


    “讓他去猛獸山,不是人入虎口嗎?”


    “可不是嘛,猛獸山雖然離我們白石村隔了一座山的距離,但是那裏的大型猛獸可不是鬧著玩的,再說就他這個鳥樣,去了也隻有送死的份。”


    後世秦峰就是在這個祠堂被打瘸了一條腿,落下終身殘疾。


    秦峰一聽到讓他去當守山人,立馬來了精神:


    “行行行,我選第二!”


    “你們住手!”


    祠堂門口來了個穿著灰白麻布背心的男子,身邊還有兩個男人同行。


    眾人紛紛轉頭看向身後,來人並不是別人,正是秦峰的父親,秦愛國。


    身邊的兩人,一人是陳澤民是陳達海的父親,還有一個是秦三的二哥秦央。


    三人滿頭大汗,氣喘籲籲,急忙走進來。


    “幸好來得及時,人還在。”


    秦愛國轉身向胡德全看走去,眼神之中明顯藏著怨恨,麵上不顯。


    “胡隊長,我家渾小子再怎麽不濟也不該直接打死他,老祖宗的規矩是死的,組織也不允許你們草菅人命!”


    “這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啊!他還這麽年輕,還能改過自新啊……”


    胡隊長眯著眼睛,沉思了片刻:


    “老秦啊,我也算是看著秦三長大的人了,平日裏在村裏頭碰見,他還喊我一聲胡伯,人心都是肉長的,若不是他幹得缺德事兒太多,惹起眾怒,怎會到這個地步。”


    秦愛國被懟的啞口無言,偏過頭看了一眼秦峰方向,咬著牙道:


    “胡隊長,難道就沒有迴轉的餘地嗎?”


    “剛剛你家秦三給自己選了一條生路,去猛獸山當幾年的守山人,日後想迴來還可以迴來。”


    “什麽?你們這不就是讓他送死嗎?不行,我不同意!”


    秦愛國聽後當即反對,猛獸山可不是單單一座山那麽簡單。


    就這麽說,每年去猛獸山狩獵的人不少,但迴來的人十不存一。


    除了專業的獵人,指配了獵槍獵狗的獵人才敢在外圍打打轉,不敢深入。


    據說山頂還盤踞著土匪窩子。


    猛獸山光聽名字就不難猜到,此山的兇險,加之地勢險峻。


    要說守山人的好處,就是不需要下生產隊掙工分,住在山上自給自足。


    但有個缺點就是常年住在山上,與世隔絕,一般隻有些老頭兒,光棍願意上山。


    公社又不給口糧,誰願意去?


    上一個守山人就是被一群發情的野豬圍攻,受了重傷,最後死山裏都沒人知道。


    那個時期“山林集體所有,統一經營”猛獸山屬於白石村的森林資源。


    加之物產豐富,在7幾年鬧饑荒的年代,無異於一座寶庫。


    秦央幾步邁到秦峰跟前,替他鬆了綁。


    “三啊,你糊塗啊!”


    秦央比秦三大 3 歲,對於這個弟弟他也是十分頭疼,整日裏不務正業,遊手好閑,偷雞摸狗,在村裏狗都嫌。


    再怎麽樣也是親兄弟,叫他眼睜睜看著自己兄弟去死,那是萬萬做不到的。


    “哥,是我自己要求去的,這個猛獸山我去,勸勸咱老頭說同意了吧!”


    秦央開始以為他是被迫的,結果是他自己要求去的。


    看著秦峰一臉認真確定的模樣,有些摸不準。


    又起身去到秦愛國身邊,將秦峰跟他說的話一字不落轉述給他聽。


    秦愛國沉著臉,冷冷看了一眼秦峰:


    “那就讓他去死。”


    秦峰就這樣稀裏糊塗的被救了出來,秦央扶著他一瘸一拐地走著。


    臨走時,看了一眼地上癱坐的女人,對著秦央說道:


    “哥,這嫂子你不扶一下?”


    秦央一巴掌拍在秦峰後腦勺:


    “畜生,看你幹得什麽事,信不信我現在宰了你,免得你又不幹人事!”


    秦峰本就頭暈眼花,這一巴掌下去,腦袋更暈了。


    “哥別生氣,我怎麽敢!剛腦子被撞了這不失憶了嘛,有些事記不清了。”


    “堂哥未過門的媳婦,你也敢去招惹,你丫就等著他迴來把你削成人棍。”


    “......”


    要說秦峰後世發家以後,他便去了國外定居過一段時間,那是他最快樂充實的一段時光。


    這個時候的國內已經明令禁槍,山裏麵很多動物都列入國家保護動物的範疇。


    為了圓自己少時當獵人的夢想,特意飛到國外,從不懂到專業整整學習了半年。


    秦峰花重金請‘教練’教他槍法,弓箭,狩獵各種大型猛禽的方法,還包括野外生存技巧等。


    學了個遍,槍法和箭法更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果然愛好才是最好的老師。


    沒想到後世的興趣愛好,此刻成了他的翻身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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