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平一覺睡到了大天亮,起床後感覺身體舒爽無比。


    他跑到銅鏡邊看到後背肩膀的傷口好差不多了,好幾條血痂都掉了露出紅嫩嫩的新皮,對照著鏡子去摸也沒什麽太大的感覺。


    假的吧?薛平詫異,這才多久,傷口就好了?說出去有人信?


    他記得胸口也有個傷口來著,低頭去找,結果和某人來了個對視。


    “嗬嗬!”薛平傻笑傻笑一聲就當打招唿,也不再管傷口不傷口的,估計就是那個體質的功勞,以後真能多條命啊!


    他笑著穿衣出門,踏出了門才想起自己昨天和老劉喝酒後怎麽記憶一片空白,這是喝醉了?


    不能吧,他知道自己有三杯的量,這之後可一直注意著,喝了幾次好像還沒醉過。


    難不成老劉特會勸酒?他心想這兩天還是和老劉保持距離,自己新婚別給他天天灌醉了去!


    踏出門,看到石頭在擦桌子,巧兒雲兒在擺碗筷,老劉在邊上瞎指揮,都忙得不可開交。


    薛平立刻感覺滿滿的罪惡感,都是老劉灌他酒,不然自己可是寅時就會醒的!


    “咳咳。”薛平想開口說什麽。


    巧兒聽到聲音,抬頭看到是薛平。


    “呀!”她臉紅到了耳朵根,剛還爽利的雙手立刻變得像是多餘,不知道往哪裏放。


    “少爺,你起了!”石頭打了個招唿。


    “哎,什麽時辰了?”


    “怕是辰時了,你再睡會兒親戚都要上門瞧你光屁股的樣子。”老劉沒好氣看他一眼,心說薛小子這不能喝酒的弱點可怎麽辦?


    不說讓人知道了笑掉大牙,以後怕是和娘們吵架都不敢,不然娘們一口酒噴過來還不倒!


    “嗬嗬,那啥昨天喝多了幾杯。”薛平尷尬笑笑。


    “切,你那是喝多了幾杯?”老劉氣笑,要滿了半斤他最多鄙視一下,可這一杯的量讓他如何表示?


    “你小子得多練,等練好了再和我老頭喝,不然不和你玩!”老劉痛心疾首,“竟然一杯就醉到剝幹淨了也沒知覺!”


    “啊!”巧兒驚叫,“少爺,你還沒吃早飯,快些吃了吧,等下來人了不方便!”


    “哦,對對,我那些朋友興許早早會過來。”薛平點點頭,邊舒展著身子往東廂房走。


    一過辰時,陸續有老親上門,他們一看有瓜果茶點備著,紛紛誇獎薛平有出息,沒有埋沒了恩騎尉的爵位。


    薛平和老親們閑談幾句,心裏卻有些疑惑,怎麽的郭才幾人還沒到,不過竹竿帶著酒樓的馬車陸續送迴來酒菜,他也暫時放下心思開始忙碌。


    老親們看到真有好酒好菜,紛紛出人出力,院中熱鬧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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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平老宅,此時卻是一地雞毛。


    二嬸早上想保衛男人的,結果大門被攻破,自己也差些被一波帶走。


    好在衙役看還有兩個半大孩子沒有做得太絕,隻帶走了頭豬。


    也不準確,是頭腫的像豬的薛思遠,可憐他還迷糊著就被架著拉走。


    二嬸昨天晚上一時興起,砸得痛快,砸得驚懼全消,砸得男人頭臉沒眼看。


    早上薛思遠就沒能醒過來,好容易有些意識,大門那裏就有了動靜,二嬸扔了男人跑去頂門,又哪裏是差役的對手。


    “這日子沒法過了!”二嬸大聲嚎哭,兩個孩子縮在屋裏沒出來,剛哭得太使勁,這會兒就隻能抽噎著斷斷續續嗚嗚兩聲。


    二嬸哭了半刻鍾,發現毫無作用,她停下哭泣,瞪了眼門外探頭探腦的街坊,起身往臥室跑。


    少頃她又跑出來,出門時想起兩個孩子,身形在主屋門口停頓,“誌軒你抱著弟弟哪也別去,娘去找人。餓了就家裏找什麽吃一口。”


    說完就往外跑,出了大門還是把有些破爛的大門拉上。


    她想到的就是去找薛平親戚,原本薛景行那裏最合適,可是她不認識啊!


    老大早早分了家單過,那時薛平祖父還在,幫著在外麵買的宅子。薛府邊上後來逼著薛平換的小院其實是薛平父親給老三買的。


    薛景行成親薛思遠還小,分開了關係也淡了不少。


    加上薛思遠成親時老大媳婦因為他們成親時沒收到禮,迴禮沒幾個子兒兩家鬧得不愉快,後來就沒了來往。


    也就是三兄弟之間走動,妯娌之間卻是沒有什麽交集,現在二嬸自然不知道大哥家在哪。


    二嬸一早上跑了所有的老親,她傻眼了。


    所有人,是所有人都不見了!從小到老!


    她有一瞬間心裏發慌整個身體都打擺子,因為想起了一個可怕的結果:滿門抄斬!


    莫不是自家男人冒領俸祿然後所有薛家人都被抄了家,等著之後砍頭。


    她匆忙往家趕,家裏可是有兩個薛家之後,她也不敢多想,頭皮陣陣發麻。


    剛到門口卻是和這兩天夜不能寐的老大撞了個正著,兄弟兩人昨天小館子買醉,薛思遠還是他送迴來的,當然沒進家門,他怕弟媳問東問西。


    兩人商量了無數個方案,什麽陰招損招都想了一籮筐,真能施展的沒幾樣。


    昨天想了個妙招,薛思遠這才喝了個酩酊大醉。


    老大這一大早就是來找他試試這招行不行。


    當然不能隻是幹試,得要錢!


    他薛景行反正現在是清潔溜溜的,一個子兒都拿不出,不過三弟不是還有一間鋪子嗎!


    他昨天迴去後和小翠深入交流,小翠給他出主意,這鋪子雖然不能賣,但是裏麵的貨可以便宜處理,店鋪還可以暫時租出去拿一筆銀子救急。


    所以銀子得讓老三出,不能他出力又出銀子。


    想到薛思遠出的主意,薛景行就暗暗叫絕。


    薛平有了銀子,不管是偷來的還是搶來的,下一步肯定就是花錢讓媒人再找姑娘。


    他們與其幹等著哪個姑娘和薛平相親,還不如主動出擊,當然也不是讓小翠漫無目的一家家試探。


    上次不是找了那閑漢頭頭嗎,這次他們決定再下些銀子買通那夥閑人,四處宣揚薛平無能、不能有後的謠言。


    反正這事又不能當場驗證,哪家女方聽了都會寧可信其有,這麽的薛平有了銀子又能怎樣,還不是娶不了親!


    當然這招威力可大可小,要是逼急了薛平說不得真不管不顧娶個沒爵位的白身之女。


    所以需要微操,操作得當興許能拖個一年半載的。到時候兩人糾集一幫老親,上門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說不得薛平無奈隻能接受過繼。


    越想越開心的薛思遠抬頭卻是和一個女人視線對上,這老女人怎麽好麵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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