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幫著少爺成親,以後我們在幫少爺找房好看的!夫人不許就幫少爺打掩護養外麵!”


    “哇!猴子!你小子焉壞!”那個叫竹竿的驚叫。


    薛思遠腦子已經短路了,他猶如被雷擊渾身顫抖,就釘在原地愣愣看著兩人慢慢走遠。


    這是什麽手下?為什麽不給自己來一打?


    他想到自己要一房小的時候經曆的種種艱難,黃臉婆有所猜測後和他大哭大鬧,而他又是吃了多少豬腰子才勉強渡過的危機。


    迴憶起來都是淚!


    愣了片刻,薛思遠才使勁搖頭,把鬱悶晃出腦袋。


    他四下觀望想找兩人的身影,卻又哪裏能找到。


    薛思遠冷汗都差點出來,他小跑幾步在大街上奔出好長一段,卻都沒發現兩人的蹤跡。


    完蛋!薛思遠跑得一頭汗,身子也累的直不起來,他撐著膝蓋大喘氣,眼神呆滯有種萬事皆休的感覺。


    突然有段信息傳入他頭腦,東華坊4號!


    對對,那就是小崽子的新家,直接找那裏去!


    顧不得喘勻氣,薛思遠拖著腳往昨天記憶中的坊走去。


    同時薛景行也請了朋友聯係上了牙行的人。


    三人走在牙行放資料的庫房。


    “你是大陳的朋友我才帶你來的,不合規矩,你可別說出去!”牙行小廝斜眼看薛景行。


    後者會意,上前半步,一個小布袋塞進了小廝手中。


    後者捏了捏,“成吧,想查什麽?先說好,要是你查官府中人那你還是趁早拿迴去,我可擔待不起。”


    “哪能呢,我就是個升鬥小民查他們幹嘛。”薛景行陪著笑,心裏鄙視,就這破地方能查到官府中什麽人?


    “嗯,你查什麽,給我說說,我幫你找。”小廝點頭。


    “昨日簽訂的租房契約。”薛景行怕老弟咋咋唿唿,一早去薛平原來小院看過,見到確實上了鎖,這才著急忙慌去請了朋友一起找來。


    他也肯定薛平是住在了外麵,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是租的房。


    京城居住大不易,雖然所在寅城是京城四衛城之一,可也是寸土寸金。


    隨隨便便一套房子哪個不是一兩百兩起步?薛平就隻有老三那一百多兩的銀子,肯定買不起什麽房子,那種幾十兩的還不如原來住的小院!


    要是他能把所有銀子都買了房,薛景行倒開心了,至少薛平不會立刻成親,沒錢成哪門子的親!


    一頓忙活查了昨日所有訂立的租房契約,都沒有薛平的名字,這讓薛景行又不自信了。


    總共一百多份契約,他看了兩遍,確信不會遺漏。


    “怎麽了,沒找到嗎?”朋友已經不耐煩了,他可是告了假過來的。


    “沒有,都沒有。”薛景行搖頭。


    朋友沒時間耗這兒,想了想提議,“會不會是買房了,要不再看看,沒有迴頭再說,也許是搞錯了。”


    薛景行突然興奮起來,對啊!不是租房那肯定就是買房!


    難道薛平不想成親了?他心裏隱約泛起緊張,薛平不傻,不可能不知道現在的情況。


    “小哥,能把昨日買房的契約拿出來我看看嗎?”


    “昨日買房的?”小廝剛想拒絕,想到一共也沒幾份就沒說什麽,收起租房契約後轉身去拿。


    一共六份,薛景行攤開後一眼就看到了薛平的名字。


    他把薛平那份拿出來,先是看到東華坊4號的字樣記在心裏,看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卻高興不起來。


    他嘴裏小聲嘀咕,“東華坊在哪裏?”


    “九室街中間吧,找到了嗎?”朋友接了句。


    薛景行聽了趕忙問,“老力,知道那邊房子多少銀子嗎?”


    朋友搖頭,“你看看房契上有沒有。”


    小廝笑著搖頭,“房契上隻有位置和大小,不會寫多少銀子成交。”


    薛景行聽了趕忙低頭找,在房契邊上有行小字,東西長二十丈零三尺,南北寬十六丈七尺,以及牆外三尺。


    薛景行抬頭,心裏已經想象出了大小,那是比他小時候住的薛府還要大上不少的房子,他低頭又看了遍,還是沒找到多少銀子成交的。


    “我還以為房契上也會有的,那要看多少銀子到哪裏去看?”朋友索性幫著薛景行問,他想快些結束,雖然拿了謝禮但是告假時間可也是要扣錢的。


    小廝搖頭,“那哪能注明,不過這套房子我倒是知曉。”


    “哦,為何?”薛景行趕忙追問,他心裏覺得不可思議,這麽大一套房子能用一百多兩買下?


    他想象不出這是個什麽情況,不過這價要是真的,那他也能理解薛平投入全部身家買下,這機會要是被自己碰上,就是再借一些利錢也值得!


    小廝麵帶羨慕,“這房子是白送的,當然出名,牙行都傳遍了。”


    “送,送的?”薛景行手中契約滑落。


    出了牙行,薛景行向朋友道謝。


    朋友笑著客氣了句,臨走還感慨,“老行,這人是你家親戚嗎?”


    薛景行還在懵逼中,聞言下意識點頭,“薛平嗎?我侄子。”


    “嗨,我知道,你的爵爺侄子嗎!我問的是那個姓劉的老頭。”


    “不,不認識啊!”薛景行翻遍腦海都沒找到這劉老頭的信息。


    朋友就是問一嘴,也沒有一定要問出消息的意思,聞言微微點頭就告辭,隻是轉身時感歎,“肯定是娘家很親的親戚,不然誰會送一千多兩銀子的房子?”


    聽了這話,薛景行足足愣了半晌,臉上青一陣紅一陣。


    過後他咬了咬牙還是往東華坊走去,將心比心他覺得要是幾兩銀子說不定咬咬牙也就送了,可是十幾兩便萬萬不可能,何況是一千好幾百!


    思來想去他覺得薛平最可能還是借的,誰會送人白花花的銀子?傻了不成!


    薛景行好容易摸到東華坊4號,抬眼就看到一個不小的院牆,不是很新卻絕對說不上破敗。


    他正想上前細細查看,眼角餘光中出現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身影靠在斜對麵的院牆拐角,正偷摸往那4號院瞧。


    薛景行最後一絲懷疑消失,這院子九成九就是薛平的新家了,不然不會這麽巧三弟也出現在這裏,還鬼鬼祟祟的。


    他左右看了看,見沒什麽人注意這邊,快走幾步,走到三弟身後都沒引起他注意。


    薛景行忍不住伸手拍他肩膀,“三弟。”


    “你娘!”薛思遠原地蹦起三寸高,他臉色煞白,迴頭看到是大哥,這才捂著胸口大喘氣。


    “三弟,怎麽了這是?”薛景行看看自己的手再看向他,很是詫異他有這麽大的反應。


    “大哥,哎!”薛思遠想說什麽的,最終卻是一聲歎息。


    “哎,哎,怎麽了這是?”


    薛思遠哆嗦著指向4號院子,“大哥,你說那小崽子不會是入贅了吧?不然怎麽可能買得起這房?”


    原來是為了這個,薛景行笑笑,他剛開始也有這個想法,不過仔細思考一番後卻是做了否定。


    “不可能。”


    薛思遠直愣愣看著,半晌才問,“怎麽說?”


    “那房契上的名字是薛平。”薛景行就說了這幾個字。


    薛思遠反複咀嚼這幾個字,突然他眼睛泛光,“對啊,誰家還沒入贅就送房子的!”


    這一刻所有的陰鬱都消散,薛思遠剛才差點消融在陽光下,這會兒滿血複活。


    “他買的?”


    “別人送的!”


    “送的?送的!”薛思遠的尖叫讓老大耳朵刺得生疼趕緊後退半步。


    “大哥,你在說書嗎?誰能送房子給他?我們兩個叔伯也不會送吧?”薛思遠如同聽到了世上最不好笑的笑話,心裏很是煩躁。


    薛景行臉上又是陣陣發熱,他沒好氣瞪了眼傻弟弟,“說是送的,我想來想去估計是借的銀子。”


    “借的?”薛思遠心裏一動也想起了早上外室說的事,緩緩點頭。


    “那怎麽辦,估計他借了很多,這房子看著不便宜。”想通了關節薛思遠又不知如何是好。


    薛景行抱著粗壯的胳膊想了會兒,“如今之計要麽我們退出,要麽需要快些。”


    “不可能退出!”薛思遠想也沒想立刻反對。


    “當然,我都借了那麽多銀子了,怎麽可能退出!那就隻有加快些了,快些攪黃他這事,賣了這房子也賠不了多少,當然利錢肯定要賠出去。”


    “小崽子咎由自取!”薛思遠紅著眼瞪向那房子。


    薛景行點頭,他也盯向4號,“我盯這裏,你盯著媒人那裏,隻要女方的人出現就把小翠叫去!”


    薛思遠想到薛平被女方大鬧一場又灰溜溜賣房心裏就忍不住高興,忽然他想到什麽轉頭看向薛景行,“大哥,你要讓小翠想法讓小崽子把房子賣了。”


    “怎麽?心疼你大侄子?”薛景行挑起眉頭。


    “糊塗,薛平要是沒錢還人家,會不會狗急跳牆把人家兒子過繼了!”


    “對對!賣,一定得賣!還得防止小翠卷了銀子跑路!”薛景行重重拍手。


    薛思遠還想說什麽被他在肩膀上拍了下,“你快去媒人那裏盯著,以後的事等之後再考慮,別出岔子。”


    “啊,好好!”薛思遠齜牙應下,轉身往飛霞坊跑。


    看老三跑遠,薛景行摸著下巴看向東華坊四號,越看這‘四號’兩字越挪不開視線。


    突然他眼珠子快速擺動,漸漸嘴角上揚,繼而張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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