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功了,係統。]歲禾的聲音帶著一絲虛弱,卻難掩喜悅。


    此時歲禾可以說是慘不忍睹,法衣被劈的焦爛,灰頭土臉的。隻是眼睛亮得驚人,那光芒中透著劫後餘生的慶幸和對未來的期待。


    [趕緊吃點東西補補。]係統隨口道。[我取走你的法力,你就會變成符合你年齡的外貌。]


    [80 多歲的小老太太嗎?]歲禾笑。她的笑容中帶著幾分自嘲,卻沒有絲毫的畏懼和後悔。


    [啊對。趕緊吃點丹藥,不然,老的太醜,小心你寧芮不要你。]係統調侃道。


    [才不會。]歲禾莫名驕傲。[她第一眼看見我,還是會認識我的。你信不信?]歲禾的眼神堅定,仿佛對自己和寧芮之間的感情有著絕對的信心。


    [不信。]黃豆翻了個白眼。[少廢話。]


    [打賭嗎?]歲禾依然執著地想要證明自己的想法。


    [不打。]係統斬釘截鐵。


    [趕緊的吧。]歲禾說。


    [你真的確定嗎?如果你變成凡人,80 歲,你的根骨會變差,想要再修煉就很難了。]係統的聲音變得嚴肅起來,試圖讓歲禾再慎重考慮一下。


    [沒事,寧芮有是的辦法。再不濟還有我爹,我好多個師叔呢。開始吧。]歲禾毫不猶豫,她的目光堅定,沒有絲毫的退縮。


    係統沒有再勸,開始抽去她的靈力她的修為。歲禾感受得到自己的修為一直在不斷下降,很奇怪很虛弱的感覺瞬間湧上心頭。她覺得自己仿佛變成了一片無根的浮萍,在茫茫的大海中漂泊,沒有了依靠。


    還有隱隱地痛覺,渾身的經脈都在酸脹疼痛。那疼痛起初還能忍受,像是有無數隻小蟲在經脈中啃噬。


    之後痛感越來越強烈,大腦,丹田,心髒。都在發出尖銳的疼。歲禾咬緊嘴唇,不多時,破皮了。血腥味充滿歲禾的口腔。微甜的。


    可歲禾硬是一聲不吭,她緊緊地握著拳頭,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試圖用這種方式來分散身體的疼痛。額頭上的汗珠如雨點般落下,她的身體不停地顫抖著,但她的眼神卻始終堅定,沒有絲毫的動搖。


    終於,當所有的靈力和修為都被抽離幹淨,歲禾像是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氣,癱倒在地。但她的嘴角卻微微上揚,心中滿是即將見到寧芮的期待。


    寧芮確實出現了。


    她變了。


    歲禾第一眼就看出來了。


    寧芮也在看她,麵前這個衣衫襤褸、頭發花白、滿臉皺紋的凡人老嫗。還有麵前明顯是修真界的景色。


    少見的露出幾分茫然和柔軟。


    她低頭看向地上的老嫗,動了動嘴唇,遲疑道:“小禾。”


    “恭喜你,答對了。”歲禾坐在地上,很溫柔道。她的聲音帶著曆經滄桑後的沉穩,眼中卻閃爍著如同少女般的欣喜光芒。


    歲禾也在看寧芮。寧芮好像在魔界長高了,長壯了。身著魔界的服飾,歲禾在書裏見過類似的。黑色打底,花紋複雜怪誕。居然很酷帥。


    “要抱一下嗎?”歲禾伸出雙手。那雙手幹枯如柴,布滿了深刻的皺紋,卻依然堅定地朝著寧芮伸去。


    寧芮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動容,她緩緩蹲下身子,輕輕地將歲禾擁入懷中。這一刻,時間仿佛靜止,周圍的一切都變得不再重要。


    歲禾感受著寧芮的溫暖,心中滿是幸福與安寧。她把頭靠在寧芮的肩膀上,輕聲說道:“我就知道,你一定會認出我的。”


    寧芮抱得更緊了一些。她慢慢地說:“怎麽變成這樣了。”聲音中帶著濃濃的疼惜和不解。


    歲禾道:“想見你啊。”語氣輕柔而堅定,仿佛這就是她唯一的理由,也是最充分的理由。


    寧芮抱得更緊了。


    歲禾又說:“我有差不多 90 天沒有見你了。”


    歲禾的聲音裏帶著些許委屈,還有深深的思念。明明是普通老婆婆的聲音,嘶啞、斷斷續續。寧芮卻一陣心動。


    係統那邊顯示:[女主寧芮對宿主歲禾好感度已滿。]


    寧芮笑了,卻掉出一滴淚來。那滴淚在寧芮布滿老年斑的皮膚上滑動,最終滑進了沾滿灰塵的衣領中。“好巧,我有差不多 90 年沒有見到你。”


    “不巧。我特意找你的。看見我開心嗎?”歲禾仰起頭,滿是期待地看著寧芮。


    “對半分吧。看見你很開心,看見你這樣有點難過。”寧芮輕輕撫摸著歲禾花白的頭發,目光中滿是複雜的情感。


    歲禾握住寧芮的手,說道:“別難過,能再見到你,一切都值得。”


    寧芮歎了口氣,說道:“以後再也不分開了。”


    微風輕輕吹過,兩人就這樣緊緊相擁,仿佛要將彼此融入自己的生命中,再也不分離。


    抱了一會兒。歲禾說:“帶我私奔唄,別讓我爹看見我這樣了。”


    “好。”寧芮抱起她就飛。在魔界待了近百年,不斷的廝殺、戰鬥。寧芮早就不是當初那個被魔種控製,毫無還手之力的脆弱丹修了。


    歲禾慢慢悠悠地和她聊天。問她在魔界的所見所聞。寧芮動作飛快,嘴上卻不疾不徐地和她聊天。


    歲禾說:“我老了。”


    寧芮:“沒老,我 98 了,算算年齡,你比我小 17 歲。”寧芮輕輕地拍了拍歲禾的後背。


    “那好吧,寧姐姐。我先睡了。年輕人要多睡覺。”歲禾的聲音越來越輕,說完便將頭靠在寧芮的懷裏,緩緩閉上了眼睛。


    寧芮靜靜地看著懷中的歲禾,臉上滿是安詳與滿足。她小心地調整了一下姿勢,讓歲禾能睡得更舒服一些。


    歲禾壽命不多了,得早點修煉才是。


    這傻子多半是用自己全部的修為換她迴到修真界。


    寧芮想了很多。


    雙修是恢複修為的最佳方式。她可以給歲禾當爐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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