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溫厚沒有被壓垮,他不想就這樣去死,他還有仇沒有報,他的恩雖然還不了了,但是這條別人救下的命,他要連同老人的份一起活下去。


    他請求村裏的人幫忙把他送到玉門關,他費力的一家店鋪又一家的去尋找一個能接受自己的店。


    無論什麽活,他都願意做。髒活累活,隻要他能做的活,他都願意。


    可是沒有一個店鋪願意要一個廢人,一個身體健康的人給幾個銅板,願意幹的人都要多少有多少,為啥要收一個身體不方便的廢人?


    能在玉門關開店的人沒有一個是傻子,同情心這種東西,在這個年代最不值錢,一個銅子兒都不值。


    呂溫厚絕望了。


    嚐試遍了所有店鋪絕望了的他無奈做在玉門關最繁華的街角,看著人來人往出神。


    這一坐就是三天三夜。


    玉門關的人心仿佛比大漠的天還涼,沒有人願意為他停留一瞬腳步。


    行人們來去匆匆,每個人都有自己要忙碌的事情,誰也不會在乎一個坐在街角的殘廢。


    養活自己就很難了,還哪來的同情心去養活別人?


    三天三夜,哭溫厚滴水未進,他覺得他要死了。


    唐唐魔神呂布的後人,就這樣默默無聞的死在一座自己毫不認識的城中,是不是有些太淒涼了?


    他不斷的詢問著自己,可惜連他自己也沒辦法給出一個自己能接受的答案。


    就在他已經放棄的時候,他陰暗的世界出現了光。


    他至今還清楚地記得那個人的長相,那是一個一臉英氣,看起來十分吸引人的男人。


    他隻是覺得對方有一種氣質,一直吸引著自己,所以忍不住一直盯著他。


    沒想到對方十分敏銳,竟然發現了,更是莫名其妙的詢問了他的名字,要和他交朋友。


    最後把那個手中的饅頭遞給了他才離開。


    他不知道自己當時在想什麽,迷迷糊糊餓極了的他,狼吞虎咽的吃了那個發涼的冰饅頭。


    然後,他發現自己的腿恢複了知覺。


    他用力拍打著感覺疼痛的雙腿,這不是在做夢,他知道天漢有一些能改天換命的神人,剛剛那人也許就是。


    更是他這一生中最大的貴人。


    短短半個月時間,經曆了上半輩子加起來都沒有經曆過的大男人,就這樣在街上仰天大笑。


    直到笑得眼淚模糊雙眼才停下來。


    他不在意別人的目光,他要發現這半個月以來的情緒,否則他真的會瘋掉。


    腿好之後的他並沒有再去各個店鋪尋找活計,死過一次的他決定換一種活法。


    20多年都遵循著祖訓的他,決定我一輩祖訓,活出自己想要的樣子。


    他去報名加入參軍。


    他想報恩,他想報仇,為此他必須得有錢有權有勢,不懂經商,沒有文采的他,隻有參軍這一條出路。


    好在他體內流淌著的是那位魔神的血脈,憑借這種血脈,他有信心在軍中出人頭地。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仗,人毀我一栗,我奪人三鬥。


    那位麻神不是什麽良善之輩,他這個魔神的後人更不是什麽良善之輩?


    有些仇是因為報不了,所以才隔夜,既然隔夜,那自然得加價。


    他想加價,自然得有加價的資本。


    這場與樓蘭的大戰就是他獲得加價資本的最好時機。


    所以當發現沒有人能攔住那兩隻巨大傀儡的時候,他就想到了一個完美的吸引在場眾人目光的主意。


    隻是這個主意,有點冒險。


    如果劉王知道他心裏的想法,肯定會罵:


    這不是冒險,這找死?


    在他看來呂溫厚確實很強,可是和那能砍破傀儡外殼的李子銘還是有些差距的。


    “太危險了,還是穩重一點為好,以我們兩個的實力,恐怕不是兩個鐵疙瘩對手。”


    劉王十分穩重的開口。


    “不試試怎麽知道?在戰場哪裏就安全?一旦幹掉那個傀儡,最差也是校尉。”


    呂溫厚並沒有因為對方的否定就打消主意,反而更加興奮。


    明明是從未上過戰場的他,但此時經過一番屠殺,卻沒有絲毫不適,反而越加興奮。


    也許這就是因為呂布血脈的緣故,或者說他就是這種天生為戰爭而生的人。


    沒有絲毫猶豫,直接開口道:


    “你若是不甘過來,就小心一些。”


    說完揮舞著方天畫戟就像巨型傀儡所在衝了過去。


    劉王眉頭皺起,最終還是選擇跟緊對方。


    這絕對不是因為對方身邊更安全,而是自己怕他出問題。


    呂溫厚自然不知道這位天漢不受寵皇子的小心思,他現在一心想的就是解決這兩具巨型傀儡。


    目光如電,隨著其越來越接近傀儡。


    他身上的氣勢越發恐怖。


    周圍的傀儡和樓蘭將領,無人是他一合之敵。


    隨著那杆在軍中所領的方天畫戟上沾染的鮮血越來越多,他的氣息也越來越恐怖。


    有一種東西在他體內逐漸複蘇,那是屬於魔神呂布的神力。


    隨著呂溫厚殺戮越來越多。


    一股無形的血色之氣,逐漸開始纏繞在他身邊。


    眼睛變的血紅,但是沒有失去理智。


    呂溫厚有一種很棒的感覺,他感覺到周圍的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中。


    隻要他想隨時能毀掉周圍的一起。


    這種感覺很舒服。


    他懂這種感覺的含義。


    這代表著:


    力量!


    足以毀滅一切的力量!


    呂溫厚產生的變化自然引起了戰場上其他人的注意。


    “先殺他!”


    一名樓蘭將領大喊!


    數十具傀儡衝向呂溫厚。


    呂溫厚抬頭,嘴角不自覺的揚起。


    真好啊。


    這種能主宰一切的感覺!


    “吼!”


    一條血色長龍凝聚在呂溫厚頭頂而後發出震天的咆哮。


    緊接著血色長龍沒入體內。


    呂溫厚獰笑。


    “來吧!”


    方天畫戟揮舞,將所有衝向自己的傀儡砍成碎片。


    “這是,龍虎氣?”


    注意到這裏樓蘭公主眼神流露出疑惑。


    再一看昌黎也是十分震驚。


    看來對方不是他藏起來的後手。


    昌黎此刻比樓蘭公主還要震驚。


    隻有他才知道那個力量代表什麽。


    那不是什麽龍虎氣。


    而是純粹的血氣之龍。


    殺敵血氣化龍,據他所知,隻有一種神力有這樣的效果。


    那就是當年魔神呂奉先的神力:一騎當千!


    溫候的後人竟然在軍中?


    昌黎震驚,看來這天下還真是要大亂了。


    先是霸王後人,如今連呂布後人都出來了。


    那麽是不是以後白袍陳慶之,兵仙韓信,封狼居胥霍去病的後人也都會跳出來?


    大世奕是亂世!


    樓蘭公主和昌黎心中所想呂溫厚不知道,現在他的眼中隻有那兩隻巨大傀儡。


    “讓開!”


    一聲爆吼!


    “都散開!”


    李子銘直接開口。


    漢軍的將士們識趣的散開。


    “攔住他!”


    耶律其齊做出了與其相反的判斷。


    但是這二人做出判斷的理由都是看出了呂溫厚的恐怖。


    “我來!”


    戰場上樓蘭一將領跳出來衝向呂溫厚。


    “千機!”


    此人一抬手,一名絕美的女子從天中落下趴在他的背上。


    仔細一看,眾人才發現,那是實際上是一具傀儡。


    呂溫厚停下腳步,他能感覺到這個男人和之前那些人不同。


    這個人很強。


    不過他更強。


    兩人互相對視。


    周圍的人識趣的繞開。


    “來將報上名來。”


    呂溫厚獰笑,不知為何從未做出過這個表情的他現在十分喜歡這表情。


    “樓蘭,千機百變!”


    麵色慘白的男人迴話!


    “塞外蠻夷的名字還真是麻煩。”


    呂溫厚頗為嫌棄的說道:


    “作為第一個死在我手中有分量的人,你應該感到榮幸,我乃天漢神經呂奉先後人呂溫厚。”


    血色之氣翻滾,血色大龍在此凝聚衝著千機百變嘶吼。


    “人中呂布,我倒是聽說過,隻是不知道你這後人繼承了其幾份本事,能讓我手中的千機產生幾種變化!”


    千機百變動了動手指,背後的千機從身後飛起,手掌縮迴體內,鋒利的刀子替換成手掌攻向呂溫厚。


    呂溫厚絲毫不慌,抬手間周身血龍嘶吼,緊接著就一招“力劈華山”!


    “給我開!”


    一聲爆喝!


    方天畫戟帶著紅色的血氣砍在了傀儡千機的身上。


    劇烈的衝擊波將地麵的黃沙衝向四周。


    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瘦弱的傀儡千機竟然擋住了呂溫厚的方天畫戟。


    “千機雖然是女孩子,但是她的力量可不小。”


    千機百變咳嗦了兩聲,配合著他那慘白的麵孔,給人一種隨時會被黃沙吹飛的錯覺。


    “女孩子?你,不會是變態吧?”


    呂溫厚抬頭望向千機百變,似乎發現了什麽了不得的秘密。


    千機百變一愣而後雙眼血紅:


    “我才不是變態!”


    而後手指跳動,傀儡千機那絕美的腦袋呈現詭異的位置轉動,而後瞬間消失在原地,出現在呂溫厚的麵前,瘋狂的發起攻擊。


    呂溫厚趕忙躲開。


    “不會被我說對了吧?”


    看著臉色慘白,但是雙眼血紅喘著粗氣的千機百變呂溫厚在此開口。


    “宰了你,宰了你,宰了你......”


    千機百變開始碎碎念。


    怎麽看都不是很正常的樣子。


    “做得到你就來試試。”


    呂溫厚手中方天畫戟揮舞一時間和傀儡千機戰得激烈。


    “千機十分喜歡你這種勇武的男人!”


    千機百變一隻眼睛瞪大。


    鬼知道他是怎麽做出這種表情的。


    “她跟我說,男子漢就要有男子漢氣度,像我這種病懨懨的男人是沒有女人喜歡的,她也一樣,隻有強大的男人她才喜歡。”


    隨著話音落下,傀儡千機張開雙臂,鋒利刀片出現在其手臂內側,而後衝向呂溫厚想要保住。


    “不巧,我隻喜歡天漢的姑娘,這種怪胎還是留給你吧。”


    血龍嘶吼。


    方天畫戟一招穿破傀儡的肚子。


    但是千機百變像是沒看到一樣依舊在自言自語:


    “千機才不是怪胎,千機是最可愛的女孩子,最善良的女孩子,在沒有水那階段,她四處傻人放血,然後帶給我,讓我活下來,她是天使,我不允許你侮辱她。”


    原本眾人已經不能再動的傀儡突然解體。


    呂溫厚剛想收迴方天畫戟,卻發現被傀儡的手臂牢牢的握住。


    “千機是最棒的!”


    病態的嘶吼傳遍整個戰場。


    隻見除了兩隻手臂以外傀儡千機整個身體在呂溫厚身後重組,而後精致的麵孔趴在呂溫厚的肩膀上。


    “千機很喜歡從背後抱住男人,她說那樣男人就不會反抗。”


    傀儡千機的嘴張開,很難想象在這絕美的麵孔下會是滿嘴鋒利的刀刃。


    “然後就可以咬斷男人的脖子,孫希他們甘甜的血液。”


    鮮血飛濺的聲音響起。


    呂溫厚身上散發出駭人的氣勢。


    “所以說,我隻喜歡我們天漢的姑娘,死纏爛打是得不到男人的,變態!”


    鮮血從掌心流下。


    呂溫厚一隻手掌捏住傀儡那張絕美的麵孔,將猙獰的巨口隱藏起來。


    “我說,你們樓蘭公主是瘋子嗎?像你這種變態是,怎麽讓你活到今天的,還把你放到戰場上,哢嚓~哢嚓~”


    不知是骨頭還是鋼鐵不堪重負的聲音響起,傀儡的臉被呂溫厚粘變形。


    “難道她就不怕你把自己人殺光嗎?”


    呂溫厚抓著傀儡千機的臉將其從身後拽起,用力甩像對方。


    千機百變的身體顫抖。


    “千機,千機!”


    撕心裂肺的喊叫響起。


    他發了瘋的一樣衝到傀儡麵前將其抱在懷中。


    “千機,千機你不會有事的,你不會有事的。”


    那顫抖的手仿佛對待愛人一般溫柔的撫摸哪一長殘破不堪的傀儡臉。


    “樓蘭人都是像你這樣的瘋子嗎?”


    呂溫厚一甩方天畫戟,之前兩隻死死握住方天畫戟傀儡手臂就被甩到千機百變的麵前。


    看來這傀儡即使是分開,也是受人操控的,剛剛無論自己如何用力都拔不出方天畫戟,如今對方失神的時候,卻輕而易舉就將其掙脫。


    呂溫厚血紅的雙眼看上去十分瘋狂,但是實際上戰鬥頭腦卻比平時還要清晰。


    “別喊了,她早就死了,不是你把她做成傀儡的嗎?”


    雖然不了解對方但是從支離片語中,呂溫厚也能猜出這個狗血的故事。


    “你騙人,千機,千機她是不會死的,她答應過我一直陪在我身邊。”


    隨著千機百變的嘶吼,懷中的傀儡在此重組,攻向呂溫厚。


    “千機,千機活了。”


    千機百變的帶著病態的笑容看著和呂溫厚大戰的傀儡。


    記憶複蘇,他想起了和千機在一起的時光:


    ......


    “阿湯,你要多吃點,長的瘦弱的男孩子將來可是娶不到媳婦的。”


    小女孩揉著小男孩的腦袋督促。


    “阿湯,你看我好看嗎?”


    少女轉著圈對少年問。


    “好看!”


    少年咽了口口水。


    “那你娶我好不好?”


    少年瞪大雙眼,望著少女明媚的笑容。


    “阿湯,我今天美嗎?”


    掀起火紅的蓋頭絕美的女子問臉色蒼白的男子。


    男子沒有迴複,因為他已經呆住了。


    “阿湯啊,昨晚沒見紅,你上當了,這女人不是啥好娃兒。”


    滿臉皺紋的女人愁眉苦臉的對沒心沒肺的兒子說。


    “她說是之前摔過。”


    “這你也信?”


    “我信她。”


    臉色慘白的男子漏出幸福的笑容。


    記憶變得混亂。


    “阿湯,母河要斷水了,就你一個人工作是養不起這個家的,我也出去吧。”


    漂亮的妻子對丈夫說。


    “不用。”


    臉色慘白的丈夫靦腆的笑了笑。


    “我去吧,這樣你也輕鬆些。”


    女子堅持。


    “你不能去。”


    丈夫嘶吼。


    “好吧!”


    丈夫最終同意了。


    “阿湯,你女人又背著你出去找男人了,聽我的休了她吧,他不幹淨。”


    “阿湯,工作好累啊。”


    “注意身體。”


    “阿湯,你又很好的傀儡製作天賦,公主允許你每日前去公主學習製作傀儡。”


    士兵拍了拍臉色慘白的男子說。


    “阿湯,你今晚怎麽這麽早迴來了,我還以為你不迴來了呢,所以找人幫忙版下櫃子。”


    衣裳整齊的妻子將幫忙的男人送走,丈夫注意到,她沒穿鞋!


    可能是天熱的緣故,畢竟風沙很大。


    “阿湯,休了那個女人吧,你來外邊工作養家,她~唉!”


    朋友說話有些奇怪。


    樓蘭的風沙越來越大,母河快要(不對)母河已經(沒錯),母河已經斷水了。


    “阿湯,我們要活下去。”


    妻子抱著丈夫說。


    第二天妻子端來一碗紅色的水。


    “阿湯,河水被汙染了,隻能湊合喝了。”


    丈夫笑了笑將有點粘稠的河水喝下。


    “阿湯,你快迴去吧,你的女人把男人領到家裏了。”


    丈夫不信,丈夫衝進屋子。


    他看到妻子趴在(不對)從背後抱著(沒錯)一個男人。


    鮮紅的河水從男人脖子處流下。


    妻子為了他有水喝選擇殺人。


    因為缺水,樓蘭的人民陷入瘋狂,有人暗中殺人喝血,】


    妻子被抓了。


    丈夫痛不欲生。


    妻子死後他用自己引以為傲的手段,將身體製作成傀儡。


    “她沒有死,她會永遠的陪著我。”


    千機百變麵孔猙獰。


    呂溫厚深吸一口氣,周身血色長龍咆哮。


    “那我就送你去見他!”


    血龍附身在方天畫戟上,呂溫厚衝向對方,傀儡順接粉碎,那殘破的頭顱不甘心的在地上滾動死死地盯著千機百變。


    看著他被方天畫戟挑起刺穿心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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