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則緩緩抬眼,看著站在一旁的李媛媛。仿佛在看一個死物,眼神裏沒有一絲溫度。


    李媛媛渾身顫栗,說不出一句話來,她沒想到會碰到素稱a城四少的活閻王楚少。


    “滾。”楚南則從嘴裏輕輕地吐出這個字。


    李媛媛慌亂地後退,快速逃離這裏,不敢多待一秒,生怕楚南則不高興,把她拉去喂他的狼狗。


    “楚南則,你趕緊放開我。”尤北低著頭說,手規規矩矩的握在一起,不敢推他。


    楚南則嘴角噙著一抹笑,故意逗著懷裏的尤北清。


    “尤北清,剛才摸夠了,就把人推開了。”


    “楚南則,你閉嘴。”尤北清羞惱地咬著唇,小聲地低吼。


    封遂驚訝地看著被嗬斥了還在笑的楚南則,眼裏充滿了驚訝。


    以前不管男女,隻要對他楚南則有一絲不恭敬的,他都不會讓那個人好過。可現在,阿則被人罵了,卻沒有一絲不悅,反而眼裏像是溢滿星光,很高興被人罵一樣。


    封遂低頭微笑,認認真真地看了尤北清一眼,或許她會是改變阿則的那個人。


    “該進來了,在走廊裏摟摟抱抱有傷風化。”封遂輕笑出聲。


    氣氛北打破,楚南則立馬變臉,冷冷地睨了封遂一眼。


    尤北清沒注意旁邊還有其他人,一聽到身邊有人出聲,尤北清臉紅得不能再紅了,雙手捂著臉。


    楚南則才慢慢放開抱著尤北清手,改為握著尤北清的手,微微一用力,把她拉進包廂。


    “哎,楚南則,你放開我。”尤北清的小力氣,根本抗衡不了楚南則,直接被拉進包廂。


    尤北清被楚南則一甩,直接摔坐在沙發上。


    “阿則,對女孩子溫柔點。”封遂提醒道。


    楚南則微微偏頭,斜斜地看著封遂,他覺得今天的封遂很礙眼。


    封遂感覺一陣冷意,看著散發冷意的源頭,封遂尷尬一笑,怪他多嘴了。


    尤北清氣得坐起身,口不擇言的說,“楚南則,你神經病啊。”


    空氣一滯,周圍靜得掉一根針都能聽到。


    尤北清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楚南則的媽媽就是抑鬱症患者,好像就是因為精神疾病抑鬱症發作自我了結的。所以他最不喜歡別人在他旁邊說神經病,書裏好像還寫了楚南則爸爸罵他像他媽媽一樣,是神經病,他直接當場和他爸打起來了。更何況直接說他呢,尤北清覺得她今天就要領盒飯了。


    楚南則眼底劃過悲傷,很快被寒意蓋過,嘴角掛起殘忍。


    “尤北清,你知道上一個這麽說我的人,最後結果怎麽樣了?”


    尤北清抓緊沙發,閉著眼睛不敢迴答。


    “阿則,尤北清可能一時嘴快,她不是故意的。”封遂看著緊繃的尤北清,忍不住出聲解圍。


    “尤北清,你想知道嗎?”楚南則沒理封遂,固執地問著尤北清。


    尤北清緊咬嘴唇,小女子能出能伸,在生命麵前,麵子什麽都可以拋棄。


    尤北清‘唰’的坐在楚南則旁邊,抱著楚南則的大腿,楚南則全身一僵,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封遂也被尤北清的動作驚得一愣。


    為保小命,尤北清開始她的表演。


    “大佬,我錯了,我嘴賤,我不該說你神經病,我才是。您是如此的高貴,如此的智慧,我小小的人物不值得你動手。你放心,我發誓,再也不出現在您眼前,立馬滾出您的視線。”說完立馬爬起往門口跑去。


    封遂哭笑不得,此時非常佩服尤北清,試問他如果遇到一個強勁的敵人威脅著他,他能有尤北清這樣的勇氣放下身段求人嘛。


    “等等。”


    楚南則反應過來,趕緊拉住尤北清的後領,把她拉迴來。


    尤北清懊悔的撇了一下頭,後悔自己怎麽跑得這麽慢。轉過臉來,笑容諂媚。


    “大佬,還有事嗎?”


    楚南則看著此時努力討好他的女人,明明跟以前想盡辦法往他身邊湊的女人笑容一樣,為什麽他不討厭她,反而覺得他可愛呢。


    看見楚南則麵無表情,不露一絲情緒,尤北清艱難的扯著嘴角。


    “大佬?”


    “放過你可以,坐下來。”楚南則麵無表情地示意她坐下。


    尤北清有點腿軟,抖著腿慢慢坐下,差點沒坐穩。


    楚南則忍不住露出一絲微笑,立刻掩下去。


    封遂仔細看了一下阿則的臉色,發現他眼裏滿是逗弄之意,也就不阻止他了,坐在一旁品著酒。


    “你看牆上,挑一瓶,喝一杯你自己挑的,喝了我就放過你。”楚南則靠著沙發,下巴朝左側小酒櫃點了點,有心為難她。


    尤北清看了一眼,酒櫃大概十幾瓶酒,她又不懂酒,怎麽挑啊,這身體酒量那麽差,挑錯了喝死怎麽辦啊。


    楚南則看著尤北清迷茫的眼神,嘴角微勾。


    【咳咳咳,宿主。】係統又出來刷存在感了,它想聽宿主向她求助。


    尤北清聽見係統的聲音,眼睛一下子亮了,高興地笑了出來。


    “嬌嬌,親愛的嬌嬌,幫幫你可愛的宿主吧。”


    【唿~】係統覺得它整個係統都通暢了。


    【嘻嘻嘻,宿主。說吧,你想讓本係統怎麽幫你啊?】


    尤北清自信地對著楚南則封遂微笑,楚南挑眉,很想知道她接下來會給他什麽驚喜。


    封遂也好奇地看著尤北清走到酒櫃,最後停住,站在酒櫃前,好像在思考。


    “嬌嬌,哪瓶酒度數最低。”尤北清在心裏問著。


    【嗯~】係統思考了一下,對尤北清說。


    【宿主,這裏度數好像差不多,都挺高的,都是40到60度。】


    尤北清瞪大眼睛,生無可戀地說,“嬌嬌,那你意思是我今天要亡在這裏了嗎?”


    【宿主,我找到比較溫和、沒有那麽烈的酒,你可以試試。】


    “嬌嬌,這生命的事是可以開玩笑的嗎?!”尤北清不禁質問係統。


    【嗯,嗯,那你就一小口唄,度數這麽高的酒,一杯夠你一覺睡到天亮了。】


    “臭係統,你搞搞清楚,我現在在哪裏?”尤北清快被係統氣瘋了,它這給自己找的什麽身體啊?那麽弱,連個酒都喝不了,想當年她怎麽也是‘百杯不醉’,也比現在一杯倒好。


    【那,那和你匹配的身體就隻有這個嘛。】係統委屈地說。


    尤北清扶額,實在不知道說什麽了。


    楚南則和封遂就看到尤北清站那裏不動,時不時握拳,兩人以為尤北清不知道挑哪瓶而苦惱,事實也差不多如此。


    “說吧,你說的是哪瓶?”尤北清已經放棄掙紮了,懶懶地問係統。


    【就你左手邊有黃色標簽的那個。】係統繼續委屈地說。


    尤北清順著走過去,沒走幾步就看到係統說的那瓶,把它取出來,走到桌邊,把它放在桌上。


    “我就要這瓶。”


    楚南則挑眉,看了一眼尤北清,她運氣還真好,找到這裏算是度數最低還比較溫和的酒,但是這瓶喝完後勁很足。


    “尤北清,你手氣不錯嘛。”封遂笑著說。


    尤北清輕揚下巴,那是,係統在手,好運不走。


    【嘻嘻,宿主,我聽見你誇我了。】係統高興地聲音在腦子裏響起。


    “我才沒有。”尤北清嘴角含笑,心裏否認道。


    “好吧,既然是你挑的,我也不讓你多喝,你喝了這杯我就讓你走。”楚南則指著他倒好的一杯酒,示意尤北清趕緊喝。


    尤北清覺得既然一杯倒,那還是讓她哥來接她吧,要不然她不知道醉了之後楚南則這個壞人會怎麽處理她。


    “等等,我想先去一下廁所。”


    “去吧。”包廂裏就有廁所,楚南則也不怕尤北清跑掉。


    尤北清趕緊跑進廁所,拿出手機,打給尤承言。


    響了幾聲後,就接通了。


    “喂,哥,我在豪夜酒吧,你來接我好不好?”尤北清小心翼翼地說。


    尤承言一聽到妹妹去了酒吧,趕緊放下手頭的文件。


    “尤北清,你這是把我的話當耳邊風嗎?”尤承言捏了捏眉間,明明他剛警告她,不讓她跟她那些廉價的朋友出門,這才過了幾天,又被那些人忽悠去酒吧了。


    “哥,我這迴不是故意的,我跟你保證,我再也不瞞著你來酒吧了,你來接我好不好,我害怕。”尤北清不要臉的撒嬌、裝可憐。


    尤承言覺得他最近很奇怪,一聽到妹妹撒嬌,就不忍心責罵她。


    “你具體在哪裏?”


    “在豪夜酒吧304包廂。”


    尤承言覺得這個包廂聽著有些耳熟,也沒有細想,叮囑道,“好,我現在就過去,你乖乖等我。”


    “好。”一聽到尤承言很快就來,尤北清鬆了一口氣,把手機放包裏,走出去。


    “我以為你怕了,打算在廁所躲一晚上呢。”楚南則語含嘲諷之意,激起尤北清的好勝心。


    “有什麽怕的,一杯酒而以。”


    “哦,那尤小姐請吧。”楚南則把酒推到尤內清麵前。


    尤北清看著麵前的一杯酒,抬眼看了看楚南則和封遂,見他們等著她喝的模樣,尤北清氣不順,一仰頭,一杯酒緩緩見底。


    “咣。”尤北清用力的放下酒杯。


    “我喝完了,可以走了?”尤北清盯著楚南則問道。


    楚南則不說話,尤北清抿著嘴,她趕緊這會兒臉熱熱的,總感覺周圍在晃動,也不管楚南則什麽反應,轉身就走。


    楚南則不悅地看著尤北清的背影,雖然答應了讓她走,但是他一點也不想這麽輕易的放過她。


    “咚。”在楚南則和封遂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尤北清就已經倒地了。


    “嬌嬌,我恨你。”倒之前隻來得及表達自己對係統挑的這個身體的不滿。


    【……】係統他也委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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