恆兒隨劉大海和啞叔進了道觀,道觀裏麵很寬大,靠近大門是一個空場,隨後就是一個就接著一個接待廳。過了接待廳,就是一個通向深處的過道,左邊是學武用的練場,右邊是寬大的議事堂。練場的旁邊擺放著各種各樣的練武用的器具,靠練場的最左邊是一排排廂房,廂房的每間門眉上都有刻字標牌。恆兒認字不多,他用眼瞧了瞧,也不認識標牌上的字體,就沒多看。他們順著過道直通觀的簡淩雲閣,淩雲閣是一座三層的藏書樓,其設計相當相當講究,它是以八卦術而設計的,裏擺放著各種書簡、書帛。劉大海和啞叔帶他來到一個鬼穀觀弟子的宿舍,一切生活起居按排妥當後,劉大海和啞叔就離開。


    第二天,恆兒高燒不止,大家都認為他新來道觀,有所不適,在啞叔的精心照料下,逐漸恢複。


    恆兒病好後,鬼穀子帶著恆兒來到了淩雲閣,他對恆兒道:“恆兒,你從小就對什麽比較有興趣啊?”


    恆兒聽到師傅問他,他搔了搔頭道:“沒有什麽特別喜歡的,對不知的東西都充滿著一種好奇性。”


    “那你博而不專,將來也許是一個雜家,但為師收你為徒,可不能這樣,你還是要按照為師的步驟,一步一個腳印學習,否則你不可能成為一個好武人。”


    “是,師傅。”


    鬼穀子仔細瞧了瞧恆兒,又道:“我看你身體瘦弱,聽你父母說你從小就經常生病,所以不宜急學武功,應先學文才是。“


    爾後,鬼穀子掃視了一下淩雲閣道:“這淩雲閣,是為師化了畢一生精力,收集到的天下文武典籍,你是為師的關門弟子,為師可以網開一麵,你可任意進出淩雲閣,任意翻閱典籍。不過鑒於你初學,還是從識字開始。這裏有一本為師所編的說文解字,你可先看看。”


    鬼穀子將一部識字簡帛遞了過去,恆字雙手接過簡帛,看到上麵有密密麻麻的文字,他想到父親也曾教過他一些字,但與其相比,真是小巫見大巫了了。


    “這樣就好,為師年事已高,怕不久於世,所以想趁著為師精力尚可,將你要學的東西,傾囊相授,希你能認勤奮學好,不要辜負為師對你的一片心意。”鬼穀子見恆兒看到那說文解字,表現出很有興趣的樣子就道。


    “想當年為師隱居鬼穀山時,這裏還是一塊不毛之地,如今卻是一宏大的道觀,這裏不僅能生話,而且還能練功讀書。為師清楚地記得,這道觀是我徒弟龐涓充當魏國將軍,打了勝戰,引魏文侯來鬼穀山,拜見為師時,魏文侯見為師住地太簡陋,就給建造了這座道觀。後來我徒張儀在秦國任相時,引秦王也來到我觀,並送門外二隻石雕麒麟,秦惠王一心想請為師下山,為師在山上自由自在慣了,宛言謝絕了。”


    鬼穀子說到此,停了一會,又道:“為師一生收徒上千人,但出類拔萃的沒幾個,象孫臏、龐涓、白起、蘇秦、張儀也不過如此,且他們全都過世。嗨,這世確實不公,還留著為師這副老骨頭在世有何用?如今你的師兄中,大師兄劉大海憨厚愚純,成不了大才;二師兄馮仁其雖有一精明頭腦,但心術不正,嫉妒性強,不是一個君子之才。為師一生不收女弟子,你師姐隻是我從戰亂中撿迴的一個女孩,從而隻得收為徒兒,她武功平平,並且是一個女兒身,也不可大用,其它弟子就不用再談了,為師想是否能在你身上有所突破呢?”


    “恆兒一向沒什麽誌向,隻過我會不斷努力的。”恆兒聽後道。


    “能這樣就行了。”


    ……


    大半年以來,恆兒一頭鑽進淩雲閣的書堆裏,整天讀書,深居簡出。恆兒雖身體廋弱,小時候說話又遲,但這頭腦,說開竅就開竅,他對學文有濃厚興趣,他有一個最大的特點,就是記憶力特別好,有過目不忘之才。他很快將師傅所編的說文解字,全部記入腦海中,並能倒背如流。他那瘦弱的身質在虎骨湯的調養下,也有漸漸好轉的趨勢。


    “恆兒,為師今天考考你大半年的所學。”一天鬼穀子對恆兒道。


    “好的,師傅,你出題吧。”


    “上古時,人創造了如今的文字,為什麽將武字寫為止戈?其意思就是不動幹戈,既不動幹戈,又何為武?”


    “恆兒想,古人在造這武字時,初衷不是為了打架,動武。而是為了用武之法去製止武力,使之和平。”


    “恆兒說得很對,所以學武的目的不是為了爭強好勝,而是為了懲惡揚善。如今,這武字的寓意,有多少學武之人知道?這是你學武的第一課,為師考你合格了。”鬼穀子道,“我看你現在,身體雖還有些廋弱,但比在山下時好了一些,這都得益於虎骨湯的調養。從現在開始,為師教你一些學武的基本功,它除了是學武必經之路外,經常練它,對你的身體有很大的益處。這裏有一本《點穴經》你也拿來去看看,練練指力,記記人體身上的穴位,這對你以後學武有很大的幫助。”


    恆兒從鬼穀子手裏接過一本《點穴經》,上麵有各種各樣的圖譜,且標上各種穴位。


    “天下武學大可分為內陰功和外陽功,這內陰功和外陽功又可分為高、中、低三個等級,每個等級又有上中下三個子級,如再細分,還可再分。如此一來,一個人一生中如能將內陰功和外陽功中,從低級升到高級,那是天才學武之人,如能從內陰功和外陽功的高級武功中,互為融合,再躍為陰陽交匯的頂級武功,那就是奇人了。要達到那種境界,除了自已努力外,還要有天賦和機運等因素。當今世上,還沒聽說有人能將自己升到頂級武功,為師一心想達到這種境地,但也沒能做到。現在為師年事已高,想達到這種境地,已成為不可能。你現在可看這本《陰符經》,這裏麵闡說著一些學武的基本功,是一本低級的內陰功法則。為師可教你從第一節開始學,當你從第一節學熟後,為師再教你學下一節的功法。先理論後實踐。”鬼穀子又將一本帛書交給了恆兒。


    “在學《陰符經》時,切記要循序漸進,切不可操之過急,否則將有走火入魔的危險。這《陰符經》最後的六至十節的你切不可再學,否則後果很難想像。待為師考核你完全掌握前麵的一至五節後,為師再考慮教你下一步的武學。”


    “是,徒兒知道了。”


    “你先學前一節,第一是打坐吐納功,。這打坐吐納之功,看似簡單,其實是一切練武最最基本的,這上麵都有示意圖,並有說明,你按上練後,久而久之,就會知道其中的益處,它將會去除你體中渣滓,淨化體質。然後再學彈腿之功,它將幫你打通十二經脈中的三條經脈:足三陰經。即足太陰脾經、足少陰腎經、足厥陰肝經,它們分布在腿的內側,其循行方向均由足部經過下肢內側、腹部抵止於胸部。”


    恆兒在師傅的指導下,邊看邊學,他不但學了打坐吐納之功,同時也學了一些點穴指法。在練習點穴指法時,他經常用自己的身體作把子,練習點穴指法。在練習打坐吐納之功中,開始還沒覺得有什麽不同,但二個月下來,這打坐吐納之功,對恆兒身體確實有很大的幫助,他的體質得到進一步的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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