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


    a市機場。


    一切都按照邵宏所分配的那般,最終同邵宏一起前往帝都總部的還是千莎莎與無常,而此時由邵綰兮和裴雨澈負責送機。


    “稚兒,你到這裏,有什麽感覺嗎?”邵宏看著機場的四周,那些過往的迴憶,一瞬間都從腦海中浮現了出來。微微上揚的嘴角,笑容裏帶著些許的苦澀,記憶中有著憐愛與心疼。


    那時候……


    邵宏不禁看向了身邊的邵綰兮,突然他心裏萌生了後悔的念頭,真不忍心,讓她繼續留在著。


    然而,邵綰兮在聽到邵宏的問題時,微微皺了下眉頭,接著是抬起頭對上了邵宏的眼睛,不太能理解他的問題,又或者說是,這種模棱兩可的問題,讓她不知道該按照什麽樣的角度去設想,不免有些疑惑地對邵宏問到:“外公為什麽這麽問?”


    邵宏停下了腳步,伸手輕輕擁住了邵綰兮的肩膀,接著是背對著機場,看著入口處的景象說到:“十年前,就是這個機場,不是嗎?”


    十年前,邵綰兮被“拋棄”的地方。


    邵綰兮沉默,此時,廣播正巧在播放著前往英國航班的消息。


    一切,就好似和十年前沒有多大的變化,還是腳下的這塊地,腦海裏一閃而過的是徐鵬的臉,依稀,她還能記起,那時從“家”到達機場時,一路上的景色。隻是,已經記不起那時候,尤律的長相。


    是的,她還在意著。


    但……


    邵綰兮的餘光,瞥見了機場一旁的雕像,忽然她的嘴角又微微上揚。仿佛她能看到,一個如瓷娃娃一半幹淨可愛的小女孩,她的麵前正站著一個髒兮兮,看不清長相的小男孩。


    而後,邵綰兮抬起頭,看向了她身邊的裴雨澈後,加深了臉上的笑意,空靈的聲音,平淡中帶著些許的幸福說到:“我隻記得,十年前,我和雨澈在這裏相遇。”


    說完,邵綰兮又和裴雨澈對視了一眼。兩人默契地向對方伸出了手,緊緊相牽著。


    “……”邵宏沉默。看著他懷中的寶貝外孫女,此時眼裏竟然隻有別的男人?一時間,他這個當外公的都像是失寵了一般。


    也隻能是無奈地歎了口氣,鬆開了抱著邵綰兮肩膀的手,而後是一臉不悅地奪過了裴雨澈手中,屬於他邵宏的行李箱。


    就當邵宏準備不辭而別,獨自生著悶氣,打算一走了之時。邵綰兮及時拉住了邵宏的手腕,很是俏皮地吐了吐舌頭,對著邵宏撒嬌到:“我開玩笑的啦。”


    邵綰兮下意識的想要討好邵宏,如此可愛的模樣,鮮少出現。但邵宏更能看得出,邵綰兮並不是因為他才顯露出最內心的她。而是……因為她身邊的那個男人。


    也許,將她交給裴雨澈,也是能夠放心的吧?


    隻是……邵宏冷著臉,上下打量著裴雨澈,眼裏多了一絲戒備。他身為特工,與生俱來的第六感在告訴著他,這個身份不明的小乞丐很可疑。


    即便他在邵綰兮的身邊待上了十年,也不足以讓他百分百的信任。


    也隻能但願著,裴雨澈不是第二個尤律,不會威脅到邵綰兮性命的話,就隨他們去吧。


    “你啊,照顧好自己。”最終,邵宏還是放下了對裴雨澈的成見,寵溺地點了點邵綰兮的鼻子,像是拿她沒轍一般的對她說到。


    然而邵宏的話語剛落下,站在邵綰兮身邊的裴雨澈,便伸手將邵綰兮緊緊地擁進了懷裏,而後是乖巧地看向了邵宏,帶著無害的笑意,對著他許諾到:“我會照顧好她的。”


    緊接著,邵綰兮也配合著裴雨澈的話,拉著他手的同時,對著邵宏點了點頭,輕聲說著:“外公,放心吧。”


    放心?


    邵宏剛放下了對裴雨澈的成見,然而又見裴雨澈與邵綰兮兩人膩歪的舉動。有些不滿地抿著嘴,嫌棄地看著兩人後,無奈地搖了搖頭。


    這麽一看,他還真就不放心將他的寶貝外孫女,交給這個臭小子。


    而這個時候,無常拿著機票,向邵宏等人走了過來,將手中的機票交給邵宏的同時,在他身邊的千莎莎對著邵宏很是恭敬地說到:“邵爺,該登機了。”


    邵宏接過了無常遞來的機票後,又微微對千莎莎點了點頭,接著是迴頭看了一眼邵綰兮,眼底裏帶著些許的不舍。


    隻是,比起邵宏那含蓄的不舍,千莎莎倒是恨不得扔了行李,直接撲向邵綰兮。但很快,千莎莎的想法便被她身後的無常識破,硬是被無常拽住了胳膊,一個勁地往裏拖。


    “稚兒,一定要快點來總部噢!”即便是最後,千莎莎還是要掙紮一番,對著邵綰兮揮手,送飛吻,很是依依不舍地對邵綰兮大聲說到。


    “莎莎再見。”邵綰兮微笑著揮手,對千莎莎揮手示意的同時,心裏卻是相反的情緒,更是巴不得千莎莎趕緊離開a市。


    雖然她不知道為何邵宏指定要千莎莎和無常一同前去總部。但沒有千莎莎的日子裏,她留在a市也算是少了某種“壓力”。


    商務機艙內。


    “確定是她了嗎?”邵宏戴上了眼罩,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著椅背,身上披著一條薄毯子,閉目養神的同時,開口問到。


    “是。”而此時坐在他身邊的無常,聲音很是含糊地對著邵宏迴應著。


    邵宏抿了抿唇,像是在思考著什麽,頓了一會兒後,才輕聲對無常說到:“嗯,為了莎莎,也真是為難你了。”


    “……”無常沉默。接著是迴過頭看著坐在他們對麵,專注地玩著遊戲的千莎莎,眼裏多了一絲的心疼與無奈。


    而後是緩緩地收迴了視線,那一刻,他的心裏莫名覺得像是有什麽東西堵住了一般,並不疼,卻很難受。


    微微低下了頭,過往的迴憶漸漸浮現,是憂傷與不甘。


    許久。


    當無常還沉浸再過去的時候,戴著眼罩的邵宏,又開口對著無常問到:“稚兒她知道了?”


    無常有些一愣,而後是開口,有些艱難地發出聲音,大致是在說著:“沒有……”


    說完,無常正猶豫著,要不要再開口問問邵宏的想法時,邵宏卻是嘴角微微地上揚。


    “是嗎?”邵宏輕聲問了一句後,又加深了臉上的笑意,笑容略帶苦澀的繼續說著:“那別告訴她了。該知道的,她遲早會發現。”


    另一邊。


    當邵綰兮和裴雨澈迴到了古藤後。


    古藤會議廳內。


    a區三組的三名成員再次與來自h區六組的邵綰兮合作。也許,這不能算再次,隻是邵綰兮完成了屬於她個人的成人禮任務後,主動加入了,查找他們幕後之人的任務。


    也僅隻是為了……抓到席勇的把柄。


    會議室內,殷暗的麵前仍舊是放著已經吃空的好幾碗麵條,而他的手裏還抱著一碗麵正大肆吃著。要知道,邵宏留在古藤的這些時間裏,不僅是昨晚的晚飯沒吃飽,今早的早飯也沒吃好。


    “唿嚕唿嚕——”


    會議廳內,除了邵思思的聲音外,便一直出現這種聲音。


    最終,邵思思緊咬著牙,握緊拳頭,緊緊捏著手中的文件,以至於a4紙上出現了一堆明顯的折痕。


    邵思思沉默了,但那個聲音還未停止。


    以至於……


    “殷暗!”邵思思將手中的a4紙卷成了圓柱形,猛地打向了殷暗那拿筷子的手,而後很是憤怒地對他怒罵到:“這裏是會議廳不是餐廳!要麽把碗扔出去,要麽把你自己扔出去!”


    邵思思的一陣怒罵,將殷暗逼得無言以對,筷子上的麵條都滑落到了碗裏,待到他將口中的麵條咀嚼咽下了肚子裏後,手背很是隨意地擦著油膩的嘴角,接著又將手背抹在了身上的外套,很是不滿地對著邵思思反駁到:“我現在還在長身體,不給我飯吃的那都是在摧殘祖國的花朵。”


    殷暗的話,讓邵思思一陣語塞,連同殷暗身邊的貝安,都拿殷暗沒有辦法,也隻能是嫌棄地挪了挪位置,遠離了殷暗。


    “他說的好有道理。”這個時候邵綰兮卻突然開口對坐在她身邊的裴雨澈說到。


    同時,也引來了其他人的視線。裴雨澈懶懶地靠著椅背,微微歪著頭看著他身旁的邵綰兮,眼裏帶著柔情,很是配合地對著邵綰兮說到:“嗯,祖國的花朵。”


    裴雨澈的一句畫龍點睛,不禁讓邵思思和貝安憋紅了臉,一副想笑又不忍心笑出來的樣子。但緊接著邵綰兮又是手托著下巴,淡漠地看了殷暗一眼後,轉臉又是一副無辜的樣子,柔聲說到:“可是‘老花朵’,不摧殘是會影響市容的吧?”


    “……”殷暗一口湯直接嗆到,很是無語地扯了扯嘴角,抬起頭看向了身旁的貝安,又看向了邵思思,他的眼神就好似很委屈地在向他們問著:他很老嗎?


    邵思思沉默,與貝安對視了一眼後,兩人都不忍心告訴他真相。


    “……”殷暗不甘。


    既然他注定是無法從邵綰兮身上討到好處,每每都要被她打壓,於是……


    殷暗的臉上露出了賤賤的笑容,將視線投向了裴雨澈的身上,調侃到:“沒聽過開會還能帶家屬的啊?這一次裴雨澈怎麽又能聽了?”


    ...


    ...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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