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


    紅色。


    死寂。


    心跳。


    四處是消毒水的味道,但卻能隱約嗅到,令人反胃的血腥味。


    現在是淩晨四點。


    手術室上閃著紅色的警戒燈,正宣告著裏麵有一名在生死中掙紮的傷者。時不時還有護士推著血袋裏外忙碌著。


    “醫生,血庫沒有a型血液了。已聯係分科,需要二十分鍾血液才能送來。”


    “醫生,傷者血小板升高。血栓風險增高。”


    “醫生,傷者開始唿吸衰竭。肺部功能失常。”


    ……


    手術室外隻孤獨地坐著一個人。燈光灰暗,壓抑急切的心情,看著護士們急忙的腳步,是暈眩。


    雙手交叉相握著,垂著頭,緊咬著牙。


    二十分鍾後。


    等待許久的血液在推車那“吱呀”的聲音下,推往了手術室內,許是三分鍾後,手術室的燈總算是熄滅了。


    迫切地起身,向奮鬥了兩個多小時的醫生那走去,抬起頭,等待著醫生公布的結果,眼裏帶著些許的希望。


    “很抱歉。”


    僅僅隻有三個字,卻是在宣告著死亡。而後醫生究竟說了什麽,也都已經沒了任何意義。隻知道,手術室內躺著的那個女孩,已經……離開了。


    永遠的。


    都不會再迴來了。


    “稚兒呢?稚兒在哪?”


    另一邊。


    在醫院的大廳內,古藤的眾位前輩匆忙的趕了過來,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帶著擔憂。千莎莎一把抓住了邵思思的手臂,睜大了眼睛很是焦急地對著她問到。


    但,比起古藤的前輩們,邵思思的臉色也並沒有好到哪裏去。隻是無力地伸出手,指向了手術室的方向。


    當眾人趕到手術室門前的時候,隻有一個人靜靜地坐在手術室外,低著頭眼裏滿是空洞地看著地麵。


    然後緩緩開口,聲音沒有一絲情緒,像是木偶一般的,對著麵前的人們輕聲開口說到:“她,死了。”


    她,死了。


    前輩們紛紛皺眉,相互對視著,而後千莎莎上前靜靜地擁抱住了這個沒有了靈魂的“木偶”,輕輕拍著她的後背,語氣很是溫柔地安慰著她到:“稚兒,都會好的。你要振作起來。”


    邵綰兮沉默,微微地搖了搖頭。


    都會好的嗎?不,再也不會迴來了。羅莉,已經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再也,不會有這個人了。


    是她……害死了她。


    邵綰兮痛苦地將臉埋在了手裏,心中是無盡的後悔,她不該將羅莉牽扯到這個事件來的才是……


    千莎莎看著懷中的邵綰兮,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勸說,反倒是無助地抬起頭看向了其他人。


    然而,當他們頭一次麵對這樣的邵綰兮時,誰都是,束手無策。


    “您好,請問是306號房的家屬嗎?病人已經醒了。”


    而這個時候一名護士向邵綰兮等人走了過來,而後是對著邵思思說了一句到。


    但……


    306號,是誰?


    “思思,到底發生什麽事了?”一旁的沈仙最終忍不住還是開口對邵思思問到。從始至終到底都發現了什麽?邵綰兮為什麽會在醫院?


    兩個小時前。


    盤山廢棄建築工地。


    當席勇給邵綰兮最後一個機會做出選擇的時候,邵綰兮深唿吸了一口氣,在心中做了一番爭鬥,最終還是伸出手將手中的“海音藍寶石”遞給了席勇的手下。


    但。


    邵綰兮卻是反手抓住了那名大漢的手,一個躍身猛地踢向了他的後背,緊接著借助這個彈跳力,毫不畏懼地直接麵對這席勇。


    對於邵綰兮突如其來,並且不按常理的舉動,顯然席勇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直到邵綰兮衝到了他的麵前,在感受他的手被邵綰兮押到身後的時候。


    這時的疼痛感才讓他大吼了一聲,憤怒地說到:“還愣著幹嘛?快殺了這個女人!”


    “現在。你最好閉嘴。”邵綰兮反手促使席勇手中的手槍掉落,然而在手槍掉落在地上的前一秒,邵綰兮伸出了腳接住了手槍,接著一個用力向上一踢,伸手拿住了手槍指向了她身邊,正拿著匕首準備殺了她的尤晞淩。


    “邵綰兮!你!”席勇在看到邵綰兮正拿著手槍抵在他兒子的腦袋上時,早已經沒有了所謂的理智,紅著眼眶,很是憤怒地抬起頭怒視著不遠處的裴雨澈和毆言煜,對著他的手下大喊到:“快!快給我殺了那兩個男的!”


    像是已經抓住了邵綰兮的弱點一般,每每都采用威脅的招數來逼著邵綰兮就範。


    但,許是因為羅莉已經中槍,邵綰兮唯一想好好保護的人,也已經被席勇傷害。以至於此時的邵綰兮很是極端。


    既然,到最後他們注定都要死的話,那麽……她一定要讓這些人陪葬!


    “我看誰敢。”邵綰兮冷著臉,扣下了板機,緊緊地抵在尤晞淩的腦門上,手指已經做好了隨時射殺尤晞淩的準備。另一隻手緊緊壓製著席勇說到:“隻要你們敢碰他們一下我,我這槍……”


    像是因為刺激而讓邵綰兮突破了潛能一般,弱小的身子一手完全製服了席勇,一手拿著手槍控製著尤晞淩。


    以至於席勇無法掙脫,而尤晞淩也不敢輕舉妄動,隻能維持著拿著匕首的姿勢。


    連同著,席勇的那些手下也不知究竟該聽誰的話語,場麵一直在僵持著。


    “等!等下!”席勇開口叫停,而後是很是吃力地迴過頭,看著邵綰兮,很是不解地問到:“邵綰兮,你究竟要做什麽?”


    邵綰兮淡漠地看著麵前的這些人,而後是向裴雨澈和毆言煜的方向微微抬了抬下巴說到:“很簡單,放了他們兩個。隻要他們倆從這出去了,我這槍絕對不動一下。”


    席勇聽著邵綰兮的話,不禁覺得好笑。眼裏狡黠的笑容,早已經是摸透了邵綰兮的想法。從始至終邵綰兮心中擔憂的,都是不遠處那兩個男人的性命。


    “小姑娘,你有話好好說,你就沒想過,他們倆走了,你一個人怎麽從這出去麽?”此時的席勇顯然沒有方才那般失控,反而是更加理智地用著話語來催眠著邵綰兮。


    而尤晞淩在聽到席勇的話語時,也很是聰明地附和到:“就是啊,邵綰兮,他們倆個失血過多,還能不能活著都不一定呢。你把槍放下,我一定讓你走。”


    說完,尤晞淩小心翼翼地看著邵綰兮的臉色,與此同時,他手中的匕首正緩緩地靠近邵綰兮。


    “我管不了那麽多!”


    顯然,此刻的邵綰兮早已經失去了原有的理智,一心隻想著,要麽全活著,要麽一起死。聽著席勇和尤晞淩父子倆之間的話,邵綰兮完全沒了耐心,更是握緊了手槍,對準了尤晞淩,眼底裏的狠勁讓尤晞淩不禁畏懼三分。


    連同手中的匕首也下意識地往迴收了收。


    “好!別,別開槍。”尤晞淩在和席勇交換了眼神之後,便無條件地舉起雙手對著邵綰兮投降到,同時還對著那些手下命令著:“放,快放了那兩個男的。”


    很快,早已經沒有了多少神識的裴雨澈和毆言煜,被大漢們放了開來,接著兩人都身子一軟,半跪在了地上。


    而當邵綰兮看到兩人已經在生死的邊緣,隨時都會昏厥過去的時候,內心很是煎熬,不禁皺眉想要上前護住他們二人。


    以至於邵綰兮一時的猶豫,讓席勇和尤晞淩鑽了空子,席勇輕鬆地掙脫開了邵綰兮的束縛,同時對著那些人大漢著:“md,還不快殺了他!”


    說完,席勇正要反手控製住邵綰兮的時候,邵綰兮卻是盡最後的力量逃開了席勇的雙手,而後是對著那打算再次傷害裴雨澈的大漢,開了一槍。


    “砰——”


    一聲巨大的槍響,隨著一個大漢倒地的時候。裴雨澈和毆言煜才勉強清醒了過來,但緊接著卻看到邵綰兮的身後,尤晞淩正拿著一把鋒利的匕首向她的後背襲去。


    “稚兒!”


    306號病房內,裴雨澈在昏迷中不斷含著邵綰兮的名字,他的夢裏一直在重複著那些畫麵,緊緊地皺著眉,隨著夢中那把匕首插進邵綰兮的後背時。


    裴雨澈大喊了一聲,同時猛地從病床上坐了起來。


    “雨澈?”裴雨澈一聲大喊,倒是把病房內的這些人嚇得不輕。本還沉浸在悲傷中的邵綰兮,在聽到裴雨澈的聲音時,更是擔憂地跑到了他的身邊,緊緊地握住了他的雙手,很是緊張地對他說到:“雨澈,我在這,我在這,沒事的。”


    “你有沒有好點?傷口還疼嗎?要不要喝水?雨澈?你能開口說話嗎?裴雨澈,你不會是忘了我是誰了吧?”


    邵綰兮睜大了眼睛,緊緊地握住裴雨澈的手,同時很是擔憂地查看著他的傷口,方才裴雨澈猛地坐了起來,使他手臂的槍傷,再一次裂開了傷口,溢出了鮮紅色的血液。


    但,裴雨澈卻沒有急著迴答邵綰兮的問題,也沒有因為疼痛而皺一絲眉頭。反而是因為邵綰兮那一連串的問題,蒼白的臉上帶著絲絲笑意,眼底滿是欣慰和對邵綰兮的寵溺,輕輕伸手撫摸著她那白嫩的臉蛋。


    ...


    ...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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