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薑俊起來繼續寫這部小說,從早上寫到上午十點,將這八萬字的第一卷給寫完了。


    一看時間,還沒到中午呢,心想:自己這段時間天天去陳校長家,這一突然不去,對方再納悶起來。何況這小說寫好了,也應該拿給陳校長看看。


    當即去了陳校長家,陳校長仍舊很是歡迎,說道:“小薑,今天怎麽這麽晚才來啊?”


    薑俊迴道:“我在寫一部新小說,正好離第一卷還有著一些字沒寫出來,大早上就先給它寫出來了。”


    “哦?”陳校長奇道:“新小說?那你《昆侖》不寫了嗎?”


    薑俊說道:“也寫,因為《昆侖》那部小說的劇情都已經敲定了,寫下去已經沒有什麽難度了,所以準備再開一本,試著再投一個別的雜誌社,也算是多賺點錢嘛。”


    陳校長聽了這話,哈哈大笑,說道:“照這趨勢下去,我看你不隻是多賺點錢,簡直是要發家致富嘛。來來來,快跟我進書房,我看看你的新作。”


    薑俊跺了跺腳上的雪,進了書房,把衣服掛上了。然後從包中把手稿拿了出來,遞給陳校長。


    陳校長接了過來,說道:“嘿,英雄誌。你先給我講講,這迴是個什麽故事呢?”


    薑俊心想:這英雄誌的格局太大,壓根就不僅僅是一個故事。這問題還真不好迴答,還是將其中最重要的主角的故事說給他吧。說道:“寫的是一個落魄書生的故事,這個人有著常人所沒有的道德感,然而對於許多事情卻總是很無力,卻仍舊懷著信念一直前行,希望能通過正道來驅散世間的黑暗。”


    陳校長聽了之後,似乎有所思考,點了點頭,說道:“之前那本書的主角是讀書人,這本書的主角也是讀書人,看來小薑你很喜歡寫讀書人的故事嘛。”


    薑俊笑道:“碰巧了。”


    當即,薑俊在書房寫《英雄誌》第二卷,陳校長也放下了手頭的書,看他寫的小說。


    薑俊正寫著寫著,忽然聽到對麵的陳校長啜泣起來。


    陳校長說道:“失陪。”就先離開了書房。


    薑俊拿起他麵前的手稿,上麵有兩滴水跡,仔細看那手稿上的原文,寫的是:


    【盧雲看著汙穢肮髒的牢房,耳聽一眾官差的譏笑,霎時悲憤難抑,仰天大叫道:“告訴你們這群無知之輩吧!我輩讀書之人,隻求能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生平此四事,雖死無憾!”】


    原來這一段寫的是飽讀詩書的盧雲,正因為冤獄被一群獄卒鞭打,這群獄卒一邊打他,還一邊嘲笑他,說讀書人讀書隻是為了顏如玉、黃金屋。盧雲氣憤不過,就大聲說了這句話。


    而在大聲說了這句話之後,盧雲還被潑了一身油,被獄卒在上麵點火,燒的滿地打滾……


    想到這裏,薑俊歎了一口氣,肯定是這一段觸及陳校長的隱痛了。


    不一會兒,陳校長推門進來了,臉上的淚痕都被擦淨,隻是眼圈還有點紅紅的,笑道:“我這個人看東西看到動情的地方就愛流淚,讓你見笑了。”


    薑俊說道:“或許是我不應該這麽寫……”


    陳校長連忙打斷道:“不,這段寫的非常好,太感人了。你雖然沒讀過書,但字裏行間,可以看得出是胸懷天下啊。這本小說一定會有很大反響的,至少在我心裏,地位就已經很高了!”


    薑俊說道:“多謝陳校長認可。”


    陳校長說道:“隻是……”


    薑俊奇道:“隻是什麽?”


    陳校長漸漸靠近,狡黠地說道:“我自戀地猜測一下哈,是不是你爹給你講我的故事了,我咋感覺這人物就是以我為原型呢?”


    薑俊說道:“是。”


    陳校長驚道:“真是以我為原型啊!”


    薑俊搖了搖頭,笑道:“是挺自戀的。”


    說到這,倆人同時哈哈大笑。這一老一少,忘年之交,相互之間沒有隔閡。開個小小的玩笑,都笑的非常開心。


    當天中午,薑俊把這個拿到了宋三叔的郵寄點去,把這部小說給桃林雜誌社郵去了。


    剛轉身要走,又覺得心中一動。迴去把《昆侖》的手稿又拿了一卷,給陳青郵了過去,在裏麵加上了一張紙,上麵寫道:


    “陳青,這是第二卷手稿,也麻煩你了。”


    背麵寫道:“最近怎麽樣了?聽說你寒假也不迴來,學習用功沒什麽錯,就是學得太瘋狂把自己個傷著就得不償失了。過年的時候你迴不迴來?缺錢了也可以管我借,沒有還款期限,雖然你爸的錢不少,但是他未必能供著你亂花,我能供著你亂花。薑俊。”


    寫了這些,把紙一起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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