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誰?”


    方曉看著晏澄,坦言道:“你們天盛老板的兒子,江二公子。”


    說完這句話,方曉似乎隱約看到晏澄的嘴角勾起一個詭異的弧度,但隻是一瞬,讓方曉覺得是自己看花了眼。


    “為什麽選他?”晏澄麵色平淡,車開的很穩。


    “不知道,我還沒有說服我自己,所以,我不知道。”方曉扭頭認真的看著晏澄:“但是晏澄,我不想騙你,為了藍星,我不甘心,可為了父母,我又不忍心。”


    汽車已經停到江南雅苑的停車位,晏澄幫她解開安全帶,溫柔的迴望她:“既然還沒有最後決定,那就先不要束縛住自己,不要因為還沒有發生的事情而迴避我。”


    “如果你最終選擇了我,那就沒必要為他煩擾自己,如果你最終選擇了他,那也應該珍惜現在和我相處的時光。”


    晏澄的話,讓方曉一下子釋然了,是啊,想那麽多,不如好好珍惜眼前和晏澄在一起的時光。


    深唿一口氣,方曉把這些天埋在胸腔裏的壓抑全部清理了出去。


    上樓後,方曉問晏澄:“你剛才說,係統後台有變化,是真的還是隻為了誆我迴來?”


    晏澄笑笑:“當然是真的,我在你心裏就這麽不靠譜啊?”


    方曉一聽趕緊進了書房,拿出平板,認真比照著筆記本電腦上的數據,不一會,就發現了端倪。


    “他們開始動作了,這才沒幾天就沉不住氣了!”方曉有點興奮。


    晏澄說:“有貪欲的人,又怎麽能控製的了?隻是我看不太明白,這數值變化幅度不大,而且也不是全變,如果不特意監測是根本看不出來的,可是靠這點變化怎麽能產生那麽大的差額。”


    方曉猜測,他們應該是用了遞進增減的方法,有一套完整的公式,使每天的流水在不同順序的位置上交替變化算法,這樣,如果不是專業人士隨時監測,很難發現其中漏洞,但是這個想法隻是猜測,她需要通過一段時間的持續監測和計算,才能得出確切的定論。


    不過無論如何,這也算是有了重大的發現,隻要撕開一個口子,相信距離真相就不會太遠了!


    “這幾天我負責監測這個數據,得出規律,然後再進行反推,就知道前麵的流水到底有多大差距了,有了證據再進行下一步計劃。”


    方曉又對晏澄說:“對了,你們派到地方的人,現在開始可以迴傳數據了,每天的每筆都要記錄,越詳細越好,這樣,才是證據確鑿!”


    晏澄激動的點點頭:“太好了,明天我就讓他們開始行動!”然後突然抱住方曉狠狠親了一下:“曉曉,你可真是我的福星!”


    方曉被他親的莫名其妙,打趣他:“怎麽?查出來了老板要給你升職加薪啊?這麽激動!”


    晏澄嘴角一撩,神秘一笑:“比升職加薪可重要多了,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於是這一周,方曉除了上午去方氏公司處理工作上的事情,下午就迴到晏澄家,比對數據,做好記錄,慢慢的推算程序設置。


    以方曉的專業能力,隻要數據記錄夠清晰,夠數量,早晚她能推演出這個算法設置。所以,她隻需靜靜等待時間的積累。


    富安發來了和九洲孟總的合作協議,一式四份,九洲和富安已經簽字蓋章,隻剩下方氏代表方曉的簽字蓋章了。


    同時,隨這份合同快遞過來的還有一份律師通知函,明確告知,七日內如果未收到方氏迴傳的合作協議,富安將向仲裁遞交相關材料。


    方曉揉了揉眉心,這個事情確實是不能再拖下去了,方琮禮這幾天因為染上重感冒在家休養,還沒有來得及去見江董,方曉知道,父親其實也是著急上火才生病的。


    這個時候,她不能再躲在後麵,既然已經對父母愧疚,那就盡量多擔當一些,是時候該做出選擇了!


    趁著中午的時間,方曉迴了趟方家老宅,帶去了好多營養品,一進門就囑咐陳嬸兒把燕窩燉了,又把一大堆山參阿膠等等一一交代了,這才上樓看了方琮禮。


    “爸爸,好點了嗎?”


    “你怎麽迴來了,我沒什麽事,休養兩天就好了。”方琮禮的臉色還是有些蒼白。


    陳蔓接口道:“還不是擔心你,你們父女倆啊,一個比一個要強,真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父女倆相視一笑,方琮禮微微坐起:“我已經好多了,再休息一兩天就去拜訪江董,這件事你不用管,安心把公司其他的事情做好。”


    方曉扶了父親一把:“爸爸,我來正是要跟您說,江董那邊我去見,不管怎麽樣,這個事情既然涉及到藍星和我,我都不能迴避。由我出麵會更好。”


    方琮禮一臉急切:“這怎麽能行,這種事情你一個小姑娘去,和江董怎麽談?”


    方曉笑笑:“爸爸,您就放心吧,正因為我是個晚輩,江董總不至於當場為難我吧?所以無論我說什麽,江總最多當我年齡小不懂事不會計較的,有些話我說得您說不得,所以,還是我親自去比較好。”


    陳蔓也讚同:“老方,我覺的曉曉說得也有道理,他一個集團大老板總不至於為難一個小輩的,曉曉去了不管是答應還是拒絕都不丟他顏麵,可是如果你去了,真要架在那裏,你是答應還是不答應啊?!”


    方琮禮還是不放心,還要再說什麽,被方曉直接攔住:“好了爸爸,相信我,女兒會處理好的,我已經想好了,大不了就把藍星買斷給天盛吧,藍星雖然是我五年的心血,我確實舍不得,但是它畢竟隻是一個係統,對我來說,值得珍惜的東西還有很多,您和媽媽,我不能讓你們整日擔憂,還有晏澄,我不想放棄他。”


    方琮禮和陳蔓眼裏都有淚光:“曉曉,你真的想好了嗎?”


    方曉堅定的點點頭:“與其讓自己一輩子在患得患失中度過,不如讓問題簡單化,有得到就要有舍棄,對我來說你們倆才是最重要的,還有晏澄,我願意為了你們放棄藍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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