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綰綰也開始少食,她怕自己太胖了被皇帝嫌棄,可她時常望著食物流口水,又開始盼著皇帝少來見她,這樣她就不用為了維持身段少食了。


    林寶林總是笑話她,說神佛要是知道她那麽多糾糾結結的小願望,都不願意顯靈幫她了。


    步綰綰看似受寵,臉上也一直有笑臉,卻時常聽得見一聲聲的歎氣。


    這天,皇帝又來了,一如往常坐在殿上批閱奏折,步綰綰就坐在旁邊陪著他,皇帝摘下一顆葡萄塞她嘴裏,笑問她:“甜嗎?”


    步綰綰拿帕子捂嘴,嚼了嚼,咽下去後,輕輕擦嘴,才微笑迴答:“甜。”


    “那再來一顆。”皇帝又喂了一顆。


    步綰綰本來想繼續用帕子遮擋住自己的吃相,可這次皇帝的手卻遲遲沒有收迴,直接將葡萄塞進她嘴裏,手指也沒及時抽出,而是落在她的唇上輕輕撫摸。


    步綰綰愣了下,想嚼又不敢嚼的,幹脆動了兩下嘴,直接整顆咽下去。


    皇帝的手指卻點了點她的嘴唇,說道:“咽這麽快,小心噎著。”


    “臣妾沒事。”步綰綰剛剛說完這句話,一下嗆著,連咳嗽了幾聲,逗得皇帝大笑,又連忙替她拍了拍後背。


    步綰綰覺得自己在皇帝麵前失態了,臉頰一陣緋紅。


    皇帝又湊近她,問道:“這葡萄真有這麽好吃麽,綰綰都來不及嚼噘?”


    步綰綰微笑點頭。


    皇帝又說道:“怎麽辦,朕也想吃了?”


    步綰綰總覺得皇帝眼神不太對勁,小心翼翼伸手到桌上,摘下一顆葡萄放在皇帝嘴邊,“皇上請用。”


    皇帝低眸看了眼葡萄,又看了看她,眼神不斷迴轉在她與葡萄之間,像是在思量到底要吃哪一個。


    最後,皇帝一口咬下她手上的葡萄,卻是連她的手也一起吃進去。


    步綰綰弱弱抽迴了手,皇帝卻是一臉壞笑,“果真很甜。”


    步綰綰頓了頓,其實葡萄沒那麽甜,很一般,剛才她說甜是給皇帝麵子,畢竟是皇帝給她的東西,此刻她隻希望皇帝嘴裏的那顆葡萄是真的甜,不然她算不算欺君呢。


    步綰綰腦子一片混亂時,皇帝卻伸手抬起了她的臉,低頭就是一吻。


    步綰綰怔怔發呆。


    此刻,皇帝卻溫柔地吻住她的唇,很輕,很柔軟,步綰綰第一次大起膽子與皇帝對視,然而,皇帝炙熱的目光卻讓她眸光淡下,步綰綰羞澀閉上眼眸。


    皇帝吻了很久,才不甘心地放開她的唇,卻是將她擁在懷裏,步綰綰將頭靠在他胸膛,這個動作她已經習慣了。


    “綰綰,那日你說在城外初次見到朕,其實朕,在更早的時候就見過你了。”


    皇帝突然開口說著,步綰綰問道:“什麽時候?”


    皇帝說道:“在你出生的時候,那個時候朕就知道你是朕未來的皇後了,可是朕看到你小小的一個肉團子躺在繈褓中,又想,難道朕真的要娶你這個小家夥為妻?”


    步綰綰一時也不知道怎麽迴答,皇帝年長她十幾歲,那個時候的相遇,還是知道婚姻已定的情況,的確很尷尬。


    皇帝突然低頭看著懷裏的她,問道:“綰綰,你知道朕為何會喜歡華妃嗎?”


    步綰綰搖頭。


    皇帝又說道:“因為朕隻是找一個理由不去寵幸任何人。”


    皇帝湊到了步綰綰耳邊,輕輕咬舌說道:“朕與你大婚那日,是初/次行房/事,你是朕第一個女人。”


    步綰綰臉上一道紅色羞痕,她真的沒想到皇帝竟然會真的對她動心,此刻她又想起了林寶林的話,她說,皇帝心裏有人,那個人就是她。


    步綰綰來不及反應,被皇帝按住腦袋又是一次纏綿許久的吻,“綰綰,你怎麽這麽笨,現在還不看不懂朕對你的心思?”


    步綰綰將皇帝的話全部都聽進去,但是她又想,皇帝這份喜歡來得太突然,而且有些莫名其妙,她還沒緩過來。


    她覺得不是她笨,而是她不敢猜測帝王心。


    但是步綰綰什麽話都不敢說,隻是默默承受著皇帝的熱情,皇帝顧及她有身孕,不敢有太多的動作,最後也隻能是親了幾下就放開了她。


    “綰綰,在想什麽?”皇帝見她魂不守舍的,忍不住問她。


    步綰綰遲疑片刻,才迴答:“臣妾在想皇上的話。”


    皇帝輕輕皺眉問道:“你想到了什麽?”


    步綰綰頓了頓,索性大起膽子伸手環住皇帝的脖子,低語道:“臣妾也喜歡皇上。”


    皇帝笑了,擁著她熱吻。


    ......


    步綰綰是坐著皇帝的步輦迴昭華殿的,一路人引人驚歎,步綰綰整個人愣住,都沒有迴神,皇帝非要她坐他的步輦,說是怕路上顛簸傷了她和孩子。


    要說皇帝這步輦是真的舒服,舒服到步綰綰把剛才在殿內跟皇帝的對話全給忘幹淨了。


    妃子坐的步輦是硬邦邦的,每迴坐上去,步綰綰就覺得屁/股疼,可現在步綰綰就像是坐在一團棉花上,軟軟的,特別舒服。


    她迴來時,青華與禾兒上前去扶著她,兩個人笑得合不攏嘴,盡管宮女都學過禮儀,笑不露齒,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昭華殿裏所有人都高興著。


    步綰綰正享受著華妃當年的殊榮。


    此後,皇帝更寵她了,她幾乎每日都要伴駕,皇帝在旁批閱奏折時,她就在旁邊研磨,皇帝喜歡抱著她,坐在窗欞邊上,望著金色的陽光逐漸染黃了大半個皇宮,然後,皇帝吟詩,她在旁邊題詞。


    皇帝也喜歡親吻她,每一次二人親密無間時,步綰綰都會感覺到身不由己的奇妙之感,她心裏有種聲音催使她靠近皇帝,也有另外一種聲音再提醒她時刻保持清醒。


    步綰綰每迴都會被皇帝吻得渾身發軟,然後她倒在皇帝懷裏,皇帝就這樣抱著她,二人靜靜坐著,一坐就是半個時辰。


    步綰綰不知道皇帝是不是以為她睡著了,但是皇帝的唿吸很均勻,他的身子保持著讓她依靠的姿勢,那麽久都可以堅持不動一下。


    步綰綰覺得,這樣結實又溫暖的胸膛要是能靠一輩子,也好。


    隻是她不知道自己還可以靠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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