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你人呢!”唐楓怒吼道。


    那聲音在洞窟中一陣迴響,那些毒物像是被他這一吼給嚇得匆匆迴巢。


    “我去找他。”


    昭樂把藥粉給了唐楓,從原路出了洞窟,剛到門口,就見到那毒老頭手中小心翼翼地攥著個小瓶子,走一步小跑兩步地朝著這兒來了。


    這毒老頭是這山坳裏的怪人,明知這毒物會要命,卻還是對這東西情有獨鍾,研製解藥也隻是為了自己不被毒死,否則就沒命繼續養了。


    他被昭樂連扯帶拽催促著進去救唐梟梟,而許驍年已經將那黑色的毒血大多都吸了出來,直到吐出的血從殷紅變成了些許鮮紅。


    “快,給她服下,”毒老頭將藥丸倒在了昭樂手中,“半柱香的時間就會有奇效,到時將她搬出去靜躺即可。”


    許驍年擦了擦嘴邊的血看著昭樂將藥給她喂下,隨即起身默默地朝洞窟外去了。


    唐楓脫下自己的外衣給唐梟梟蓋上,遮住了那被撕裂的衣襟,並捂著傷口。


    麵對昏迷不醒的唐梟梟,唐楓和昭樂二人滿是歉疚。


    許驍年用手指撫過嘴唇上的裂口,眉頭緊蹙。


    “將軍,水來了。”


    他接過下屬遞來的用葉子包裹的溪水漱口,吐出了不少殘血。


    “可有可疑之人經過?”


    “屬下巡視過,未曾見到除了那老頭之外的人。”


    許驍年點點頭,看著天色已如入夜一般,吩咐下屬前去弄些柴火來,恐怕今夜暫時要在此露宿一晚。


    他感覺到了身體的異樣,眼下大家都需要自己的守護,隻好先強忍著。


    半柱香後,唐梟梟被抬出了洞口,毒老頭欲將機關關上,許驍年忙上前阻止。


    “她是被丟進這裏麵的,不是自己進去的,你這機關是否還有其他人知曉?或是還有其他門路。”


    “這山裏,就我一人知曉,但我向天發誓,這絕非是我將這姑娘弄進去的。我養毒物,從不以活人作料,何況這毒物也不吃人,讓人進去還會弄髒我的地方。”


    毒老頭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繼續關著機關,卻無意間在那機關附近瞥見了一塊帕子,許驍年攔下毒老頭,親自將帕子撿起,翻來覆去看不出什麽端倪,詢問唐楓與昭樂得知也並非唐梟梟和昭樂的東西。


    “你說隻有你一人知曉,這可是塊女人的帕子,怎會在此處?”許驍年見毒老頭神色不對,立馬讓下屬將他拿下,近前威脅道,“若是你不肯交代,我就一把火燒了這兒,私養毒物,若是說你為了煉蠱都不為過。”


    “這山裏,確實,除了老頭我之外還有一人知曉此機關,但她已經死了,二十年前就死了……”毒老頭眉頭緊蹙。


    毒老頭原本的確是五毒教的一名弟子,要說是煉蠱,他確實也有一番作為。但後因五毒教內鬥,教內人士幾乎都死光了,隻剩他和師妹二人憑借自己的本事活了下來,逃進這山裏隱姓埋名得以生存。


    師妹是五毒教教主的嫡孫,比毒老頭要小十餘載,性子烈,整日嚷嚷著要出山報仇,即便是毒老頭用各種毒物想將她留下,都沒能改變她的想法。


    一日,師妹不知誤中了什麽毒,奄奄一息,毒老頭傾盡所有,都沒能想出解救她的辦法,隻能眼睜睜地看她咽氣。


    依照教內規矩,遺體停放七日後才能將其焚化。


    毒老頭悔恨萬分,沒能順著她的意讓她出山,這才害得她丟了性命。


    人總歸是逃不過倦意,三天三夜未合眼的毒老頭,抵擋不住睡意襲來,眯了半個時辰,睜眼時,人卻不見了。


    “我以為是豺狼叼走了,可這山裏也不適宜豺狼生存,於是我找了足足一個月,”毒老頭指著此前許驍年發現屍體的地方,“才在那兒找到了她的白骨……”


    “如何確認?”


    “那腕上的銀鐲,是教主在她出生時便給她戴上的,”毒老頭歎了口氣,“為此,我甚至也想就這麽去了,是這山裏的藥師阻止了我,這才苟活到現在……”


    那以來,沒有別的能耐的他,隻能靠養毒物,製解藥與藥師交換口糧活著,想過出山,卻也不知出山能做什麽,便在這山裏窩了一輩子。


    許驍年看著手中的帕子上,繡著的曼陀羅花和一個“雙”字,暫不知這帕子是否與此次想要謀害“唐楓”的兇手有關,但這毒老頭定沒有把實話都說出來。


    “小兄弟,你中毒了?”


    借著那搖曳的篝火,毒老頭看著他那有些發紫的嘴唇,下屬也著實擔心起他來。


    本以為隻是些小傷,那毒血不至於這麽快發作,許驍年壓低聲音道:“趕緊把解藥交出來。”


    “方才給那小姑……小姑娘還是小夥子的,是最後一顆了,我從藥師那兒討迴來的,現在就算要製藥,你都把我抓了,我怎麽給你製。”


    許驍年示意將其放了:“若是你敢耍花樣,該知道後果。”


    “你這小夥子,一言不合就要燒我心血,信不信我把裏麵的寶貝都放出來咬死你啊。”


    這毒老頭的臭脾氣上來了,念念叨叨地朝著藥師那兒去了,一邊還迴頭威脅要是許驍年敢動那兒一下,就讓他等死。


    “將軍,要不要屬下去盯著?”


    許驍年擺了擺手:“你們去護著公主,我去盯著。”


    “是。”


    但其實,他隻是不想讓他們看到自己狼狽不堪的一麵罷了,將帕子收入懷中,他來到了轉角處靠在路邊休息,隻要不行動過度,毒發也不會那麽快,眼下能做的也隻有待著不動了。


    仰頭看著那蔽日的樹縫中透著的月光,原來,不知何時起,自己竟已經無法將目光從她身上移開了。


    許驍年不自覺地揚起嘴角輕笑了起來,將自己中毒的事拋在了腦後。


    眼看著太陽就要落山,在村裏焦急地等著他們迴來的唐忠夫婦和昭淩愈發著急了。


    “唐夫人。”昭淩一臉認真地對苗月牙道,“此事因我和皇姐而起,我這就迴宮命人將人尋迴,完璧歸趙。”


    “不可,太子殿下,若是現在迴宮,還不知有什麽危險在等著你,皇上並未召你迴宮,唐楓和公主也不在,我和夫君二人隻能將你留在此處才能護著你,這是他們兄妹二人的決定,我不想讓他們的心血白費。”


    “可……”


    昭淩有些心急地望向村口,唐忠上前作揖道:“夫人說的有理,您身為國之儲君,不可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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