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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陣女孩兒特有的清香隨著林曉琴靠近的身軀傳進了我鼻子,我坐在椅子上,她那一雙白皙修長的美腿正好映入我的雙眼,看的我一陣心猿意馬……


    “我聽我老爸跟我說,這林偉叔他爸死了之後一直到今天都不肯走,棺材直到現在還停放在院子裏,你可千萬別亂指。”林曉琴說完之後,放開了拉住我的手。


    “不肯走?這人都死了,怎麽就不肯走了?”我把目光從林曉琴的雙腿上收了迴來,看著她問道。


    “這人死了得出殯下葬吧?我們村裏人幫著林偉叔家裏抬棺材準備出殯的時候,那綁在棺材上的繩子就會自己斷掉,換多粗的繩子都不行,一抬棺材就斷,太嚇人了,不管是白天還是晚上都抬不出去,這不好幾天了棺材還停在這院子裏,一直都沒有下葬,我們村子裏的人也隻敢白天來看看。”林曉琴臉上帶著一絲懼意,看著我小聲說道。


    聽了林曉琴的話,我這才明白了過來,這死人為什麽送不走了,原來是這麽一迴事兒,這抬棺材的繩子怎麽會斷?難道是死人還有什麽心願未了?


    “哎,對了,你剛才說你跟你師父一起來的,你師父呢?”林曉琴看著四周對我問道。


    我用手一指,無奈地說道:


    “他在裏麵和周公下棋呢。”


    林曉琴一笑:


    “哦,你師父是不是我們村子前麵的那個青竹觀的觀主?”


    我一愣,點頭問道:


    “你怎麽知道的?”


    “我肯定知道啊,我們村子裏誰家遇到點奇怪事兒,都會去找你師父,你師父連接生都會呢。”林曉琴看著我說道。


    臥槽!丟這清風道長怎麽啥事都幹,你說你一個道士,好好的鬼不去抓,去給人家接什麽生?就特麽差給寡婦挑水了。


    “對了,陳藝,咱同學這麽久了,我還真沒看出來你是個小道士。”林曉琴秋波流動,和我說起來沒完。


    “我這剛拜師入門呢……”我搪塞道,雖然有美女陪著聊天我求之不得,但是在這間屋子裏,我一直有種不自然的感覺,特壓抑,特不想說話。


    “那你手機號多少?我暑假沒事去青竹觀找你玩,反正路又不太遠。”林曉琴拿出手機看著我問道。


    “180118xxxxx”我把我手機號碼報給了林曉琴。


    林曉琴存起來之後,便對我說道:


    “我跟著我老爸來送黃紙的,也該迴去了,有空我去找你玩,你可得接待我啊。”說著也不等我答話,從屋子裏跳著跑了出去。


    看著林曉琴那少女獨有充滿青春活力的背影,我心中不禁yy了一下,她要我的手機號碼,難道是看上我了?不行,不能亂想,咱可是有老婆的人了。”


    心裏想著,我一搖頭,正好看到了放在屋子角落裏的兩個用紙糊成的童男童女,我發現那兩個紙人的鼻子上、雙眼上開始慢慢地流出了黑色的——好像血跡般的液體……


    剛開始我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搓了搓眼,再次看過去的時候,那黑色的“血跡”依舊還在,我開始有些害怕了,但是心裏卻一直再暗示自己,別亂想,哪裏有那麽多的鬼,肯定是屋子裏太潮濕了,紙人擺放太久,印在上麵的水跡。


    可是我自己馬上又推翻了自己這個暗示,這再潮濕,也不可能流出黑色的“血跡”吧?想到這裏我忍不住地迴頭再次看了一眼那老頭的黑白遺照,發現遺照中的老頭,雙眼和鼻孔處也流下了黑色的“血跡”!


    我有些慌了,難怪外麵那麽多人都不進屋,這屋子有古怪!


    越想越害怕,我忙拿起背包,朝著清風道長所在的屋子裏跑去,看到他躺在炕上睡的正香,我忙把他推醒:


    “師父,你趕緊起來,屋子外麵鬧鬼了!!”


    清風道長被我這麽一推一喊,迷迷糊糊地從炕上坐了起來,看著我說道:


    “鬧鬼?鬧什麽鬼?大白天的哪裏有鬼?”


    “你跟我出來看看,外麵屋子裏的紙人和死人的遺照上麵都流著黑色的液體,就好像是血一般!”我說道。


    “好了,好了,我出去看看。”清風道長說著穿鞋下炕跟著我走了出去。


    當他看到外屋那一幕的時候,臉色一下子就的嚴肅了起來:


    “這老頭死的不甘心,還有一口怨氣沒有咽下去,這他娘的恐怕要起屍!”


    清風道長看著那老頭的遺照說道,之前的慵懶模樣轉眼消失,語氣謹慎地對我說道:


    “小藝,快把包給我。”


    我聽後,忙把手裏的黃色背包給遞了上去。


    清風道長接過背包之後,從裏麵拿出了一道黃符,吐了口唾沫,直接貼在了那老頭的遺照上麵,然後又拿出了兩張符紙貼分別在了那門後角落裏的兩個紙人額頭上。


    “你趕緊把這兩個紙人給帶出去,用火給燒了,記住了,先用柳樹枝條綁住它們,然後從紙人的頭開始燒!千萬別給弄錯了!”


    我也沒多問,直接抱起那兩個紙人就往院子裏走去,我從屋子裏一出去,一直在院子裏的林偉夫婦便迎了過來,看著我不解地問道:


    “小師傅,這天離著太陽落下去還早呢,這是怎麽?難道道長要提前出殯?”


    我說道:


    “我師父讓我把先這兩個紙人給燒了,你們去幫我找些汽油。”


    林偉聽了我的話,也沒有多問,直接去大門外停著的三輪車上的油箱裏取油去了,不一會兒就用礦泉水瓶裝著汽油遞了過來。


    我則是先把從門外柳樹上折下來的柳樹條綁住了那兩個紙人,然後把林偉給我的這一瓶汽油全部澆在了這兩個紙人的身上,借了個打火機,按照清風道長對我說的,從紙人的頭開始點火,火苗一碰到汽油,蹭地燒了起來。


    轉眼間這兩個紙人便燒成了黑灰,這時清風道長從屋子裏走了出來,快步走到林偉的麵前,當著眾人的麵,一把拽住他的衣領,怒氣衝衝地問道:


    “說!你爹到底是怎麽死的?!今天可是你爹的頭七,你要是敢給我說一個字的假話,你絕對活不過今晚!!”


    林偉一聽清風道長的話,臉都嚇白了:


    “我……我爹病、病死的啊……”


    “什麽病?怎麽病死的?你爹生前你怎麽對待的?!”清風道長看著林偉一臉怒氣。


    說實話,我從來沒想到,那個整天對著電腦玩遊戲,說話十句九句不靠譜的這個師父發起火來這麽可怕。


    清風道長這話一出,一直在院子裏看熱鬧的人也都圍了上來,私下低語議論個不停。


    “道長,咱能不能先去屋裏麵說?”林偉看著四周的人群臉上有些掛不住。


    “行,給你留點臉。”清風道長說著,放開林偉的衣領,袖子一甩,當先走進了屋子,林偉低著頭跟了進去,而我也緊隨其後進了屋。


    林偉在我進屋之後,先是把屋門關上,這才看著我和清風道長說道:


    “道長,你可千萬得救救我們全家,我那兩個孩子還小,我要是出了點什麽事兒,這兩個孩子可怎麽辦?”林偉用懇求的語氣對清風道長說道。


    “說這些沒用,我問的是你父親怎麽死的?”清風道長看著林偉問道。


    “哎!這都是怪我和我媳婦不孝順!現在後悔也晚了!”林偉雙手抱著頭神色痛苦地說道。


    “我父親得了是糖尿病,每個月光吃藥打胰島素就得花好幾千,這麽長時間下來,我……我真的是負擔不起,兩個孩子還等著我養,家裏前些年養豬又賠了幾萬……”


    “所以,你就讓你父親在家裏自生自滅,斷了他的藥,不管不顧?!”清風道長打斷了林偉的話,語氣冰冷地問道。


    “我……我現在真的後悔了,我媳婦勸我這麽幹的,我當時也是鬼迷了心竅,道長你救救我們全家,我知道錯了……”林偉看著清風道長雙眼中充滿了悔恨,或許他現在真的後悔了。


    可是後悔又有什麽用?人都已經死了,沒有藥物的治療,糖尿病患者絕對會死的痛苦萬分,人到老年,自己的辛苦養了一輩子的兒子對自己的死活不管不顧,任誰沒有怨氣?


    “你們這是變相謀殺!我救不了你,自求多福!小藝我們走!”清風道長說著站了起來,朝著門外走去。


    林偉見此,忙起身上去一把抱住我清風道長的腿,跪了下去:


    “道長,你可千萬不能走,你要是走了,我們全家可就真完了,最近我兩個孩子總說晚上做夢夢見爺爺迴來要帶他們走,道長我求求你,救救我們全家!千錯萬錯全都是我的錯,可我那兩個孩子是無辜的啊!!”


    清風道長聽到林偉說那兩個孩子的時候,身子明顯一顫,許久才歎了一口氣看著他說道:


    “你先起來吧,我這次幫忙是看在你家倆個孩子的麵子上!”


    林偉聽了清風道長的話之後,臉上一喜:


    “多謝道長!道長的大恩大德林偉我記下了!”林偉說著就要給清風道長磕頭,卻被他攔了下來:


    “行了,別做這些沒用的,要磕頭別給我磕!先對著你爹的照片磕去!!”


    林偉問道:


    “磕多少個?”


    我差點沒忍住笑出來,這林偉還真把清風道長的話當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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