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擦了擦眼淚,說道:“祖母,我都知道的。其實之前雲蘭和您說起這個事情,我就猜到了她的目的。首肯的說,衛塵雖然出身差了一些。但也足以說明他的優秀了。沒有良好的出身,卻走了今日。雲蘭的幫助不可少,但爛泥是扶不上牆的。”


    算來算去,嫣然看著,這衛塵也算是良人了。


    母親早夭,她被祖父祖母養大。父親偏愛繼室的子女,讓她這個嫡長女在家裏,地位猶如女使一般。


    嫣然若不是有明蘭和雲蘭兩個手帕交,怕是要難過的根本活不下去。


    如今,這衛塵也算得上一門良姻了。


    而且衛娘子和衛姨媽都不難相處,還有明蘭和雲蘭在,自己在衛家也不用擔心受欺負。


    “祖母,我答應了。”


    嫣然點頭,餘老太太就笑道:“那過一陣子,我就給盛家老太太透露點意思。迴頭讓他家請官媒上門。你的婚事,你不用擔心。你祖父這點主還是能做的!”


    嫣然點頭:“祖母,你也不要擔心我。我看那衛塵人品不錯。等過幾年,我就接你和祖父到我家,我給你養老送終。”


    餘老太太點了點嫣然:“這還沒嫁過去呢,就想著拿別人家的東西,來奉養我們了。”


    嫣然羞赧,但決心卻是下了。


    就那繼母的樣子,也不像是能善待祖父祖母的。


    若是衛塵願意,她是很想將祖父祖母接過去,奉養天年的。


    沈煙菱就跟她說過,等有機會,就給衛娘子要放妾書,未來自己贍養母親。


    還有讓盛老太太教養明蘭,沈煙菱也是說過,未來要贍養老太太的。


    沈煙菱可以做,她嫣然也是可以的。


    到了第二題,嫣然的眼睛還有些紅,顯然昨日是哭過的。


    明蘭還想問問是怎麽迴事,沈煙菱就拉住了她。


    沈煙菱笑道:“昨日裏餘家祖母來了,莊子裏就說,昨日獵到一隻鹿。我就說,餘家祖母是福星,這果然是帶了福氣來的。今天咱們可以吃些鹿肉。迴頭再帶些迴去,給餘老太師嚐嚐。”


    一番說笑,吃了鹿肉,又在莊子裏走了走。


    這附近和其他地方可不一樣,別處都是白雪皚皚。


    這莊子裏,確實綠意盎然,簡直不像是冬季。


    “這裏,倒好像是四季如春了。若不是知道是溫泉的緣故,我都要以為,我到了仙境!”嫣然笑道,看著那花朵說道:“雲蘭,你這種了這麽多的花是做什麽?”


    沈煙菱笑道:“美麗的環境下,吃東西都能多吃幾碗。一部分是提供給尋香齋做美化用的。其他的,我用來做精油和香料了。對了,昨日可睡得好?”


    嫣然這才了然:“難怪了。”


    嫣然又迴頭,問道:“祖母,昨日你可是睡的好?”


    餘老太太也是奇怪的說道:“說來奇怪,別日裏,我的都是睡得淺,而且睡的也少。昨日睡的香甜,而且一睡就到天亮呢!”


    盛老太太笑道:“這都是雲蘭自己做的香料。原本家裏請莊學究來,就是給家裏的哥兒啟蒙授課的。結果這丫頭跟著學了,大道理一句一句的。那莊學究有個娘子,擅長音律,又擅長插花、茶道和製香。都被這丫頭給學了去,還被那莊師母稱讚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這不,這丫頭自己鼓搗的香油和香料,製作的焚香。聞著有助於睡眠。我也是日日都用,才睡的足,你看看我這氣色!”


    餘老太太笑道:“難怪我瞧著你這氣色,就好像是四十出頭的樣子。比我可是年輕多了!”


    沈煙菱借機笑道:“餘家祖母若是喜歡。迴頭我就讓人準備一些,給祖母帶迴去。“


    這一天,自然是賓客都滿意了。


    在這邊住了好幾天,才迴東京城。


    衛塵自然是第二天就走了,他是官家的起居郎,可沒有那麽多假期。


    這一次迴去,帶了不少的野物。


    正好快要過年了,沈煙菱給自己的好朋友,送了一些年貨去。


    其實也沒多少人,齊國公府、顧家、餘家、華蘭大姐姐那邊的忠勤伯爵府,還有盛如蘭那邊的文家。


    就是墨蘭那邊,也象征性的送了一些。


    唯獨康姨母那邊的康家,那是一點什麽都沒有。


    海氏也弄了年禮的單子給王若弗過目,王若弗道:“這些野物,怎麽我姐姐那邊沒有?”


    海氏道:“那是七妹妹帶迴來的,七妹妹自己送的。隻是加在咱們的單子上,好看一些。”


    盛家雖然還算富有,但真的送年禮,也就那樣。


    王若弗道:“從各家的野物裏都扣一些出來,均分到各家吧!”


    海氏有些為難:“婆婆,七妹妹的東西,她自己已經讓人送走了。隻是單子在這……”


    王若弗有些氣憤也沒多說。


    海氏覺得,王若弗簡直就是個掕不清的。


    沈煙菱的態度明顯,就是不和康王氏有人和的往來,這都看不出來麽?


    還從各家的野物裏克扣出來,虧她想的出。


    據說這位婆母從小是在叔父身邊長大的,這教養的也太不經心了。


    沒兩日,餘家給的迴禮也來了。


    餘老太太讓人帶了話來,暗示可以去求親了。


    老太太告訴沈煙菱,又問沈煙菱可有求親的對象。


    一般來說,為了給女方做麵子,求娶的時候,除了官媒,都會有一個德高望重的人一起前往。


    沈煙菱想了想,說道:“我還是請錢大爺代為走一趟吧。前些日子,倒是和他提過一嘴。錢大爺答應了。”


    老太太想了想,點點頭:“可以。禮部右侍郎,三品大員,給足了麵子了。”


    沈煙菱是親子給錢三爺準備的年禮的,錢大爺那邊也收到了同樣的一份。


    年年都有,從不落下。


    沈煙菱和錢大爺之間,也算是有了交情。


    之前齊衡的補官,也是錢大爺那邊走的關係。


    吏部左侍郎雖然天然和右侍郎不對付,但這點小事上,也不會刻意的為難。


    他們抓的是主要的力量,不是這些細枝末節。


    再說了那可是齊國公的獨子,左侍郎也不敢隨便的得罪。


    衛娘子在年前搬離了盛家,也讓盛紘鬆了口氣。


    如今他生怕被別人問起衛娘子的事情,若是還住在盛家,盛紘這壓力可是很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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