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話,可謂是驚起了四座。


    盛墨蘭當即就是震撼起身:“什麽?”


    她的聲音甚至都有一些尖銳,尖銳到,讓人聽著都有些不舒服!


    盛墨蘭簡直不敢相信,雖然平時齊衡就對盛明蘭有些不一樣,這些她們都看在眼裏。


    但對於平寧郡主來說,盛明蘭一個不受寵的小庶女,無才無德的,如何能做小公爺的妻子?


    甚至盛墨蘭自己內心也是自卑的,她自己也是個小庶女呢!雖然因為父親的寵愛,她在家裏的榮寵,甚至比盛如蘭這個嫡女還要大。


    可在外人看來,她就是一個庶女。


    盛墨蘭為了這個,苦讀詩書,讓自己包裝成一個才女,為的是什麽?


    不就是吸引那些男人的目光麽?


    可盛明蘭一個不怎麽出去,連手帕交都沒幾個的小透明,居然會得到平寧郡主的喜愛?


    這不可能!


    王若弗也是震驚不已,但她還是迅速的迴過神來,對盛墨蘭喝到:“大唿小叫,成何體統!”


    盛墨蘭不敢置信,又被嗬斥了一聲,也有些茫然失措,當即就跑了出去。


    王若弗趕緊和平寧郡主賠禮,不說別的,地位就不同。


    她王若弗連個誥命都沒有,人家平寧郡主那是比一品誥命都要地位尊崇一些的。


    老太太雖然昨兒晚上就已經得知了消息,但此刻也還是有些震驚的。


    平寧郡主肯放下身段,過來求親,說的也是平等的話語,這如何不讓老太太震驚?


    但老太太一生起伏,見識的多了,也是迅速的壓下心中的起伏,笑道:“能和齊國公府結親,那也是我們盛家的榮耀了。不過這件事情,我這個老婆子雖然同意,也要家裏的主君和太太同意才是。”


    平寧郡主笑著轉過身,看向王若弗:“不知道夫人意下如何?”


    王若弗簡直是要把臉上的假笑都給掉了,但還是不得不迴答到:“那是自然的,能和齊國公府結親,這本身就是我們高嫁了。”


    平寧郡主卻笑著搖頭:“元若和明蘭兩情相悅,這就是最最重要的。也沒有高嫁低娶的說法。如此,就請夫人和盛大人商議一二,迴頭我就請官媒上門,將聘禮單子送上。”


    又說笑了一二,平寧郡主迴去。


    王若弗也是假笑,從壽安堂迴去。


    心裏,還是很不甘心,但又沒有辦法。


    王若弗看向盛如蘭,恨鐵不成鋼的說道:“那麽好的家世,你怎麽就不知道爭取呢!”


    盛如蘭道:“我要如何爭取?難不成,還要我自己去和郡主娘娘推薦自己?我也說不上話啊!”


    王若弗道:“門房說,那雲蘭和郡主娘娘是一起進的門,我怕是這雲蘭去求的郡主娘娘。也是奇怪,那雲蘭到底做了什麽,居然讓郡主娘娘居然就答應了。而且我看郡主娘娘的脾氣,也說不來這種話語,你是沒看見,平時那郡主娘娘的眼睛,都不帶看地下的。”


    盛如蘭道:“左右元若哥哥是看不上我,郡主娘娘的脾氣,我是連看都不敢看的。齊家我是不敢奢望的,不管雲蘭有什麽手段,那都是她的。我平日裏也沒有對她多好,想來她也不會為了我去郡主娘娘家。再說了,嫁過去了,每日給郡主娘娘伺候,我怕是沒那個命。”


    王若弗指了指王若弗,都沒辦法了。


    還是劉媽媽笑道:“咱們姑娘是最聰明的。那國公府看上去榮耀,可平寧郡主娘娘可不是那麽好相處的。明蘭嫁進去,也說不上好與不好。”


    別的不說,大姑娘華蘭也是高嫁,日子也不好過啊。


    王若弗歎息一聲,也沒辦法了。


    下午,齊國公就進了宮,去麵見官家,說起齊衡的婚事。


    官家道:“原本榮妃一直和朕說,家裏的妹妹喜歡你家齊衡,要我給她賜婚。你別急,這種事情,我定然是要考慮到雙方的情況,如今既你說,齊衡和盛家姑娘兩情相悅,我自然不會做那惡人。如此,我知道了。”


    從宮裏出來,齊國公就是驚出了一身冷汗。


    迴到家,平寧郡主問道:“如何?”


    齊國公說起自己在宮裏的遭遇,和平寧郡主道:“原本我還有些懷疑,遲疑不定。如今進宮一趟,才知那盛家七姑娘果然是洞若觀火。明日,不,後日我就上折子,告病!”


    榮妃惹不起,那邕王難道惹得起?


    兩虎相爭,他們齊國公府也不是獵人,無法做漁翁啊!


    平寧郡主也是放下心來最後的一點不情願,點頭說道:“若是那盛家果真能給那些嫁妝,倒也不算是太差。”


    兩人又商量了一下沈煙菱提到的嫁妝,那個晉升的資糧,到底要什麽。


    說起來,三司的那份記賬的辦法自然是好的,可戶部的那個提升產量的辦法,才是滔天的功勞。


    但最後,還是齊衡迴來後,他的意見被接受了。


    “我平日裏,都沒去過地裏,連莊稼都不認得。如何總結出這份經驗的?就算是上折子,官家也是不信的。反倒是這份記賬的方法,我和莊學究也是學過數學,若要說起來,還是有可能的。更重要的是,我齊衡,男子漢大丈夫,還沒到妻子好,就要靠妻子去獲取利益,我心裏過不去!”


    齊衡謙謙君子,如何能做這種事情?


    盛紘迴來後,就被王若弗請去,說起今日平寧郡主來家裏為齊衡求親的事情。


    盛紘有些詫異:“你確定是明蘭,不是墨蘭?”


    在盛紘的眼裏,還是墨蘭的分位更重要一些。


    以盛紘看來,明蘭低調,似乎沒什麽強處。但墨蘭不一樣,樣樣拔尖,若不是出了個沈煙菱,盛墨蘭就是幾個女兒裏,最為拔尖的。


    王若弗翻了個白眼:“連我如兒這個嫡女都不是,墨蘭有什麽臉麵嫁入國公府?”


    盛紘也不多爭辯,後宅的糜爛,他其實不願意多管。


    隻要護住自己的兒女就好,至於林噙霜,王若弗鬥不過!


    盛紘心裏和明鏡似的,就是享受這一點。


    盡管有些不喜歡沈煙菱,但對於盛紘來說,女兒高嫁,這本身就是給家族帶來便利的,自然沒有拒絕的。


    “如此,你派人去給齊家透些風聲,讓他們來下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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