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神秘一笑:“工具,我隨時都帶著。”


    她說著,從懷裏掏出一個巴掌大的小包,在大家的注視下打開,裏麵放著的竟然是長短不一的金針。


    “這……”


    “診脈,針灸。中醫看病需要的東西並不多,管用就行。”


    鍾靈眼裏滿是對教授的崇拜,一頓飯的功夫,她儼然成了教授的忠實迷妹。


    陸安寧沒敢耽誤時間,開車前往唐景淵所說的住址。


    路上,唐景淵突然打來電話。


    “要不,我陪你們一塊去。那個地方,不太好找。”


    “再不好找,也不至於比城中村那種混亂的地方更差。我看地址,就是個老舊的小區。你忙吧!這點小事,我能辦好。”


    陸安寧堅持,唐景淵也不再說什麽,隻叮囑她,開車注意安全。


    “有事給我打電話。”


    安教授坐在後座,見陸安寧和唐景淵相處自然親密,嘴角掛著滿意的笑。


    鍾靈也忍不住打趣:“小三爺雖然忙,對陸總的關心卻一點也不少。要是以後我也能找一個像小三爺這樣溫柔細心的男人就好了。”


    “有真心就不難做到。”


    後座,安教授輕歎:“難的卻是男人那份真心。”


    陸安寧透過後視鏡瞥了安教授一眼,沒有多言。


    鍾靈機靈,隱約察覺了什麽,很快轉移了話題。


    趙麗芬家住安福小區,那已經是幾十年前的舊房子,說是小區,周圍卻十分破舊,更別說找一個規範的停車位了。


    看著路邊過往的老人,陸安寧提議步行進去。


    陸安寧將車停在空曠處,三個人步行進了小區。一路上隨處可見的都是些已經退了休的老人家,三三兩兩在樓下聊天曬太陽,或者打牌消磨時光。


    小區難得出現生麵孔,三個人很快引起了大家的注意,紛紛猜測,他們是誰家的有錢親戚。


    有好事者上前詢問情況,一臉八卦。


    鍾靈笑道:“我們找趙麗芬家裏。”


    大家一聽是他們家,眼裏露出不屑。


    “你們是她什麽人啊!不會是她的親戚吧!我告訴你們,他們家有那個病鬼,就是個無底洞,你們要是來認親什麽的,最最好趕緊走,別到頭來拖累了你們。”


    陸安寧聽著,皺了皺眉:“你隻需要告訴我們,趙麗芬家裏住哪就行了。”


    嗑著瓜子的中年婦女瞥了陸安寧一眼,見她明麵上笑著,眼神卻透著寒意,像是不好惹的樣子,抬手朝最裏邊那棟指了指。


    “就是那個單元,五樓。”


    整個小區,就那棟樓每層隻有一戶人家,提起趙麗芬家,三姑六婆們都像見了什麽晦氣東西,避之不及。


    陸安寧還沒走遠,身後就傳來了那些人的議論聲。


    “不知道是什麽人,看著挺有錢的樣子。”


    “誰知道!聽說,趙麗芬是在有錢人家工作的。”


    “什麽工作!有錢人家又怎麽樣,還不是伺候人的賤命,當了一輩子傭人,也不夠家裏那個花的。一輩子連個孩子都沒有,你們說,趙麗芬圖什麽。”


    “關上門來,誰知道呢!”


    陸安寧停下腳步,迴頭看了那群人一眼,汙言穢語,無孔不入,趙麗芬一人負擔起整個家,卻得不到鄰裏一句好話,反而覺得她有所圖。


    人心冷暖,真是可笑。


    耳旁傳來女人溫和的安撫聲:“習慣就好!人心就是如此,別人永遠不會希望你過得比她好。普通人如此,名流貴圈裏何嚐聽不到這樣的聲音。”


    陸安寧迴過神,想想也是。


    即便是上流貴圈裏,閑言碎語她還聽得少嗎?


    沒再管那些人,三人往趙麗芬家裏走去。


    來之前,陸安寧其實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隻是,當看到開門的人時,她還是被趙麗芬丈夫的模樣驚住了。


    男人佝僂著背,警惕又膽怯地看著她們。


    “你們……你們找誰?”


    陸安寧臉上掛著笑,衝對方釋放出善意。


    “我們是趙麗芬的朋友,特地來看你的。”


    “你們……是麗芬的朋友?”


    男人遲疑著,還是把人請了進來。簡陋的屋子裏隻看見一些必需品,屋子裏開著窗,還是隱隱透著一股怪味。鍾靈有些不習慣,更多的是同情。


    男人一臉病容,麵色枯黃,瘦得隻剩下皮包骨了。看得出來,他已經被病魔折磨了多年。


    “她不在家,你們找她,有什麽事嗎?”


    陸安寧雙手接過對方遞過來的白水,微笑道:“我們不是找她,而是來幫你治病的。”


    “治病?”


    聽到這個詞,男人眼裏閃過一道光,很快又暗了下去。


    他苦笑:“你們也看到我家裏的情況了,不管是真的治病,還是騙我,我沒有錢。你們找錯人了!”


    三人麵麵相覷,簡單的幾句話,卻不難看出,他們這些年隻怕被騙過不少。不然,男人也不會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


    “我能治好你,而且,不收錢。”


    男人愣住了,仔細打量著做出承諾的安離,不敢相信自己剛才聽到了什麽。


    “不要錢?”


    他重複了一遍,隨即笑了:“不圖錢,難道圖我的身體?年輕人,我的身體已經壞掉了,真的不值錢。”


    陸安寧無奈地笑了笑,一個眼神示意鍾靈,她立即拿出關於安教授的采訪新聞給對方看。


    “我是古家五小姐,你不信的話,可以現在打電話向你妻子確認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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