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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未辭手裏拿著一本書,站在大堂門口好整以暇地看秦世蕭兄妹吵嘴,聽他們提起相涼卿和長公主府時,他挑眉多看了秦陌一眼。


    還沒等秦陌覺察,他就已經收迴了視線。


    “王爺。”秦世蕭最先看到寒未辭,看過來時正好掃到寒未辭收迴的餘光,他有些狐疑,跟著看了秦陌一眼。


    秦陌依舊無所察,也跟著秦世蕭向寒未辭行了半禮,“王爺。”


    寒未辭衝二人點了點頭,態度說不上冷淡,也不見疏離,“兮兮在後院,讓管家帶你去吧。”寒未辭掃了管家一眼。


    管家立即會意,朝秦陌做了個請的手勢,“秦姑娘請隨老奴來。”


    在別人家裏,秦陌還是有點乖巧樣子的,詢問一般看了哥哥一眼。


    秦世蕭覺得好笑,礙於秦陌的麵子,沒敢笑出聲,頷首道:“去吧。”


    秦陌歡歡喜喜地隨管家轉去了後院。


    寒未辭朝秦世蕭示意了一眼,轉身出了大堂。


    秦世蕭心領神會,抬步跟了上去。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寒未辭在前院的書房。這是寒未辭在府中辦公的地方,書架上多是兵法軍策,書案上擺著的也都是公文一類。這處書房明裏暗裏守衛無數,戒備森嚴,沒有人能打擾偷聽到他們說話。


    秦世蕭最後進門,隨手將門合上,挑了個位置坐下,“你方才看阿陌做什麽?”


    方才寒未辭的那一眼,到底被秦世蕭留意到了。


    寒未辭坐定,拿了本公文打開,“你沒看出來?”


    秦世蕭一臉“你這不是廢話嗎”的表情,無語道:“我若是知道,還需要問你?”


    “不知道就算了。”寒未辭沒有跟他談八卦的心情。自家妹子的心事自己沒察覺到,那就不能怪他沒提醒了。


    寒未辭完全不心虛的將手上的公文丟給了秦世蕭,“看看。”


    秦世蕭抬手接住公文看一眼,才發現這不是一本普通的公文,而是一本披著公文外皮的密報。


    看完密報的內容,秦世蕭心驚了驚,抬頭看向寒未辭左手邊幾乎堆成山的公文。方才寒未辭就是從那堆公文裏拿出的密報吧?就這麽簡單偽裝就混進來了?


    “你膽子也太大了。”秦世蕭忍不住唏噓,就不怕有人突然翻這堆公文嗎?能到寒未辭這裏的公文,就算是兵部的加急文件,也是經過層層篩選的吧。


    “富貴險中求。”寒未辭頭也不抬。


    秦世蕭卡了一下,這句話是這麽用的?


    不過這不是重點。秦世蕭緩了一下,看著手中的密報,麵上沉重,“玄朗這是要做什麽?聯合三國陳兵南疆,就為了一個大皇子?”


    “死了七八年的人,若還有這樣的影響力,的確是死了更讓人安心。”寒未辭看公文的速度很快,幾乎是一目十行的看完了內容,有時看完就下筆給了批複,有時筆下頓了一瞬方才落筆。不過幾句話的功夫,除了一兩件需要報呈皇上過目的被單獨放到一邊,寒未辭左手邊的小山有一半被挪到了右手邊的位置上。


    七八年前啊。秦世蕭想了想,那個時候的自己在做什麽呢?好像剛出了尚書房,被他家老爹丟去軍營曆練吧。那個時候的自己也不過是個困頓於府邸和臨都內的公子哥,對朝堂之事,國家之事還沒有那麽多的認知,玄朗大皇子這樣的人也僅僅存在於父輩們的口口相傳中。也就是在那個時候,這位大皇子消失了。


    秦世蕭揉揉額角,將密報丟迴給寒未辭,“皇上會同意嗎?”


    密報在寒未辭麵前攤開,寒未辭抬眸掃了一眼其中一段文字,眸色漸沉,篤定道:“不同意也得同意。”


    秦世蕭知道寒未辭為何如此篤定,歎了口氣道:“地腐蠱,白骨疫,若說從前隻是猜測,大鴻沒有過於絕對的證據出兵南疆,現在玄朗已經將證據都擺在眼前了,大鴻若再不出兵,就不是仁義,而是怯懦了。”


    沒錯,方才那封密函正是玄朗向大鴻遞交的請戰書,字字句句痛陳了南疆的險惡用心,罪惡昭彰,另附有南疆勾結尋安侯徐南岸暗害玄朗大皇子,誘使大鴻和玄朗兩國生出嫌隙,更散布地腐蠱、白骨疫等蠱毒殘害大鴻百姓的罪證,若大鴻不出兵,恐怕難安百姓之心。


    但是同時,玄朗的用意也是昭然若揭,無非就是利用大鴻與南疆的兵戰,就算不能坐收漁翁之利,也不能讓大鴻白白做了壁上觀就是。


    “四皇子去南疆,也是為了這事?”就為了四皇子突然去南疆巡視一事,這幾日早朝上沒少有爭議。可這人都走出去好幾百裏,秦世蕭真不知道還有什麽好吵吵的。


    “不隻四皇子。”寒未辭收起密報,與一旁等著呈給皇上的公文放在一起,“還有我。”


    “你也要去南疆?”秦世蕭嚇了一跳,這一點征兆都沒有,“那長……王妃呢?”


    寒未辭看了他一眼。挺平常的一眼,沒什麽特別的情緒,秦世蕭卻從他的眼裏看出了點什麽。當然,不是針對他的。


    “兮兮會跟我一起走。”寒未辭道:“她要隨我去北境祭拜外祖父和母親。”


    秦世蕭默了一下。南襄王府世代鎮守邊境,南征北戰多年,是大鴻江山的倚仗,也是抵禦外敵的一把利刃。


    這幾百年來,除了少數幾位壽終正寢的老王爺,南襄王府的子孫都是戰死在哪片沙場,就在哪裏埋骨永存,死後繼續守護那片他們拋頭顱灑熱血的土地。


    而寒未辭的外祖老南襄王和母親南襄公主,先後戰死在北境,父女倆也便埋骨那處,王陵裏有的,隻是二人的衣冠塚罷了。


    心裏這般感慨著,但秦世蕭卻清楚,寒未辭帶江長兮去北境祭拜兩位長輩不過是掩人耳目的借口,他真正要去的是南境。


    秦世蕭提了一口氣,想說怎麽能帶江長兮去南境呢,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去那種戰火連天的地方,寒未辭一打起仗來就兇,哪裏顧及得到江長兮。


    這個想法還沒說出口呢,他腦中忽然閃過一道白光,頭腦瞬間清明,“王妃醫術極好,南疆蠱毒沒有難得倒她的,帶她一起去也能克製,倒是多了幾分勝算。”秦世蕭是這麽想的。


    可惜寒未辭並沒有打算真的帶江長兮去南疆,不過此時他也沒有表露出來,點了點頭,道:“護送的隊伍會在初二那日離京,而我們會在除夕夜宴後直接走,借此錯開某些人的視線。隨四皇子去南境的隊伍裏有我的人,我離京去南境,就不帶太多的人了。”


    秦世蕭明白了他的計劃,點頭道:“我會幫你做好掩護的。”他頓了頓又道:“大鴻若是向南疆宣戰,皇上會派誰增援南境?”


    秦世蕭想了想,寒未辭既然是打著帶江長兮去北境的由頭秘密出京的,皇上自然不可能再在明麵上派他帶兵增援。


    可這戰一旦開打,三國聯軍,大鴻勢必要派個能鎮壓住玄朗大宛主帥的人坐鎮南境。尤其玄朗派出去的主帥還是付星舟,那個十二歲便一戰成名,十四歲三戰封神的少年將軍。


    四皇子雖然是四皇子,身份尊貴,在軍中的威勢卻大大不如,縱然他有手段收服南境守軍,但在短時間內,他要想跟付星舟軍中威名,怕是不可能的。何況四皇子的野心不在軍中,而在朝堂。


    而大鴻國中,刨去寒未辭,要想軍中威名與付星舟並駕齊驅,且還鎮得住四皇子的,也就隻有相涼卿了。


    秦世蕭輕輕吐出一口氣,自己做出了迴答,“皇上會派小公爺去南境?”區區一個南疆,就派出去了寒未辭和相涼卿這兩位大將去,殺雞用牛刀?


    “皇上應該會派相涼卿和安早年同去。”與其說是猜測,不如說是肯定,寒未辭批複完所有公文,將它們往旁邊一推,起身繞過書案走出來。他的動作緩緩,語速同樣緩緩。


    “這麽說,留在臨都的就剩下我了?”秦世蕭指了指自己,總算明白寒未辭為何讓他打掩護了,原來是隻有他能留下打掩護了。“看來今年這個年過得不會很舒坦了。”秦世蕭默默吐槽了一聲。


    “留下來的不隻有你,還有三皇子。”寒未辭平淡地提醒了一句。


    秦世蕭打了個激,微微眯眼,看向寒未辭,“你是說,三皇子會有所行動?”


    “我都不在了,哪裏會知道。”寒未辭笑了一聲,拍了拍秦世蕭的肩膀,“他會有什麽行動,就得靠你自己去挖了。”


    秦世蕭的臉色頓時如吞了隻蒼蠅一般難看,後知後覺道:“我這算是被安排得明明白白了?”


    寒未辭攤了攤手,“誰知道呢。”被安排得明白的人,又幾個人是真的明白的,他還真的不知道。


    寒未辭推開書房的門,讓人來將書案上的公文搬走。至於那幾本需要呈給皇上的公文,已經被他收進了袖中。


    公文剛被送走,寒未辭和秦世蕭還沒說兩句話,管家就過來了,“王爺,王妃問秦二公子可要留下用午膳,好讓廚房先準備。”


    寒未辭看了眼天氣,也不用詢問秦世蕭,擺手道:“去迴王妃,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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