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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早瑜臉上一哂,快走兩步追上秦陌和江長兮,卻發現秦陌拉著江長兮停下了腳步,小聲的不知道在說什麽。


    安早瑜順著兩人的視線看去,正巧看見平瑞郡王府的馬車緩緩離去,被馬車前行的動作晃開的車簾隱隱能看見裏麵的水碧色的衣裳。


    “怎麽了?”安早瑜湊過去問,隱隱有些擔憂。


    秦陌搖了搖頭,“感覺有事要發生了。”考慮到平瑞郡王府跟安國公府的關係,秦陌沒把看好戲的心情擺出來,道:“二姑娘的臉色不大好。”


    “倒是大姑娘,平靜得很。”江長兮補充說:“孟侯府的馬車剛就停在郡王府邊上。”


    兩人說得隱晦,安早瑜卻能猜到方才可能有的衝突,看來五皇子救人還救出麻煩來了。


    迴府後跟大哥商量看看吧,畢竟是未來嫂嫂的姐姐。安早瑜打定主意,才跟秦陌江長兮告別,上了自家馬車離開。


    秦陌和江長兮也就此分開,各自迴家了。


    宮宴上賜婚的旨意早江長兮一步傳到了隨安侯府,老夫人早有成算,可接到那明黃聖旨時還是忍不住熱淚滿眶,捧著聖旨的手不住顫抖,合手道了兩句阿彌陀佛,讓人擺了香案,將聖旨供奉在小佛堂裏。


    “老天開眼,我的兮兒總算苦盡甘來了。”


    “祖母安心,兮兒以後會越來越好的。”


    老夫人知道這不是安慰,而是江長兮的真心話。她拭了拭淚,道:“你和王爺的婚事是在皇上那過了眼的,板上釘釘,本該鬆口氣了。可如你所說,宮裏那兩位盯王爺盯得緊,家裏這個也要多留心眼注意著,別出了差池。”


    “還是早些把日子定下來吧。”這事一日不成,老夫人總要提心吊膽的:“免得夜長夢多。”


    “老夫人不必擔心。您是沒瞧見王爺看咱家姑娘的眼神,溫柔得呀都要化成水了。”伺候在一旁的錦毓姑姑促狹地笑道:“如今好不容易跟姑娘定了親,王爺哪裏還等得哦,怕是用不了幾日,咱家姑娘就是別人家的了。”


    錦毓姑姑太直白,江長兮鬧了個大紅臉,又急又羞:“姑姑,您也拿我取笑。”


    “哎喲,這哪裏是取笑姑娘,老奴這是為姑娘高興呢。”錦毓姑姑是真的高興。她伺候老夫人多年,也是從小將江長兮當親孫女照料大的,自然希望江長兮一生順遂,平安喜樂。


    福康堂裏其樂融融,東苑裏也有人強顏歡笑。


    江長遠將風箏掛在樹枝上逗弄弟弟,側頭看母親送父親出門,臉上的笑怎麽看怎麽牽強。


    江長遠歎了口氣,引來弟弟好奇又擔憂的眼神:“阿哥?”


    江長遠聞聲低頭,對上弟弟澄淨清明的眸,勾唇淺笑:“不要風箏了?”


    “啊!風箏,要風箏。”江長言迴過神來,看著高高的樹枝,伸長了手都夠不到那種距離:“阿哥,你壞,快還我風箏!”


    “要風箏啊,自己來拿啊。”江長遠抬手,極惡劣地往弟弟腦袋上一按,使勁揉了揉:“小不點!”


    “壞阿哥,臭阿哥!”江長言護著腦袋拚命地想躲開江長遠作惡的手,可他人小腿短,那裏躲得過江長遠,人家腿長的一邁步就是他小跑的兩三步了好吧。


    “阿哥欺負人,我要告訴阿姐!”江長言忍無可忍地抱頭痛唿,沒有注意到送完父親迴來的母親漆黑的臉。


    第二日,果如錦毓姑姑所料的,寒未辭請了和陽長公主送了庚貼,正式上門提親了。


    外人隻看到南襄王府的人將一抬一抬的聘禮抬進隨安侯府,那看得見的綾羅綢緞,看不見的珠寶玉石,珍惜古玩,一箱一箱的堆滿了福康堂,兩位長輩喜笑顏開地更換了兩人的生辰八字,幾句客套的開場之後才坐下來商議婚期。


    礙於和陽長公主和寒未辭的身份,不管隨安侯如何不將江長兮放在心上,在老夫人的勒令下,隨安侯還是有坐在一旁聽著,神色淡淡,不發一言。


    倒是江吳氏,比尋常人家母親嫁女還要多三分的興奮喜悅挺讓老夫人意外的。


    隻是自己的兒子兒媳是什麽貨色老夫人再清楚不過了,她並不指望這兩人能給什麽好建議,隻盼他們不要搗亂就好了。


    更讓老夫人發愁的是和陽長公主遞來的兩個日子,一個十月初八,一個十二月十二,這……


    “這會不會太快了些?”老夫人是怕夜長夢多,但也不需要這麽急吧。成親是大事,還是王爺成親,這禮儀風俗排場一應安排下來,兩三個月哪裏夠用。


    “老夫人且安心。”看得出老夫人的憂慮,和陽長公主解釋道:“本宮就這兩個孩子,盼星星盼月亮的希望他們早日成婚,婚禮所需的一應事務早就準備著了,一切妥妥當當的,缺不了,亂不了,保管將兮兒風風光光地迎進門。”


    老夫人聽言,總算放心了些,隻是這日子近在眼前,她又生出不舍來:“貴府辦事,老身自然是放心的。隻是瞧著這日子,著實著急了些。”


    “長公主也知道,兮兒自小在我身邊,如今要出閣了,難免有些不舍。”


    “老夫人疼愛孫女,本宮理解。隻不過這兩個日子都是欽天監選出來的好日子了,再晚就要到明年三月了。”和陽長公主暗示道:“如今玄朗南疆兩國使團皆在大鴻,朝局詭譎多變,就怕有什麽變故,又要拖延。”


    “朝局之事,我們這些婦道人家就是看得明白,又哪裏插得上手,便是有變故,我們兮兒懂事,等著王爺就是了。”坐在隨安侯身側的江吳氏待長公主話落,便插嘴道:“明年三月,說近不近,說遠眨眼也就到了,用來籌備婚事正正好,不至於太過倉促,想來王爺也能體恤。”


    老夫人暗暗皺眉,斜眼一瞪江吳氏,似乎在責怪她的多嘴。


    能答應寒未辭同江長兮成婚,長公主對隨安侯府自然有所了解,當然也就知道江長兮這繼母是個兩麵三刀,慣會說體麵話實則暗戳戳搞黑心腸的。


    偏偏長公主直來直往慣了,最不喜和這些說話都要繞三繞的人打交道,張口就要懟迴去,沒成想被寒未辭搶了話頭:“夫人深意,請恕本王難以體恤。”


    江吳氏原想著寒未辭是上門提親來的,便是有了皇上的賜婚在前,商議婚期時態度也是要恭謙些,爭取給妻子娘家留點好印象的。畢竟他是那般的禮重江長兮,為江長兮甚至不惜得罪柳太後和皇後兩宮勢力。


    哪成想這寒未辭本就是個混不吝的,那囂張紈絝的魔王名聲甚至在她兒子江長遠之上,他願意放低姿態來向老夫人示好,也不過是因為老夫人乃江長兮最敬重之人。


    他願意敬重江長兮所敬重的,但並不代表著任何人都能騎到他頭上,左右他的人生大事。


    眼見江吳氏下不來台,和陽長公主可不想新媳婦還沒進門就先跟侯府鬧得不可開交,所以見江吳氏吃癟她挺高興的就是了。


    “阿辭,如何說話呢,沒個分寸。”和陽長公主叱責了寒未辭一聲,那話中究竟有多少責備之意就隻能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她對江吳氏不好意思地笑道:“夫人見諒,我們阿辭就是太心急想娶兮兒進門了。他啊多少年才動心一次,可將兮兒寶貝著呢。”


    “素來聽聞南襄王爺驍勇之名,冷血善戰,鐵血手腕。今日這一見,委實聞名不如見麵。”江吳氏和善地笑著,一點也沒有將方才的不愉快放在心上,隻眉間微蹙,略略憂慮道:“隻是不知王爺這鐵血手腕是隻在軍中呢,還是王府中也是如此?”


    江吳氏仿佛沒有看見眾人稍顯不悅的神色一般,自顧自地道:“我們兮兒姑娘家家的,細皮嫩肉,嬌氣得很,可遭不得粗魯對待的。”


    這一字一句的為江長兮著想,實則在言寒未辭一介武夫操練士兵粗糙慣了,江長兮一嬌氣姑娘家,可受不來這等對待。


    話說這類語句裏,用的不該是嬌弱柔弱這類的詞匯嗎?嬌氣這兩字聽著有點貶義啊。


    和陽長公主心裏犯嘀咕,暗暗想江長兮這位繼母果然不是省油的燈。


    寒未辭冷寒著眼眸,他就不是個會和顏悅色的,如今江吳氏一番話夾槍帶棒,他眼角眉梢的冷酷之意更甚了,“看來夫人對江長兮不甚了解,她從來就不是個嬌氣的人。”


    寒未辭冷冷地瞟了隨安侯一眼,眸中有寒冰冷凝:“她是個極聰慧又懂得隱忍的姑娘,哪怕麵對不公平的待遇,隻要不傷她根本,她都能一笑置之,轉頭依舊能對人掏心掏肺。我想這一點,夫人應該深有體會。”


    江吳氏被寒未辭說得臉色一僵,想笑笑不出來,就連矢口否認都是不能的。可是不否認,又間接地承認了寒未辭所說,簡直就是為江長兮正名了。


    旁的人如何想的江吳氏當然不在乎,她隻在乎隨安侯,她的夫君是如何想。


    心懷忐忑地瞥一眼隨安侯,卻見他似乎沒聽見寒未辭所言一般眼觀鼻鼻觀心,江吳氏莫名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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