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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全都為我想了。那你自己呢?”江長兮眼神躲閃,有些無法麵對秦世蕭。


    可他依舊堅定的,目光灼灼閃耀而認真肯定的,讓江長兮再無法迴避他的心意:“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八個字,灼燙了江長兮的心,掃去了她的心上對婚姻的陰霾,也壓下了她心裏的那道影子。


    江長兮鬼使神差的答應了。


    秦世蕭笑了,還是那麽溫和那麽溫暖的笑,卻是難得的開懷,欣喜若狂充盈整顆心髒。


    “那這三個月就要辛苦長兮妹妹了。”他作揖道。


    江長兮被他突然的舉動弄得有點懵:“嗯?”


    “父親命我護送祖母去平州姑姑家,路途遙遠,祖母恐怕還要在平州多停留,來迴大約三個月。為了不耽誤我們的約定,也為了我們能更好地了解彼此,還請長兮妹妹辛苦一番,陪我下趟江南。”


    “……”江長兮又氣又笑:“二哥原來在這等著我呢?”


    “長兮妹妹可收了我的歉禮的,不能再生氣了。”秦世蕭指了指她手上放著迴味齋點心的食盒。


    “……”突然有種所有感動都白瞎了的感覺怎麽破!


    秦老夫人要去平州的事也不是一時興起,甚至秦世蕭都早早安排好了差事,告了假,其餘的例如隨行的侍衛啊,婢女婆子啊,走水路還是陸路啊,那是早就打點好了的。要說意外,大抵就是隊伍裏多了個三個姑娘吧。


    江長兮不知道江老夫人同隨安侯說了什麽,禁足解除後,京城裏的確有類似於江梁氏苛待下人,江長兮麵慈心惡這類的流言,不過剛剛激起一點水花就恢複平靜了。


    如此,江長兮也便安心地準備著行李,等著出發的正日子。


    倒是江長遠,那日下值迴府後,直接闖了東苑,動靜鬧得格外的大,聽說江吳氏受了驚,又病了一場。江長遠理所當然又被罰了跪祠堂,不過他如今在禁軍營當值,明日又不是休沐的日子,隨安侯也就沒讓他跪一整夜。


    跪了三個時辰祠堂出來,夜已經很深了,江長遠站在倚芳閣外,看著倚芳閣內燈火全滅,漆黑一片,唯有主屋門前簷下的燈籠散發著微弱的光。


    他站了許久許久,站到最後雙腿又酸又麻又痛,這才就著微弱的月光一步慢過一步地挪迴他的院子裏。


    他方才走遠了些,主屋的門便悄聲開了,江長兮隻穿著一身純白色的裏衣立於門後,門扉遮住了她大半的身影,她卻能清楚地看見江長遠慢慢走遠的身影。自然也沒忽略他蹣跚艱難的腳步。


    今晚是慶榮守夜,她摸索著取了江長兮的披風來給她披上,自然也看見了遠去的江長遠。


    “姑娘,夜深了。”


    “你說,他又是何苦呢?”朦朦朧朧的夜色,朦朦朧朧的燈火,江長兮的聲音聽起來也有些朦朦朧朧的。


    江長兮心疼她的哥哥,慶榮卻心疼她的姑娘:“姑娘又是何苦呢?”


    “大抵,這就是一家人吧。”江長兮靜默了許久,才幽幽地道。


    所以哥哥見不得她委屈,而她也看不得哥哥難過。


    可是哥哥,若有一天,長兮因一己之私,還是傷害了你,要怎麽辦。


    聽說江長兮要陪同秦老夫人一起去江南,江長遠幾次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沒有說出反對之言,反而在江長兮臨出發的前一日,派人給她送去了一把匕首防身用。據說這匕首還是前段時日他辦好了差事,皇上獨賞給他的。


    江長兮原不願意收,可讓小廝退迴去,江長遠愣是不接了,直言道若她不喜歡,直接丟池塘了事,改日再送她一把好的。


    江長兮一時無語凝噎。皇上賞的都不夠好,那哪裏還能找到更好的。且將禦賜之物丟池塘這種事,江長兮自覺還沒有這麽大的膽量,最後隻好收了。想著等迴來了,再還給哥哥就是。


    這次出門,江長兮同老夫人商量後,決定隻帶慶榮一人前去。秀檀雖有不滿,但心裏也是明白的。


    姑娘到底是隨秦老夫人一同去的,本身就是客人,到了平州秦家姑奶奶婆家,那更是客人中的客人,不宜帶太多人招搖。


    而慶榮會武功,沿途可以保護姑娘,本就是出門必帶的。反倒是秀檀,一不懂武,二不會醫的,要是有什麽事說不準還要江長兮保護她呢……


    如此想想,秀檀就是有太多的抱怨也不敢說了,默默地替江長兮打點好了行裝,同老夫人一起將姑娘送上了秦國公府來接的馬車。


    因安國公府離秦國公府近些,安早瑜便早了江長兮一步上車。


    三個姑娘感情好,自然是搭同一輛馬車的,一路上說說笑笑,這漫長的路程就不顯得枯燥無聊了。


    偶爾姑娘們也會去秦老夫人的馬車上坐坐,喝茶吃點心,沿途看著車外的風景,擦肩而過的商隊。越是遠離臨都城,眼前的一切越是新奇有趣。


    秦陌是個耐不住寂寞的,可惜就是被姑娘這身殼給拘住了,秦國公府的家教就是再鬆泛,也不可能讓她一個姑娘家離開臨都城的。


    “若我是男兒身就好了。”此時三個姑娘剛從秦老夫人的馬車上迴來,秦陌趴在車窗處,看著馬車外流動的風景唉聲歎氣。


    馬車搖晃,江長兮看書看得有些眼暈,正好放下書歇一歇:“怎麽說?”


    秦陌憧憬道:“那樣我就是可以離開臨都城了呀。遊山玩水,快意江湖,指不定還能遇上一個天仙似的美人,美人遇險,我提起兵器刷刷刷幾下將壞人打跑,來個英雄救美。”


    秦陌拿肩膀去輕碰江長兮的肩,擠眉弄眼道:“說不定美人見我英俊瀟灑武功高強就來個一見鍾情以身相許,這美得呀!”


    “確實美,不過是想得美!”安早瑜嗬笑一聲,無情地打破秦陌的幻想:“還刷刷刷英雄救美呢,不被人刷刷刷打得落花流水就不錯了,哪個美人眼瞎呀會看上你。”


    “喂喂喂,安早瑜你過分了啊,不帶你這樣人身攻擊的。”秦陌自以為風流倜儻地一撩頭發,抬手朝安早瑜一勾手,端得一副浪蕩公子形容:“美人,給爺笑一個。”


    被調戲了的安早瑜一巴掌拍掉她伸到麵前來的爪子,口吐芬芳:“滾!”


    秦陌一臉受傷地捂著心口,往江長兮的方向一倒,哼哼唧唧道:“你傷害了我……”


    馬車裏頓時笑作一團,輕快如晨起的鳥啼聲,讓聽見的人也忍不住嘴角染了笑意。


    秦世蕭騎著馬默默地從姑娘們的馬車前走過,狀似不經意地往馬車裏瞥了一眼,江長兮掩嘴笑著,眉眼彎彎,不見愁緒。


    他不知不覺也緩了忡忡的心緒,暗自慶幸帶她出來是對的。


    她本該是翱翔於藍天的雀鳥,不該被困在侯府那樣的高牆裏。


    這一路前去平州,先行的陸路,後在橫陽碼頭轉了水路。路途迢迢,水路漫漫,這一走便是一個月,才摸到了平州城的邊。


    天色已晚,距離平州城還有半日的路程,早於五日前便上了岸的隊伍又趕了一個時辰的路,這才到了驛站住下。


    秦老夫人年邁,不及年輕人趕了一天路還生龍活虎的,跟驛站的人要了房間,就先去歇息了。


    三個姑娘總是愛紮堆,擠擠挨挨地睡一張床也樂意,便也隻安排了一間房。


    於是秦老夫人的房間左邊是姑娘們的房間,右邊便是秦世蕭的房間。


    秦老夫人離了國公府,內宅裏主事的就隻剩秦國公夫人了,秦國公夫人自然不能隨行而來。國公爺自有朝堂的事要忙,請不得假,秦小公爺前年外派,任期還有半年多。是以這次來平州探親,除了秦老夫人和三個姑娘,來的主子也就隻有秦世蕭了。


    也因此,保護秦老夫人和姑娘們的重擔,自然也就落到了秦世蕭的身上。好在秦國公無意為難兒子,還是給他派了不少的護衛,讓他這一路省了不少的心。


    但秦世蕭也不敢因此有半點鬆懈,哪怕是身處官家的驛站,也要將人手都安排了,再各處需要注意的都盤查一通,這才準備迴房休息去。


    他的房間靠近樓梯口,隔壁老夫人的房裏已經熄了燈,隔壁的隔壁房間燈火早滅,但屋裏還有窸窸窣窣的說話聲,姑娘們都還沒睡呢。


    秦世蕭放輕腳步過去,抬起手輕輕敲了一下,提醒道:“咳,夜深了,早點睡吧。”


    房間裏,安早瑜一把將鬧得最歡的秦陌按下,門外的人已經走了,她嗔道:“聽見沒有,快睡了。”


    秦陌哼她一身,側過身背對著她,低聲跟江長兮耳語了句什麽,引得江長兮低聲而笑,這才睡了。


    第二日不到辰時,秦老夫人那邊就讓人來催著起了,待姑娘們梳妝打扮好,用過早膳後,算不上浩大也不至於簡陋了的車馬開始往平州城趕去。


    這一路過去,官道上並不見多少人煙,偶有一兩支商隊同行半路,到了分岔口就分開了。


    一直趕了半日,這才見到了平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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