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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我們蕭哥兒,陌兒的二哥。”秦老夫人給她介紹道:“蕭兒,來見過江老夫人和長兮妹妹。”


    “老夫人。”秦世蕭拱起雙手,向江老夫人行了個大禮,老夫人迴了句好孩子,他又向江長兮拱手道:“長兮妹妹。”


    江長兮沒想到同來的還有男眷,江老夫人也未同她說,是以未戴圍帽。但兩家世交,她又清楚老夫人的打算,還算鎮定,落落大方地迴了一禮:“秦二公子。”


    “哎呀,叫什麽公子啊,我哥都叫你妹妹了,你叫公子多疏遠。”


    長輩們都沒有製止的意思,江長兮也就順從地改了口:“秦二哥。”


    今日因何而來,秦世蕭和江長兮都心知肚明,是以在大堂上過香後,身邊的人一個個都跟走丟了似的尋不到影子,兩人都很坦然。


    “這兩日晨起有霜雪,階上滑。”秦世蕭提醒她:“今天的冬天比往年都冷,還沒到臘月呢,鵝毛似的大雪能連續下好幾日。”


    “聽祖母說,長兮妹妹以前同老夫人住在春城?”


    “是。”新做的裙子下擺有些長,江長兮下台階時顯得更加小心翼翼了。


    秦世蕭體貼地放慢了腳步,想要去扶她,又恐太過殷勤,惹她反感,隻得仔細留心著台階哪裏的霜雪融得快些,叫她踩著那裏,不至於因地滑而摔倒。


    “春城這名字一聽就知是個四季如春的好地方,定然沒有臨都城的冬天這般難熬。”


    “春城不過是江南的一處小城,四季繁花也不及臨都錦繡。”江長兮慢慢走下最後一級台階,寶惠寺地勢頗高,除了一些常青的鬆柏,那些應季而開的花樹枯葉凋零,顯得蕭瑟幾分。


    寒風拂麵,江長兮攏了攏身上的鬥篷,白玉青蔥般的手指捏著鬥篷上的花枝,青白色的蔻丹襯著粉紅的海棠,那是秦世蕭一眼便入了心扉的嬌柔。


    “起風了。”秦世蕭有些懊惱道:“是我不該,忘了妹妹病體初愈,要不我們進大殿去?那裏暖和。”


    江長兮抖了一抖,迎著冷風唿出一口白煙,她的手暖暖的,貼著臉頰冷意去了三分:“二哥若是不介意我性子野,不妨陪我走走吧。”


    帶著幾分玩笑的意味,她嗔怪道:“祖母和哥哥看得我可嚴了,養病的這些天,連院子裏都不讓我去。”


    “你這性子都敢說野,那阿陌可真是野上天了。”秦世蕭自然不相信江長兮這野話的,不過老夫人愛孫女心切,江長遠如今算是出了名的護弟妹,拘著她也是有可能的:“長兮妹妹是第一次來寶惠寺嗎?”


    “那倒不是。”江長兮說:“上次有幸承邀,同國公夫人和秦姐姐安姐姐來了一次。”


    “母親看阿陌很嚴的,總怕她惹是生非。那次來她怕來不及帶你在寶惠寺走走吧?”


    那次她們在去寶惠塔的路上遇見了為季雲森求平安的季夫人,原本有的遊玩心情也歇了七分,是沒有好好走走。


    於是秦世蕭主動請纓,陪她走走寶惠寺。


    寶惠寺雖不是國寺,卻也是香火鼎盛,信徒無數,除了供奉佛祖的大殿,後山峰上的寶惠塔以及僧人們和香客各居的東西禪房,再有就是寶惠山周圍近百畝的良田和半山腰上的庵堂了。


    庵堂與寶惠寺同在寶惠山,卻可謂是涇渭分明,互不幹擾的。從寶惠寺側門處盤桓而下猶如楚河漢界一般的桃花梨林就可見一斑。


    “等來年長兮妹妹再來,到時漫山花開,粉桃白梨,香菲十裏,可堪臨都一景。”秦世蕭說:“就是寶惠寺地勢高,這裏的花開得比別處晚些,但是花期也更長些。待旁處花都謝盡了,寶惠寺的花還正當時呢。”


    “那不是正好應了那句‘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


    “正是如此。”秦世蕭引江長兮從小徑拐向大路,那邊地勢開闊,路好走些。


    可是這小徑通幽處,自有草蔓盤錯,過長的裙擺遮擋了腳下的視線,江長兮一步沒邁開去,絆到了草藤,身子朝一邊歪去。


    江長兮本能地揮舞手腳去夠身邊的支撐,秦世蕭和慶榮都是反應快的人,一左一右拉住她的手,助她穩住身形。


    可惜顧此失彼,江長兮的手帕給丟了出去,被風帶到了土坡下,被灌木勾住再不動了。


    女子手帕這種貼身之物,自然不能任它留在那裏招搖,若是被旁人撿了去,事情可就說不清了。


    秦世蕭正欲下去幫她撿,江長兮製止了他:“讓慶榮去吧。”


    秦世蕭想想也是,縱使兩家長輩有結親的意思,可他與江長兮畢竟初識,手帕這種東西他暫時還是不便觸碰的。


    慶榮的功夫那是一等一的好,翻身下了土坡,一個起躍就拾到了手帕,看得秦世蕭歎為觀止,女子習武者眾多,可更多的隻為強身健體,像慶榮身手如此好的,據他所知甚少。


    秦世蕭也登時明白了江長兮為何讓慶榮去撿手帕的用意,一來避免兩人尷尬,二來的確不需他獻此殷勤:“慶榮姑娘好身手,隻怕是在臨都城也少有敵手吧。”


    “二哥謬讚了。慶榮來我身邊之前是跑江湖的,學一兩招防身罷了。”


    秦世蕭想說慶榮這功夫可不像是隻學兩招防身的,可見慶榮撿了帕子突然就不動了,直勾勾盯著前方看。忽而又飛身而起,一臉憤憤地迴到江長兮身邊。


    他正奇怪著,桃花林裏響起腳步聲,繡銀絲瑞獸的黑色長靴一腳踩斷地上的枯枝發出‘哢嚓’的聲響,玄衣如墨,更沉的是男人猶如黑夜的眸,困住咆哮的猛獸。


    秦世蕭抖了一抖,抖完之後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王爺?”


    寒未辭的突然出現是江長兮和秦世蕭都始料未及的,且看他穿著仙鶴繡錦寬袖長袍,腰束麒麟玉帶,也不似尋常出遊的樣子。


    “王爺。”出於禮貌,江長兮還是問候了一句。


    “王爺怎麽在這?”秦世蕭顯然與寒未辭相熟,叫王爺時倒顯得不如江長兮的恭敬了。


    江長兮也奇怪,桃花林裏百木待興,也不像有好風景的樣子。


    寒未辭眼尖地捕捉到江長兮顯露的一分好奇,他的視線來來迴迴在她和秦世蕭之間,想起安早年跟相涼卿嚼的八卦,眸裏清明幾分。


    “查案。”寒未辭說。微蹙的眉帶了幾分煩躁不耐,似乎在嫌棄江長兮等人妨礙了他的正事。


    秦世蕭知道他的脾氣,不敢多打擾,跟江長兮正要告辭,就見都要走了的寒未辭迴過頭來,說:“姨母想謝你救命之恩,奈何身體一直不適,未能成行。本王信你醫術,想請你過府為姨母診脈。請帖明日送到。”


    這哪裏是想,分明就是勢在必得的架勢。


    江長兮說不出是惱怒還是不喜,秦世蕭也很驚訝:“長兮妹妹會醫術?”


    江長兮勾唇說道:“略知皮毛。”


    秦世蕭可不信:“和陽長公主的心疾之症是早年落下的毛病,宮裏宮外多少太醫大夫束手無策,也就那閨娘子勉強能保養幾分,也不過是治標不治本。”


    “和陽長公主為人和善,也曾是個巾幗不讓須眉的奇女子,可惜被這心疾所累。長兮妹妹若能替長公主緩解一二,有了長公主這靠山,日後在臨都行事也會方便些。”


    江長兮看了秦世蕭一眼,他衝她緩緩一笑,嘴角旋出淺淺的梨渦,真誠又可愛。


    江長兮心照不宣,看來對於她的事,秦老夫人還真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可長公主的心疾之症,她也不敢托大:“長兮學識淺薄,尚不敢同太醫府的太醫們相提並論。長公主和王爺高抬,長兮受之有愧,但願能為長公主盡綿薄之力。”


    “你謙虛了。”


    秦世蕭送江長兮迴祖母們那裏,並告罪道:“蕭兒有公務在身,事出突然,隻能先行告辭,還望祖母、老夫人、母親、安伯母見諒。”


    今日寶惠寺之行本意在兩個孩子,現在秦世蕭要先走,自然是江老夫人先開口道:“好孩子,長兮是在京的,往後日子還長,總有見麵的時候。公務最要緊,快去吧。”


    江老夫人說了體貼話,秦老夫人自然不會再說什麽,揮手就放秦世蕭走了。


    秦世蕭走了,秦陌又是個待不住的,聽禪聽一半屁股就生芽了,秦老夫人看著都難受。幹脆大手一揮,放三個女孩兒自己去玩。


    秦陌不信秦世蕭突然有什麽要緊差事,又怕問了傷江長兮的心,於是決定偷偷跟蹤秦世蕭。


    安早瑜不樂意,拉著秦陌不讓她跟:“哥兒們的公務你一個姑娘家跟什麽,要是撞上別人,那多失禮。”若真是秦世蕭不喜歡長兮借口遁走,這樣撞上去多尷尬。


    可秦陌不這麽認為。她覺得長兮妹妹很好啊,不曉得哥哥為了哪個妖豔賤人找了個不像樣的借口遁走,她一定要查清楚向祖母告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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