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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刺客!”


    江長兮被她逼得連連後退,懷裏抱著的江長言成了她最大的負擔和軟肋,丟不得護不住,江長兮隻能蹲下側身,任由緊跟而來的陸柳氏的短刀刺進她的左肩。


    江長兮吃痛,整個人蜷縮著將江長言整個罩住,死死地護著。


    她都蒙了,陸柳氏狠狠一刀再紮下,江長言哭得撕心裂肺,已經引起了她的注意。


    “姐姐,姐姐……”江長言的眼前一片黑暗,他什麽都看不見,隻能聽見短刀一下一下刺進皮肉裏的聲音,噗嗤,噗嗤,鮮血噴了出來,血腥味惡心極了。


    他聽見腳步聲了,他聽見有人在喊姐姐,有人在喊他,他還聽見那個女人瘋狂的聲音:“江長兮,你去死吧,你去死吧。”


    江長言的意識越來越薄弱,他發燒了,片桐軒又是一片混亂。


    隨安侯被叫迴了府,聽說那個女人是為了江長兮來的,揚手就給了她一巴掌:“江長兮,你要害死阿言才甘心嗎?”


    “爹,你做什麽!”江長遠護住江長兮,看著她紅了一邊的臉心疼到不行:“你隻知道阿言,那妹妹呢?為了保護阿言她受了四刀,四刀你知道嗎?你有沒有看到她身上的血?”


    “那個女人是她招惹來的!”隨安侯怒氣未消:“整天就知道惹是生非,這是她該受的!阿言又有什麽錯?”


    江長遠被氣笑了,麵對隨安侯,他真的連生氣都是無力的:“阿爹,你的心還真是偏啊!”


    隨安侯不想跟江長遠爭辯了,他現在隻著急江長言的傷勢,不知道妻子又要傷心成什麽樣了:“你給我滾出去,日後無事,不許靠近片桐軒。”


    “滾就滾,你以為我們稀罕嗎!”江長遠拉了江長兮要走,可江長兮不動:“妹妹!”


    “兮兒,我們走!”老夫人從屋裏出來,聽見這外麵的爭吵,她是一刻鍾都待不下去了。“她等在這裏連自己的傷都不曾處理,就怕你的寶貝兒子出事。你的寶貝是寶貝,我的寶貝就不是寶貝了嗎?”


    江老夫人狠狠跺了跺手中的拐杖,拉了江長兮就走:“你就作踐吧,這也是你的骨血。”


    江長遠也要跟上來,被老夫人喝退了:“守著你娘去,你們娘仨要再有個什麽,某人還不把我們娘倆給拆了?吃罪不起!”


    “祖母!”江長遠不敢跟上去,隻能看著江長兮血汙一片的背影擔心。“爹……”一迴頭,隨安侯幾乎是狂奔進屋的。


    片桐軒裏燈火通明,府裏的府醫,府外的大夫都被領去了那裏,倚芳閣裏連燭火都不曾點。


    老夫人將江長兮接到了她的福康堂裏去,錦毓搬來了藥箱,卻對她左肩上的束手無策。


    真是太駭人了,一刀接著一刀的傷口,又深又長,血肉都模糊了,沒有及時的處理,血幹了的地方衣服都沾上去了,她還能撐到現在一聲不吭。


    最後還是慶榮動的手,她跟在江長兮身邊多年,也略通醫術,處理這樣的傷勉強還行。


    “疼嗎?”待包紮好後,老夫人坐在床沿,布滿褶皺紋路的手顫抖地懸在傷口上,不敢去碰,怕碰疼了她。


    “不疼的,祖母,吃過藥就不疼了。”江長兮趴在床上,下巴點著手臂,散下來的頭發遮住了她的側臉。


    其實老夫人知道,哪裏會不疼,可身體上的疼,怕也疼不過心裏的傷。


    老夫人伸手去掀她的頭發,被江長兮躲過了,因為動作大了些,牽扯了傷口:“噝。”


    “好了好了,別動了,祖母不看了,不看了。”祖母看她忍著疼的樣子,眼眶紅紅的強忍著不掉淚的樣子,心疼的不行。心裏將陸柳氏和隨安侯殺千刀地罵了千八百遍。


    不想老夫人再看到她的傷難過,江長兮佯裝困了:“祖母,我累了。”


    老夫人怎麽會不知道江長兮的心思,知道她待在這裏也隻會讓江長兮不安,便也隨了她:“那你睡吧,祖母就在隔壁,不怕,啊。”


    “嗯,謝謝祖母。”眼睛又濕潤了,江長兮眨眨眼,忍了下來:“秀檀,送送祖母。”


    待人一走,慶榮再也忍不住了,撲通一下跪下:“都是慶榮不好,沒能保護姑娘。”


    “這不關你的事,是我讓你去買的糖葫蘆的。誰也想不到會發生這樣的事。”


    知道江長兮疼,慶榮也疼:“姑娘,我去找溫大夫他們吧。”


    “不要去,我受傷的事不要讓天水堂的人知道,尤其是付星舟。”付星舟就是個瘋子,複仇心重,她現在受了傷,攔不住他。


    見慶榮猶豫,江長兮嚴肅地警告她:“絕不能透露出去知不知道!這裏是大鴻,付星舟決不能在大鴻出事!”


    “慶榮知道了。”


    慶榮答應了她,就不會陽奉陰違,江長兮才終於放下心來:“傷我的那個女人,是什麽人?”


    江長兮實在奇怪得很,她沒能看清那個女人的臉,她的聲音也十分陌生,會是誰?


    “我也不認識,隻知道被巡衛營的人抓走了,聽說抓去了大理寺。”慶榮得知江長兮受傷時還在街上買糖葫蘆,等她趕迴來,人已經被製服帶走了。


    江長兮疼得口幹舌燥,也沒有心思去多想這些,讓慶榮去取了藥給她服下,就有些昏昏欲睡了:“盯著點片桐軒的動靜,阿言若有事,定要叫我。”


    慶榮看著沉沉睡下的江長兮,心裏十分不服。姑娘都傷成這樣了,還想著江長言的安危,可有誰來想過姑娘的安危?還有隨安侯,心裏隻有那對母子,分毫不將姑娘放在心上。也不知道夫人當年是怎麽瞎了眼,才會看上這個薄情寡義的男人!


    看著江長兮屋裏熄了燈,老夫人還是不放心,讓秀檀今夜守著她家姑娘,吩咐了若姑娘有異,多晚都要來喊她。


    秀檀去了,錦毓姑姑才安排老夫人安寢。


    老夫人按著額角,靠在床頭安寢不下。


    “老夫人還在擔心姑娘呢?”錦毓姑姑給老夫人捏著腿腳。


    老夫人擺擺手,讓她歇歇:“今日你也看見了,我那混兒子待兮兒是個什麽態度。我一把老骨頭了,護她護到如今,也不知還能再護她多久。將來我若是兩腿一蹬,那兩夫妻瞧著也不會善待我的兮兒。”


    “老夫人福澤深厚,定能長命百歲。”


    “這些哄人開心的話,聽聽就算了,誰又真能長命百歲?”經此一事,老夫人算是徹底想明白了:“錦毓啊,明日幫我給秦國公府遞個帖子去。”


    “老夫人是要……”


    “我要去看看那個老家夥的蕭哥兒,是不是值得我兮兒托付終身。”老夫人說:“若是個好的,兮兒的婚事還是早定下的好。”


    “還有,明日你去查查,今日傷了兮兒的婦人是誰,又是怎麽持刀進的侯府。我滿府的護衛難道都是擺設不成!”


    老夫人想想江長兮身上的傷,又想想隨安侯今日的那一巴掌,真是越想越氣。有些人是不能再縱容下去了!


    江長兮傷得重,身心俱疲,這一覺睡了許久才迷迷糊糊醒來。


    “姑娘要用水嗎?”秀檀一直守著她,她不醒便一刻也不敢放鬆的。


    江長兮保持著昨晚趴著的姿勢,這一夜睡得並不踏實,腦袋脹脹的疼。


    “扶我起來。”


    江長兮現在不宜有大動作,秀檀細胳膊細腿的,扶不動她,隻能出去喊慶榮進來。


    “姑娘不知道,咱們老夫人可厲害了,三言兩語就從東苑那裏討了管家權迴來,可給姑娘狠狠出了口惡氣呢。”


    秀檀雀躍的聲音猶如天雷炸在江長兮耳邊,她都懷疑自己睡糊塗了:“你說什麽?”


    江長兮的表情實在不像欣喜,慶榮也不見分毫的喜色,秀檀有些不好表露自己的雀躍之情了,悻悻道:“老夫人說,二公子連遭不幸,夫人身為母親要留心照料二公子,府裏的事情兼顧不了,便由老夫人代勞了。”


    江長兮看向慶榮,慶榮默默朝她點頭,肯定了秀檀的話。


    秀檀有些不確定江長兮的喜怒,遲疑問道:“姑娘不高興嗎?”昨夜姑娘可是在侯爺那裏吃了大虧的,還不是江吳氏給攛掇的,否則父女骨肉,侯爺怎會待姑娘如此薄情。


    江長兮沒有迴答,後背的傷口很疼,臉色都是蒼白的:“秀檀,我餓了。”


    秀檀聽言,也顧不上江長兮的迴答了,道:“小廚房裏溫著粥呢,奴婢去給姑娘端來。”


    江長兮其實也沒有什麽胃口,但肚裏空空的,連帶著心口的位置也空落落的難受。


    秀檀一走,不用江長兮問,慶榮就道:“錦毓姑姑去片桐軒拿庫房鑰匙的時候,侯爺也在,鬧了好大一場。怕侯爺來福康堂吵,鬧醒姑娘,老夫人還特意去了片桐軒。”


    “姑娘你說,老夫人為著你一直忍讓東苑夫人到今日,怎麽突然就翻臉了?”要說侯爺也不是第一次因著江吳氏對姑娘不分青紅皂白了,老夫人也不至於因為這一次就忍不住出手呀。


    慶榮突然就有了一個很驚悚的想法,姑娘這次出事,不會是跟江吳氏有關吧!


    再一看江長兮,神色淡淡的,手指摩挲著衣角的繡紋,也不知在想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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