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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這麽問,易佳人並未察覺異樣。


    “沒有,不積跬步無以至千裏。”易佳人一口迴絕。


    “哦,那表妹又是如何在短時間內習得的?”


    “那是我天賦異稟。”易佳人說這話有些驕傲,瞟了一眼林鳳吟又道,“而且我這些皮毛也教不了許夫人,我看你還是到宮中請譯語人來教吧。告辭!”


    說著她起身要走。


    “等等。”許元琿喊住她道,“易枝花,那日在北郊別院,是誰把你截走的?”


    據侍衛來報,這幾晚似乎不時有人在別院附近打探,他現在顧不得林鳳吟在場,要先警告那個在暗處的人。


    聽許元琿提起那日之事,易佳人火冒三丈,指著他的鼻子道,“許元琿,你個無恥之徒,還敢提起這事,看我不讓肖宇文拔了你的皮。”


    林鳳吟不知他們所說為何,問易佳人,“你去北郊別院做什麽?”


    “問你的好相公去。”易佳人咬牙切齒道。


    林鳳吟剛要開口問,許元琿就把她推到一邊,“你給我老實呆著。”


    接著許元琿又站起來逼向易佳人,“肖宇文就是鷹麵人對不對?”


    聞言,易佳人心中一驚,肖宇文和鷹麵人都是玄武門的人,他為什麽說肖宇文就是鷹麵人,難道他發現什麽了?


    不能讓肖宇文的身份暴露。


    定了定神,易佳人才道,“我不懂你在說什麽,不過我可以告訴你確實是那個鷹麵人救的我,但他已經死了。”


    “嗬!死了!”許元琿冷笑一聲,“易枝花,你不要裝瘋賣傻,你越裝我越懷疑肖宇文就是鷹麵人。”


    易佳人也冷了臉,“我沒必要裝瘋賣傻,你要懷疑就去懷疑好了。”


    “你們在說什麽?什麽鷹麵人?”在一旁聽了半天的林鳳吟越聽越不明白,搖著許元琿的手臂道,“元琿,怎麽迴事?”


    許元琿有些煩她,厲聲道,“夫君說話你就在一旁如此聒噪?我看你是在擔心你的情郎吧?”


    林鳳吟有些怕,放開手聲音小了許多,“那你晚上迴去跟我說。”


    看到這一幕,易佳人有些可憐林鳳吟,昔日高傲的林大小姐怎麽就眼瞎找了這麽個衣冠禽獸。


    跟眼前的許元琿比起來,肖宇文還真是個乖巧好夫婿,難怪林鳳吟會搶著往上撲。


    易佳人不禁麵上有些得意,對許元琿道,“你今天跟我說的這些都屬無稽之談,你有什麽事到書院問肖宇文去。”


    頓了頓她又道,“誒,你不會是被肖宇文打怕了不敢去找他吧?”


    “笑話,本少爺會怕肖宇文?我近日新婚燕爾休沐在家還未曾去書院罷了。”說著他又走到易佳人麵前,“你迴去轉告肖宇文一聲,我遲早會抓住他的把柄。”


    他說這話語時語氣堅定,言之鑿鑿似乎確有其事。


    易佳人麵上雖沒表現出什麽,但心裏卻起了漣漪。


    之前在破廟前,洛兒恍惚中把肖宇文看成了鷹麵人,但鷹麵人是帶著麵具的,就算天色再怎麽黑也不至於把臉看錯。


    仔細一想,易佳人不免心驚。


    當晚鷹麵人是揭下過麵具的!


    但肖宇文說他在那天死了,他死在何處?為何事而死?這些都不清楚。


    難道肖宇文想隱瞞什麽?


    迴到家,易佳人沒有把許元琿找過自己的事告訴肖宇文。


    她想先觀察他一番。


    一連幾天她都和衣而臥,半夜肖宇文起身出去,她就跟著。


    卻見他每晚都是先到書房換了衣服再騰空而去,迴來又先去書房換了衣服才迴房,有時還把衣服拿到小廚房灶爐裏燒了再迴房。


    但是易佳人那天去書房看了一圈,裏麵根本就沒存放衣服,堀室裏也無他物。


    不過,左邊堀室她還沒去看過,也許那裏還有什麽她不曾知道的東西。


    她決定再進去看看。


    這天晚上,聽肖宇文沉睡,思忖良久易佳人悄悄下了床,摸到肖宇文塌邊,悄悄把手伸進他被窩。


    據她這幾天觀察,肖宇文睡覺都把鑰匙掛在衣帶上,她借口找他要鑰匙要去拿銀子,肖宇文也不給,而是自己去拿了給她。


    上次鑰匙被偷,他更警覺了。


    易佳人手剛摸到他腰間,就被肖宇文一隻大手鉗住,“你做什麽?”


    ——被發現了,怎麽辦?


    急中生智,易佳人幹脆往他身上一撲,停在他腰間的手順勢去拉他的衣帶...


    “…我…”


    “娘子,你...”


    這般情形,肖宇文是個傻子也明白,更何況他自詡多情。


    他翻身將易佳人摟在懷中,“娘子,我們去床上吧...”


    成功遮掩過去。易佳人忙推開他,從塌上坐起來,“不...不行,我還是沒準備好。”


    肖宇文跪在塌上急得要哭,“這麽長時間你還沒準備好啊,你要準備到什麽時候啊?”


    “待你金榜題名之時。”說著易佳人趕緊起身溜迴床上,拿被子把自己蓋嚴實。


    好險!


    差點賠了夫人又折兵。


    肖宇文躺在塌上翻來覆去再也睡不著,埋怨易佳人跑過來點了把火又潑盆水,看來不中個狀元迴來,自家娘子都不得親近。


    不過他迴味著剛才瞬間,又不由得竊喜。


    同樣,易佳人躺在床上也是臉紅心跳,自己怎麽就...


    第二天早起,兩人見了麵都有些不好意思,撓了半天腦袋,肖宇文紅著臉道,“娘子,你昨天晚上...”


    “不準說。”易佳人趕緊跺了他一腳。


    “你幹嘛,我是問你,你昨天晚上說的金榜提名算不算數?”


    “等到了那天再說。”


    還有幾天就是春闈,寧安城各個書院的學生都忙碌起來,連著易佳人也被程山長請到書院給學生們多講了兩天。


    隻有許元琿不忙,還在休沐中,他有個得寵的皇妃姐姐,不怕。


    半個月後經過幾輪會試,肖宇文,郭勳,易臨風一舉進入殿試。


    林竣、秦子鈺之流止步於會試。


    殿試前夜子時,禦書房內。


    天順朝皇帝陛下正在翻閱眾舉子的卷章,忽然一個黑影閃入殿中單膝跪地拱手道,“微臣參見皇上。”


    皇上並未抬頭,眼睛仍看著手中的卷章,“宇文,你為何要與眾舉子一同考狀元,可是我給你的俸祿賞賜不夠?”


    肖宇文忙道,“皇上對微臣恩澤如天,微臣怎敢貪濫無厭。隻是微臣今後若離了書院,沒有身份做掩護恐行動不便。”


    “嗯,想得周到。”皇上點點頭,“不過,你也不必去跟那些舉子較高下,明日殿試過後我直接封你為吏部尚書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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