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蓮意這倒真的給噎住了。陳輿說自己父親對付女人有手段,果然是如此。


    “別別別,奴擔不起。”


    陳確的臉上卻很認真,“選你春天陪朕看花,秋天陪朕賞月,你讀書,朕添燈,飯一起吃,有事一起商量。孩子嘛,朕有了很多了,但是此刻,朕極度希望能與你共赴鴛帳。雲雨之事,你懂嗎?”


    蓮意臉一紅——或者從開始就沒白過,一直紅著,“大致懂得。”


    “我們三個,你選誰呢?”


    蓮意的胸口像被剛才那樣的火炮轟了一下,她覺得想選金北。


    哎呀呀,不可以。


    畢竟自己喜歡陳輿,還被他親過。


    “好,你現在不用選,朕取悅你,剛剛開始。等你生日的時候再說吧。”


    皇帝一句話結束了這個詭異的晚上,他們沒有原路返迴,也沒有出山,而是進了另一條密道。總算又出到地麵,卻發現是在大桐城裏。


    蓮意和皇帝站在大街的中間,她能看到兩旁的樓上暗著,卻不可能沒有人,應該都是暗哨。


    陳確拿了蓮意的手,放了一件冰涼的東西。


    蓮意接過來看,發現是一個一寸來長半寸來寬的令牌,掐絲金琺琅地,紫色寶石。


    背麵是鎏金字兒,“禦封司隸校尉”。


    “朕之前難為過你,對不住了。現在你有了這個令牌,想去哪兒去哪兒,有人查你隻管懟他。陳輿也有一塊兒,你們算平級了。你晚上約了人,就去。不用怕。朕,先迴宮了。”


    一個小太監從街旁的房子裏飛奔而出迎上來,“皇上,太子和太子妃受罰到最後一刻鍾了。”


    “行,跪完把文章默寫出來就算完事兒。讓他們隻管給皇後磕頭吧,朕迴去了。”


    蓮意連忙跪下恭送。


    皇帝囑咐她好好歇息,好好當差,拐進一座房子,沒影了。


    鬼魅般的夜幕籠罩著大桐,天地間仿佛就剩下了蓮意一個人。


    她先算了算時間——太子和太子妃還差一刻鍾罰完,那麽現在,過了子時。她又捋了捋地點,地下河的水如果要引鳳河水是最便利的,剛才的山應該是那座山……


    憑借她少數出門的經驗,和書裏讀到的大桐,她先邁步走向這條街的一頭,並且在心裏逐漸拚湊大桐的地圖。


    三刻鍾後,她來到了水西橋畔,與趕到的金北,對上了目光。


    “殿下!”


    他飛奔過來,她也向他跑過去。


    近前了,反而停下來。


    蓮意笑笑,“有什麽話,迴去說。咱們先去找屈出塔布裏。”


    金北也笑笑,這絲笑容讓蓮意看了心酸。


    剛才陳確提出的問題,蓮意的答案都是他。


    這不行啊。選他就是欺負他,就是仗著他一直對蓮意好,試圖對他為所欲為。


    越是不行,越是心酸。


    金北還不知道,走過來和她並肩走,“臣早來了一會兒,把周圍摸清了些,然後,屈出塔布裏到底住在哪裏,也清楚了,您跟著臣。”


    他們來到了一戶門前,金北依舊拉著蓮意護在身後,敲了一下,墨拉國王子就開了門。


    屈出塔布裏預備好了茶水點心,蓮意實在是累了,端起茶杯就喝,金北雖然說沒攔著,因為幾乎是能篤定眼前這個人沒必要殺蓮意,更沒必要在這裏殺,可是就是不放心,眼睜睜看著她喝了幾口,又放下杯子,平安無事才舒了口氣。


    蓮意這才有功夫細細看了看這個房子,他們此刻在客廳裏,似乎是榆木的桌椅,黃油漆,看起來不顯貴重,但是讓屋子裏特別明亮。有樓梯通到二樓的,顯然租下來價格不菲。


    屈出塔布裏主動解釋,“這是在下的私心,東風巷畫屏巷雖然是好地方,可是租金太貴,太引人注目。這水西橋畔就不同,青樓多,達官貴人也多。來到這裏又放鬆,和在家裏,不是一個心態。在下住在這裏,能多多接觸貴國的貴人們。”


    金北不說話,因為主子在,就是蓮意。


    蓮意點點頭,直來直往,“邸下的文章好,武功好,身份又高貴,今日下午,又做了一次我的師父,這緣分就深了,我對邸下又尊崇又佩服。其他的事,希望來日方長慢慢請教,如今,隻想請教春藥一事,以及我姐姐和烏別月穀的事。”


    “好。”屈出塔布裏,開始了他的講述。


    “在下剛到貴國的時候,很是荒唐了一陣。並非為了騙人,不是為了裝瘋賣傻或者藏拙,一是沒見過世麵,而是心裏有抵觸。誰都不願意做質子,對吧?是那時候買過幾迴藥,錢也花了不少。春藥,是給自己用。是那時候酒席間聽了些異聞,因為不想正經讀書,對這些異聞反而感興趣了起來——什麽人忽然失蹤了,什麽就宅子鬧鬼。在下來了興致,後來很是用功研究了一番,認為與紫衣衛有關……”


    屈出塔布裏就是從得出這個結論的那天起,忽然用功讀書了。還琢磨著寫起了時策。為了這件事,他在水西橋畔租了房子,且四處收集資料。


    但因為如此,他就與其他的質子顯得格格不入,與中原的那些太學生,又不是十分親近,其實,那段日子是很孤獨的。


    烏別月穀算是個特別的人,他對屈出塔布裏的態度比別人親近,雖則兩個國家打過仗,但彼此都沒有表現出什麽敵意。盡管不是很相熟,可也稱得上半個朋友。烏別月穀也興起了在外麵租房子的打算,有一段就時常找屈出塔布裏商議。


    質子們怎麽能隨便在外頭住,屈出塔布裏是下了一番功夫的。他知道其中的難處,就對烏別月穀傾心相授——從錢上來說,為了打點太學內的一些人,也為了付各種賬目,屈出塔布裏在青樓間買起了春藥。因為他有個西域的樣子,西域的背景,賣家不過是借他一個名號,把藥吹得狠些,賣得貴些,屈出塔布裏,就能得錢。


    有一次烏別月穀聽得晚了,住在了這裏。也算是機緣巧合,竟然翻了一本屈出塔布裏為了寫時策買的書。烏別月穀當時就對他說,“這書裏的線索,比你賣春藥值錢。”onclick="hu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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