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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看我情緒有些激動,賀如來也沒再刺激我,追究這到底是誰的責任,隻問我,“人在什麽地方找到的?”


    “東邊兒巷子過去,後街北麵兒有個小胡同,”我低聲迴完,又說,“那人被我捅了一刀,傷的很重,應該跑不遠,我已經讓郝斌帶人去追了。”


    聽罷,賀如來直接說,“去看看。”


    說完他便轉身往樓下去了,我跟上去說,“這個人我之前見過,今天中午的外賣是他送來的,當時那前台小妹說他是新來的,我也沒在意,如果他真是藏在白棧身邊的那個殺人犯,他為什麽要對女的下手?你跟我說他之前殺的都是男的。”


    聞言,賀如來卻沒迴答我的追問,隻問我,“他是個什麽樣的人?”


    我倆進了電梯,我仔細迴想之後,將這人給我的第一印象和在胡同口裏的一切描述給賀如來聽。


    他聽完了,也還是沒說什麽。


    我就有些急眼了,問他,“你為什麽不說話?他不是隻對男人下手嗎?為什麽那小妹會被盯上?”


    賀如來被我吼得不耐煩了,轉身說,“你閉上嘴,我是人,我又不是神仙,一個變態的心理有多複雜,根本是你無法想象的,我不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憑你的隻言片語,就知道這到底是怎麽迴事,之前我就跟你說過了,查這件事費時費力,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查清的,是你一時衝動,打草驚蛇了!”


    賀如來衝我吼完,拉起衣領,擋住自己的半張臉,就出了電梯,走出酒吧直接去東邊那巷子了。


    我緊跟在他後邊兒,盡管心裏不痛快,卻無話可說,因為賀如來說的沒錯,是我強行把白棧帶到酒吧,驚動了那個殺人犯,打亂了他的調查節奏。


    賀如來照我描述的,找到了前台小妹被刺傷的小胡同。


    那外賣員的電動車依舊停在垃圾桶旁邊,走到胡同口,賀如來就停下了腳步,我也是這時才留意到,那血跡是從胡同口一直拖到裏麵的。


    “她掙紮過,能被郝斌放到前台,不可能沒點兒底子,”賀如來俯身摸了摸地上兩行拖拽留下的血跡,又走到裏麵看了看地上大片的血泊,才說,“有可能是衝動殺人,不然以兇手的殘暴程度,這人早就死了。”


    “衝動?”我詫異了句,否認道,“不是衝動,這人是他哄騙出來的,是有預謀的,他是故意殺給我看的!”


    賀如來掃了我一眼,似乎懶得跟我爭辯,我倆再走出胡同口的時候,就見郝斌從西邊兒跑了迴來,我把他喊住,問他,“人呢?”


    郝斌卻說,“老大,那血跡到半條街的時候,就不見了,兄弟們正在挨家挨戶的搜,你放心,這條街的出入口都守了人,他跑不了。”


    賀如來想了想,問我,“他傷得很重?”


    我再次確定的點頭,用手給他比了一下那水果刀的長度,說,“應該是貫穿傷,這要是一般人,挨這一下,就算是不死,也不能動了。”


    “那應該走不遠,”賀如來念叨了句,才吩咐郝斌說,“傳下話去,出入口守住了,放慢搜查速度,但任何死角都不要放過,包括垃圾桶,死胡同,等後半夜兩點,不管這人找沒找到,告訴我一聲。”


    郝斌不解道,“為什麽要慢慢找?我去多叫點人手,這整條街,有兩三個小時就能搜過來了。”


    聞言,賀如來卻說,“這人很有可能已經死在某個地方了,如果找不到屍體,那就是有人把他藏起來了,幫助他的人很可能受到了挾持。給他治傷的機會,讓他的情緒平複下來。”


    郝斌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就迴去通知了。


    賀如來轉身往迴走,我跟上去,沒敢吱聲,卻聽他問了句,“白棧手裏的刀是哪兒來的?”


    “……”我這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兒。


    “她的刀被你要走了,”賀如來猜測了句,又無奈的歎了口氣,說,“幹我們這行的,手裏的家夥事兒就是自己的命,這你不是不知道,這人今天是沒死,要真為你的一時興起而送了命,最過意不去的,還是你自己。”


    “是我大意了,我沒想到事情會這麽嚴重。”我並不否認自己幹的蠢事兒,是在鄉下混吃等死的兩年,讓我沒了該有的警醒,即使沒有這個殺人犯,我也不該隨便要走別人的防身武器。


    賀如來沒再多說,跟我一起迴到酒吧,也沒迴自己那屋,而是到808坐在了沙發上,我看他一直不說話,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麽,隻得坐在他對麵等著。


    大概十一點多的時候,外麵有人敲門報告了一聲,說是張恆已經走了,那小妹的傷口處理幹淨,也縫了針,但人還昏迷著,不知道什麽時候能醒。


    不過既然張恆不聲不響的離開了,足以說明這人是沒有生命危險了。


    我聽那人說完,就關上了房門,迴過頭就聽賀如來說,“藥勁兒差不多過了,去把白棧叫醒。”


    “你要幹什麽?”我愣了下。


    賀如來直接說,“跟她談談,不管是站在她的立場,還是你我的立場,都需要了解這個殺人犯,到底是什麽人。”


    我知道賀如來的意思,這殺人犯找到之後,肯定是不能留著了,而這件事白棧必須知情,不然以後東窗事發,會成為埋在我跟她之間的一顆雷。


    沉默片刻,我就去臥室把白棧叫醒了。


    賀如來給的安眠藥,藥量不大,加之白棧睡覺很輕,我隻喊了兩聲,她就醒了,睜開眼見我沾著一身血站在床邊,她先是愣了下,趕忙起來,又瞅了瞅時間,才著急的問,“你剛才出去了?”


    “……”我沒說話,因為我看不出她是在緊張我,還是在緊張那個殺人犯。


    白棧把我推來拽去的看了一圈,就急匆匆的出了臥室,可一眼看到賀如來坐在客廳裏,又趕忙刹住了腳步。


    “人可能已經死了。”賀如來不在意的說著,給自己倒了一杯涼茶。


    聞言,白棧身子打晃的後退兩步,我上前正要扶她,卻被她躲開了,她半個身子都貼在牆上,有些發抖的問我,“你身上的血是誰的?是你殺了他?”


    我正想解釋,卻聽賀如來打斷道,“如果你早點把事說清,他可能就不會死了,畢竟他是為你好,我們也是。”


    “他不是壞人……”白棧順著牆壁蹲下去,抱著自己的膝蓋,無力的辯解了一句。


    賀如來心平氣和的看著白棧,跟著問了句,“那他是好人?”


    白棧看看他,沒說話,似乎即使是站在她的角度看來,那個殺人犯也不算是好人。


    賀如來見她不說話,也沒急著追問,等了會兒,就聽白棧坦白道,“我也不是好人。”


    我被她這話說的一愣。


    “這個世道就沒有好人,我們也不是。”賀如來言語間表示可以接受的點了點頭,讓白棧繼續說。


    “詐騙,偷竊,入室搶劫。”白棧抱緊了膝蓋,聲音因為緊張而顯得幾不可聞。


    我站在一旁卻聽的一清二楚。


    賀如來看了我一眼,明顯也是有些意外。


    白棧則是繼續說,“我媽媽病了,需要長期服藥,我從很小的時候,就出來掙錢了,但那些人不是讓我白幹活兒,就是想占便宜,我不肯,就挨打,就因為我不聽他們的話,最後總是一分錢都拿不到。”


    白棧低聲說著,抬起那雙失神的眸子,仿佛一下子迴到了很多年前。


    “有一次我去果園給人打零工,就是把樹上的果子摘下來,裝到紙箱裏,結果被一個搬運工拖到了沒人的地方,那個搬運工壯的像隻牛,任憑我怎麽掙紮踢打都不管用,不管我怎麽喊叫,周圍一起幹活兒的人也不會站出來幫我。你們知道嗎,這樣的事情,在那種地方,幾乎每天都會上演,我甚至不敢以真麵目示人,每天都弄得滿臉泥巴,渾身髒兮兮的,可還是被盯上了”


    聞言,賀如來卻問,“是他救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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