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矢之下,杜冷秋仿佛傻了一半竟原地不動。飛龍臉上綻放出暢快的笑容


    “十米,可是箭矢威力可以發揮到最大的距離。”


    “冷火死定了!”


    “嗬嗬,什麽狗屎青龍神意?我就說紅燕山這小地方,沒有梧桐樹,怎麽可能出鳳凰。”


    強弓硬弩,向來是武者的大敵人。


    即便是以杜冷秋之能,此刻也覺狼狽。十根箭,幾乎籠罩了他所有閃避的可能。但,他們卻沒有料到,杜冷秋居然學了爵胤的龍遊八方。


    雖然限於時間限製,杜冷秋並沒有將龍遊八方練入骨髓,可是杜冷秋卻和常人不同。


    過去十來年,杜冷秋早已將修煉青龍七相變成了本能。這一點需要艱苦卓絕的修煉,更需要時間的積累。


    正好,杜冷秋滿足一切條件,練就神意。


    青龍七相,彼此之間有著深層的練。習。練成了青龍擺尾,他再修煉龍遊八方,進展神速。幾天的修煉便已經稍稍入門。


    這一入門,使得這箭矢的威脅變得極小。


    他本來正在前進的腳步剛一落地,身形驟然後退,如電一般趨避六尺,不多不少,使得最前一箭剛好射在他腳尖前方。


    杜冷秋沒有等待對方射出第二輪箭。


    他身形驟然前撲,同時甩下一句話,“爵胤,擋住飛龍。”談話間,他已經撲出十二米,來到牆邊。


    他沒有試圖翻越牆壁,而是對著石頭壘成的院牆,轟然出腿,砸了出去。


    青龍擺尾。


    他力起脊椎,發於末梢,彈指間已轟在了牆上。而緊隨而至的青龍虛影也毫無例外的轟出。兩者疊加,石頭壘成的牆壁發出一聲爆裂的轟鳴。


    煙塵四散。


    紅燕山最便宜的建築材料是石頭,其次是從纏擾森林內砍伐而來的木頭。這就是的紅燕山的房子大都是木石結構。


    而沒有石灰水泥,這石頭與石頭之間,沒有粘附。


    這就是的石牆很容易損毀。


    躲在石牆後麵五個弓箭手被亂飛的石塊打得頭破血流,第二輪的射擊自然不了了之。


    而飛龍此前想要出手,可看到青龍之尾的虛影,啥時間嚇得一顫,竟沒有動手。倒是另外五名弓箭手想要射出第二支箭,卻在關鍵時刻看不到杜冷秋的影子了。


    就在他們慌張的時刻,漫天煙塵中突然竄出一人。


    五人驚慌失措,失手放箭,卻統統射向了空白處。杜冷秋若虎入羊群,長腿如鞭,將五人統統踹翻在地。


    短短幾秒鍾風雲突變,飛龍帶來的十名衛士居然損失殆盡。


    杜冷秋此時的力量遠超常人,隨意一腳,非死即殘,殘暴無比。


    爵胤看著一地狼藉,倒還鎮定。畢竟是在外麵的世界闖蕩過的。而飛龍卻從來不知道練就青龍神意之後,居然可以強大到這種地步。


    兩尺厚的石牆,居然被一腳砸成了粉碎。雖則如此,他仍舊沒有逃走,而是緩緩放低了長刀,冷冷的道:“紅英是你殺的?”


    杜冷秋搖頭,“當然不是!”


    飛龍淒厲的冷笑,“嗬嗬,你不敢承認。”


    杜冷秋淡淡的道:“我要殺你,如殺一雞,又何必對你說謊?”


    飛龍神色陰晴不定,他掃了一眼正在淒慘哀鳴的衛士,最終他嘴唇一抿,冷聲道:“也罷,到了這般地步,隻有你死我活而已。”


    杜冷秋目光微微下垂,道:“錯了,是你死我活。”


    “給我死來!”


    飛龍再不廢話,一刀當頭砍下。他也是練過青龍擺尾的人,但在杜冷秋麵前施展這一招不過是班門弄斧。


    若說他還有一絲獲勝的機會,那就是武器占優。而且,飛龍還有一門祖傳的刀法,喚作《風斬》。


    刀光勝雪,在秋日的陽光下綻放。


    明耀的刀光恍若一陣輕風,不自覺的便降臨身前。


    “好!”


    以杜冷秋的見識,也覺得飛龍的刀法不弱。但也隻是不弱而已。這刀法和舒紅袖的刀法一比,就成了弱渣。


    他單手一探一壓,掌心已壓在刀麵上,將飛龍的刀光遲滯,隨即身形一閃,飄至身側。


    “斬!”


    飛龍頭也不迴,長刀迴身再斬。


    杜冷秋故技重施,再度躲過。如此兩人一斬一躲,一進一退,恍若拍戲一般合乎節奏。爵胤在一旁完全看得呆了。


    他雖然兼修青龍擺尾和龍遊八方,可若是要他和飛龍對戰,隻有一個結果,被一刀斬殺。他臉色有些難看。


    本來麽,他看不上紅燕山的一切,這才遠走他鄉修行。此次迴鄉之後,青年一輩對他如眾星拱月,這也養成了他心中驕狂的性格,隻是他為了籠絡人心,這才表現的比較謙虛。


    但是,這一場戰鬥,就像是一場西伯利亞的寒流,把他徹底驚醒。


    原來,他才是那個井底之蛙。


    能夠成為紅竿營的營長,紅燕山的主宰,這飛龍果然不簡單。


    杜冷秋縱橫諸天,眼光見識非常高明,彼此過了幾招之後,杜冷秋已經明白了這刀法的底細。


    這刀法隻占了一個快字。


    正如某個電影說的那樣,天下武功,無堅不摧,唯快不破。這刀法快到了一定境界,原本的破綻便不在是破綻。


    但那僅僅是針對普通人。


    想到這裏,他冷笑一聲,待對方再次一刀斬來,杜冷秋驀然伸出雙手,上下包抄,空手入白刃,掌心合攏,夾住了長刀。


    與此同時,他腳下一動,正是青龍擺尾的起手式。若是不懂得這一招,杜冷秋或許根本就沒有發現。


    但飛龍卻是老手,他發現後大驚失色,想要後退卻又舍不得掌中長刀。這長刀,可是他的命根子。


    關鍵時刻,飛龍猛一咬牙,左手握住右手手腕,猛然用力前推,刀鋒帶著杜冷秋雙手就要抹向杜冷秋咽喉。


    飛龍選擇兩敗俱傷。


    若是杜冷秋堅持出腿,飛龍的長刀也將會切下他的頭,飛龍有這種自信。而就在此時,他忽然感覺手中一輕,長刀突然加速向前。他本人用力錯誤,身形也不由自主的向前跌去。


    “壞了!”


    飛龍心中剛剛想起這個念頭,杜冷秋已向側麵閃去,在退避的同時,他右手一動,一隻匕首閃電般射出,正中飛龍肋下,穿透了心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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