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七天過去,到了東厥平都王押送罪王寧王進京的日子。


    皇上把迎接東厥平都王一事交給謝柏庭負責。


    這日一早,謝柏庭就和信安郡王他們出了城,到十裏亭迎候東厥使臣。


    等了約莫一刻鍾,謝天養就到了。


    邊關一別,有小一年沒見了,謝天養容貌上變化不大,但氣質不僅更貴氣,還隱隱添了幾分殺伐之氣,可見這一年長進不小。


    等近前,大家都從馬背上下來,信安郡王走上前,拍著謝天養的肩膀道,“當日說著玩的,沒想到你們兄弟還真把寧王抓到了,幹的漂亮。”


    說完這句,信安郡王又湊近了點,揶揄道,“來下聘的?”


    謝天養,“......”


    提到這事,他就想把大哥給他的護衛打死。


    都一年了,他們怎麽還沒把這事給忘了,謝天養耳根微紅道,“別胡說,我可不想被我大哥給廢了。”


    說的時候,他往左右兩側看了看,他身後跟了四名護衛,是他大哥派來護著他的,也是看著他的。


    慧海大師算出他是駙馬命的事,護衛都告訴信安郡王他們了,又怎麽可能不告訴拓跋擎。


    拓跋擎沒法阻止謝天養押送寧王來寧朝,也確實沒有比謝天養押送更合適的人選了,但對於謝天養做駙馬這事,拓跋擎決不允許。


    臨行前,拓跋擎就給謝天養撂了話,他要娶別國公主,他管不著,但謝天養要放著好好的親王不當去入贅做駙馬,就別怪他這個大哥到時候把他三條腿一起廢了。


    謝天養一再保證他絕不會做什麽駙馬,就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也沒這可能,但拓跋擎還是不放心,自家弟弟雖然認祖歸宗了,可一心就想著到處玩,尤其是寧朝,便打著押送寧王的幌子把身邊四個最得力的護衛都派到了謝天養身邊,但凡謝天養有一點要做駙馬的苗頭,直接打暈帶迴東厥。


    信安郡王打趣謝天養,但也不敢說的大聲,畢竟事關公主的清譽,謝柏庭看向馬車裏關著的寧王,消瘦了不少,臉上全是戾氣,謝柏庭收迴眸光道,“先上馬,有什麽話邊迴京邊說吧。”


    謝天養翻身上馬,信安郡王的好奇的一個接一個的拋過來,比如是怎麽抓到寧王的,有沒有幹掉順義王......


    謝天養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當日在邊關,蘇棠一招殺雞儆猴,著實讓從沒打算管東厥朝政的謝天養打起了十二萬分精神,他不能明知道寧朝不是他們東厥招惹的起的,還放縱順義王去挑釁寧朝,最後不得不和謝柏庭他們在戰場上刀兵相見。


    迴東厥之後,他就把在戰場上看到的一五一十告訴了自家大哥,並和信安郡王他們說的那樣,督促自家大哥上進,隻要奪了順義王手裏的兵權,他就掀不起浪花了。


    隻是奪兵權談何容易,大哥才冒了點頭,就遭到順義王的瘋狂打壓,那段日子迴想起來,真是苦不堪言。


    不過奪權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他們損失不小,順義王的日子也不好過,順義王在打壓他們的時候,暴露了自己的野心。


    以前東厥皇帝從來沒懷疑過自己的弟弟,不論誰說順義王不合適掌那麽多兵權,會滋養他的野心,東厥皇帝都不為所動,這世上隻有順義王和他是打一個娘胎出來的,如果自己一母同胞的弟弟都不能信任,他這個皇帝還能信任誰?


    順義王也處處表現的為兄長馬首是瞻,絕無二心,可拓跋擎的窮追猛打讓他亂了陣腳,讓他做事顧不上兄長的感受了,拓跋擎撕下順義王的偽裝,讓東厥皇帝看到了順義王的真麵目,東厥皇帝信任自己的弟弟,可以給他享用不盡的榮華富貴,但皇位,他隻能傳給自己的兒子。


    之前順義王和拓跋擎是暗鬥,因為順義王差點要了謝天養的命,拓跋擎和順義王從暗鬥轉為明鬥,隻要不過分,東厥皇帝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一邊是同胞弟弟,一邊是自己的兒子,上頭還有個東厥太後壓著,實在不好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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