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邑牙呲欲裂,卻半個字說不出來,信安郡王咄咄相逼,“說不出來理由嗎?在東厥的地盤上如此質疑平都王,你澹伯侯世子好大的膽子!”


    謝天養道,“雲瑀兄消消氣,今兒要不是澹伯侯世子,暴斃的就是我了。”


    信安郡王和謝天養兩人一個捅刀子,一個往獨孤邑傷口上撒鹽,配合默契,氣的獨孤邑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有程大將軍相助,他尚且帶不走糧草,現在程大將軍暴斃了,運糧隊隻能聽平都王的調遣,他再想拿到糧草難比登天了!


    揮出去的拳頭沒能傷到對方,反倒震傷了自己,獨孤邑氣到嘴裏都有了血腥味兒。


    出了這樣的變故,沒人有心情吃飯,謝天養讓人去鎮子上買來棺槨,把程大將軍的遺體放入棺槨裏,命他的心腹扶靈迴京,他留下來送糧草。


    至於糧草,肯定是要送到寧朝的,獨孤邑不同意,態度強硬,謝天養比他的態度更硬,“我不知道你們東雍是用了什麽手段說服的王叔,但我們兄弟做人一向重信守諾,說出口的話就是契約!”


    “這批糧草依約送往寧朝,獨孤世子不甘心的話,就請去我們東厥都城,去找順義王討要說法!”


    獨孤邑咬牙道,“平都王可知道毀我們東雍的承諾要付出什麽樣的代價?!”


    謝天養根本沒把他的威脅放在眼裏,“王叔既然承諾你們東雍,我相信這代價他給的起。”


    態度都這麽堅定了,還有什麽可說的。


    獨孤邑拳頭攢緊,骨頭迸發出竹子炸裂的聲響來。


    謝天養親自帶領運糧隊朝寧朝軍營方向走去,謝柏庭帶著兩千鐵騎兵,還有扶風王世子率領的三千將士浩浩湯湯跟在運糧隊身後,就算獨孤邑豁出命來硬的,也隻能是以卵擊石。


    第二天中午,十萬擔糧草就送到了寧朝軍營裏。


    糧草全部帶迴來,軍中將士們高興壞了,扶風王和蘇鴻山也大鬆了口氣。


    他們最怕的就是澹伯侯會不惜一切代價搶糧草,有順義王給他們撐腰,澹伯侯有這個膽量。


    好在有驚無險的迴來了。


    這邊寧朝軍營裏,扶風王讓火頭營準備好酒好菜宴請平都王,那邊獨孤邑帶著一肚子火氣迴到東雍大營。


    他帶了兩千將士去,帶迴來一千九百九十九名將士,一擔糧草都沒有。


    澹伯侯見兒子空手而迴,臉陰沉沉的,“糧草呢?”


    獨孤邑憋屈道,“程大將軍暴斃而亡,平都王不顧順義王與父親定下的契約,一意孤行把糧草送去了寧朝軍營。”


    澹伯侯拳頭一緊,“這麽大的事,你也不派人迴來稟告我一聲?!”


    獨孤邑怔住,“程大將軍一死,我就派人飛鴿傳書給了父王,難道父王沒收到?”


    要澹伯侯收到,絕不會什麽都不做。


    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消息被攔下了!


    父子倆臉色一個比一個陰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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