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既然如此,那麽你們今天就一起為我陪葬吧!”


    說完,月魂右手張開,九幽冥珠升上半空,然後又把水中月放出。天下至陰與天下至煞同時齊聚。月魂燃燒本命真元,全力施展“天元道”和“巔峰道”,催動九幽冥珠和水中月,陰氣與煞氣瞬間擴散開來,席卷整個山地平原。


    那些正道眾人驚慌起來,這天下至陰與天下至煞同時擴散,一旦真正的擴散開來,那麽,即使是清然聖女和永靖法師生死也很難說,就更別提其他的人了。


    月魂狂笑著,燃燒著生命催動著九幽冥珠和水中月。一個天下至陰的水中月,一個天下至煞的九幽冥珠。兩者受到月魂的本命真元催動,竟然同時向對方飛去,眼看馬上就要碰撞在一起,。月魂是想要二者相撞,把其中的至陰之氣和至煞之氣在一瞬間完全爆發出來,以達到和那些正道眾人同歸於盡的目的。


    月魂狂笑著道:“顏顏,你等等我,我這就和你一起去。”


    死亡之影,降臨到每一個人的頭上,隻有月魂和千雪的臉上始終保持著笑容。


    ……


    迷迷糊糊的,月魂好像來到一個地方,那地方他也不知道是哪裏。就在他四處轉的時候,前邊出現了一個一身白色衣裙的女子。月魂想問問這裏是什麽地方,就向那個白衣女子走去。他走近了,正想問,但是那白衣女子卻抽出一把長劍,直刺月魂的胸前,月魂卻沒有躲,長劍透體而出。月魂感到一陣撕心裂肺的痛,那不是傷口的痛,而是心中的痛,痛的竟然讓他笑了。月魂想要看看那女子的樣子,卻怎麽也看不清,隻是看到她在流淚。那白衣女子抽出長劍,然後就要自刎,月魂大唿:“不要…”


    月魂驚醒,滿臉汗水,喘著粗氣喃喃道:“怎麽又是那個夢?”不僅是那個夢,而且好像越來越真實了。直到現在雖然已經醒了,但是月魂還能感覺到心中在隱隱作痛。


    慢慢地,月魂恢複過來,開始察看自己在什麽地方。明明記得自己要把水中月和九幽冥珠碰撞,以引出水中月的天下至陰之氣和九幽冥珠的天下至煞之氣,以此來和天下正道同歸於盡。按說這會兒自己應該死了,他還想著等死了以後就去找顏姬呢,但是…


    月魂發現自己身處一個溶洞之中的石床上。這個溶洞方圓五六丈,不斷的有水滴從頂上滴在下邊的鍾乳石上,“滴答…滴答…”大大小小的鍾乳石有的立於地上,像一座小塔,有的垂於溶洞頂上。那些滴下來的水滴在溶洞的中間形成了一個小水池。


    月魂仔細的觀察四周,發下這個溶洞根本就沒有出入口。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在這裏,而這裏又是哪裏?


    他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發現自己的身體雖然沒有恢複,但是也脫離了生命危險。雖然死不了,但是月魂並不是十分的開心。他原本是想要死了去尋顏姬的,但是自己現在竟然還是活地好好的,他心中感覺有些愧對顏姬。一想到顏姬,他眼前就迴現出往日和顏姬隻見的種種快樂的日子。他並不在乎顏姬的過去,因為月魂知道她是一個好女子。他也不知道怎麽來形容這個好字,但是在他的心中,顏姬的哪一方麵都是好的。她是一個愛著月魂的女子,她為月魂改變和付出了太多。一想到顏姬曾說過要為月魂生一個孩子的事情,月魂眼中的淚就默然而下。


    他想到了要再死,這樣他才能減輕心中對顏姬的那份愧疚。但是,就在這個時候,月魂的朦朧的淚眼看到,顏姬正站在水池的那邊對自己笑。


    月魂顫抖地道:“顏顏,是你嗎?”


    顏姬沒有迴答他,而是微笑著柔聲道:“答應我,要好好的活著!”


    月魂跳下石床,高興地向顏姬跑了過去。但是當他跳入水池跑到一半的時候,顏姬的身影消失了,隻是在在那個地方立有一塊巨大的鍾乳石。


    月魂不相信這是幻覺,而是向四周不斷的尋找,想要尋找到顏姬的身影,但是卻怎麽也找不到。月魂大喊道:“顏顏…”


    真的是幻覺,但是為什麽和真的一樣呢?月魂的心是那麽的痛,在滴血。


    月魂悲痛地大喊“啊…”,接著便像是發瘋了似的,一道道銀色光束從他的手中向四麵八方散去。


    如果這是普通的溶洞,那麽月魂瘋狂發出的這無數道光束足以把這個洞徹底地摧毀,但是,這個洞不是普通的洞。那一道道光束一接觸到溶洞的洞壁,就像是石子落入水中一樣,蕩起一層層漣漪,然後就消失了,而溶洞的洞壁還是完好無損。


    另一個山洞之內,兩個女子分別坐於兩個蒲團上麵打坐。這個洞並不像是月魂所在的溶洞那樣,而是表麵看起來,是一個普通山洞的樣子。在這洞中除了兩個打坐的女子所坐的蒲團之外,就再也沒有什麽其他的事物了。這兩個女子正是清然和靈葉。此時二人沒有帶鬥笠,兩個人的容貌,都是如夢幻般的美麗。


    靈葉慢慢地睜開了眼睛,感覺了一下什麽,對清然道:“師傅,他已經醒了,好像是想要出去,現在正在攻擊幻溶洞的結界。”


    清然也睜開了眼睛道:“由他吧,他破不了幻溶洞的結界的。”


    靈葉不解道:“師傅,我不明白,您在那麽多正道中人麵前保他一命,可為什麽你要把他帶迴聖靈峰呢?這樣的話,會讓很多人誤解您是…”


    清然微笑道:“你是否想說誤解我是在貪圖那至煞的九幽冥珠和那件至陰叫做水中月的法寶呢?”


    靈葉低頭道:“弟子不敢。”


    清然笑道:“天下人要說什麽就由天下人去吧,悠悠眾口,自古就是是非傳道。何況這也並不算是誤解,而是我真的把那兩件東西從他身上取過的。既然清心於道,又何必在乎那些是非傳說呢?”


    靈葉道:“弟子受教了。”


    清然道:“你去看一下吧!”


    靈葉道:“是。”


    靈葉進入幻溶洞之內,發現月魂已經停止攻擊溶洞的洞壁,而是靜靜的坐在石床之上,臉上帶著有些傻的笑容。對靈葉的出現沒有一點的驚訝,不聞不問,也不看靈葉。


    靈葉看到月魂的這個樣子道:“你難道沒有問題要問我嗎?”


    月魂依舊是保持著那傻傻的笑容道:“對於現在的我來說,在哪裏都是一樣的,我又何必要問呢?”


    靈葉本來以為月魂會問她很多問題,比如這是哪裏?我為什麽會在這裏之類的問題。但是沒想到月魂竟然這麽說,一下子她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說了。兩人之間立刻陷入了沉默。


    過了一會兒,靈葉道:“你的那把劍,九幽冥珠和那件法器現在由我師傅暫時包管。師傅說時機一到,自然會還你。”


    月魂聽到她說到那把靈蘭紗的劍,水中月和九幽冥珠,才向她看了一眼,然後又把目光移走,什麽都沒有說。靈葉感到有些驚訝,雖然見到自己容貌的男人有限,但是每一個見到她的男人的目光都不會像他那樣平淡。


    靈葉怕他誤會,解釋道:“你不要誤會,我們並不是貪圖你的寶物,時機一到,自然會還你的。”


    月魂淡淡道:“那個水球叫水中月。”然後就又不說話了。


    靈葉也覺得沒有什麽話要說了,轉身就要走,誰知道月魂又叫住了她。


    “請等一下!”


    靈葉迴頭,用詢問的目光看著他。


    月魂道:“能不能請你幫我帶一些東西來?”


    連水中月和九幽冥珠那樣的寶物他都可以不在乎,那麽他要自己幫他帶什麽呢?靈葉疑惑道:“不知你要什麽?”


    月魂看了一下水池對麵的鍾乳石道:“我想請你幫我帶…”


    靈葉迴到清然那個洞中,把剛才的經過對清然說了一邊,然後不解道:“我不明白他要那些東西要做什麽?難道是想要憑借那些東西逃出幻溶洞嗎?但是他應該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清然若有所思道:“無非就是一些雕刻工具罷了,他要就給他吧。”


    靈葉點頭道:“是。那弟子現在就於他送去吧。”說完就要轉身出去。


    清然道:“慢,讓我去吧。”


    清然帶著那些雕刻工具到幻溶洞中。月魂的狀況好了很多,至少他對清然親自前來稍微有些驚訝了。


    清然看著月魂,開門見山道:“我有幾個問題想要問你。”


    月魂笑了一下道:“如果你是想要問我我的身體為什麽會這麽奇怪,月引和水引為什麽會融合在一起,又為什麽會在我手上,我和太陰教是什麽關係,我的‘天元道’和‘巔峰道’又是和誰學的這些問題的話,我是不會迴答你的,也無法迴答你。所以,請你不要問了。”


    月魂猜的沒錯,清然就是想問這些問題,但是沒想到讓月魂給先入為主了。清然的麵色驚訝一閃而過。然後又微笑道:“他們兩個還好嗎?”


    月魂知道,清然所問的他們兩個就是南宮行雲和山神,看來這清然是認識南宮行雲和山神的。月魂迴答道:“好!”


    清然想了想,似乎在考慮接下來這個問題該不該問,思索再三,終於道:“你…是否是他們的孩子。”


    月魂顫抖了一下,原本就覺得他的義母和山神之間有一些關係,但是這個關係好像很複雜的樣子,他也一直沒有問。今天清然這麽問,果然證實了月魂的想法。


    清然一直在注視著月魂的反應,看到他顫抖一下,然後呆住的表情,清然道:“那就是了。”


    月魂迴過神來,搖了搖頭道:“不,你誤會了。我是母親收的義子。”


    清然聽月魂這麽說,點頭道:“原來如此。她現在是否已經快要實現心願,瀕臨仙界呢?”


    月魂皺著眉頭看著她,他對南宮行雲和山神的過去其實是一無所知,甚至現在他都沒有見過南宮行雲的樣子。山神則是胡言亂語的和他吹噓,一會兒說他是女媧補天時留下來的五彩靈石所化,一會兒說他是大地之脈所化,竟然連盤古命根子這樣的事他也津津樂道。所以月魂也不知道他說的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就更別提知道他的過去了。至今為止,一共有三個人看破了他身體的秘密,認出了他都不知道水中月是由太陰教的鎮教法寶月引和水引融合而成的,還有就是由“天元道”和“巔峰道”看出了他和南宮行雲以及山神有關係。這三個人自然就是胡老,九幽入口中的那個聲音,還有眼前的清然。這三個人好像一個比一個對南宮行雲和山神了解的多。月魂想到,如果想要知道他母親南宮行雲和山神的過去,不妨問一下這個清然。


    月魂恭敬地道:“我對母親他們兩人的過去知道的並不是很多,能不能請前輩告知一些他們的事情。”


    清然驚訝道:“他們沒有告訴過你嗎?”


    月魂搖了搖頭道:“我隻是學道,他們從來不對我說那些的。”


    清然想了想道:“原來是這樣。既然他們沒有告訴你,說明他們不想讓你知道,我也不便多嘴。你現在的心智身體被九幽冥珠的煞氣影響和侵蝕的嚴重,你就在這幻溶洞之中好好的修養一陣子吧。如果你有什麽需要的話,直接叫靈葉的名字,她就會來了。”說完她就轉身要走。


    月魂暗罵自己傻,要是套的話,估計就會從她口中知道很多關於他母親南宮行雲和山神的事情了。看到清然就要走了,他又問道:“當初我用本命真元催動水中月和九幽冥珠這一個至陰和一個至煞相撞,我有八成把握可以把你們所有的人都殺死,但是為什麽我沒有成功?”


    清然沒有轉身,隻是淡淡道:“九幽冥珠和水中月是至寶沒錯,如果真的相撞的話,爆發出的能量可能連我都不能幸免,但是你也太小瞧這水中月和九幽冥珠了。首先,它們身據靈性,知道你要引爆它們,它們自是會排斥對方。其次,當時我和永靖法師已經看出了你的用意,製止的及時。第三,也是最關鍵的,就是你本身的能力還不夠,即使它們碰到一起,也不會想你想象的那樣完全的引爆至陰之氣和至煞之氣。”


    月魂苦笑道:“原來是我太天真了。”


    清然不置可否,消失在幻溶洞的洞壁。


    月魂轉身向水池那邊一塊巨大的鍾乳石看去,眼中是無限悲傷。他曾經看到顏姬就站在那個位置,但是後來才知道那是自己過度思念顏姬所導致的幻覺。他原本想要再次自殺隨顏姬而去,但是他卻不能這麽做。他還有一個承諾,他還有自己心中的困惑,而且,顏姬在死前也要讓他好好的活著。想到這裏,月魂笑了一下,然後拿起清然送來的雕刻工具,向那巨大的鍾乳石走去。


    在這幻溶洞之內,沒有日月交替,月魂也不知道經過了多少的時日。他一直用那些雕刻工具在鍾乳石邊雕刻著,而他的目的,當然是要把這鍾乳石雕刻成顏姬的樣子。


    清然再也沒有來過,而靈葉卻隔一天就會來一次。倒不是她有其他的意思,也不是清然吩咐的,而是月魂要求每天必須有酒。開始的時候,靈葉隻是給他拿了一壺酒,但是月魂卻說不夠。靈葉索性就給他拿了一壇子酒,壇子有一尺多高,靈葉覺得也夠他喝一陣子了,但是她也太低估了月魂的酒量了。曾經在行雲流水界的時候,和山神喝酒從來都不用真氣法力仰製酒勁的發作,都是喝到自然醉的。現在這一壇子酒正好夠他一天的消耗。沒辦法,所以她隻能每天都給他送這麽一壇子酒。


    過了幾天,靈葉自然知道月魂在幹什麽了。看著月魂每天除了圍著那塊鍾乳石雕刻,不雕刻的時候就坐在鍾乳石旁邊喝酒,喝過酒之後又接著雕刻。靈葉本身就是一個嗜修的人,看到月魂頹廢的樣子,不但他不修行,也弄的她不能專心的修練,而是每天要給他送酒,心中多少有些對月魂看不起。靈葉就不明白了,這男女情愛難道就真的能把一個人折磨成這樣嗎?在她認為,一個修道之人,既然踏進了修道這個門檻,就應該以修行為己任。在她眼裏,月魂是自甘墮落。


    過了幾天,她就有些不耐煩了,她向清然提出讓別的弟子去給月魂送酒的意見,但是清然沒有答應,說這是一個難得的修心的過程。沒辦法,靈葉隻能繼續給月魂送酒了。送酒歸送酒,每天她都是把酒放下就走,基本上不和月魂說話,月魂也不和她說話。


    十天後,靈葉忽然察覺到月魂的修為竟然有了很大的提升。隨後的兩天,她每天都特別留意去感受一下月魂的氣息,發現這種奇怪的現象還在繼續,而且越來越快。這種修為提升的速度簡直就讓靈葉不敢想像,連嫉妒的力氣都沒有了。按照這個修為速度下去,用不了幾年,月魂的實力就可以趕上她了。


    靈葉是聖靈峰的清然聖女的弟子,別人也許還不知道,但是靈葉自己是知道的,清然是有兩千歲道齡的修真者,教出的徒弟自然是不會差了。靈葉竟然以幾年就可以超過自己來形容月魂修為提升之快,由此足以可見月魂其修為提升的速度已經達到了恐怖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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