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想著要是見到人該怎麽介紹自己,一邊敲門。


    “當!當!當!”


    月魂敲了三下道:“有人在嗎?”


    過了一會兒沒有人迴答。


    月魂又敲了敲門道:“請問有沒有人在啊?我是來找人的。”說完這句話連他自己都覺得很別扭。


    依舊沒有人迴答他。


    月魂把耳朵貼在門上仔細的聽了一下裏麵的動靜,什麽動靜也沒有聽到。


    月魂皺了一下眉頭,然後又小心地道:“那…你不開門,我就進來了,我真的進來了啊。”


    他輕輕的打開了門,發現這是一座很是陳舊的山神廟,廟中除了神台上供奉的山神像之外,就再也沒有其它的什麽了,甚至連香爐都省了。


    大致的看了看那座山神象,那山神是石製的,身穿將軍甲,一把長柄大刀緊握在手,虎目圓瞪,大有一副兇煞之氣。


    就在這個時候,月魂聽到外麵有動靜,轉身走出廟外才發現,天稀稀拉拉的下起雨來了。這雨雖然下的不是很大,但是小雨濕身,他又退迴了山神廟中。


    看著外邊的雨,覺得這雨越下越大,看來一時半會兒是停不下來了,他轉身在神台下打掃了一塊地方坐了下來,背靠著神台,看著外邊的雨。


    月魂心中想道:母親說,在這裏自有人會教我修道之法,但是這個人究竟在哪呢?而且母親說要他三年後去找她。這裏這麽大,來的時候是飛過來的,他根本就不知道迴去的路,如何才能迴去找母親呢?


    想著想著,他就睡著了,雨,在外麵下到晚上,又下了一夜。


    第二天,月魂一早就起來了,走出門外,雨停了,外邊的空氣格外的新鮮,他使勁的吸了幾口氣,伸了一個懶腰。


    看了看後,發現周圍沒有什麽別的變化,除了那條小河因為下雨河水多了起來。他決定繼續尋找母親所說的那個人。然後他就向一個方向走去。


    走到那塊小平原盡頭,他看到一片樹林。那樹林中生長著一些自己不知道名字的樹木,他當然也不可能見過,也就無從辨別那些樹的名字了。但是他哪裏知道,這些樹木整個天下就隻這裏有。


    在那樹林之中竟然還有一些果樹,這時他才想起來,自己已經好久沒有吃東西了。於是他就走進那片樹林,也不管有毒沒毒,摘了一些果子來吃。那些果子看起來倒是很普通的種類,但是吃起來甘甜入口,比自己以前吃的那些果子好吃多了。


    吃過果子後就有力氣了,於是他繼續往林子的深處走,走到林子的盡頭他驚喜的發現,林子的盡頭竟然就是那番奇異的景象,山川河嶽,日月同輝,一座座樓閣飄浮於日月之間。那不正是母親所在的地方嗎?隻是山與山,河與河之間看起來很近,但是如果不是飛過去的話,根本就不可能到那裏。就憑借自己以前學過的那些皮毛的禦劍之法,也是不可能飛上去的。


    他搖了搖頭,看來還是要找那個人啊!


    往迴走,迴到山神廟,看了看,發現沒有人迴來,於是他又向剛才去的那片林子的反方向走去。


    平原的盡頭,這次出現的是一片山石,那些山石都是數丈高,有的則是數十丈高。這山石中有一條不大不小的縫隙,僅容一人穿過。


    月魂從那山石的縫隙之中穿過,大約過了半個時辰,他終於穿過了那片崎嶇的山石,但是另一番景象卻震撼著他。


    那是一片浩瀚無垠的沙漠,黃沙飛舞,太陽隻是留下一個昏暗的圓盤的樣子,天地之間數十個龍卷風就像是一個個支撐天地的圓柱。


    看到這樣的景象,他呆住了。他迴頭看著那片山石,發現在那山石的上方漂浮著一塊長約五丈的巨石。那巨石之上刻著五個龍飛鳳舞的繁體大字。月魂不認識字,就無從知道那四個字究竟是寫些什麽。


    就在這個時候,他忽然想到了什麽,猛然再迴頭看看那片沙漠。一麵寸草不生,一麵山清水秀,如此近的間隔,竟有這麽大的區別。這究竟是自然的,還是人為的?如果是自然的話還說的過去,但是看這樣子,又不像是自然的。那就是人為的了,能造就這麽大的奇觀,恐怕一百個一千個,不,哪怕是一萬個宋義商都不可能辦到的。究竟是誰呢?是母親嗎?還是母親所說的那個人,如果是兩個人其中一個的話,那他的境界豈不是已經達到――仙人。


    月魂對於修真是知之甚少,其所會跟不會也沒有什麽區別。這樣的情況下拿仙人做比較也隻是他自己所認為的。仙人的境界究竟怎麽樣,他沒見過,也沒有人見過。


    帶著疑惑他又迴到了那座山神廟。他不再尋找,而是坐在廟中,如果真的是他所想的那樣,那麽,他要尋求的東西,不就是在他的身邊嗎?


    思緒過後,閑來無事,他又想起了宋然教給他的修行之法,這兩年他一直在默默練習著。那並不是什麽高深的修行之法,但是月魂卻很是喜歡。這兩年雖然進度很慢,但是他卻依然樂此不疲。上一次修煉中被宋睜和宋林打斷了,現在這裏這麽安靜,不會有人來打擾,是一個修煉的絕佳場所。如果找不到母親所說的那個人,自己還可以憑借那法決飛迴去找母親。至於自己修練的慢他倒是不擔心,這裏有果子,餓了可以吃果子,三年的時間,自己也該學出點什麽了。


    說練就練。他找了一根樹枝,然後就照著上次的路數再練。


    風引、靈動、直上,本來這就是禦物之道的最基本的修行法決。當月魂全身心的投入進去以後,驚喜的發現,自己竟然有所進步。雖然不能禦物飛行,但是卻能夠很快的鞏固以前的基礎。其實他現在哪裏知道,這個地方靈氣充足,比他以前在宋氏山莊當然進步快了。就這樣他一個人,開始自己修行起來。


    一個月後。


    不知不覺間,他已經來這裏一個月了,除了每天四處看看,吃些果子,然後練習一下以前宋然教給他的修煉之法之外,其它的就沒有什麽事情可做了,如果一定要說還有其它的事情的話,那也就是睡覺了。這一個月,他一直沒有見到母親所說的那個人,也懶得再去尋找了。


    這一個月來,他的禦物之道雖然沒有長足的進步,卻已經能貼著地麵飛行了。但是因為沒有更深一步的心法補助,他的氣脈不夠悠長,真氣調動起來不能隨心所欲,所以他也就是能飛個十丈遠就會摔下來。可是他已經很滿足了。


    晚上,月魂吃完果子,練習了一下禦物之法,四處轉了一下,然後照常迴到山神廟中睡覺休息。


    夜裏,他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來到一個奇怪的地方,這個地方被一片大霧籠罩著,什麽都看不見。月魂發現自己好像有些不一樣,他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身子,好像有些變大了,因為這根本就是一個大人的身子嘛。月魂也不管這麽多了,向一個方向走去。走著走著,看見一個一身白色衣裙手拿長劍的女子,但是卻看不到那女子的臉。月魂正想說話,但是沒想到那女子抽出長劍就刺進了自己的胸堂,而自己竟然沒有閃躲。他想看看那個女子是誰,可是怎麽看都看不清那個女子的樣子,能看到的,就是有淚劃過她的臉頰。


    雖然是夢,但是,卻感覺到莫名的痛,那種痛是撕心裂肺的。然後,自己就化作一灘水,慢慢的滲進了地下。在完全滲入地下的時候,他看到那女子竟然舉劍自刎,他大喊不要,卻怎麽也喊不出口,接著他就一下驚醒了。


    這時的他,滿身的冷汗,喘著粗氣,臉色煞白。他站了起來,打開門跑出廟外,險些被門檻絆倒。他重新站了起來,向那條小溪跑過去。跑到溪水裏後,他使勁的往身上潑水。潑了一會兒,清涼的溪水讓他漸漸恢複了平靜。


    月魂走到岸上的草地上平躺了下來,看著天上的琉璃星光與明月,又迴想起那個夢來。太真實了,那種被劍刺進胸膛的痛倒是沒有感覺到,但是那種莫名的心痛卻是那麽的直接,仿佛自己的心,就在那一瞬間碎裂開來一樣。


    他不明白,以前從沒有做過這樣的夢,為什麽自己會做一個這樣奇怪的夢。那個流淚的女子是誰?她為什麽要殺自己?為什麽自己會化作水?為什麽自己會有那樣的心痛?她又為什麽在殺了自己後又自殺…這一切的一切,如一個一個的迷,環繞在月魂的心間,讓他不得其解。


    就在這個時候,又發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那山神廟之中竟然傳出了動靜。月魂聽到動靜後就立刻從地上滾爬了起來。是誰?老鼠?林中的動物?還是母親要自己找的那個人出現了?


    他暫時不去想那個夢,然後慢慢的向山神廟靠近。他依稀記得,自己跑出來的時候,沒有關門,也許是老鼠一類的跑了進去,他這樣安慰著自己,給自己壯膽。


    從山神廟的側麵慢慢的走到正門,就著月光,向廟內看去。


    因為他覺得應該是老鼠,所以他先往地上看,發現並沒有老鼠。但是他感覺到裏麵似乎有什麽地方不對,但一時又沒有看出是那裏不對,這讓他產生了一絲不安。尋思著,他又仔細的看了看,然後抬起了頭往神台上看,這下他終於發現那裏不對了,但是緊接著,他就險些魂不附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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