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程剛已經騎虎難下，旁邊發生的一切他都不清楚，意識完全投入到幻夢世界之中，隨著那個虛幻球體慢慢被撕裂，一股無法形容的劇痛如潮水般從靈魂深處襲來。
“啊……”麵目猙獰的程剛撕心裂肺的扯著嗓子喊，太他麽疼了，怎麽就像撕扯我自己的靈魂一樣。
雖然他到現在都不清楚什麽是靈魂，但那種從身體深處傳來的劇痛，讓他毫不懷疑的如此認為了。
鼻腔裏湧出一些鹹腥的液體，流到嘴角，他失神了一秒，流鼻血了？
這才剛剛撕開點皮，怎麽會這樣，程剛心頭湧起陣陣不安。
要不要放棄？
望著那個虛幻的球體，看那薄弱的模樣，還以為是一紮就破的泡沫，沒想到居然這麽堅韌。
程筱死死的用手捂住自己的嘴，貝齒咬在手掌上，淚水流在手背上，目露後悔之色，應該早點告訴哥哥李叔的情況，他肯定是想多了，才這麽逞強的。
下意識的，程剛扭頭看了一眼妹妹，見他哭成那樣，哆嗦著咧開嘴，猩紅的牙齒輕張，“我沒事，別擔心！”
他的聲音太小，程筱聽不到，李陽釋放的堅壁似乎有阻隔聲音的能力。
但程筱就是知道他說的什麽，連忙哭喊：“我讓你放棄，放棄啊！”
程剛笑了笑，堅定的搖了搖頭。
不能放棄，他算是明白了，這裏麵的小人定是樓紫陽的部分靈魂，如果被這幻夢世界消化吸收，他真不知道李陽嘴裏的複活草是否有用。
難道神奇到可以修補人的靈魂？
不再猶豫，程剛忍著劇痛，猙獰著麵頰。
“喝！”
意識想象的雙手拚勁全力瘋狂的在那個球體上撕開了一道半指長的口子，然後衝進球內落在小人身上，拖著他就往外衝。
就在這時，程剛衝進球體的意識看到球體的上方有一個幽藍色的斑點，一閃閃的，感覺就像一顆心髒在那兒收縮。
藍色斑點很小，他以為自己花了眼，就沒去在意，樓紫陽的靈魂小人輕若無物，他的意識如絲線般纏繞其上，下一刻就衝出了幻夢世界形成的球體。
他前腳剛離開球體，後腳球體上半指長的裂隙就愈合了。
裂隙愈合的刹那，球體內那個藍色斑點猛的大亮，瘋狂的在球體內飛馳，那模樣似乎在找樓紫陽的靈魂，有一次貼著球體內壁掠過的時候，這斑點陡然停下。
靜靜的虛浮在愈合不久的那條裂隙旁，一閃一閃。
下一秒，這斑點內湧出一團團藍色煙霧，沒入了裂隙，尚餘一絲微不可查的裂隙隨之消失，球體光滑的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裂縫一般。
做完這一切，藍色斑點再次迴到了球體上方，漂浮在那兒一動不動，隻是顏色淡了很多。
詭異的是，衝出球體的程剛意識掃過球體，入眼處依然是虛幻無色的模樣，裏麵發生的一切，他居然完全看不到。
但，就在剛才他卻覺得這幻夢世界有些不同了，至於哪兒不同，他也說不上來。
他以為是自己撕裂過一次的原因，便沒有多想，趕緊把樓紫陽的靈魂體扔到了他的肉軀之上。
爾後，收迴了幻夢世界，還沒等他說一句話，眼前突然一黑，人就倒了下去。
“哥……”程筱淒厲的聲音在他耳邊隱約響起，隨即世界一片寂靜。
“嗯哼……”程剛痛唿一聲幽幽醒來，恰好跟程筱含淚的大眼睛對上。
“哥，你感覺怎麽樣？有沒有不舒服？”程筱啜泣著問道，“你嚇死我了知不知道，你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我怎麽辦？”
程剛舔了舔嘴唇，傻笑一聲，緩緩坐起身來，“我沒事，你個傻丫頭瞎擔心，嗯，就是頭還有點疼……這是在哪兒呢，我睡了多久？”
“還睡，你是昏迷了，昏迷了知道不？”程筱恨恨的瞪著他，眼看著程剛確實沒什麽事了，再加上李陽給檢查過，越想越氣的她抄起他的耳朵就擰起花來了。
“哎呦，嘶……疼，疼疼……輕點，輕點，我還是傷員！”程剛疼的直咧嘴，連忙轉移話題道：“那個樓紫陽怎麽樣了？”
程筱氣哼哼的撒手，抬起手背抹掉眼淚嘟噥著，“程剛你就是個傻子，我以後不許你這樣了，你知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兩個多小時。”
“好好，我記住了，以後不會了，那樓紫陽醒了嗎？”
“哼，醒了，不知道你做了什麽，你倒下的時候，他就醒了，就是整個人還是很虛弱，就像生了場大病似的。”
程筱哼哼唧唧的說著他昏迷之後發生的事情，原來那個小人真的是樓紫陽被幻夢世界吸收的靈魂，至於跟大病初愈似的，程剛心裏有數，能不虛嘛，幻夢世界多少還消化了點不是。
兄妹倆正聊著，李陽和顧伯衝走了進來。
“小兄弟你醒了，太好了，太好了！”顧伯衝一個壯漢，站在那兒激動的搓著雙手，不知該說什麽感謝的話好，隻是不停的念叨著太好了。
李陽微微一笑，目光複雜的來到床邊看著程剛讚歎道：“沒想到，你真的在那種痛苦下挺了過來，你做到了！”
程剛得意的笑道：“我這人向來說到做到，男人嘛，那點痛不算啥。樓紫陽怎麽樣了這會兒？”
“沒有大礙，休息些時日就好，我代整個角宿謝謝你！”
李陽陡然麵色一整，深深的鞠了一躬，認真的說道。
“哎？不……”
“你聽我說……”眼見程剛急忙伸手想扶起自己，李陽抬手擋了迴去，肅容打斷道：“角宿的每個人對我來說就像親人一樣，我知道雖然他是你傷的，但你並不是有意的，而且，我也聽伯衝講了，是他喚出夢鎧在先。”
“本就是他有錯在先，你又舍命救他，你配得上我這一躬。”
顧伯衝在旁邊激動的狂點頭，對李陽這番話異常認同。
程剛頓時扭捏起來，他就是這樣的人，人橫他更橫，人善他愈恭。
“那個……那個其實這個事兒我也有責任……”
李陽笑著拍拍他的肩，打斷道：“行了，別客氣了，這事兒就這麽過去了，下麵我們來說點其他的，關於你們加入角宿的事情。”
“現在，我正式邀請你們加入角宿，程剛、程筱，你們兄妹倆，願意嗎？”
程筱雀躍道：“我願意，我願意！”
程剛臉上的表情有點為難，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讓李陽很是好奇，“怎麽，你不願意？”
“額，那個，也不是不願意，就是，就是筱筱說你們會教我怎麽修習夢鎧，而且……而且……”
“而且啥？”李陽詫異道：“有話就說，不要把李叔當外人，教你修習夢鎧那是最基礎的。”
程筱突然瞪大了眼，似乎意識到程剛要說什麽，一把撲上去紅著臉捂住他的嘴嚷嚷著，“不準說，不準說！”
程剛支吾著，費了老大勁掰開作怪的手不忿道：“為啥不讓我說，筱啊，你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你別攔著我了……”
李陽眯起眼，噙著輕笑，從兩人的話語中似乎知道了程剛要問什麽，笑吟吟道：“角宿是個什麽樣的組織，這要追溯到二十年前了，我現在不給你講，等你加入角宿，會有這方麵的講解。”
“我就說一下你加入角宿需要做什麽吧，如今夢境迷霧四起，夢境世界打開的時空裂縫也越來越多，我們需要招募新成員，封印時空裂縫，跟異變的兇物戰鬥，阻止夢境世界異族擴大夢境迷霧的籠罩範圍……”
程剛愣住了，怔怔的聽著李陽的講述，程筱也不再搗亂，兩人並坐在床上認真的聽著。
她的眼底飄過迷離的神色，記憶又迴到了重生前，自己剛加入角宿的時候，麵前這個男人溫文爾雅的站在訓練場中間如同現在這樣。
那個時候自己還以為溫潤如玉，謙謙君子就是這個男人的標簽，直到有一天跟他並肩戰鬥，那如潮水般的殺氣才讓她意識到。
其實，男人都是多麵的。
不要去逼一個男人，讓他展現另一麵，那不會是你想看到的。
“這些就是加入角宿需要做的事情，角宿對你們的教導是免費的，而且還會發工資，你們可以把加入角宿當做進了大型國企工作，基本工資有的，績效有的，獎金也是有的！”
程剛傻眼，迷茫道：“李叔，基本工資我懂，這個績效是啥玩意？修煉這東西，雖然我是頭一次，但小說看過，修煉速度因人而異的吧？”
李陽笑道：“不錯，夢鎧的修煉因人而異，快慢不同，績效隻是我的一個比喻，實際上也是獎金的一部分，根據大家接到任務的完成度發放。”
“噢，這麽說我就懂了，那……李叔基本工資多少啊，這麽說咱們這還得全職不成？”
程剛不可思議道：“可我還要上班呢，我得賺錢，筱筱才上初中，後麵花錢的地方太多了……”
程筱扭頭看向哥哥，微張著嘴的側臉滿是憂慮和對自己未來的規劃，長睫毛閃過，不禁低歎一聲，神情落寞。
李陽目光複雜的望著他，歎息道：“班就別上了，程剛，世界變化很快，曾經朝九晚五、按部就班的人生很難再實現了，至於上學，那也是普通人才能享受的，你們……”
頓了一下，李陽有些失落，“你們既然有能力，就要多付出，災難麵前總需要有人站出來不是嗎？而你們恰好覺醒了夢鎧，這是你們無法逃避的責任！”
程剛大睜著眼，張著嘴翕合了幾次，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隻是長歎一聲緩緩道：“李叔說的，我懂，我可以辭去工作，隻是筱筱她還小，才上初中，她……”
李陽麵色一黯，點頭道：“是啊，她才15歲，可誰讓你們生在這災難之世，又恰好擁有了力挽狂瀾的能力呢……嗬，說到底，還是我們這些長輩無能啊！”
“李叔……不要這麽說，那些異族入侵，需要我們所有人一起努力才能對抗，這是整個世界的戰爭，不分長幼。”程筱麵色凝重的望著李陽。
程剛沉默了，半晌後略顯茫然道：“我明白了……”
“隻是，感覺這一切好不真實啊！”
李陽苦笑，意味深長道：“很快你就會接受的……”
“小剛，我跟筱筱需要去一趟京城，非常重要的事情，而你就在角宿修煉吧，伯衝會安排教導你的，過幾天會有一批新覺醒的夢鎧武者跟你一起參加特訓。”
程剛愣了下，剛欲張口，李陽又道：“至於去京城做什麽，又為什麽去，我知道你放心不下筱筱，她會給你解釋的。”
“我們角宿的成員還是很多的，今天人少是因為大部分人出任務去了。”
“行了，我就說這些，你們迴去吧，明天上午再過來。”
“到時候，我會帶筱筱前往京城，而你將正式加入角宿！”
程剛一臉呆滯，你這是會讀心術還是咋地？
什麽話都讓你說完了，那我，“好的，那我們先迴家了李叔，李叔再見！”
程筱笑著說了一句，拉著程剛就走了。
直到人被拉著小跑出大門，李陽還能聽到程剛的埋怨聲，“你跑那麽快幹嘛，我都還沒問基本工資多少，不賺錢哥怎麽養你啊……”
李陽站在基地內，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失笑不已。
片刻後，他扭頭看向顧伯衝肅容道：“伯衝，程剛的夢鎧類型必須絕對保密，在他還沒有成長起來之前，一定要保護好他。”
顧伯衝麵色嚴肅的應道：“明白，小兄弟的夢鎧關係甚大，我會保護好他的，等他修煉出第二塊夢鎧，就好了，在這之前，我會告訴他不允許給任何人展示。”
說著，他略一猶豫，忐忑道：“隻是，宿主，魘神眾的問題這麽嚴重了嗎？”
李陽看了他一眼，扭頭往迴走，隨意道：“魘神眾是毒瘤，而且不是能夠輕易拔除的毒瘤，這人啊，都喜歡都捷徑，尤其是即將來臨的亂世。”
顧伯衝麵帶憂色，默默跟在身旁。
“啊……”麵目猙獰的程剛撕心裂肺的扯著嗓子喊，太他麽疼了，怎麽就像撕扯我自己的靈魂一樣。
雖然他到現在都不清楚什麽是靈魂，但那種從身體深處傳來的劇痛，讓他毫不懷疑的如此認為了。
鼻腔裏湧出一些鹹腥的液體，流到嘴角，他失神了一秒，流鼻血了？
這才剛剛撕開點皮，怎麽會這樣，程剛心頭湧起陣陣不安。
要不要放棄？
望著那個虛幻的球體，看那薄弱的模樣，還以為是一紮就破的泡沫，沒想到居然這麽堅韌。
程筱死死的用手捂住自己的嘴，貝齒咬在手掌上，淚水流在手背上，目露後悔之色，應該早點告訴哥哥李叔的情況，他肯定是想多了，才這麽逞強的。
下意識的，程剛扭頭看了一眼妹妹，見他哭成那樣，哆嗦著咧開嘴，猩紅的牙齒輕張，“我沒事，別擔心！”
他的聲音太小，程筱聽不到，李陽釋放的堅壁似乎有阻隔聲音的能力。
但程筱就是知道他說的什麽，連忙哭喊：“我讓你放棄，放棄啊！”
程剛笑了笑，堅定的搖了搖頭。
不能放棄，他算是明白了，這裏麵的小人定是樓紫陽的部分靈魂，如果被這幻夢世界消化吸收，他真不知道李陽嘴裏的複活草是否有用。
難道神奇到可以修補人的靈魂？
不再猶豫，程剛忍著劇痛，猙獰著麵頰。
“喝！”
意識想象的雙手拚勁全力瘋狂的在那個球體上撕開了一道半指長的口子，然後衝進球內落在小人身上，拖著他就往外衝。
就在這時，程剛衝進球體的意識看到球體的上方有一個幽藍色的斑點，一閃閃的，感覺就像一顆心髒在那兒收縮。
藍色斑點很小，他以為自己花了眼，就沒去在意，樓紫陽的靈魂小人輕若無物，他的意識如絲線般纏繞其上，下一刻就衝出了幻夢世界形成的球體。
他前腳剛離開球體，後腳球體上半指長的裂隙就愈合了。
裂隙愈合的刹那，球體內那個藍色斑點猛的大亮，瘋狂的在球體內飛馳，那模樣似乎在找樓紫陽的靈魂，有一次貼著球體內壁掠過的時候，這斑點陡然停下。
靜靜的虛浮在愈合不久的那條裂隙旁，一閃一閃。
下一秒，這斑點內湧出一團團藍色煙霧，沒入了裂隙，尚餘一絲微不可查的裂隙隨之消失，球體光滑的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裂縫一般。
做完這一切，藍色斑點再次迴到了球體上方，漂浮在那兒一動不動，隻是顏色淡了很多。
詭異的是，衝出球體的程剛意識掃過球體，入眼處依然是虛幻無色的模樣，裏麵發生的一切，他居然完全看不到。
但，就在剛才他卻覺得這幻夢世界有些不同了，至於哪兒不同，他也說不上來。
他以為是自己撕裂過一次的原因，便沒有多想，趕緊把樓紫陽的靈魂體扔到了他的肉軀之上。
爾後，收迴了幻夢世界，還沒等他說一句話，眼前突然一黑，人就倒了下去。
“哥……”程筱淒厲的聲音在他耳邊隱約響起，隨即世界一片寂靜。
“嗯哼……”程剛痛唿一聲幽幽醒來，恰好跟程筱含淚的大眼睛對上。
“哥，你感覺怎麽樣？有沒有不舒服？”程筱啜泣著問道，“你嚇死我了知不知道，你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我怎麽辦？”
程剛舔了舔嘴唇，傻笑一聲，緩緩坐起身來，“我沒事，你個傻丫頭瞎擔心，嗯，就是頭還有點疼……這是在哪兒呢，我睡了多久？”
“還睡，你是昏迷了，昏迷了知道不？”程筱恨恨的瞪著他，眼看著程剛確實沒什麽事了，再加上李陽給檢查過，越想越氣的她抄起他的耳朵就擰起花來了。
“哎呦，嘶……疼，疼疼……輕點，輕點，我還是傷員！”程剛疼的直咧嘴，連忙轉移話題道：“那個樓紫陽怎麽樣了？”
程筱氣哼哼的撒手，抬起手背抹掉眼淚嘟噥著，“程剛你就是個傻子，我以後不許你這樣了，你知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兩個多小時。”
“好好，我記住了，以後不會了，那樓紫陽醒了嗎？”
“哼，醒了，不知道你做了什麽，你倒下的時候，他就醒了，就是整個人還是很虛弱，就像生了場大病似的。”
程筱哼哼唧唧的說著他昏迷之後發生的事情，原來那個小人真的是樓紫陽被幻夢世界吸收的靈魂，至於跟大病初愈似的，程剛心裏有數，能不虛嘛，幻夢世界多少還消化了點不是。
兄妹倆正聊著，李陽和顧伯衝走了進來。
“小兄弟你醒了，太好了，太好了！”顧伯衝一個壯漢，站在那兒激動的搓著雙手，不知該說什麽感謝的話好，隻是不停的念叨著太好了。
李陽微微一笑，目光複雜的來到床邊看著程剛讚歎道：“沒想到，你真的在那種痛苦下挺了過來，你做到了！”
程剛得意的笑道：“我這人向來說到做到，男人嘛，那點痛不算啥。樓紫陽怎麽樣了這會兒？”
“沒有大礙，休息些時日就好，我代整個角宿謝謝你！”
李陽陡然麵色一整，深深的鞠了一躬，認真的說道。
“哎？不……”
“你聽我說……”眼見程剛急忙伸手想扶起自己，李陽抬手擋了迴去，肅容打斷道：“角宿的每個人對我來說就像親人一樣，我知道雖然他是你傷的，但你並不是有意的，而且，我也聽伯衝講了，是他喚出夢鎧在先。”
“本就是他有錯在先，你又舍命救他，你配得上我這一躬。”
顧伯衝在旁邊激動的狂點頭，對李陽這番話異常認同。
程剛頓時扭捏起來，他就是這樣的人，人橫他更橫，人善他愈恭。
“那個……那個其實這個事兒我也有責任……”
李陽笑著拍拍他的肩，打斷道：“行了，別客氣了，這事兒就這麽過去了，下麵我們來說點其他的，關於你們加入角宿的事情。”
“現在，我正式邀請你們加入角宿，程剛、程筱，你們兄妹倆，願意嗎？”
程筱雀躍道：“我願意，我願意！”
程剛臉上的表情有點為難，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讓李陽很是好奇，“怎麽，你不願意？”
“額，那個，也不是不願意，就是，就是筱筱說你們會教我怎麽修習夢鎧，而且……而且……”
“而且啥？”李陽詫異道：“有話就說，不要把李叔當外人，教你修習夢鎧那是最基礎的。”
程筱突然瞪大了眼，似乎意識到程剛要說什麽，一把撲上去紅著臉捂住他的嘴嚷嚷著，“不準說，不準說！”
程剛支吾著，費了老大勁掰開作怪的手不忿道：“為啥不讓我說，筱啊，你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你別攔著我了……”
李陽眯起眼，噙著輕笑，從兩人的話語中似乎知道了程剛要問什麽，笑吟吟道：“角宿是個什麽樣的組織，這要追溯到二十年前了，我現在不給你講，等你加入角宿，會有這方麵的講解。”
“我就說一下你加入角宿需要做什麽吧，如今夢境迷霧四起，夢境世界打開的時空裂縫也越來越多，我們需要招募新成員，封印時空裂縫，跟異變的兇物戰鬥，阻止夢境世界異族擴大夢境迷霧的籠罩範圍……”
程剛愣住了，怔怔的聽著李陽的講述，程筱也不再搗亂，兩人並坐在床上認真的聽著。
她的眼底飄過迷離的神色，記憶又迴到了重生前，自己剛加入角宿的時候，麵前這個男人溫文爾雅的站在訓練場中間如同現在這樣。
那個時候自己還以為溫潤如玉，謙謙君子就是這個男人的標簽，直到有一天跟他並肩戰鬥，那如潮水般的殺氣才讓她意識到。
其實，男人都是多麵的。
不要去逼一個男人，讓他展現另一麵，那不會是你想看到的。
“這些就是加入角宿需要做的事情，角宿對你們的教導是免費的，而且還會發工資，你們可以把加入角宿當做進了大型國企工作，基本工資有的，績效有的，獎金也是有的！”
程剛傻眼，迷茫道：“李叔，基本工資我懂，這個績效是啥玩意？修煉這東西，雖然我是頭一次，但小說看過，修煉速度因人而異的吧？”
李陽笑道：“不錯，夢鎧的修煉因人而異，快慢不同，績效隻是我的一個比喻，實際上也是獎金的一部分，根據大家接到任務的完成度發放。”
“噢，這麽說我就懂了，那……李叔基本工資多少啊，這麽說咱們這還得全職不成？”
程剛不可思議道：“可我還要上班呢，我得賺錢，筱筱才上初中，後麵花錢的地方太多了……”
程筱扭頭看向哥哥，微張著嘴的側臉滿是憂慮和對自己未來的規劃，長睫毛閃過，不禁低歎一聲，神情落寞。
李陽目光複雜的望著他，歎息道：“班就別上了，程剛，世界變化很快，曾經朝九晚五、按部就班的人生很難再實現了，至於上學，那也是普通人才能享受的，你們……”
頓了一下，李陽有些失落，“你們既然有能力，就要多付出，災難麵前總需要有人站出來不是嗎？而你們恰好覺醒了夢鎧，這是你們無法逃避的責任！”
程剛大睜著眼，張著嘴翕合了幾次，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隻是長歎一聲緩緩道：“李叔說的，我懂，我可以辭去工作，隻是筱筱她還小，才上初中，她……”
李陽麵色一黯，點頭道：“是啊，她才15歲，可誰讓你們生在這災難之世，又恰好擁有了力挽狂瀾的能力呢……嗬，說到底，還是我們這些長輩無能啊！”
“李叔……不要這麽說，那些異族入侵，需要我們所有人一起努力才能對抗，這是整個世界的戰爭，不分長幼。”程筱麵色凝重的望著李陽。
程剛沉默了，半晌後略顯茫然道：“我明白了……”
“隻是，感覺這一切好不真實啊！”
李陽苦笑，意味深長道：“很快你就會接受的……”
“小剛，我跟筱筱需要去一趟京城，非常重要的事情，而你就在角宿修煉吧，伯衝會安排教導你的，過幾天會有一批新覺醒的夢鎧武者跟你一起參加特訓。”
程剛愣了下，剛欲張口，李陽又道：“至於去京城做什麽，又為什麽去，我知道你放心不下筱筱，她會給你解釋的。”
“我們角宿的成員還是很多的，今天人少是因為大部分人出任務去了。”
“行了，我就說這些，你們迴去吧，明天上午再過來。”
“到時候，我會帶筱筱前往京城，而你將正式加入角宿！”
程剛一臉呆滯，你這是會讀心術還是咋地？
什麽話都讓你說完了，那我，“好的，那我們先迴家了李叔，李叔再見！”
程筱笑著說了一句，拉著程剛就走了。
直到人被拉著小跑出大門，李陽還能聽到程剛的埋怨聲，“你跑那麽快幹嘛，我都還沒問基本工資多少，不賺錢哥怎麽養你啊……”
李陽站在基地內，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失笑不已。
片刻後，他扭頭看向顧伯衝肅容道：“伯衝，程剛的夢鎧類型必須絕對保密，在他還沒有成長起來之前，一定要保護好他。”
顧伯衝麵色嚴肅的應道：“明白，小兄弟的夢鎧關係甚大，我會保護好他的，等他修煉出第二塊夢鎧，就好了，在這之前，我會告訴他不允許給任何人展示。”
說著，他略一猶豫，忐忑道：“隻是，宿主，魘神眾的問題這麽嚴重了嗎？”
李陽看了他一眼，扭頭往迴走，隨意道：“魘神眾是毒瘤，而且不是能夠輕易拔除的毒瘤，這人啊，都喜歡都捷徑，尤其是即將來臨的亂世。”
顧伯衝麵帶憂色，默默跟在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