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莫民奇妙的就成了另外一個人,換做誰不會驚訝?


    那惡狠少年見李流蘇不語,呆呆坐在了地上,以為是剛蘇醒被他揍傻了,亦或許是怕了他了,便滿意的坐了迴去。


    雖沒鏡子,李流蘇用雙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龐,這五官,絕不是自己熟悉的那張帥氣臉龐。加上這個身材,分明是個十幾歲的少年,究竟是怎麽迴事?自己莫民奇妙的變成了另一個人。


    論誰都不會相信此等不可思議的事情吧。


    “你還好吧。”此時傳來一個關切聲音,聽的出是個少女的聲音。有些沙啞,但是很溫柔。就坐在李流蘇旁側。


    除了男孩子怎麽還有女孩子。


    “這裏是哪裏。”李流蘇疑問道,他有些想要發瘋的感覺。如今必須馬上要搞清楚怎麽迴事,自己怎麽成了一個十幾歲的少年了。而且被關在這個什麽鬼地方。


    “此地我亦不知是何方,我亦是被人虜來的。”那少女歎息道,眼圈不自覺的紅了起來。


    “都速速出來,出來。”隻聽哢嚓一聲,牢門被人打開,幾名兇神惡煞,手持長鞭的男子粗暴的怒吼道。皮鞭在空氣中發出了幾聲清脆的響聲。


    蜷縮在牆角的孩童們立刻都乖乖起身排隊朝外走去。


    “愣著幹嘛,你想被他們打死嗎?”那少女擦了擦眼淚,扯了一把呆若木雞,還在思考著怎麽迴事的李流蘇。便也起身排隊朝外走去。李流蘇這才看清這這些兇神惡煞之人的裝扮,俱是一身黑色勁裝,手持長鞭。


    這尼瑪似乎是在古代,但是不能斷定是什麽朝代。難道穿越了?


    李流蘇有點不敢相信,機械性的跟著隊伍在狹窄幽暗的廊道上慢慢朝外走去。好奇的打量著四周。


    跟著隊伍慢慢來到了外麵,這時才見到了光亮,好像這具身體有許久未見到陽光了一般,眼睛有些刺痛以及不適應。這是一個極大的露天大廣場,大風吹拂,砂礫漫天,塵土飛揚,他們所在的牢房應該是靠著北邊,此時大家向著中心移動,碩大的廣場四周皆是高高壘起的城牆,約有兩三丈高。普通人想要翻牆似乎是不可能的,何況這些孩童,而且牆上似乎都有來迴巡視把風放哨的人員。因為李流蘇看清了遠處那些移動之點。


    而這些人的裝扮服飾確實古人無疑了,李流蘇這才看清現在自己這身軀十分瘦弱,滿身泥垢,身上的衣物亦是破爛不堪,周邊的孩童大多都是蒙頭垢麵,眼神茫然。這他媽就穿越了。如今自己是誰?那個自己呢?


    李流蘇仔細思考起來,原來剛才夢到的東西難道是這身體主人的記憶?思緒還是有點亂,做為新世紀有為青年,怎麽會相信這種怪力亂神的事情。


    你說哪怕是外星人來到地球那也能接受,但是穿越?似乎有些接受不了。


    孩童們排著隊伍到了廣場中心,隻見一個大胡子揚了揚手中的皮鞭道:“你們,把此處東西全部搬到那處去。”


    大胡子指了指一大堆木料和石塊命令道:“搬不完便不準吃飯。”


    隻見廣場一側堆滿了許多石塊以及木料。


    此時,諸多記憶融合了進來,這具身體的原主人似乎也叫李流蘇,從小生活在一個叫華國清河郡澤城的地方,李流蘇對於華國是哪個朝代似乎沒有任何記憶,好歹也是文學類的高材生,好像從小到大的學習曆史記憶裏沒有這麽一個國家朝代。身體的主人一直以來都生活在一個小村落裏,許多記憶開始從腦中劃過,但是也是諸多無用的記憶,對於這個世界的認知似乎很淺薄,大多都是村落玩耍的記憶。


    而後記憶便滑到了,他們一家三口被帶到縣衙的馬車裏一路去了很多地方。然後覺得鼻子很酸楚,心很痛,不自覺的便有了要嚎啕大哭的節奏,父母雙亡確實應該好好大哭一場,但是現在身體的靈魂已經是另外一個人啊,為什麽還會有這種感覺。李流蘇有些不受控製。


    “我們一起吧。”方才那個女孩打破了李流蘇腦中的思考以及莫名的悲傷。因為再繼續偷懶下去就會換來一陣皮鞭。


    李流蘇無奈的點了點頭,兩個人吃力的一前一後扛起了一根粗木料。女孩子在前,李流蘇在後。這開什麽玩笑,竟然幹起了苦力。李流蘇心中暗歎了一口氣,他好想呐喊,告訴這裏所有人自己不是自己,趕緊放自己迴到自己那個世界,老天為什麽要對自己開這種玩笑。他可是堂堂陵城黑白兩道的風雲人物,在這裏做苦力?


    這具身體的力氣似乎很小,抬起這木料都十分吃力,關鍵肚子還在咕嚕嚕的叫,李流蘇心中暗暗罵了幾句。這簡直比坐牢都遭罪。


    “這裏究竟是哪裏。”雖然方才問過這個問題,但是李流蘇還是想解決這個疑問。


    “這裏我也不知,我來此處也隻是十幾日,是被他們虜來的,他們每日都是讓我等幹活。”那女孩歎息道。隻見四周皆是孩童們的喘息聲,小小年紀幹此重活自然十分吃力。


    古人也有這麽沒公德心的,虜這些孩童來做苦力。李流蘇暗思道。


    根據記憶,身體的主人在馬車裏,當時發生了一場混戰,死傷了不少人,還有飛劍,這是印象最深的。之後便發生爆炸了,後麵完全沒有記憶,接著醒來便被關在黑屋,來了這裏。這個爆炸和自己那個世界裏的炸彈爆炸差不多,這身體居然未被炸碎,此時還有個溫軟的東西膈應著,李流蘇低頭從破舊布衫裏看到是枚玉牌。原主人記憶中好像是一起玩耍時候從另一名孩童那裏借來的,這麽大的爆炸一枚玉牌盡然會安然無事,這是什麽材質,似乎有些奇特。


    原身體主人自然不知玉牌上的奇怪的動物是什麽,因為這個動物集獅頭,鹿角,虎眼,麋身,龍鱗與一體,但是李流蘇認得,這玉佩上的是一隻麒麟,麒麟在自己那個世界算是一個虛構的動物,誰也沒有見過。但是根據原主人融合進來的記憶,這個世界的力量構造似乎是自己這個世界沒有的。起碼飛劍除了電視裏就從來沒有見過,但是在這個世界好像存在,原主人便親眼見過,李流蘇一邊吃力的抬著木料,一邊盤算著各種事情。


    抬頭望了望天空,太陽,白雲,藍天,似乎和自己那個世界沒有任何區別。唯一的區別便是這裏的空氣似乎比較新鮮一點,但是他仍想迴去,他接受不了這個身軀,他接受不了這個世界,哪怕讓他迴到自己的世界去坐牢也行阿。


    如今自己來到了這裏,那邊的事情怎麽辦,自己的父母,自己的女友,自己的公司。感覺胸口堵著似乎要爆炸一般。


    李流蘇與那個小女孩再想交流幾句,有個手拿長鞭的管事警告了他們,不許他們再講話交流,兩人便不再言語。也不知來迴抬了多少木料。


    直到日落西山。持鞭的管事才讓這些孩童排隊迴去。迴到了方才的牢房,這些牢房左右分布,中間隻有一條狹窄廊道,所有人進去以後,就會上鎖,李流蘇他們所在的是左邊第二間,往深處走似乎還有好幾間,這裏應該關押了不少孩童。


    李流蘇觀察了下自己這牢房裏麵大概關了四五十名孩童,有男有女。歲數最小的也就四五歲,年紀稍長的也就十五六歲。隔壁還有好幾間,都用土牆相互隔開。方才在廣場上李流蘇大致觀察了下,起碼有幾百名孩童。過了不多久,有人抬了兩桶食物進來,放了一堆破碗。喊了聲,開飯,便離開了


    李流蘇早已餓的饑腸轆轆,想要起身去瞧瞧這是些什麽食物,卻見所有孩童都蜷縮著坐在牆角。眼巴巴的望著那兩桶食物,卻沒有一個敢起身的。


    李流蘇已經抬起了屁股,空氣有些安靜的窒息,所有目光都望向了李流蘇。


    “你是沒長記性嗎?”今日踢了李流蘇一腳的少年此時惡狠狠的朝著李流蘇走了過來,抬起手便是一記耳光;“那我再給你長長記性,這裏我是大哥,你剛醒可能不知,這裏得我先吃飽了,你們方能吃,懂否?”那少年的話說的很大聲,像是說與所有人聽的。


    旁邊幾個年紀略小的狗腿子孩童也惡狠狠的推了李流蘇幾把,以示對老大的忠心。


    這一耳光把李流蘇的臉打的火辣辣的疼,耳朵也有些嗡嗡直響,這種憋屈,可能一般人無法懂得,因為身體裏的靈魂曾經在黑白兩道上叱吒風雲過,這具身體的主人卻大概也就十五歲,加上瘦弱不堪,根本無法和眼前這個毛頭小子抗衡,不然等下又是一頓毒打,況且這個小子不是一個人。


    若是喚做以前的身體,憑著當年的狠勁,這毛頭小子恐怕早就斷手斷腳了。但是現實就是如此殘酷。啪啪打臉。好漢不吃眼前虧,李流蘇隻得安穩無奈的坐了下去。


    “他叫小施,仗著自己年齡略長,在這裏不許我等先吃飯,每次皆要他先吃飽了才行,他力氣很大的,你還是不理他的好,否則又要被他揍了。”一旁的小女孩在李流蘇身邊小聲道,說話的還是那個小女孩,李流蘇得知那女孩叫周曼漁,本是三江口的船家女,一次靠岸玩耍之時,被幾名大漢虜了走,便被送到此地幹起了苦力,這裏似乎需要建造什麽東西,但是這夥人為何專門虜劫孩童,憑他們的實力應該虜劫一些青壯來才對,不是更快嗎?畢竟這些孩童都體力有限。李流蘇有些不解。


    那毛頭小子將李流蘇打了一記耳光,神氣的拿起了碗,用大木勺子舀了一大碗飯。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幾名跟班狗腿子也跟著舀食。那被叫做小施的毛頭小子一口氣唿倫了三碗飯,滿意的摸了摸肚皮,找了個角落,四平八穩的躺了下去。那幫狗腿子也各自吃了幾碗,這才陸續離開。直到小施一夥人全部離開。


    這時角落的各個孩童才一窩蜂的起身,前擁後擠,生怕慢了半拍,吃不著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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