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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茯苓看著師父一臉難得的好心情,對報酬產生了更大的好奇。然而於墨隻是笑笑,說之後告訴她。


    委托人並沒有親自露麵,兩人隻見到了傳話的下人。那人帶著麵具,等二人一下馬車,就迎了上來。


    “是主人叫我來的,”那人道。“咱們找個地方詳細談談吧,我已經給二維安排好了客棧。”


    於墨認真的打量了一番那個人。最後確信似的點點頭,“也好。”


    客棧是當地不溫不火的一家,裏麵設施倒也齊全,為了方便他們行動,一切低調卻不敷衍。通信的人說,有什麽需要,隻管吩咐他便是。於墨點了點頭,進房間時,打量了一圈,便躺下休息了。隻讓依茯苓獨自去和那人商量,於墨不習慣坐馬車,更何況是長途跋涉之後。於是依茯苓隻好獨自下樓,那人點了一些小菜,在下麵等著。


    通過一番交談,依茯苓了解到,蔣疏才一向行事很慎重,從來不對外走漏消息,隻是這次碰巧委托人到他家裏商量事情時,接到了給他報信的飛鴿,這才覺得事情不對。據報信的說,委托人與蔣疏才原本感情不錯,也曾經勸過他及時迴歸正道,可是不但沒有起效,反而被趕出了蔣宅。不僅如此,蔣疏才甚至拐騙他年剛六歲的女兒,多次趁家裏下人不注意,把女孩子帶到家中玩耍,因為兩人關係不錯的原因,女孩子認得蔣疏才,一點戒心都沒有。可是委托人知道,他這是在變相威脅自己,一旦自己把事情公開,女兒的性命可能就會不保。無奈之下,隻能秘密請來殺手,除掉這個曾經的好友,來保護家人和易陽城的安全。


    報信人將一個布袋放在桌上,發出物體碰撞的響聲,“裏麵是五個金幣,事成之後,必有重謝。還請麻煩於大人,助我主一臂之力。”之後,便開始交代蔣疏才平時的行動路線,還有蔣宅的作息規律。依茯苓收了定金,一一記下


    於墨得知之後,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依茯苓見他這副模樣,忍不住問到:“師父可是覺得哪裏不妥?”


    “沒什麽,”於墨答道,“隻是覺得,這個委托人都知道了好友已經離經叛道許久,卻還妄想當麵把他拉迴正道,不知人性中叛逆的成分會在關鍵時刻變成魔鬼,還要擅自行動,倒也是愚蠢。”


    依茯苓不知道該怎麽接話,於墨的話好像沒有什麽毛病,但是聽了,還是會讓人覺得心涼。


    “稍後下去通知他吧。”於墨道,“我們明晚子時行動。”


    午夜,子時。


    易陽以農業為主,多少保留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習慣。此時的易陽,已經徹底進入了夢鄉,隻剩下幾個巡查的人,穿著帶著紅色大字“巡”的藍布短衫,點著油紙燈籠在大街小巷巡視,防止不注意走水而毀了田裏的莊稼。


    這也算是一方特色。依茯苓坐在房簷上,看著零零星星的燈光,易陽和風式的建築在燈光下依稀可見。據說易陽一向民風淳樸,出了這麽一個奸官,也是可惜。


    “茯苓,”於墨換好了夜行衣,低沉的聲音與室內的黑暗融為一體,“該走了。”


    依茯苓迴頭,金色的眸子在月光下分外迷人。她不多話,隻是站起身,一躍而下,鑽到小巷中的一片墨色中去了。


    蔣宅


    依茯苓跟著於墨,輕而易舉越過牆頭,從後院翻入院內,根據情報,二人很輕易地躲過了蔣家看守的巡查,徑直來到了主臥外。


    依茯苓可以聽到清晰的唿嚕聲,想必蔣疏才此刻已經睡熟,就等斃命了。


    “茯苓,”於墨突然道,“到房頂上去。”


    依茯苓奇怪,按照師父的脾性,此刻直接破門而入,三下五除二就把人解決了,又為何要這麽麻煩?但她又迴過神,可能師父也有自己的考慮,於是跟著於墨,翻身到了屋簷上去。


    於墨拔出一把小刀,不動聲色地撬開了屋頂上一塊瓦,讓依茯苓看。


    依茯苓探過腦袋,隻見床上的人突然動了一下,翻身起來,竟是直接出了門向右拐走了。


    “我昨天已經來打探過,蔣疏才這幾日腸胃,半夜裏頻繁起來去茅廁。”


    依茯苓嘴角忍笑,一邊讚歎不愧是師父,一邊又對蔣疏才的毛病趕到忍俊不禁。


    “走吧,我們下去。”於墨敲了敲她的腦袋。二人趁機潛入了屋內,藏在一個極大的衣櫥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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