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隔壁沒動靜了,應該是結束了,特納這個變態也不知道這次成功了沒有,這可是他的第十五次實驗了……這可都是些年青貌美的女子啊,還要求必須得是處女,皮膚上還不能有任何疤痕,你說,讓我們上哪兒找那麽處女去……”


    “行了,行了……你看著吧,這一次也不會成功的,止痛藥不讓用,止血劑也不讓用,說是太費錢,變態的手法也不夠快,能撐下來那才有鬼……我說,明明人家給了更好的方法,為什麽不用啊……我聽說那種方法可簡單了,隻要找塊沙地把人埋下去,割開頭皮,再往裏頭灌上水銀,不用多少時間,自已就把自己的皮膚給從身上脫下來了……”


    “主要是沒有場地,還有就是人多眼雜的,一旦消息傳了出去,就不是我們的獨家買賣了……再說了,水銀多貴啊……”


    “那些黃皮猴子也真夠挑剔的,死人的皮還不要,說是沒活性什麽的。上次的十張皮不就被他們給退迴來了,還警告說如果再有下次,就終止跟我們的合作什麽的,也不知道他們從哪裏看出來的……不都是人皮嗎,我看著怎麽沒什麽區別啊……”


    就在廁所的隔壁,兩個負責為特納警戒的民兵此刻卻喝的有些醉眼蒙矓,絲毫沒有察覺到房間的門正悄然無聲的被人推開。


    趙言腳不沾地,一陣風似的掠了進來。一刀從那名背對他的民兵後腦延髓處刺了進去。“嗤”的一聲輕響,精準的切開了這處人體心血管的基本中樞。


    那名民兵哼都沒哼一聲,就軟軟的往地上栽了下去。


    直到“噗通”一聲倒地聲傳來,他對麵的那名民兵才從迷離的醉酒狀態中清醒過來。驚覺發生了什麽,手腳發軟的摸向了一旁的槍支。


    但趙言如何還會給他這個機會,身體略微前傾,左手中的砍刀隻是一記橫切,就抹過了他的喉嚨。在一陣“噝噝”如高壓水流噴射般的聲響後,這人雙手徒勞的捂住脖子,緩緩倒在了地上。


    掙紮了兩下後,鮮血很快就湮濕了他身下的地麵。


    確認安全後,趙言開始撿拾自己需要的東西。此時,他平靜的外表下,一股戾氣正在胸中盤繞。使得他渾身氣血一陣陣的湧動。


    這夥人的兇殘已經超出了趙言的想象,對於殺死這樣的雜碎,他完全沒有任何的心理負擔。


    或許統統殺光他們,才是平複心中戾氣的最好方式。


    在生生捏斷了特納的六根手指之後,趙言已經獲得了他想要的情報。再綜合從出租司機處得來的消息,對這個所謂的邁哈德烈士旅,趙言已經有了一個清晰的認識。


    與這個國家多如牛毛的其它民兵組織一樣,這個頂著一個唬人名號的所謂烈士旅,其實隻是一個小型的民兵組織,刨除外圍的一些附庸,其核心成員還不到三十人。今晚除了三人有事外出,其它人都在這處老巢中。


    如果特納沒有撒謊,那麽扣除已經被他幹掉的六個,應該還有二十幾個敵人。想要消滅這夥匪徒,他需要更多、威力更大的武器。


    翻找了一番後,趙言很快找到了自己需要的東西。在房間的一角,他找到了一個軍綠色的密封盒。


    打開以後,裏麵分別放置著一個帶木柄的錐體和一個罐頭大小的金屬圓桶。經過仔細辨認,趙言認為這應該是一個二戰時期的rpg-43型反坦克手榴彈。


    這是世界上第一款使用聚能裝藥的反坦克手榴彈。雖然破甲的能力並不強,但它那近一千克的tnt裝藥量,使其對集群目標的殺傷力大的令人恐懼,特別是在這種近乎密閉的室內。


    天知道這個老古董是如何到這夥人手上的。看著眼前的東西,一個想法瞬間湧上趙言的心頭,與其費心勞力的逐屋破除,還不如來個一勞永逸。


    將這個想法在心中又仔細的梳理了一遍,確認可行後,趙言便放重腳步,向著樓梯口方向走去。根據特納的口供,那裏應該還有一名守衛。


    那麽,就是他了。


    “汗馬爾,你這該死的家夥,上個廁所怎麽花這麽長時間,不會是被特納給嚇破了膽,在那兒吐啊吐的吧,哈哈哈……”


    一名手持ak的民兵正背對著他,百無聊賴的趴在欄杆上,嘴裏悠閑的吐著一個個煙圈。


    趙言並不答話,依舊不緊不慢的朝著對方走去。隨著雙方距離的一步步拉近,趙言分明看見對方脖頸處的皮膚開始緊縮,汗毛也如鋼針般的豎了起來。


    他已經察覺出了不對。


    趙言暗讚一聲,這應該是一名久經戰火的老兵,對危險的感知遠超先前的另外幾人。


    但這個距離對趙言來說已經足夠了。


    趙言猛的跨前一步,就在對方轉身、據槍、扣下扳擊的一瞬間,一個矮身,竄入對方胯下,然後肩膀一個較力,隻是簡單的一個托頂,就將他送入了欄杆外的虛空之中。


    “突突突……”一道長長的槍火中夾雜著一聲非人的慘叫,在“嘭”的一聲悶響後,終結於一樓堅硬的地麵。


    下一刻,就像是被倒了一壺開水後的螞蟻窩,整幢樓房都騷動了起來。


    “敵襲,敵襲……”


    “怎麽迴事,是誰開的槍……”


    “不知道,有人從上麵摔下來了,還不知道是誰……”


    “是把守四樓的賈斯汀,有人從上麵突進來了,大家準備戰鬥……”


    對下麵發生的一切,趙言並不意外,這本來就是他有意而為之,他一邊點算著下麵的人數,一邊開始組裝那枚手榴彈。


    作為最早期型號的反坦克手榴彈,rpg-43的雷管平時是不裝在彈體內的。為了安全,它被單獨放置在一個密封容器內。


    趙言熟練的旋開錐形手柄和布尾組件,將雷管放入布尾組件的小孔中,然後小心的旋上手柄和組件,從現在開始,這枚威力巨大的手榴彈就進入了戰鬥狀態。


    趙言探頭向下瞄了一眼,一樓大廳已經有十幾個人聚集,另有兩三個人開始沿著樓梯逐層搜索了上來。


    差不多了,將柄部的保險銷向外一拔,趙言抬手往下一丟,然後一個箭步退入樓道的夾壁之後。


    由於保險片的脫落,失去了固定的布尾彈簧自動將布尾彈出,帶著彈體晃晃悠悠的向下飄去。


    “那是什麽……”


    “該死,是那枚反坦克手榴彈……”


    “快閃……”


    “轟隆”一聲巨響。


    手榴彈爆炸產生的熱浪和從地麵上傳來的巨大震動,即便趙言處於四樓的高處,也兩耳嗡嗡作響,有一種火燒火燎,內髒被撕扯般的痛感。


    整幢樓房都在晃動,牆壁上更是裂開一道道的紋路,似乎隻要再稍稍加一把力,整幢建築就會倒塌下來。


    他還是低估了近一公斤tnt在密閉環境下的威力。


    趙言用力晃了晃頭,努力從暈暈乎乎的狀態中掙脫出來。他最後檢查了一遍槍支,確保它們處於隨時擊發狀態,然後弓著腰,輕捷如狸貓般向下行去。


    以他所在的位置都受到了如此影響,下麵更接近炸點,是什麽情況已經是可想而知了。


    趙言估計自己有近一分鍾的安全時間。


    這種程度的爆炸,對所有處於開放狀態中的人體來說,毫無疑問是一場滅頂之災。即便是處於安全的室內,衝擊波所引發的能量潮汐也足以引起人體前庭神經失調,引發類似腦震蕩般的效果,想要恢複正常狀態,一分鍾的時間隻多不少。


    越靠近爆炸中心,越是如此。


    “嘭、嘭……”接連不斷的撞擊聲夾雜著ak那清脆的短點射,一分鍾不到的時間,趙言就清掃完了二、三兩個樓層的所有房間。


    總共八個人,都是在暈暈乎乎的狀態中被他輕易解決。加上他先前幹掉的六個,已經超過這幢樓房內一半的人數了。


    趙言下到一樓,底層的大廳一片黑暗,唯一的光源早已在剛才的大爆炸中熄滅。隻有被一些被引燃的沙發、桌椅還在發出星星點點的火光,為漆黑的環境提供一絲微不足道的光源。


    炸點的中心一片狼籍,水泥地麵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彈坑,肉塊、內髒以及人體的各個部件遍布四周,早已清點不出具體的人數,偶爾有一具完整的,也是七竅流血,早已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烤肉的焦香。


    趙言小心的向樓梯口方向走去,根據特納的口供,他的目標應該就在樓梯口往左第三個房間。


    不同於上麵幾層,一樓是這幢樓房的主體所在,以這個大廳為中心,總共有三條走廊連接著前麵的巨大裙樓,也就是酒吧的所在,環境比較複雜。


    趙言小心的防範著走廊的兩側。如果還有個別漏網之魚,也就在這幾間他視線所及的房間內了。


    下一刻,他右手邊的一扇門被猛的拉開,一名持槍的民兵從裏麵衝了出來。隻是一個照麵,趙言清晰的看到他的耳孔中還有鮮血在不住的滴落下來。


    “突突突……”趙言抬手就是一個短點射,還不等對方站穩,近距離內7.62毫米子彈那巨大的衝擊力就將他送迴了房內。


    在子彈刺耳的尖嘯聲中,趙言隱約聽到了一聲重物倒地聲響。正是他的目標所在,第三間房間的方向。


    對方已經察覺了他的到來,不知是在固守待援,還是在為自己爭取逃脫的時間。


    趙言在黑暗中靜靜的等待了片刻,再沒有其它聲息。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將每個房間都檢查了一遍,又用繳獲的幾個手雷在幾條通道口做了幾個詭雷。


    以當前的環境,一旦有人突入,它們至少可以為他贏得一兩分鍾的應對時間。


    從爆炸發生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將近三分鍾的時間,以這座全民皆兵城市的反應速度來推算,怕是隨時都會有人找上門來了。


    這是一扇整體鑲嵌在牆壁上的鐵門,由兩根深入牆體手臂粗細的實心鋼管作為門軸。趙言試著向外拉了拉,紋絲不動。其堅固程度足以與那扇後門相媲美。


    即便是以他的巨力,想要將其破除,也是一件費時費力的事情。更不要說現在它還被人從裏麵堵了起來。


    確認了它的堅固程度後,趙言扭頭就走,他沒有時間在這個烏龜殼的般的東西麵前浪費。


    隻是一個轉身,他就進了隔壁的一個房間。


    其實隻是一個思維的盲區,對這種磚石結構的房子而言,光是一扇鑄鐵大門又能起到多大的作用。


    敲了敲用來分隔兩個房間的那堵承重牆,趙言確認這隻是一堵實疊的磚牆,其堅固程度恐怕連那道外牆都不如。


    退開五步左右的距離,趙言雙腳一分,深吸了口氣後,腰胯猛然一個下沉發力。


    同時脊椎上竄,肌肉在骨節的帶動下層層發力,就像一條巨蟒要掙紮著衝出他的身體。瞬間,他腰胯以上的肌肉頓時像是活過來一般,高速蠕動了起來。


    趙言微微一個側身,肌肉的力量瞬間如潮水般湧上肩頭,隨後屈身下伏,重心前傾。


    “嘭”的一聲悶響,右腳在地上重重的一個蹬踏,濺起大片的煙塵的同時,趙言像是一頭狂怒的犀牛般衝向了牆壁。


    “轟”的一聲巨響,在漫天煙塵之中,整麵牆體居然整個垮塌了下來,趙言見勢不妙,連忙疾進一步,才避免了被磚石掩埋的下場,饒是如此,一時間也是弄的灰頭土臉。


    他沒想到這棟樓居然是個豆腐渣工程,磚石之間的粘合物不要說高標號水泥了,恐怕連普通的沙漿都不如,以至於他估算錯了力道,差點將自己給埋了進去。


    趙言進來的正是時候,房間的一角,一個櫃子被推倒在地,露出一個黑黢黢的洞口,一個手提皮箱的男子正站在洞口位置,呆呆的看著他,一臉不敢置信的神情。


    正是烈士旅的那名首領。


    “突突突……”趙言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擊,將整整一梭子子彈傾泄在了這個始作俑者的身上。


    隻要再遲來片刻,他就要與此次行動的目標失之交臂了。


    煙塵漸漸散去,趙言四下打量了一下,這是一間足有百十來平米的房間,為規則的四方形,全套歐式宮廷風格的裝修。


    黑色的大理石地麵上鋪著名貴的地毯,玉製的捧瓶少女雕像佇立一側,牆壁上還掛著幾副名人的畫作,也不知是真是假。縱然受到了摧殘,但在明暗不定的燈光中,仍舊依稀可見原本金裝玉砌的奢華。


    一個碩大的酒櫃翻倒在地,將鐵門給堵的嚴嚴實實,地上零散的飄落著幾張大麵額的紙幣,牆壁上保險櫃的門大開著。


    這倒是省了自己不少力氣,趙言暗想到。


    保險櫃並不大,裏麵的情況一目了然,趙言靠近一看,除了還有幾疊美元和一些首飾之類的小物件沒有被收起來,除此之外,就沒有什麽值得他注意的東西了。


    趙言皺了皺眉頭,他的東西不在這裏。


    趙言有些緊張起來,別的物品也就算了,那片玉圭和那兩個靈石可是至關緊要的東西,是絕不容有失的。


    他不由有些後悔,剛才應該要留下活口的。現在,他隻能寄希望在那隻皮箱上了。


    顯然由於事發倉促,皮箱內的物品收拾的雜亂無章。


    兩塊銀行標準的儲備金錠,厚厚幾疊歐洲各國央行發行的不記名債券,從每一疊最上麵那張顯示的麵額來看,起碼得有幾百萬歐元的幣值。


    再加上一些珠寶首飾,美元現金等物品,將一個小小的皮箱給塞得滿滿當當。


    在一堆零亂的物品當中,趙言一眼就看到了一塊長條形的東西。在小心的解開裹在上麵的棉布後,他微微的鬆了口氣,正是他的那塊玉圭,顯然它那罕見的材質令邁哈德將它列入了高價值物品的行列。


    直到將所有物品都倒了出來,趙言也沒有再發現屬於自己的其它幾樣東西。


    難道是邁哈德不識貨,將它們給當成雜物給扔掉了!還是將它們放在了別的什麽地方……


    趙言有些茫然的打量著室內的陳設。留給他的時間有限,他不可能一一找遍所有的櫃子。


    而且那幾樣的東西的體積極小,誰知道邁哈德隨手將它們塞在了哪個角落裏。


    忽然,趙言想到了什麽,他一個箭步來到邁哈德那血肉模糊的屍體前,一把撕開了他的衣服。然後他略微鬆了口氣,屍體的腰間果然圍著他的那條皮帶。


    不過可惜的是,這條極為神奇的皮帶上多了幾個前後貫通的彈洞,已經是不堪使用了。


    趙言仔細檢視了一下,不但他自己所有的東西都完好無損,還另外多出來一個扁扁的皮袋。


    也沒有細看,趙言在將包括保險箱內的剩餘物品都一一放入皮箱,確認沒有遺漏後,撿起地上的一把手電,一頭鑽進了那條密道之中。


    外麵已經隱隱傳來汽車發動機的轟鳴,顯然這裏發生的狀況已經引起了有心人的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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