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霍雨用靈能下壓折磨的癱倒在地的侍從,筋疲力盡的翻過身,犀利的目光看向眼前似笑非笑的霍雨,有些無力和好奇的對他詢問道:“你什麽時候發現我的身份的?怎麽發現的?”


    霍雨脫掉上身外袍,漏出裏麵白色的裏衣,然後指著裏衣袖口上的一朵藍色玫瑰說:“就是這朵玫瑰讓我確定了你的身份,在內衣袖口繡玫瑰圖案是天心獨特的愛好,而知道這件事隻有我,你,赤瞳,九霄和天心自己了,但是除了天心外還會在內衣袖口繡玫瑰並且是藍色玫瑰的也就隻有你了。”


    侍從看著袖口上的藍色玫瑰,異常尷尬的低下了頭;這件裏衣是他自己的,他以前曾看到過天心會在霍雨的裏衣袖口上繡玫瑰,當時他隻是覺得很漂亮,於是就偷偷的跟著天心學習了一陣子,然後每次買了裏衣都會在袖口上繡一個藍色玫瑰。


    結果剛剛給霍雨衣服的時候,忘記了這一茬;於是就把袖口帶有玫瑰的裏衣給了他。


    但就在他尷尬之際,跟著赤瞳來到這邊的貓姐在看到霍雨裏衣袖口的藍色玫瑰後,有些好奇的上前查看了一番,然後困惑的說:“這玫瑰貌似有些不完整?”


    聽到自己的傑作被人說是不完整,侍從頓時就炸了!


    侍從激動的起身指著貓姐說:“別瞎說!哪裏不完整了!這很完美啊!”


    貓姐一把拍開他的手,十分認真的觀察著袖口上的玫瑰並解釋說:“玫瑰繡的確實很美,但是卻少了一些東西;若是我沒記錯的話,少的應該是荊棘根莖,應該在兩邊的袖口玫瑰的莖上都還要在有一條很長的連接到心口位置的荊棘根莖才對!”


    霍雨聽聞此言,詫異的對她問到:“你怎麽知道的?天心繡給我裏衣袖口的玫瑰上確實都會有一條蔓延到心口的荊棘根莖。”


    貓姐看著霍雨的詫異,低著頭思索片刻後,反問到:“你知道這裏衣袖口玫瑰的含義嗎?”


    霍雨搖搖頭,他之前一直都隻覺得這裏衣袖口的玫瑰挺好看的,沒想過其中的含義。


    貓姐看著他搖頭,有些惋惜的繼續問:“那麽她離開了你嗎?那個給你裏衣袖口繡玫瑰的女人?你還記得她嗎?”


    霍雨低下頭沒有迴答,但是略微泛紅的眼眶已經說出了答案。


    貓姐繼續追問道:“那麽你愛她嗎?她在你心中是什麽地位?你可曾為她的離去哭泣過?她的離去可曾在你心中留下傷口?那傷口現在還在流血嗎?還在痛嗎?”


    聽到貓姐這樣的問題,霍雨有些不悅的抬起頭怒視著貓姐大喝:“你到底想說什麽!”


    “貓姐,你這樣就有些過分了啊!不管那個人和雨哥哥是怎麽樣的關係,都和你無關吧?”


    “對啊!貓姐姐是壞人!竟然這樣揭爹地心頭的傷疤!”


    …………


    光慧等人聽到貓姐如此的問題,紛紛對她指責了起來。


    像這樣公開揭別人心頭傷疤的行為,未免有些太不道德了!


    但是赤瞳和侍從聽到這樣的問題,卻並沒有任何的表態,他們兩和霍雨此刻的心情是一樣的。


    貓姐被其他人集體指責並沒有放棄,目光依舊犀利的盯著霍雨,等待著他的答案。


    霍雨看著貓姐如此目光,閉上眼睛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後,並對她的問題一個個迴答道:“我愛她嗎?我愛她!她在我心中的地位?她在我心中沒有人可以取代!我為她哭泣過嗎?她難過的時候,我內心在哭,她悲傷的時候,我內心在哭,她痛苦的時候,我內心也會哭!在她離去後的五年內,我天天都以淚洗麵!她的離去給我的心造成的傷口很大且無法愈合!這是我一輩子的痛!”


    霍雨說完緊閉雙眼,眼角不由自主的流下淚,聲音在哽咽。


    小蠱王蝶見狀,心疼的連忙上前對霍雨安慰:“爹地別哭,小蝶會一直陪在你身邊,幫你治療這傷口的!”


    光慧也湊上前安慰說:“雨哥哥,我也會的!”


    天月王也湊上前想要安慰,但是他的安慰的話語卻有些奇怪?


    天月王說:“老大,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你要看開點啊!要不過會我去給你找個妹子來爽一發?”


    聽到天月王竟如此安慰,所有人都集體怒目圓睜的瞪著他,怒喝:“滾!!”


    砰!!


    “啊!我錯了!”


    然後他就被所有人一起給踢了出去,從廣場直接踢到了光源神柱前。


    “不就是說錯了一句話嗎?至於這樣踢人嗎?哎呦~屁股都腫了!”


    天月王不滿的抱怨著並從地上爬起,有些不爽的摸著被踢腫的屁股,慢慢的爬上樓梯,迴到廣場邊緣看著霍雨他們,但是沒敢過去;害怕再被踢。


    廣場中心霍雨這裏,在經過天月王那樣不知死活的“安慰”之後,剛剛悲傷的氣氛明顯得到了一些緩和。


    霍雨抬起頭目光如冰,冷冷的瞪著貓姐問:“你問這些問題到底想說什麽?如果你隻是出於好奇來問的話,我可不會輕易放過你!”


    貓姐看著霍雨這冷冷的目光,卻仿佛如釋重負般長出一口氣;然後才對他解釋說:“我問你這些問題僅僅是想要知道你是否有資格知道這裏衣袖口玫瑰的含義,現在看來你有資格。”


    “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裏衣袖口玫瑰的含義是袖口玫瑰,荊棘連心,顧此一生,不離不棄!這是一千多年前還非常保守的時代的情侶用於互訴愛意,約定終生的一種特殊形式。”


    霍雨聽到這話,整個人的腦袋瞬間就隻剩下了一片空白;他以前也曾想過這裏衣袖口玫瑰和那長長的荊棘根莖的含義,但是卻怎麽也沒有往這方麵想。


    貓姐繼續解釋說:“裏衣袖口上兩朵玫瑰代表了相愛雙方,示意不管什麽時候都不會離開對方;直連心口的荊棘根莖代表的是不管未來的路上有多麽艱難,雙方都會一直在心中深深的愛著對方,彼此之間心心相連;至於‘顧此一生,不離不棄’這句話就不用我來過多解釋了吧?這應該算是一種誓言吧!一種相約天涯海角,不離不棄的誓言。”


    霍雨本就空白的大腦聽到這些解釋,就如同被晴天霹靂劈中一般,更加空白了!


    “袖口玫瑰,荊棘連心,顧此一生,不離不棄?袖口玫瑰!荊棘連心!顧此一生!不離不棄…可這已不是她的玫瑰啊!她的玫瑰是紅的,但我沒能保護好那朵在我心中豔紅的玫瑰啊!”


    他口中不停的喃喃重複著袖口玫瑰的含義,聲音無比沙啞和哽咽,顫顫巍巍的低下頭,失魂落魄的看著手袖上那朵藍色玫瑰,眼角不自覺的流下了兩行淚。


    光慧等人看著霍雨這幅表情,內心無比動容。


    小蠱王蝶上前,心疼的對他安慰道:“爹地別哭,娘親不在了,但是小蝶會一直陪著你的!”


    霍雨輕輕的抹掉眼角的淚,看了一眼焦急的小蠱王蝶,低頭笑了笑,然後轉過身說:“沒事了,該過去的都過去了,該發生的也發生了,命若如此,何能挽迴?”


    然後他就獨自往酒店的方向走去,孤獨迴走的背影看上去,頗為孤寂。


    “走吧!該迴去了,今天就先這樣吧!”


    赤瞳有些心疼的說著,然後背上已經精疲力盡的侍從,快步跟上霍雨。


    貓姐看著霍雨孤寂的背影,抬頭看了一眼漆黑的夜空,然後頗為感傷的喃喃道:“這天從來都不會讓人如願嗎?,命若如此,難道就該認嗎?”


    “走吧,光慧我們也迴去了。”


    貓姐說著就要帶著光慧迴去,但是轉過身卻發現光慧和小蠱王蝶都不見了。


    “光慧,你在哪!”


    “貓姐我們在這裏呢!”


    貓姐焦急的環顧了一下四周,然後才發現光慧和小蠱王蝶不知何時已經先走了,不過方向卻不是迴去的方向,她連忙快步追上她們。


    貓姐追上光慧和小蠱王蝶並詢問道:“你們要去哪呢?”


    光慧沒有迴答要去哪,反而問道:“做錯了事就要想辦法去彌補,這是貓姐你告訴我的道理,對吧?”


    貓姐點點頭,但是依舊不明白她什麽意思。


    光慧站住,堅定的迴頭看著貓姐說:“剛剛我看到雨哥哥失魂落魄的神情的時候,把我失控時發生的一切都想起來了,是我毀了那朵袖中玫瑰,我要去找一樣東西把它補迴來!”


    貓姐看著光慧堅定的麵龐一愣,然後有些感傷的說到:“那東西是長在心中的,是補不迴來的,你要去找什麽?”


    光慧帶著小蠱王蝶繼續走著,然後小聲喃喃道:“既然是長在心中的,那麽就讓它再重新長出來不就行了?花開花落一刹那,花落花開一輪迴,失去的總會有方法彌補迴來的,雖然可能不是同一種東西,也可能不是最開始的模樣,但總歸是會迴來了!”


    貓姐聽著她的小聲喃喃,楞在原地,久久無法迴過神來。


    而光慧帶著小蠱王蝶,依舊在喃喃自語著,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後愣神的貓姐。


    良久之後,貓姐終於迴過神來,你看著遠處離去的光慧背影,臉色頗為無奈的感歎道:“花開花落一刹那,花落花開一輪迴?我竟還沒你看的開,也許是因為你還沒有經曆過吧!但我也該釋懷了,都已經過去千年了。”


    說罷,她快步追趕上光慧。


    ……


    在所有人都離開之後,神柱廣場中心被霍雨用靈能下壓破壞了的地界陰暗處有一隻若隱若現的眼睛緩緩睜開,然後整個廣場都開始震動。


    光源神柱在感受到這股震動後,它頂端的光源迅速黯淡了下去,然後整根神柱都發出了若隱若現的光,似乎是在鎮壓著這股震動。


    片刻之後,震動停下了;那隻若隱若現的眼睛也不甘的閉上並惡狠狠的自語道:“快了!快了!那一天快到了!我將會讓所有人都付出代價!你們所有人就等著吧!你們就在安逸的過上一段時間的生活,然後你們就會痛苦的哀嚎跪地,祈求我的!滋哈哈哈!”


    待這個聲音消失之後,那隻若隱若現的眼睛也徹底閉上,消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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