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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靈與錢朵“推心置腹”聊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便告辭迴家。


    錢朵一晚上都沒有睡好,她想起在黃山的路上第一次看見周啟,風度翩翩少年郎說的肯定就是他。不管他是知府還是知縣,他就是他,是那個一個笑容就讓自己沉淪的他。


    錢朵又想起吳怡,曾經她還傻傻地相信吳怡,讓她幫自己傳話,幫自己去看周大人怎麽樣了。


    這麽想著,錢朵甚至討厭起自己來,覺得自己太笨了,要是能早點發現吳怡的狼子野心也許不會給她機會讓她如此接近周大人。


    天亮之時,張靈已經起身,而錢朵假裝自己還在睡著,直到張靈離開。


    錢朵在床上輾轉反側,她決定了,她不能允許周大人被吳怡欺騙!錢朵想在周大人困頓之時陪在他身邊,而且那個陪在他身邊的隻能是錢朵!


    這麽想著,錢朵收拾停當準備往知縣衙門而去。


    此時的知縣衙門裏,周啟正在安排工作。“孫林呢?”


    “迴大人,孫林還沒有來。”


    “本官給他十天時間,他從第二天開始就不來了,如今都第三天了,想必以他的本事是找到好差事了?”


    “大人。”此時以前的捕頭王光站了出來,“昨天巡邏之時,兄弟們看見他在酒館喝酒,足有一天都沒有離開。”


    “喝酒?哼。那你們說說,按照我大周例律,屬員任上醉酒,該如何處置啊?”


    “大人,要不,要不我派人去看看吧。”李博知道醉酒自是罪責難逃,可是孫林剛剛被辭退,心情不好也是有的。正說著,外邊進來一個侍衛,迴稟說接到報案,有人橫屍街頭。


    “可知道是什麽人啊?”


    “迴大人,是,是孫林。”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震驚了,李博率先發問,“說清楚點!”


    “迴大人,今早一早起出攤的小商販看見一人倒在自己一直所在的攤位上,他原本以為不過是醉漢醉酒,可是他拍了半天那人不見反應,小商販便自行將人翻轉過來。隻見他臉色慘白,小商販見那人已經死去多時,氣息全無,小商販趕緊報案。衙役們到現場一看,覺得眼熟,再次確認發現確是孫林。”


    周啟聽後問道:“如何死亡?”


    “迴大人,仵作看後認為是醉酒後,嘔吐物致使窒息,也就是意外死亡。”


    “意外?”


    “迴大人,仵作說應該是意外的可能性更高一些。”


    “李博。”


    “大人?”


    “昨天本官說想詢問他點情況,今天早晨他就死了?你覺得這是意外嗎?”


    “大人,我馬上去查。”


    周啟覺得事情絕不會這麽簡單,他在宮中時間長了,這麽巧的意外絕不會是意外!孫林看上去的正常根本就是不正常!他絕不會被表象所迷魂!


    錢朵正往衙門而來,見李博帶著一隊衙役匆匆而過,錢朵知道肯定是出事了,她最擔心周啟,便緊走兩步來到縣衙。


    “堂下何人?”


    錢朵被周啟的語氣嚇了一跳,“周大人。”


    “何事?”


    “我……”


    “錢朵,你可知道擅闖公堂是何罪呀?”


    “我……”錢朵一下子慌了,剛才是擔心周啟出事一下子就忘記了禮儀和規矩,“我,我。”錢朵見周啟神情肅穆,又看了一下周圍,衙役們全都拿著水火棍看著自己,錢朵趕緊說道:“我來報案的。”


    周啟一拍驚堂木,“升堂。”


    衙役們高喊:“威武。”


    錢朵緩緩跪在堂上,試探著說道:“周大人,小民是徽州錢家的錢朵,今天前來報案。”


    “你要狀告何人?”


    “迴大人,我,我也不知道。”周啟一拍驚堂木,錢朵再次被嚇了一跳,趕緊解釋道:“我東西丟了,我,我也不知道是誰偷的。”


    “丟失何物?”


    “迴大人,鐲子,一個鐲子,是白玉的,很珍貴的。”


    周啟快速看了一眼錢朵,對著衙役說道:“陳凡。”


    “小的在。”


    “你前去查看。”


    “是!”陳凡拿著水火棍站在錢朵身邊,錢朵緩緩站起來,她還是第一次撒這麽大的慌,她看著周啟,見他不過像一般縣太爺一樣坐在堂上,錢朵心下有些害怕,大氣都不敢出,跟著衙役出了縣衙。“嗯,那個……”


    “錢朵小姐?”


    “我,我就是想問問,剛才我看見一隊衙役出去了,還看見李大人急匆匆的,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與錢小姐丟失的鐲子有關係嗎?”


    “我,我就是關心周大人而已,況且了,我也是歙縣子民,萬一歙縣出了什麽大案,我也不得安生啊。”


    “放心吧,錢小姐在深宅大院,就算這歙縣出了什麽驚天大案也不會影響錢小姐的。現在最緊要的,還是趕緊去錢小姐那裏看看到底是什麽丟失了,好盡快鎖定嫌疑人,物歸原主。”


    錢朵聽衙役這麽說,有點生氣,便挺直了身子,“我見過你,你以前不就是周大人的侍衛嗎?”


    侍衛一抱拳,“不錯。”


    “侍衛?按照我大周例律,私養死侍是什麽罪名?”


    “這麽說錢小姐是打算去上峰那裏揭發周大人了?”


    “那自然不會,隻是侍衛不過就是下人。”錢朵說這話已經十分重了,“周大人讓你當侍衛你就當侍衛,讓你當衙役你就當衙役,沒什麽好說的。”


    “是,小的在大人麵前的確是下人。”


    “知道就好!”錢朵趾高氣揚走在前邊,一路迴到錢家,錢萬全聽說錢朵帶迴來一個衙役以為出了什麽了不得的大事,趕緊過來查看。隻見衙役在錢朵房間左右張望,前前後後裏裏外外都查看一番。


    “怎麽了?”錢萬全來到錢朵身邊,“朵朵,這是怎麽了?”


    “哦,我,我鐲子丟了,這個差官過來幫我找找。”


    “鐲子?什麽鐲子?”


    “嗯……就是我那個白玉的鐲子,就是我生辰的時候別人送我的那個,特別通透,一點雜質都沒有的,我還特別喜歡的。”


    “一個鐲子而已,你若喜歡爹再幫你買一個好了。”錢萬全走到陳凡身邊,“這位差官,一個鐲子而已不應該勞煩大人,還是不要找了吧?”


    “那可不行啊,你們大小姐報案了,我們老爺前兩天可說了,像這種小案子不能放任不管,畢竟關係百姓,一定要認真查辦才行。”


    錢萬全看了一眼錢朵,“報案?不過一個鐲子,幹嘛如此興師動眾?”


    “我,我就是很喜歡那個鐲子,雖然我知道咱們家必然買得起,可是要是能找出來不是更好一點嘛。”


    錢萬全覺得錢朵十分奇怪,當著官差的麵又不好說什麽,“哦,那倒也是。”


    錢萬全十分緊張地看著陳凡,這種丟失物件的案子怎麽可能破呢?這府上這麽多人,就是錢朵是閨閣之人,她這個房間每天少說也得有十多人進進出出,要是有人偷偷進來順走了一個鐲子也是可能的,這要是能找到那才奇怪了。


    果真,陳凡翻看半天,又詢問了一應下人,也覺得毫無頭緒。


    說起來陳凡也是豪門貴公子,為了日後升遷容易才進宮做了侍衛,哪裏會辦案子,他也明白小人監守自盜或是小姐一時忘記了放在哪裏都有可能,他家裏的妹子就是糊裏糊塗,什麽東西都丟。


    陳凡詢問了一應人等均無所收獲,“來人,將所有東西都搬出去。”


    “等等,這位差官,這不合適吧?”錢萬全趕緊阻止,畢竟錢朵這麽大的姑娘了,當著所有人的麵將東西都翻騰出來查看實在不妥。


    “錢老板,你女兒丟了東西,本……衙役認為許是錢朵小姐放在哪裏忘記了,所以現在將所有東西都搬出去,必能找到。”


    錢朵一下子火了,她不過隨意說說,那鐲子之前自己不小心給打破了,早就命人給丟掉了。


    知道內情的下人見錢朵要找,差官又來了,誰都不敢胡說,錢朵以為找不到也就迴去了,誰知他竟想出這樣的辦法。


    “你叫陳凡是吧?陳凡,本小姐不想找了,你迴去吧。”


    “不找了?”陳凡上下打量錢朵,若在京城自己又怎會受商人之女的氣呢,如今不能亮出身份,但是男兒大丈夫怎可輕易別人折辱,“那可不行,錢小姐不說了嗎,我就是一個下人,我怎麽能做主呢?大人叫我查,我自當盡力查清案情,必定會將鐲子找出來還給錢小姐。”


    陳凡看著一眾人等,“給我搬!”


    所有人都看著錢萬全,錢萬全不說話,所有人都不敢動,陳凡可不容許他們如此,“呦,看來你們是要阻礙官差查案了?”


    “哎呦這位差官。”


    “閉嘴!叫你的人馬上給我把裏邊所有的東西都搬出來,如若不然,錢朵,你無事告官又阻撓辦案,我看你這個小身板,我怕你吃不起!”


    錢朵心中自然害怕,但是憤怒更勝一籌,“你!我說我不找了!一個鐲子,我錢家還買得起。”


    “你錢家有錢,但是我是官府辦案,你再有錢也是你的,我辦案奉的是知縣之令,知縣辦案遵的是大周律令!大周律令,誰敢不遵!”


    錢萬全聽衙役這話,一時不敢分辨,隻好命人將所有東西搬出,自然沒有找到鐲子,陳凡迴縣衙複命,周啟也不追究,他隱隱覺得錢朵報案另有隱情,想等錢朵自己采取下一步行動。


    錢朵受此大辱,想了半天覺得都是吳怡不好,若她沒有迷惑了周大人,周大人斷不會當麵拒絕了自己,更不會讓她如此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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