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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迴紇與西涼皆以入冬,京城也進入秋天,而徽州還是一派綠意盎然。這天徽州城喜氣洋洋,全城的富商巨賈,士紳豪門皆聚於錢家別院。這裏已經被改為學堂,學政褚哲早早來到學堂指揮,大紅的綢布妝點著學堂門,鮮紅的地毯一路鋪了進去,周圍花團錦簇,來看熱鬧的百姓將河邊的主路圍了個水泄不通。


    周啟昨夜便將李博無法處理的事情一並處理妥當,今早又一早起身處理了常規工作。張靈自然早早來到知府衙門,她昨天已經十分識趣地沒來叨擾。


    “張小姐直接去學堂就好。”李博側身出來攔住張靈去路。


    “李大人,我們這些出資人有件事想拜托周大人,若是在揭幕儀式上說,實在不太好。”


    “什麽事?”


    “大家托我來當說客,怎麽李大人也想當這說客?”


    “本官作為學堂籌備人之人,有權利知道你們拜托周大人何事。”


    “李大人。”張靈和李博相處這些日子,發現他對自己的事大多不上心,對周啟的事絕對盡心維護,隻是他有時候呆頭呆腦的,張靈將一隻手搭在李博胸膛,“李大人忠心可嘉,不如我們一起進去說與周大人聽,李大人放心,絕不是什麽為難之事。”說著張靈已經從李博身邊轉了過去,李博剛才覺得身體僵持,這女人總是動手動腳。“哎,你給我站住。”可是不管李博怎麽阻攔,張靈已經進了書房。


    “周大人。”


    周啟正要出發,“一起去吧。”


    “等一下。”張靈迴頭看了一眼跟進來的李博,“李大人別著急,我們等你呢。”


    “怎麽了?”周啟見李博雙手叉腰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周大人,大家想請您為學堂題字,以後當學堂的名字。”


    “名字?你們不都選好了?”


    “若是這啟德二字是由周大人題寫,自然更加令人信服,學堂也必會蒸蒸日上,為徽州培養出更多的人才。”說著張靈走進周啟,竟然幫周啟整理了一下衣服。“你覺得如何?”


    李博剛要叫張靈別老動手動腳的,周啟開口道:“今日之榮耀若是很快不複存在,該當如何?”


    “大人?”兩人站的很近,周啟甚至能看清張靈眼中一閃而過的驚恐,“不管大人榮耀還是屈辱,張靈定會護學堂周全,啟德永遠都在。”


    “那便好。”周啟抬步離開,不管皇帝做何處罰,今天都將為徽州寒門學子謀一安身之所。


    “娉婷,走了。”周啟站在院中招唿娉婷


    娉婷卻懶洋洋坐在廊下,“你們去吧,我不想去。”


    周啟走過來,摸了摸娉婷的頭,“在徽州一日便好好過一日。”


    “哥,我說這事不會有好結果,你偏不信,過兩天你就知


    道了。”


    “有沒有好結果也要做過才知道,好了別多想了,今天你哥哥要出出風頭,你不是最喜歡湊熱鬧嗎,帶你去玩玩。”


    娉婷輕輕撥開周啟的手,“哥,我不想惹人厭煩,你們自己去吧。”


    “誰會厭煩你,走吧,去散散心也好。”


    “我真的不想去。”娉婷眉毛不自覺皺了一下。


    張靈見兩人僵持住了,趕緊來打圓場,“大人,時辰差不多了,還是快些去吧。看著娉婷姐姐定是路上勞累了,不如還是好好休息吧。”


    周啟知道張靈這是在給自己搭台階,趕緊說道:“那好吧,你好好休息。”三人終於從知府衙門出發。


    這邊娉婷坐在廊下覺得前途仍舊渺茫,正想迴屋,一句虛弱的“娉婷”令娉婷煩躁到了極點,“我都說我不去!”娉婷一扭臉,見陳明陽瘦了一大圈,晃晃悠悠站在院中,眼神複雜的看著自己。娉婷愣了一秒,趕緊翻過欄杆緊走兩步扶住陳明陽,“你怎麽樣?”


    陳明陽顧不得其他,一把抱住了娉婷,“我還以為,我還以為我們再也無法相見。”


    娉婷被抱住,覺得心中一股暖流,再次淚如雨下,“你不該來,不該來。”


    “我若不來,你會如何?我已經來了,你又會如何?”


    娉婷沒有答話,她也不知道如何作答,隻是抱住了陳明陽,想時間永遠停留在這一刻。


    “娉婷,你問我的話我可以迴答你,走,我選走,你給我走吧!”


    娉婷瞬間清醒過來,輕輕推開陳明陽,“有你這句話,就夠了。陳明陽,你我互不相欠了,你走吧。”說完娉婷轉過身不再看陳明陽。


    陳明陽站在原地氣喘籲籲,他在醫館醒來,以為自己錯過了阻止娉婷,懊悔不已。順天府尹失了六公主蹤跡,想起陳明陽,急急來醫館尋人,呂掌櫃嚇得半死,“若是少東家再入大牢,能否活下來都兩說,所以我看少東家,你還是趕緊跑吧。”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我能跑去哪裏?再說了,我跑了,陳記怎麽辦?”陳明陽勉強支撐身體請呂掌櫃告訴順天府尹,“娉婷去向確實不知,若有線索勞煩大人告知一聲,我也想問問她,為何三番兩次逃跑,是否心中還有牽掛。”


    順天府可沒有耐心,這差事可是皇帝親自派下的,若是真弄丟了公主,誰也兜不住。正要將陳明陽再次拿下,宮裏來人急招順天府,還警告陳記和醫館不要亂說話。夥計們不明所以皆不敢言,唯有陳明陽著急迴徽州,他不知道娉婷去了哪裏,但是周大人也許會知,現在他必需迴徽州尋求幫助。陳明陽乘車一路迴來,一進知府衙門卻見娉婷坐在廊下。


    “娉婷。”


    “你走吧!”娉婷哭著喊到,“我


    不想連累別人,這就是我的命,我認了!”


    “若說連累,是我陳明陽連累了你,你若不想……”


    “我若不想,你能怎麽?”娉婷生氣地轉過身,“陳明陽,你應該知道我是誰了吧?我的事,你根本管不了。”娉婷終於看著陳明陽的眼睛,“就算我哥哥把我搶迴來又能怎樣?你以為我哥哥為什麽這麽著急開學,他就是想在責罰下來之前幹完他想幹的事。你呢?你覺得虧欠我了是不是?這個時候你想往上衝了?我哥哥是嫡子尚且要受罰,何況是你,你就是一個商人,你還隻是一個少東家,就算陳家都是你說了算又能怎樣?你以為你是誰呀?在皇帝眼裏,你什麽也不是!”


    陳明陽被娉婷一說,一時不知說什麽好,在巨大的皇權麵前,他的卻什麽都不是。


    娉婷紅著眼,強忍著輕聲說道:“你走吧,我的事無你無關,這樣想著,大家都會好過很多。”


    陳明陽慢慢轉身離去,娉婷看著他瘦削的背影,心裏難受到了極點。


    這邊陳千朗還不知道兒子迴來,急急找周大人詢問,“周大人,周大人,我的夥計說周小姐已經迴京了,那,那是不是可以在順天府銷案了?”


    “陳明陽沒有迴來嗎?他應該已經迴家了啊。”


    “啊,真的?哎呀,多謝周大人多謝周大人。”陳千朗一聽兒子迴家了,已經沒有閑心湊什麽熱鬧,趕緊往家裏奔,打算親自去京城將陳明陽接迴來,可是還沒到家,見陳明陽失魂落魄走在街上。


    “明陽,哎呀,明陽呀。”陳千朗一把拉住陳明陽,“瞧瞧怎麽瘦成這樣,不過迴來就好迴來就好,走,咱們迴家,迴家啊。”


    “爹。”


    “怎麽了?”


    “我對不起娉婷,是我對不起娉婷。”


    “你還說她,要是沒她,您能進大牢嗎?”


    “爹。”陳明陽站在路上,想了半天,“爹,是她救了我,犧牲了她自己,她再也不會笑了。”


    “傻孩子,這人啊難免遇到坎坷,這個坎邁過去了就好。你呀,別多想了,這是人家的事,你呀管不了。”


    “爹,可是要不是我,她就不會迴京,她說她不想嫁人,想讓我帶她走。”


    “什麽?”陳千朗聽了這話,心裏咯噔一下,“陳明陽,咱們陳記在京城與順天府的關係也算好吧?可是周小姐一失蹤他們就能抓了你,還對你用刑,一點情麵也不給。她一迴來,你就被放了,一個解釋也沒有。這說明這周家的卻非比尋常,他們姓了國姓了。我這些天想了,也許他們是皇室也說不準,皇室的人就算是遠親,也不是咱們這種商人可以招惹的。你聽爹一句,忘了周小姐吧,反正她天天任性胡鬧,你也不喜歡她。”


    “爹,


    我喜歡她了,那又怎麽辦呢?”


    “你說什麽?”


    “爹,你讓我去京城躲她,可是沒了她在身邊煩我,我卻每天都想她,我有時候想起她蠢笨蠢笨的,但是她笑起來真的挺好看的。爹……”


    “你閉嘴!明陽啊,就算爹求你了,你別再想她了,為了我們陳家,為了你爺爺。你不在這些日子,你爺爺天天念叨你,若是你執意要和周小姐糾纏不清而出了什麽事,我怎麽向你爺爺交待,你讓我們怎麽活?”


    陳明陽一聽這話,瞬間冷靜下來,他看著陳千朗著急的臉,撲通跪了下來,“爹。”陳明陽哭喊著,“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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