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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靈走後,李博十分緊張。“我說你不會又整個爛桃花迴來吧?”


    “你怎麽比我母後管得還多。”


    “您還知道您在京城的身份就成,我說我的五皇子呀,咱們可不能這麽鬧下去了。這都第三個了。”


    “什麽第三個?”


    “好好好,甭管第幾個。這丫頭,您得離她遠點,她比前兩個都厲害。”


    周啟認真在書架子上調書,對張靈,他有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感覺,好像就是在看自己一樣,那樣通透又聊得來。


    “李博,我一個皇子,她一個商家大小姐,我沒覺得我們有什麽問題啊?”


    “那人家錢朵也是商家大小姐,你怎麽把人家拒絕了?”


    周啟瞪了李博一眼,李博繼續說道,“說到底,你的婚事隻能是皇上說了算,你呀,說了不算。”


    周啟拿著書坐在椅子上,又問道,“那你說,張靈有什麽不好的嘛?”


    “沒什麽不好。”


    “那就是很好嘍?”


    “那也不是很好。”


    “你什麽意思?”


    “你要是徽州知府,你們兩個就是天造地設,可是你不是啊。”


    “我是啊。”


    “那你也不可能一輩子都是,頂多一年半載,然後咱們可就迴去了,你可別耽誤人家姑娘一輩子,人家這麽好一姑娘。”


    聽了這話,周啟算是吃癟了,他的確不是什麽徽州知府,張靈對於他來說也就是一顆耀眼的流星,很快就會消失不見了。


    周啟想起娉婷離開的情景,突然心生悲涼,生在帝王家的悲哀都是一樣的,人生半點也不由自己做主。


    如今要自己做主的隻有吳怡,她的兩天之期馬上就要到了。


    錢寧走後,吳怡被少東家相中的熱鬧也暫時告一段落。那些小廝們上趕著巴結也知道有個限度,畢竟如今錢萬全還沒有點頭答應,誰都擔心事有變故,太過殷勤會被秋後算賬。


    吳怡終於得了空閑,可以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緒。


    在吳怡心中,坑蒙拐騙的日子早就過去了,如今的她不過想好好做工,攢夠了錢,置辦一個小院,和李老四安然度日。


    但是當錢家少奶奶的事情,吳怡心裏總覺得有些怪怪的,隻是她十分說不出來到底哪裏怪。若是錢寧哪裏不好,吳怡實在想不出,但是嫁給吳怡,總讓吳怡心裏覺得空落落的,沒有那麽期待。


    吳怡當然不會要錢萬全的一萬兩銀子,畢竟這裏是錢寧的家,大家對她也是好的不能再好了,她不能做忘恩負義之人。


    “吳怡。”


    “小姐。”


    錢朵款款走進吳怡的房間,王夫人已經明確告訴錢朵:周大人已有婚配。這原本是父母的好心,但是在錢朵聽來,這婚配對象就是吳怡,而她已經兩次受辱,這樣的事實讓錢朵無論如何也無法接受。


    錢朵臉上帶笑,緩緩發問,“吳怡,我爹娘說叫我來問問你,你為什麽勾引周大人?”


    “啊?我沒有啊!”


    “沒有?那周大人為什麽喜歡你?”


    吳怡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周大人怎麽會喜歡我呢?小姐,你肯定是誤會了。”


    “誤會?我誤會?”錢朵收斂了笑容,“吳怡,你覺得很好玩是吧?周大人和我哥哥都喜歡你,你覺得你很厲害吧?當初娉婷姐姐就說你最壞,我現在倒是看出來了!你就是想飛上枝頭變鳳凰是不是?你就是腳踩兩條船,一心想要往上爬是不是?”


    “小姐,我沒有!”


    “沒有?那我告訴你,隻要我錢朵在,你就休想踏進我錢家的大門!”錢朵邁步到了一旁,背對著吳怡說道,“奶奶已經知道你的陰謀了,奶奶說再也不想看見你,讓你趕緊離開!”


    “啊?別啊!”吳怡一下子著急了,一個箭步


    步來到錢朵身邊,“小姐,我真的不是要騙錢寧的,我,我和錢寧我們兩個……”


    “吳怡!我哥哥是錢家少東家不假,可是錢家是我爹說了算,我奶奶的話在錢家就是聖旨,你趕緊走吧!”說完,錢朵一揮手,“來人,把她轟出去。”


    應聲進來四個小廝,兩個架著吳怡,兩個在後邊跟著。


    “哎,我東西,我東西還在這呢。”小廝們隻聽主人命令,架起吳怡就走。“哎,我,老爺和夫人今天還找我有事呢。你們,你們鬆手!”小廝們一聽老爺和夫人的名頭,自然有所猶豫,看著錢朵等她拿主意。正在這時,錢萬全的小廝來找吳怡,錢朵心生疑竇,與吳怡一起來到花廳。


    “吳怡,你可想好了?”


    吳怡斬釘截鐵地說道:“我不要你的錢。”


    錢萬全似乎並不驚訝,“那你自己開個價吧。”


    “我不是嫌少,我是真不要。”


    錢萬全上下打量吳怡,“我聽說你父親病了,每月要吃人參吊命,我問過了,大夫說,要連續吃上三年才行。你知道一顆人參多少錢嗎?你又知道知府大人一年的俸祿是多少嗎?


    這俗話說得好呀,久病床前無孝子,何況那周知府與你爹,一點情誼都沒有,他能做到這個份上,已經是很仁義了,他若是哪天斷了你爹的人參,也不會有人說什麽。


    倒是你,你和你爹相依為命,你就這麽眼睜睜瞧著他就這麽痛苦而死?”


    吳怡雙手抓著衣角,周啟曾經數次翻臉不認人,這可是吳怡親身領教過的。


    “吳怡,我錢萬全是一個生意人,這麽多年摸爬滾打,我隻悟出了一個道理,誰有都不如自己有,靠誰都不如靠自己。


    周知府是個好官,但是他寒窗苦讀十幾載,不是為了給你養父親的,他首先考慮的一定是他的官位……”


    “不是的,周大人說過,為了徽州百姓,他不怕承擔罵名,所以周大人,首先考慮的是一城百姓。”


    錢萬全楞了一下,他沒想到吳怡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但是錢萬全馬上又說道:“隻有保住了他的官位,他才能更好地保護徽州百姓。這和我們做生意是一樣的,我隻有保住我的族長之位,才能更好地發展錢記,讓錢家的夥計們都能過上好日子。吳怡,你知道我當年為了當上錢家的話事人,做過什麽嗎?你又知道我為了錢記能成為大周第一家,都做過什麽嗎?”


    錢萬全的眼神狠厲起來,吳怡覺得脊背發涼,她太知道那些地主老爺們的狠了。


    錢萬全站了起來,緩緩走到吳怡身邊,“吳怡呀,我之所以站在這裏與你說了這麽多,是因為錢寧在乎你,而我在乎錢寧。錢寧是我錢家的希望,為了錢寧,為了錢記,我什麽事情都幹的出來。”


    錢萬全發完狠話,突然又笑了起來,“當然了,我早說了我是一個生意人,在生意場上,能大家一起賺錢的時候絕不會互結冤仇,如今我們就可以互相得力,隻是這次的選擇權在你手上,我真希望,你能好好選擇。”


    “我要一萬兩銀子!”


    “沒問題。”


    錢萬全完全不給吳怡多餘的思考時間,招來官家,“吳怡,這兩邊有五張一千兩的,剩下都是一百兩的,方便你通兌,你收下吧,請你離開徽州。”


    “離開徽州?”


    “怎麽?我們前天不是說好了嗎?你?”


    “可是我爹還在知府衙門呢,我,我不能離開徽州。”


    “吳怡,有了這一萬兩銀子,你可以帶你爹去任何地方,要是你覺得不方便,我可以叫商隊帶你們一程。哦對了,我還可以給你你爹未來兩年需要的人參,你放心,都是關東運來的,絕不必知府衙門的差。”


    錢萬全見吳怡眉頭緊鎖,似天人交戰。


    “吳怡,你不要貪得無厭!”錢朵在一旁早就怒發衝冠,她見吳怡還在猶豫,以為吳怡還想要更多。


    “朵朵!”


    王夫人知道錢朵現在對吳怡有意見,可是吳怡馬上就要離開徽州了,沒必要這個時候這樣。“吳怡,這原本是說好的事情,你不會是還有什麽別的要求吧?不如你說說,隻要能滿足你的,我們錢家一定竭力滿足你。”


    “哦,不是,沒有了。可是我開始真的不是為了錢。”


    王夫人慢慢走到吳怡身邊,“吳怡,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是我們錢家與你無緣。”說著,從管家手中將銀票塞到吳怡手中,“這是你應得的,你拿著吧,以後你和你爹要好好生活才是。”


    吳怡心裏還是奇奇怪怪的,她突然覺得周啟說她笨不是全然沒有道理的。


    “好了,吳怡,今天你便走吧,天高海闊的,你想去哪都成。”吳怡剛想再說幾句,張靈求見。“吳怡,那我們就不留你了,你看?”


    吳怡糊裏糊塗拿著銀票離開了,張靈在門口看見吳怡也沒有在意。


    “錢伯伯,昨天我說建學堂的事情,周大人說可以在學堂內的影壁上寫一篇文章,著重強調是錢家出資,所以我來跟你商量商量,看看成不成?”


    “張靈啊,你覺得這樣可以嗎?”


    “錢伯伯,我覺得這出資建學堂是好事,況且錢家的出資也不是完全沒有體現,是雙贏的。”


    “這麽說你答應周大人了?”


    “錢伯伯是覺得有什麽問題嗎?”


    “張靈啊,我昨天說的很清楚,學堂的名字要體現我們錢記這出資就沒有問題,可是現在……”


    張靈沒想到錢萬全會否決這個提議,“錢伯伯……”


    王夫人在旁邊問道:“張靈啊,你和周大人是?”


    張靈並不知道王夫人看見了她和周啟在一起的畫麵,“周大人?周大人怎麽了?”


    “我就是很好奇,你和周大人怎麽認識的?他想建學堂怎麽第一個找的你呢?”


    “哦,我們也是在路上碰見的,他說想辦學堂,我想著這是好事啊。我就在想若是錢記能夠出資,這不是宣傳自己的好機會嘛,所以我就跟周大人說了。況且周大人請了他的老師鄧敬之來當先生,這學堂一定會人才輩出的,錢伯伯,伯母,這對於錢記來說很有可能是近水樓台先得月的好機會啊。”


    “鄧敬之?”


    “是啊,鄧先生已經答應了。”


    錢萬全覺得實在不可思議,他之前也想請鄧敬之來家裏教書,可是人家根本不來,如今怎麽會甘願到一個還沒有成立的學堂來當先生呢?“鄧敬之曾是帝師,後來為皇子們授課,如今告老還鄉的確是在徽州城內,可是這鄧先生怎麽可能來學堂當先生呢?張靈,這不太可能吧?”


    張靈覺得錢萬全有點鬆動,便趕緊解釋道:“是周大人親口說的。鄧先生以前是周大人的先生,我想肯定是為了支持自己的學生才勉強答應的吧。”


    “周大人的先生?那怎麽可能呢?他以前明明是皇子的教習先生,何時做過周大人的先生?”


    “錢伯伯是真的,這周大人本來就是京城人士,他親口說鄧敬之是他的先生,說是賺外快。”


    “你別胡說了,這鄧先生曾經是帝師,就是他自己的孩子,他都不能教,更何況是平民家的孩子了,就是這皇子,也要皇上親自同意,他才能教的,這是朝廷的規矩。”


    張靈臉上逐漸嚴肅起來,她想了又想,終於問出了一個關鍵問題,“錢伯伯,您知不知道皇子們都叫什麽啊?”


    “叫什麽?你問這個幹什麽?”


    “哦,我就是突然有點好奇,這皇子中有叫周啟的嗎?”


    “這名字可不能隨便叫啊,他可是我們大周唯一的嫡皇子。”


    此言一出,張靈覺得五雷轟頂一般,周啟居然是嫡皇子,自己似乎知道了什麽了不得的大事。


    張靈想起為周啟整理物品,看見他帶著的手串上寫著一個啟字,當時她就猜測啟應該是這人的名字,後來果然他說自己叫周啟,可是後來在河邊,他又說自己叫周開。如今錢萬全的話倒是能解釋周啟、周開的事情了,原來周啟才是本名,周開才是化名。而周啟是大周唯一的嫡皇子。


    “張靈?”


    “啊?那個,錢伯伯,既然你不願意出資,那我可就自己出資了。”


    “哦,我……”錢萬全也不是不願意出資,而是想再爭取一下冠名,可是張靈居然一下子要自己出資,讓他始料未及。


    “錢伯伯,那我現告退了。”張靈趕緊從花房出來,心裏砰砰砰跳的厲害,她要去找周啟問問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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