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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剛蒙蒙亮,徽州城門一開,一隊人馬就已進城,直奔錢家。


    周啟與娉婷坐起一起用早飯,吳怡見他們全都麵無表情,平平靜靜,娉婷也一副什麽也沒發生過的樣子。周啟吃好便去府衙辦公,娉婷卻在餐桌前遲遲不走。


    “你。”突然娉婷突然叫了一聲吳怡。


    “大小姐。”


    “你說,怎麽樣才能讓一個人生氣?”


    吳怡還以為怎麽了,要說讓人生氣,自己最在行了,“大小姐,這首先得看是什麽人。”


    “仇人!”


    “仇人?大小姐的仇人一定很可恨吧!那報官呀,你們富貴人家多少都幹點壞事,你知道他幹過什麽壞事,然後報官,最好用了,怎麽也能給您五十兩……不是,怎麽也能出口氣!”


    “切,還有嗎?”


    “再不然就找他的仇家啊,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嘛。”


    “還有嗎?”


    “那就直接打他一頓!最解氣了!”


    “可是他會武功啊。”


    “大小姐,打人哪有正麵打的,都是躲在暗地裏。”吳怡雙手假裝拿著棍子,用力在空氣裏一揮,“使勁打他一蒙棍!”


    “躲在暗地裏……哈哈,這個好,哈哈,臭小子,敢惹本公主,叫你好看!”


    吳怡心想,真是大小姐脾氣,家裏當公主一樣養著,誰惹了她誰就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娉婷認為暗地裏打陳明陽一蒙棍的辦法最好,可是這事要讓周啟知道了可不得了,娉婷決定自己親自動手。


    此時的錢寧憂心忡忡,如果真像陳明陽通報的那樣,張海一定有所行動,可是錢萬全翻遍了全茶行也沒有找出絲毫蛛絲馬跡。


    “爹,那個張海會不會隻是想混水摸魚,欺騙了陳伯伯呢?”


    “嗬,你陳伯伯可不是那麽好騙的呀。”


    “可我們如果不知道張海做了什麽,隻有任人宰割呀!對了,爹,欽差什麽時候到呢?”


    “暗說這欽差應該比你早到才對,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從他進山東開始就一直沒動靜了。”


    “會不會已經來了,隻是我們不知道呢?”


    “應該不會吧,又不是來查案,怎麽會微服私訪呢?況且若調查咱們茶莊,不亮明身份可不能進去啊。”


    “那就奇怪了,爹沒托人打聽打聽嗎?”


    “咱們錢記在山東也有生意,欽差到哪了,不可能沒有一個鋪子知道,怎麽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呢?”


    錢家父子疑惑滿滿的時候,三皇子正在發牢騷,“什麽欽差!跑到山東喝酒還得了急症,現在連床都下不來了。舅舅,現在可是關鍵時刻,您能不能選個得力的人去!”


    “三皇子莫急,現在正值換季,加上水土不服,生病也是正常。”


    “水土不服?剛到山東就水土不服?到了徽州還準不定怎麽樣呢!”


    “您放心吧,我已經說服皇上換了一個人去,張海還在徽州呢,派誰去結果都是一樣的。”


    “舅舅,錢家就真的一點也不願意和我們合作嗎?三成的供奉都不願意要?況且,這次派員到徽州去查他們,他們也應該知道張海的厲害了,怎麽還是食古不化?”


    “據張海說,錢家的當家人錢萬全說會考慮,其實卻一直推脫,什麽準話也不給,如今馬上就要選定朝廷供奉了,他這樣讓我們很被動,所以張海建議與陳記合作,直接弄掉錢家。”


    “弄掉錢家容易,陳記能頂上嗎?”


    “張海說他看見陳家的茶園了,產量隻多不少,足以取代錢家。”


    “那今年陳記怎麽還倚靠在錢記名下,一起來爭朝廷供奉呢?”


    “他說兩家有協議,錢家與晉中張家交好,錢家說服張家讓出西涼的部分市場,隻要陳家將茶葉運到西涼去賺錢,便與錢家不在朝廷供奉上相爭。”


    “那張家怎麽能同意讓出市場呢?”


    “這個張海還在查,不日就會給我們迴話,不過他們怎麽瓜分市場和我們無關,錢家一倒,陳家能迅速補上才是關鍵。”


    “哼,這個錢萬全真是不識好歹!康莊大道不走,非要和我們作對!”


    “他首富當時間長了,就以為一個小小的商人能左右官場,哼,真是不自量力。”


    “既然他如此,那我們也不必客氣!舅舅,徽州我們一定要拿下!如今五弟在外邊蹤跡全無,我們若不能在朝廷上站穩腳跟,等他迴來,恐怕我又要去坐冷板凳了!”


    “徽州的事請三皇子放心,不過趁著五皇子不在,您一定要討得皇上歡心,最少也要和五皇子平起平坐才行。”


    “這個我明白,您的人也要多查訪,最好他永遠都別迴來。”


    張海心情也不好,欽差不到自己的計劃就無從施展,陳千朗也晾著自己,必需趕緊立個功穩定住三皇子的信任才行。


    周啟忙完了府衙事物迴到書房,一進門看吳怡爬到了書架上邊,拿著一個大雞毛撣子掃啊掃的。


    “你幹嘛呢?”


    “啊,哎,大人你迴來了!”吳怡艱難得迴頭,“嘿嘿,我打掃衛生呢。”


    “你趕緊下來!”


    “我還沒撣完呢,不過也快了,大人,您先在外邊等會,這裏有土,別弄髒了您的衣服。”


    “你給我下來!”


    吳怡見周啟皺著眉,以為他擔心自己,終於爬了下來,咧嘴一笑,“大人,沒事,比這高的地方我都上去過,沒事,嘿嘿……”


    “誰讓你進來的!”周啟雙手背後,臉色陰沉。


    “大小姐出去了,我想著也沒事做,我就打掃打掃衛生。”


    “連鎖!”


    連鎖應聲走了進來,見吳怡在,驚得瞪大了眼睛,趕緊彎著腰恭恭敬敬站在周啟旁邊,“大人。”


    “你沒有告訴她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能進書房嗎?”


    “迴大人,小的說了,昨天她一來小的就告訴她了。”


    “那她怎麽進來的!”


    周啟提高了嗓門,連鎖趕緊跪在地上,“大人,小的知罪了,請大人處罰。”


    吳怡心想肯定是昨天光想著二兩銀子了,這重要的事情沒聽見,“哎哎哎,大人,不關總管的事,是我一時忘了,我不長記性!”吳怡自己抽了自己一個嘴巴,“都是我這個腦子不靈光,什麽也記不住。”吳怡又雙手攥拳打了自己腦袋兩下,其實,抽嘴巴是真疼,打腦袋可是一分力都沒用。


    “都下去!”


    兩人趕緊桃之夭夭,“總管大人,我不是故意的,你別生氣,要不你打我兩下?”


    “你呀,長點心吧!”


    “哎哎哎,大人,您先別走,要不您再重新告訴我一邊需要注意什麽,我保證,這次我一定好好記,堅決不再犯錯了。”


    “行,那你說說我昨天都說什麽了?”


    “嗯……”


    連鎖雙手叉腰,“合著你什麽都沒記住唄。”


    “嘿嘿。”吳怡尷尬一笑,“這不是腦子笨嘛,大人,隻要您再告訴我一邊,我保證,我今天就算晚上不睡覺也都背下來!”


    連鎖無奈了,不知道哪裏來這麽一位姑奶奶,可是自己若是不教她,明天她再闖禍可不是鬧著玩的。


    當天晚上吳怡躺在軟和和的被子裏一秒進入夢鄉,第二天連鎖來問他自己昨天說什麽了,吳怡除了不能進書房剩下的又全忘記了,連鎖這叫氣呀,順手抄起一個雞毛撣子就要打吳怡,吳怡哪能挨打呢,滿院子跑,侍衛門站在一旁咯咯笑起來,連鎖跑累了,坐在廊下,上氣不接下氣,“你,你就,你就氣死我算了你。”


    娉婷通過昨天的觀察,發現陳明陽的路徑不過就是陳府和錢莊,昨晚娉婷找來一個順手的木棍子,甚至在房間練好了動作,今天一早埋伏好了,就等著陳明陽過來吃她一棍。


    娉婷站在拐角處偷偷觀察,遠遠看見陳明陽往這邊走了,難掩喜悅之情。娉婷按照昨天侍衛教導的雙手握緊木棍,貼著牆站好,可是轉眼看見一條大狗正蹲在她身後吐著舌頭唿哧唿哧地看這她,娉婷舉著木棍,“你別過來!”


    “汪汪汪……”狗已經站起來,呲著牙對她叫了起來,“嗚,嗚,汪汪汪……”


    娉婷覺得兩腿發軟,“啊……”木棍從手裏滑落,癱坐在地上,“你別過來,救命啊!”


    陳明陽正走過路口,聽見有人喊救命,趕緊過來將狗趕走。“姑娘,姑娘,你沒事吧!”


    “嗚嗚嗚嗚……”娉婷埋著頭哭了起來。


    “姑娘,沒事了,狗已經跑了。”


    娉婷抬起頭,見陳明陽正彎腰看自己,太陽正從東方升起,金燦燦的光芒灑在陳明陽身上,娉婷哭得更加厲害了。


    “嘿,我當是誰呢,別哭了,狗都跑了。”


    娉婷依舊哭,陳明陽可不想等她哭完了再說,抬腿就要走,“哎,你別走啊!”


    “大小姐,我們生意人還得趕著去開門迎客呢。”


    “那我怎麽辦呀?”娉婷帶著哭腔,還蹲在地上。


    “你,你想幹嘛就幹嘛去唄,不幹嘛就迴家去唄。”


    “我站不起來了。”


    陳明陽無奈地搖搖頭,俯下身子將娉婷扶了起來,“嗯哼哈哈哈哈,不可一世的大小姐還怕狗。”


    “你肯定也有害怕的東西,我又沒看見它在這。”娉婷被陳明陽扶著一瘸一拐往前走。


    “那你在這幹嘛呢?”


    娉婷一下子站住,抿了抿嘴,“在這,在這等著打你一蒙棍。”


    陳明陽鬆開了扶著娉婷的手,“哼,我,你……”陳明陽用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娉婷,最後雙手叉腰搖著頭被氣樂了,“哈哈,怪不得呢,瞧瞧,連狗都看不下去了。哼!”


    “哎哎哎,我,你別走啊,我不是沒打你嘛,你等等我。”娉婷一瘸一拐跟在陳明陽身後,“哎,你等等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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