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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怡見李老四這樣,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意圖,這兩個冤大頭可比賭場裏的老鬼們好騙多了。李老四一昏倒,吳怡就趕緊過來扶著,哭天抹淚地罵自己不孝,隻能眼睜睜看著親爹病死!


    周啟哪見過這個,“姑娘,姑娘你別哭了,趕緊送你爹去看大夫才是正經事,哦,我這有些散碎銀子,你先拿著,快帶你爹去看病吧!”說著,周啟拿出一小袋散銀子交給吳怡。


    “公子大恩大德!”吳怡一邊磕頭,一邊抹眼淚,“不過,我們萍水相逢,怎麽能要公子銀子呢,小女實在不能要!”


    “拿著吧,救你爹要緊。”周啟將銀子放在李老四身邊,與何平一起翻身上馬,準備離開。


    “公子,公子住哪,有機會小女一定還上。”


    “不必了。”


    吳怡看著兩匹馬一溜煙跑沒影了,嗬嗬笑了起來,用腳輕輕踢了踢李老四,“走了!”


    李老四一個鯉魚打挺,伸手就要搶銀子,“嘿,人家給我的!”


    “當初咱們可說好了,五五開。”


    “我可是你親爹!”


    “親爹也不行,這銀子應該有十兩,我給你五兩,你要是不要就算了,我就都收起來了。”


    “成成成,快給我!”


    “我跟你說啊,你要是那去賭沒了,別指望我這份!”


    “哎呀,知道了!快拿來!”


    兩人坐地分髒,各自散去。


    徽州城錢家綢緞莊,錢寧親自從庫房提出貨來組織人手去發貨,“油布蓋上點,免得下雨弄濕了,這次決不能出任何閃失。”


    “放心吧少東家,老楊掌櫃親自跟您去,一定不會有事的!”


    被官府扣住的六批貨是錢家發往山西張家的綢緞,這些綢緞也是錢家從杭州運來的,發給張家後,再由張家銷往北方甚至西涼等地。徽州錢家與山西張家世代交好,已經在一起做了三輩人的生意,商場上互相幫襯,張家自然不會因為晚一天就翻臉,故意派錢寧前往不過晚輩拜見長輩,見見世麵,能與張家同輩有所交往就更好。而楊掌櫃是綢緞莊的老掌櫃了,與張家常年走動,由他帶著,生意上自不必說,與張家的交往也會更加順暢。


    周啟與何平二人已經進入徽州地麵,娉婷等人還在山東境內,一行人現在全聽公主安排,自然慢慢悠悠,在一地玩夠了再啟程。連鎖心中擔心五皇子,時時催促,娉婷雖然厭煩,想著此次出來若開罪了皇兄被送迴京去可是大大的不妙,所以雖然遊玩了幾天,還是緊緊跟在周啟後邊,大概有四五天也能到。


    李老四果不其然賭光了所有身家,再次被賭場轟了出來,見吳怡正雙手交叉敷於胸前,兩眼狠狠瞪著自己,李老四撓撓頭,嗬嗬兩聲,居然吹起口哨雙手背在身後悠哉悠哉往另一邊走去。吳怡氣不打一處來,氣鼓鼓從後麵照著李老四的後腦勺就給了他一下子。


    李老四驟然被打,往前踉蹌兩步,差點趴在地上,“你怎麽打人呐!”


    “打你,我今天就打你了!錢呢!”


    “那是老子的錢,你管不著!”


    “你的錢!”吳怡急了,跳起來又給了李老四兩下子,“叫你賭,叫你賭!”


    “嘿,你個臭丫頭,行了,我可是你親爹!”李老四一把推開吳怡,理直氣壯地伸出一隻手,“拿來。”


    “什麽?”


    “你那五兩銀子啊!”


    吳怡知道李老四不贏迴來絕不罷休,撒腿就跑,李老四追著吳怡,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兩人摔倒在地,扭打在一起,“拿來吧你!”李老四已經開始搶了,吳怡連打帶踹,見李老四得手了,一個箭步撲到李老四肩上,“你還給我,還給我!”


    李老四一個迴身,一把將吳怡推在地上,“我可是你親爹,這銀子那也是我得來的,是那兩個冤大頭給我的,你憑什麽要啊!”


    “你要不要臉!還親爹呢,你姓李,我姓周!”吳怡急了,站起身來與李老四對罵。


    “嘿,你這個丫頭片子,跟你娘一個德行,嫌老子窮了是吧!要不是為了養你,老子早就吃香的喝辣的,還用受你的閑氣!”


    “你還有臉說我娘,就是因為你一直賭博我娘才離開我們走了,你這麽多年都幹什麽了?賭博、喝酒,還養我呢,要不是我,你現在準不定在哪個墳圈子裏躺著呢!”


    “你他娘的還咒老子,滾滾滾,當老子沒生過你,等老子翻了本贏了大錢,一個子也不給你!”說著李老四樂嗬嗬朝賭坊走去。


    吳怡在賭坊門口站立良久,臉部漸漸扭曲,吳怡使勁忍住,下了很大決心似的頭也不迴的轉身離開。


    吳怡一路向南,走了兩天到了山東界,再走就麵臨要不去徽州,要不去河南的抉擇。


    三省交界的官道旁,吳怡想起李老四又生起氣來,對著路邊的大樹一頓拳打腳踢。一隊商隊恰巧從吳怡身後經過,吳怡停下來偷眼看了一眼,滿滿的貨物在油布的覆蓋下顯得格外神秘。吳怡見過很多商隊,今天這隊異常壯觀,貨車綿延甚至看不到盡頭。


    吳怡趕緊小跑兩步,來到隊伍最前麵騎著高頭大馬的公子身邊,“公子,公子,你們去哪啊!能不能結伴同行?”


    不等錢寧開口,楊掌櫃在一旁詢問到,“姑娘這是去哪啊!怎麽一個人走在路上?”


    “哦,我要去河南找我爹,他的朋友帶話給我說在河南等我,結果他朋友有事迴家去了,就剩我一個人了。”


    “哦,姑娘,我們要去山西,正好經過河南,如是不嫌棄,姑娘就去後邊的車上一起走吧。”


    “不嫌棄,不嫌棄,謝謝公子,謝謝老爺!”吳怡身為分文,能搭著馬車走自然好了,給坐在馬上的兩人鞠了兩個躬,連跑帶顛得自己到後邊馬車上坐下。


    錢寧迴頭看了吳怡一眼,見她喜滋滋也不認生,跟旁邊的車夫聊了起來,心中疑惑,“楊掌櫃,我們帶著陌生人,這樣好嗎?”


    “少東家,咱們跑生意,路上若能搭把手就幫襯一下,沒什麽壞處。況且她一個女孩子,若是真出了什麽事,管保叫人後悔,不如咱們帶她一程,到了河南也就分開了。況且咱們還這麽多鏢師在呢,不會出什麽事的。”


    錢寧臨出門前被錢萬全叫到花房教導一番,錢萬全希望他能聽從楊掌櫃的建議,跟他學習跑生意的經驗。如今錢寧聽楊掌櫃這樣說覺得長了經驗,心中受教,便不再管吳怡,繼續趕路。


    李老四果然又輸光了所有家當,來到橋底下找吳怡,可是等了兩天還不見吳怡蹤跡,李老四知道這丫頭必是生氣走了。之前也不是沒走過,過兩天也就迴來了,大家都假裝什麽也沒發生過一樣,繼續搭夥過日子。所以李老四也不著急,如今去哪弄點銀子才是最重要的。


    娉婷一行正急行趕路,李老四瞧準了距離衝出來倒在馬隊之前,娉婷使勁一拉韁繩,馬蹄子揚起,馬發出了嘶鳴之聲,後麵跟著的侍衛全部訓練有素,齊齊停下。


    娉婷坐在馬背上緊張地看著地麵,隻見一個男人橫躺在地上,旁邊還有一大灘血。娉婷嚇了一跳,示意連鎖下去查看。


    “老人家,老人家你怎麽樣?”


    “哎呦,哎呦喂……”李老四將手中的雞血散了出來,艱難地挪動身體,“哎呦喂……”李老四有氣無力地呻吟著。


    “撞死人了嘿!”旁邊已經聚集了一大幫圍觀的百姓,大家指指點點,一人突然衝出來,“哎呀,我的老弟呀,你怎麽了呀!這是哪個挨千刀的把你撞成這個樣子啊!”說著,這精瘦男人站起來,對著娉婷大聲叫罵,“趕著去投胎啊!可憐我的兄弟,招誰惹誰了呀!哎呦,老天爺,你可睜開眼睛看看呦,你下來,你下來!咱們去見官!”


    周圍人更加指指點點,精瘦男人尖利的聲音刺透耳膜,連鎖顧不得躺在地上這位了,一邊攔著精瘦男人,一邊叫圍觀的人散了,侍衛門各個手按住佩刀機警地看著人群。


    娉婷坐在馬上,看見騷動的人群緊張起來,“連鎖,連鎖!”


    “主子,您千萬別下來。”連鎖拉著精瘦男人商量到,“這位老人家,我們實在不是故意的,沒必要去官府吧,現在給這位老人家看病才最緊要!您說呢,要不這樣,我們送他趕緊去醫館,花多少醫藥費我們出,您看成嗎?”


    精瘦男人聽了,鬧得更加歡了,一下子趴在李老四身上,“哎呦,我的小老弟呀,咱們就是賤命一條,賤命一條啊!也不值錢啊!”


    “大哥,大哥,這樣,我們給錢,醫藥費,日後的調養費,我們都出,行不行?”


    原本哭天搶地的精瘦男人一聽止住了淚水,帶著哭腔,“這你還算說了句人話!”


    連鎖從馬上拿出一包銀子,得到娉婷的首肯後交給精瘦男人,“大哥,這是我們不對,您多擔待,給那位大哥買點營養品,請個好大夫,您多擔待,多擔待……”


    精瘦男人拿到錢,強裝鎮定,“哼,我小老弟受了這些苦,哎呦,我想想都疼啊!”


    “大哥您多擔待,趕緊去看大夫吧!”說著連鎖已經翻身上馬,一行人繞著李老四緩緩通過。


    娉婷坐在馬背上,看李老四一動不動,旁邊的血已經幹了,精瘦男人抱著銀子還抹著眼淚,偷眼看了他們一眼,又哭起來。


    李老四躺在地上,聽見馬婷聲遠了,拍拍身上的土站了起來,“怎麽樣?”


    精瘦男人顛顛銀子,一臉奸笑,“發財了。”


    “瞧你沒見過錢那樣子,拿來吧!”李老四一把搶過錢,“說好的啊,二八分,這應該有五十兩,我給你……”李老四正打開錢袋子呢,覺得脖子一陣涼,迴頭看見一張馬臉正對著自己,馬背上娉婷五官分明的臉顯得盛氣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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