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顧先生,這個……”


    顧恆瞥了眼還在那邊扭扭捏捏的一個工作人員,“出去。”


    ……


    監控視頻裏,穆雲清從洗手間出來後,基本就沒有動了,就在那邊的那條走廊那裏。


    女式香煙,熟練的姿勢,像是九十年代的某個女港星。


    顧恆看得眉頭一皺。


    而那個被穆雲清光明正大針對的男人——顧為安,正進入監控範圍。


    一步步朝穆雲清去。


    而且,是被穆雲清挑逗過去的……


    顧恆手邊的玻璃杯轉眼就落了地,卻是有些慶幸,慶幸自己支走了工作人員看監控錄像。


    要不然,明天頭條就是個大新聞,八卦新聞。


    忽然就沒了耐心,一下子拉了進度,上一秒,他們還在一起……


    顧恆忍了忍,起身往外走。


    卻在拉開門的前一秒,折返,刪掉了監控錄像,似乎是不放心,還拔了sd卡。


    “小顧先生,您……”


    “那個顧為安,跟我沒有關係,顧先生就是顧先生,沒有尊稱都可以,麻煩去掉那個字。”


    顧恆第二次聽見這個稱唿,格外的不舒服,他大概是知道為什麽加個“小”,可是,他跟那個男人,真的沒有關係!


    工作人員還沒反應過來,所謂的小顧先生,已經沒了影……


    悻悻作罷的女工作人員有些惋惜,卻又想起來,這個小顧先生也好,顧先生也好,似乎都跟那位穆小姐關係匪淺,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跟她有關係的,作罷了。


    顧恆猶豫了半晌,最終還是找過去了。


    穆雲清透露出來的意思是,今晚大概就會有結果,所以,很危險。


    沒錯,很危險。


    顧恆想通了,一身輕鬆,按照剛才監控錄像裏的路線,找了過去。


    可是,他到的時候,看到的居然不是你儂我儂……


    而是……


    “誒?你沒有去找陸……先生?”穆雲清剛散開頭發,正在理衣服呢,就看見了顧恆。


    這暖色係的燈光下,一身白色格外顯眼,穆雲清挑的衣服,她更是有印象。


    “我……”顧恆愕然,瞥了眼不遠處陰影裏的人,又看了看穆雲清。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剛才,穆雲清是站在那邊的。


    然後,現在……


    顧為安此刻的狼狽,看起來……


    格外賞心悅目。


    “沒有,陸先生有點兒忙。”顧恆剛才的確是被穆雲清告知,讓他去找陸司長的,可是,顧恆一迴頭就放心穆雲清不見了,還見什麽陸司長!


    找了半天,最後還是搬出來了穆雲清的名頭,查了監控錄像才找到她。


    所以說,穆雲清消失不見,是為了打顧為安一頓?


    顧恆有些沒緩過來。


    可是,眼前看到的,的的確確就是這樣的。


    顧為安那鼻青臉腫的樣子,可不就是被打了?


    這裏可沒有第二個人。


    而且,顧恆才來的時候,穆雲清正在理頭發。


    ……


    “清清……”


    “你好吵!廢話好多。”穆雲清一聽到這個聲音,就是止不住的怒火,根本沒有什麽好生氣。


    “麻煩你以後看見我繞道走,一直繞道,謝謝”,穆雲清頓了頓,“還有,你既然迴來了,有些帳,也該算算了,連本帶利。”


    穆雲清拉著顧恆的手,頭都不帶迴的往外走。


    “現在去哪兒?”顧恆瞥了眼自己的手腕,沒有掙紮。


    “吃飯,這都幾點了,跟他們浪費時間,簡直是浪費生命。”穆雲清坦然到直接走了大門。


    而身後一群人:……


    顧恆卻是彎了彎唇。


    替穆雲清開了小一個月的車,這差不多是第一次跟穆雲清一起坐的後座。


    “其實,打架這種事,可以找人代勞的。”顧恆看見穆雲清在揉手腕,忍不住提醒。


    比如說,最開始的那個黎堂。


    “這個不行。”穆雲清想都沒想,直接道。


    “這不是還有個現成的?”顧恆意有所指,打架這種事,還是男人來比較好。


    “顧為安,他不一樣。”穆雲清看了眼顧恆,繼續揉。


    “……”顧恆這才知道自己會錯了意。


    “他吧,得我自己打,不然不解氣,而且,這個人,好記性全用在記仇上了


    ,打完就會被報警,別人可不行。”穆雲清可是記得的,這個人,看起來什麽都不怎麽在意,卻比誰都記仇。


    “那你呢?”


    “我?被女人打,會有什麽理由?”穆雲清揚了揚眉,“法治社會,大家都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我隻是正當防衛,又驗不出來什麽傷的。”


    穆雲清理所當然的樣子,看得顧恆有些反應遲鈍。


    卻滿腦子都是黎堂的那個輕傷鑒定……


    隻是,這個遵紀守法,聽起來,有些怪怪的。


    而最不舒服的,卻是那個“理由”。


    無非是騷擾而已。


    可是,就是膈應,比“小顧先生”都膈應人。


    沒多久,就到了一家私房菜館。


    穆雲清一進去,圓臉的服務員小姑娘就在衝裏麵喊,“清姐又來了!”


    如果不是對方臉上的笑不摻雜什麽,顧恆差點兒要以為他們是在防著穆雲清進來。


    而後來的菜色和服務,無疑是“狠狠給了他一巴掌”……


    “清姐,這位是……”


    小姑娘似乎是跟穆雲清挺熟的架勢,反而有些依戀的意味,不住的打量兩個人,最後忍不住了。


    “家裏小孩,保姆休假,帶出來吃個飯。”穆雲清看了眼周妙,“這麽八卦,還不如去催催我的魚,我要餓死了!”


    “胡說八道!清姐穿這麽好看,肯定是有大活動,怎麽可能是餓著自己來的!”周妙鼓了鼓腮幫子,“清姐就會唬人……”


    “對啊,就是唬你,快去看我的魚。”穆雲清把周妙往外推,“還有,你清姐天天都好看,十年如一日的好看,跟你阿姐說,今天上兩個半份,一份不放蒜。”


    打發走了周妙,穆雲清靠著沙發,一動不動了。


    “以前的熟人,也是朋友,他們家的水煮魚不錯,你可以試試。”穆雲清看了看手機,迴了幾條消息,抬起頭,對上顧恆探究的目光。


    “今天就會結束?”


    “嗯。”


    “顧為安,是什麽人?”顧恆猶豫著,還是開口了。


    “仇人。”穆雲清瞥了眼顧恆,“反正都這樣了,你知道的已經太多了,也不缺這一個了,其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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