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張子陽睡得正香,臉頰被戳,頓時沒忍住皺了皺眉頭。


    誰啊?


    大清早的擾人清夢!


    他抽了抽鼻子,伸手將被子提上遮住半張臉,準備繼續睡個迴籠覺。


    皇甫月:……


    他以前可沒這麽懶。


    俗話說得好:一年之計在於春,一日之計在於晨。


    一個人魂卡品質即便優異,但若懶散成性疏於鍛煉,未來成就必定有限!


    這家夥莫非是覺醒了金色魂卡就飄了?


    想到這兒,皇甫月不禁皺了皺眉。


    張子陽魂卡品質世所罕見,即便是自己,都有所不及。


    可以說,光起跑線就領先了同屆99.99%的學生。


    但他居然守著寶山擺爛躺平,如此不知上進!


    自己可是每日勤修不輟,絲毫不敢有所懈怠。


    卻在首次對比中,因為天資這種人力無法操控的因素而敗北。


    皇甫月現在想想仍舊有些鬱悶,貼身的衣服更是勒得她有些胸口發悶。


    算了,一切都是自己的選擇,想這些也是無用。


    “張子陽,起床了!”


    皇甫月耐住性子,又喚了一聲。


    後者依舊沒反應。


    她也不氣惱,學母上大人叫老爸起床的樣子,幾步走到窗前。


    “嘩啦”一聲後,兩塊本就沒拉好的窗簾被完全拉開。


    下一秒,更大片的金色陽光便毫無阻礙地照射進屋子,將大半空間快速填滿。


    皇甫月唇角微掀,邁著輕快的步伐躲進角落那片陽光照不到的陰影中,心情舒暢地看向床上那個抱著被褥不肯撒手的少年。


    光芒是有溫度的。


    尤其是夏季的早晨,隨著時間推移,光芒會愈發熾烈。


    即便是困意再濃之人,在太陽公公的炙烤下,過不了多久也會乖乖睜開眼睛起床。


    果然,沒一會兒。


    床上的少年就感覺皮膚有些熾燙。


    那張俊朗的麵容像是吃了苦瓜似的,很快皺成一團,本能丟開了懷裏的空調被。


    不過他仍未睜開眼,甩開被子後,屁股一扭側身背對窗戶。


    換了一麵朝向後,竟打算繼續睡下去。


    皇甫月看著這一幕,嘴角沒忍住微微上揚。


    這不就要烤屁股了?


    在陽光無情的炙烤下,床上的少年沒多久便如毛毛蟲般蜷成一團,隻將背部對著窗口。


    但依舊沒什麽吊用,緊貼背部肌膚的單薄衣衫,很快便被加熱到令人不適的地步。


    “啊!!!”


    張子陽睜開眼睛,叫了一聲,屁股著火般猛然蹦起身來。


    扭過頭,盛大的陽光立刻撲麵而來,刺得他趕緊抬手遮住眼睛。


    不對勁!


    他記得昨晚關了窗簾啊,怎麽現在全開了?


    家裏進賊了?


    正疑惑間,一道黃鸝鳥般清脆悅耳的嗓音陡然響起。


    “你終於醒了。”


    “嗯?”


    張子陽放下手尋聲望去,隨後雙眼立刻瞪大,滿臉的不可置信。


    他看見了什麽?


    書桌旁,未被陽光照到的角落。


    一位頭戴貓耳發箍身穿黑白女仆服飾的少女,正俏生生站在那兒。


    不是皇甫月又是誰?


    見視線望來,少女麵色不變,上前數步走到陽光下。


    接著伸手提起裙擺兩邊,纖長右腿後撤下壓。


    閉目頷首,行了個不太標準的女仆禮。


    舉止間落落大方。


    好似真是名女仆,在向自己的主人行禮!


    “早上好,張子陽。”


    皇甫月搶先開口。


    話語恰如吹進房間的微風,輕柔飄至耳邊。


    張子陽呆呆地看著皇甫月。


    目睹赤紅的朝陽自她背後升起。


    盛大的陽光自天穹灑落,透過明淨的窗戶包裹少女嬌柔的軀體。


    一頭銀發奪目無比,帶著白色蕾絲邊的裙擺迎著風向前微微蕩漾,旗幟般飄舞。


    這一幕美好如畫。


    像世上最才華橫溢的畫家傾盡心血創出的傑作。


    但張子陽卻表情僵硬,雙目滿是驚色,大腦更是一片混沌。


    什麽情況?


    他居然看見皇甫月穿著女仆裝戴著貓耳發箍向自己請早安?


    嘶~


    自己這是在做夢嗎?


    還是修煉過度,身體沒能休息好,以致於疲憊的大腦產生了幻覺?


    但這幻覺未免也太過真實了!


    皮膚能清楚感受到陽光的熾烈。


    也能清晰看見皇甫月低頭時,胸口未被布料遮掩的雪白肌膚,以及那一顆性感的小黑痣。


    察覺到張子陽的視線。


    瓷偶少女耳根泛紅,快速挺直腰背,麵色強裝平靜的朝他看來。


    “你看上去似乎有很多問題要問吧?”


    “額。”


    槽點太多,張子陽一時無法用言語形容。


    他還是有些不敢相信,於是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臉,很快便唿痛停手。


    不是幻覺?


    察覺到這點後,張子陽心中驚愕更甚,看向少女的眼神也愈發不解。


    在他的印象中,皇甫月根本不像是會做這種事的人!


    “那個……我能問一下,你為什麽要穿成這樣出現在我的房間裏?”


    張子陽小心斟酌著用詞。


    眼前這一幕太過魔幻了。


    他甚至有點懷疑眼前的少女是皇甫月本人嗎。


    不會是某類擅長模仿的妖獸,變形幻化出的冒牌貨吧?


    但他又始終感受不到妖氣。


    皇甫月有些不敢去看他臉上的精彩表情,微微側頭,一隻手把玩著垂至耳邊的銀發。


    “有件事我先提前說好,我可不是因為自己想穿,才穿成這樣子的。”


    “嗯~好的,我明白了。”


    張子陽拖長了尾調,心下稍安。


    對這個解釋還算能勉強接受。


    他就知道皇甫月不會無緣無故穿成這樣。


    這其中,必然是有什麽很深層的原因!


    “所以,到底是什麽原因?”張子陽追問了句,實在有些好奇。


    “……”


    皇甫月被問得一時啞然,櫻唇張合數下,卻始終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什麽原因?


    她總不能明說自己綁定了對比係統。


    穿成這樣,是因為在和他的首次對比中敗北,還因此遭受了懲罰吧?


    先不提係統三令五申絕不能透露它的存在,否則就會遭到抹殺解綁。


    其次就算透露出去,哪怕不會受到任何懲罰。


    但這種聽上去就中二感十足的“真相”,恐怕無法令張子陽真心信服。


    怎麽辦?


    她絞盡腦汁,一時間也想不到什麽靠譜的好借口。


    張子陽見她默然不語,趕緊擺了擺手:


    “如果你是有什麽難言之隱,那我就不問了,你可以不用說出來的。”


    他一向不喜歡給人添麻煩。


    如果自己問的問題,會讓對方感到為難。


    那即便再好奇背後的緣由,他也不會繼續探究下去。


    對張子陽來說,人際交往最重要的,就是一個彼此都能感到舒適的狀態。


    過於刨根問底,知曉對方太多的秘密,反而會令他感到不自在。


    因為那往往意味著自己也需要吐露些許秘密來進行交換。


    否則這段關係,用不了多久便無法繼續維持下去。


    皇甫月見他主動為自己開脫,心裏鬆了口氣的同時,對他的印象也好上了不少。


    “謝謝。”


    “不客氣,那個……我待會兒要換衣服,你要是沒什麽事的話,可以出去了嗎?”


    張子陽扯過旁邊的被子蓋住雙腿,臉上掛著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委婉下達了逐客令。


    少年人本來火氣就旺。


    尤其是早上剛起床的時候。


    不受刺激還好,一旦受了刺激,那可就要鳴槍示警了!


    張子陽不知道皇甫月為什麽會穿成這樣色氣地跑進自己房間。


    但她要是繼續這麽待下去的話……


    那要不了多久,丟臉的就是他了。


    片刻後,皇甫月站在張子陽房間門口。


    看著緊閉的大門,不禁陷入了偉大的沉思。


    被男生驅逐出屋外。


    這種新鮮的體驗,她還是頭一次。


    皇甫月伸手摸了摸頭頂毛茸茸的貓耳,抿緊嘴唇,臉頰微微鼓起,莫名感到有些不爽。


    自己都勉為其難換上這種羞恥至極的衣服了。


    那家夥卻看都不看幾眼,這是幾個意思?


    難道她真就沒有一點魅力嗎?


    皇甫月搖了搖頭,拋開紛雜思緒,轉身離開。


    不管怎麽樣,今早的任務算是圓滿完成了!


    房間內,等皇甫月走後,張子陽立刻鬆了口氣。


    他拉開被子,剛站起身,就感覺褲子繃得有點緊。


    低頭一看,沒忍住抬手扶額。


    皇甫月本就臉好身材棒,換上貓耳女仆裝後更是對男特攻,攻速倍增。


    白毛貓娘女仆什麽的,可謂正中他的好球區!


    張子陽不是清心寡欲的和尚,又怎可能真的視若無物呢?


    “誒呀~這一大清早的都是造了什麽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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