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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擎南域東南方,某處茂密的山林間裏,駐紮著一個十幾口人家的小山莊,村莊四周分布著整齊的農地,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河流,不知起點與終點彎彎曲曲的豎立在村口。河流邊有垂釣的老者,洗衣哼唱的婦孺,村口一顆巨大的古樹下坐著喝茶聊天的村民,頑皮打鬧的孩童,以及雞飛狗跳的獸寵。


    這種氣氛持續了不知多久,終於是被一道聲音打破。


    “天上是什麽?”


    村莊裏的人順著喊聲主人的目光齊齊往天望去。


    天空上,是一道強烈的光團在閃動,刺眼的跟一個小太陽般,隻不過這光團的顏色是藍色的。


    所有人目光死死盯著,試圖要看出什麽。


    幾個喝茶聊天的男子丟下手中的茶杯,紛紛跑到釣魚老者身邊。


    “丁老,您見識多廣,可知道那團藍光是何物?”


    先開口的是一個三十多歲左右的男子。


    “老夫雖有過十幾年雲遊之旅,見識多廣,但這等現象還是頭一次見到。”老者一邊盯著藍光團,一邊說道。


    老者話語剛落,天上的藍光慢慢消失,緊接著一個黑點從高空中急速下落。


    “是個孩童!”剛剛開口的男子指著下落的黑點說道。


    在小躺椅半躺的釣魚老者立馬魚杆一扔,雙手拍地,氣爆聲響起,他這是要借助後勁反彈立身的節奏。


    “哢嚓!”


    小躺椅碎裂後丁老仿佛沒感受到屁股的疼痛,狼狽至極的從地上蹦了起來,尖聲大喊;“神嬰......那是神嬰!”


    人們仿佛沒聽到喊聲般,暗暗驚歎,“丁老不愧是幾十年來我們村莊最強大修行者,即便上了年紀,身體都那麽硬朗。”


    “趙五貓,趕緊去接,把控好力道,可別摔死了,神嬰一旦好好培養,絕對能出一個不世強者。”丁老對著中年男子激動說道。


    這時候被稱作趙五貓的男子才迴過神來,激動無比的唿嘯而出,來到落地地點,二話不說就往地上一躺,大喊:“孩子別怕,叔給你當墊子,保證讓你安全落地。”


    丁老看到此舉,又看到天上的人影越來越近,氣急敗壞罵道;“趙五貓,你這樣他不僅會把你砸的皮開肉澱,連他自己也會喪命,趕緊起來,等他快降落到三十米左右高度的時候,你用我傳授於你的‘借辟禦氣決’跳上去接他。”


    一口氣說完,丁老一陣口幹舌燥,拉起腰帶的酒壺大口灌入,不料唿吸過於急促,一下子嗆住,眼前發黑,暈了過去。


    趙五貓這才尷尬的站起身來,緊張的注視著天上越來越近的人影,看到差不多了,連忙發動‘借辟禦氣決’一股強力的氣流從身下噴湧而出,整個人直接一飛衝天,一個照麵就抱住孩童,借著未散光的餘氣緩緩降落。


    不過餘氣還是在離地十米左右的高度散盡,讓他急速落了下來狠狠的砸在了地上,使地麵微微晃動了幾下。


    昏迷的丁老立馬驚醒,蹦起身來踩著一種飄飄晃晃的步法來到他們跟前,注視著躺在趙五貓懷裏的孩童。


    孩童大概五六歲的樣子,一張壞壞的笑臉,連兩道濃濃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漣漪,好像一直都帶著笑意,彎彎的,像是夜空裏皎潔的上弦月。白皙的皮膚襯托著淡淡桃紅色的嘴唇,俊美突出的五官,完美的臉型,特別是給他的陽光俊俏中加入了一絲不羈。


    “不愧是神嬰,如此的俊逸非凡,就像來自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丁老越看越喜歡,忍不住誇讚。


    他試探問道;“孩子,你叫什麽名字呀?來自哪裏!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孩童好奇的眨眨眼,咿咿呀呀叫個不停,然後哇哇大哭起來,讓丁老感覺到一陣古怪。


    這時候附近的莊民也趕了過來,指指點點,有些人拿自家的孩子比較,與他人爭的麵紅赤耳。


    一個小女孩扯了扯孩童的小臉,孩童翻了個白眼,頭高高揚起,這時候脖子上漏出了一塊枯黃色的玉佩。


    “娘親,這個是什麽呀!”小女孩抬頭對著身邊的女子說道。


    女子摸了摸小女孩的頭,柔聲說道;“那是一塊玉佩。”


    “這玉佩好好看哦,能吃嗎?”小女孩又天真的問道。


    “不能!”


    “那拿來幹什麽呀!”


    “拿來帶的。”


    “為什麽拿來帶呢?”


    “......”


    丁老彎身拿起玉佩,在手掌間翻了翻,輕聲道;“這玉佩刻著‘楊空’二字,應該是他名字,以後我們也叫他楊空吧。”


    “給神嬰取這樣的名字也太難聽了,還沒有我趙五貓一半好聽呢。”趙五貓雙手抱胸,一臉的鄙夷。


    “爹爹給我取名為趙瘦虎可比他霸氣多了。”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一隻手抓著趙五貓的褲子,也有模有樣的評論起來。


    “好了!上天給取的名字自有它的深意,此時就那麽定了,今天是我們村莊喜迎神嬰的日子,乃是大喜之日,都迴去準備一下,今晚要好好慶祝一番。”丁老朗聲發話了。


    “好嘞......”


    一群人圍在一起嘰嘰喳喳討論起來,片刻後人群分開,有的去捉魚,有的打獵,有的往農地裏跑去,分工明確行雲流水,想必沒少幹這種事。


    等眾人散去,丁老才抱起孩童,腳踏飄飄晃晃步法往村莊裏趕去。


    夜晚,村莊中央一塊寬闊的場地,擺著一張超大的桌子,桌子上擺滿了肉類,青菜類,水果,以及一譚譚陳酒,桌子邊坐著幾十號人,一邊喝酒吃肉,一邊還不停的問丁老神嬰是啥為啥稱作神嬰。


    其實丁老自己也是在雲遊的時候,在一間小客棧喝酒遇見幾個老者討論了幾句,大致的意思是某一處地域,紅光閃爍掉下來一個孩童,然後被好心人撿起來撫養長大,然後修行一日千裏,很快成為一方強者。


    最後丁老實在頂不住眾人口吐芬芳問個不停,加上他醉意上了度,腰杆一挺,憶起曾經雲遊道聽途說收集到的資料,寶相莊嚴的講述了起來。


    神嬰,顧名思義,便是天誕生出的孩子,一出生就五六歲大,根骨奇佳,聰明絕頂,受上天眷顧,且有著天生強大的修行資質,不管學什麽都是別人數倍的進境......


    丁老神神叨叨一口氣講完,行雲流水,使眾人聽的一陣出神,臉上表情五變十化。


    丁老看到眾人如此沉浸,心裏也一陣享受,繼續朗聲道;“這次神嬰選擇降世於我們村莊,便是我們村莊崛起的契機。由老夫親自指導,五年後送往我們擎南域最近的劍元宗進修,每三年宗門招收學徒無數,有了老夫的教導,以及神嬰的資質,成功拜入劍元宗的難度就如這碗酒。”


    說完直接咕咕而飲,意思不言而喻。


    一位長相憨厚的中年人看著丁老大碗酒咕咕而飲,內心的豪情被激發。


    他站起身來對著大眾人說道;“丁老不僅德高望重,且修為強橫,你們還記得十年前我跟你們說的那件事嗎?那時候我跟阿爹頭一次出村莊,去往枯涼城出售藥材的時候,剛好看到丁老在為幾個苦工打抱不平,最後和一位身穿華貴衣物的男子大戰,最後擊殺男子瀟灑離去,那簡直不要太威風。”


    “據我阿爹透露,我才知道與丁老大戰的乃是枯涼城第一家族,第一高手,牛家家主,當時小子可謂是以丁老為豪在村莊吹噓了一年,不知你們可還記得。”


    “記得記得......”


    那時候我們才知道丁老乃是隱士高人,震驚不已。


    各位莊民迴應,唏噓不已。


    ......


    這時候一位上了年紀的老者帶頭表示,對著眾人說道;“丁老德高望重,一身修為強大,鐵血正義,我莊之榮耀,實至名歸。”


    “不錯不錯......”


    大夥紛紛點頭認同。


    丁老聽他們這樣一說,迴想起當初在枯涼城為牛家做過苦力的日子,那時候牛家管事遲遲不發放酬勞。最後不得已與幾個苦工工友去跟管事討要報酬,不料被管事欺壓,最後與管事打了起來,他自知不敵本想落荒而逃時,那管事突然倒了血黴,踩到了一隻被馴養的三階靈獸的腳,而後被那靈獸急速一腳踢死,普通人壓根看不出來,還以為是他打死的。


    沒想到這父子兩以為那個管事是牛家家主,酒剛入喉,丁老就忍不住自得大笑,不小心被嗆到了。


    他大咳一聲兩眼一黑,本來即將倒下的身軀硬是挺直了腰身,寶相莊嚴起來,道;“這等正義之事,老夫雲遊十幾年之間每天都不曾停歇,所擊殺惡賊沒有一萬也近八千。”


    “丁老真乃鐵血正義之士,來!我們群體敬過丁老一碗,以表尊敬。”


    眾人紛紛起身對著丁老敬酒。


    此時楊空坐在孩童區一陣子了,一臉好奇的望著嘰嘰喳喳的莊民們,時不時也咿咿呀呀的手舞足蹈,但是他不知道這些人在幹什麽,莊民們也不知道他說的什麽。


    一位婦孺實在忍不住了,對著丁老說道;“丁老他不是神嬰天生聰慧嗎?怎麽那麽大了還不會說話,即便是啞巴,也會手勢表達意思了吧?”


    聞言,丁老一臉愁容,苦思了半響實在想不出什麽好的有用信息,隻能敷衍道;“這孩子,天隻孕其身,其智,應該是需要我們後天來指導,如果一誕生就什麽都會,那才奇怪了,明日起我就把他當成一個剛出生的嬰兒來教導吧。”


    眾人紛紛讚同,村裏丁老是唯一一個有學識的人,應當此任。


    這場晚宴持續到午夜,眾人才慢慢散去。


    ......


    時光匆匆,一轉眼便是五年。


    茅屋院子裏一顆樹下,丁老坐在秋千上喝著小酒,前後搖擺,好不愜意。


    “丁爺爺!我迴來了。”外麵傳來一道清亮之音。


    一聽到這聲音,丁老立馬從秋千跳了下來,踩著飄飄晃晃的步法,來到花草邊拿著水壺裝模作樣的澆著花花草草,一臉滄桑帶著威嚴。


    片刻,院門口跑來一個十歲左右的少年,一米五左右的身高,不胖不瘦。


    正是楊空。


    丁老抬頭望著少年,心中複雜。


    五年過去了,他的麵貌跟五年前沒什麽變化,如果說有變化,就是菱角越加分明,還有那雙烏黑深邃的眼眸,越加烏黑靚麗眨著迷人的色澤。


    楊空把扛在肩上巨大的靈魚放下地麵,喘了幾口粗氣後,滿臉笑意的對著正在細心澆花的老者說道;““丁爺爺!我剛剛捉到了一條靈魚,這周你有下酒菜了。”


    丁老語氣平淡的說道;“去吧!一刻鍾之內處理完這條魚。”


    楊空笑嘻嘻的應了一聲,急忙往廚房跑去。


    自兩年前懂事起,丁老教會了他不少知識,加上他翻閱完丁老收藏的書籍,倒是破讓他有些大人們才有的處世智慧。


    他也看得出來丁老看似嚴厲,但是很無恥,且及愛麵子,為了麵子,他有無數的理由維護自己的臉麵,盡管牛頭不對馬嘴,怎麽說他都是對的......。


    丁老望著匆匆跑去的楊空,眉頭緊皺自語;“空兒腦子很靈光,學什麽都是一學便會,甚至還會鼓搗些小創新,隻是...特苗苗個拔辣,這小子修行方便為什麽就沒有一絲進展呢?自從三年前懂事起,老夫可謂是嘔心瀝血的指導,按理說早就開辟出神宇踏上融神境,開啟修行之路才對。”


    “唉,還有四個月,劍元宗就要招徒了,劍元宗離此處起碼兩個月路途,希望空兒早點開辟出神宇吧,不然到時候趕了幾個月的路,到了宗門,他還未開辟出神宇,那老夫豈不是要狼狽而歸?徹底淪為笑柄?不行!老夫的一世英名絕不能毀。”丁老握緊雙拳來迴打轉,想著辦法。


    這狠話他不知道說了多少次了,能想的辦法早想過了,讓他極為的不甘心。


    他始終覺得楊空一定不凡,隻不過他這份信念隨著日至月累,悄悄的慢慢崩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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