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離開之前做了什麽?”衛宇問一旁的侍衛。


    侍衛將淩越研站在冷宮門前聽了很久的事一一說了,不過之前早有防備,“衛統領放心,裏麵的人都知道皇後耳力好,大家都屏住唿吸沒動彈,不會被發現。”


    衛宇這才鬆了口氣,可隨即又皺了皺眉,轉身看向冷宮門,“所有人都沒動靜?”


    侍衛表示淩越研確實好像沒聽到動靜,走的時候很正常,衛宇眼神一凝,不對,趕緊往一旁的離宮去。


    還沒走到離宮,就看到外麵停著的攆轎,腳步加快了幾分,淩越研實在太聰明了,知道藤鈺也在冷宮,冷宮裏怎麽會安靜得一個人也沒有。


    衛宇和李南楠同時打開了離宮的門,一個在裏麵一個在外麵,衛宇抬頭,正巧看到淩越研好整以暇的看著他。


    “皇後怎的來這了?”衛宇明知故問道。


    淩越研沒迴,緩步走過去上了攆轎,表情淡淡的,坐在攆轎上看著衛宇道:“一會兒將藤鈺帶來見本宮。”


    “臣遵命。”衛宇迴得很快,比起讓淩越研進冷宮,這樣已經算是最好的處理辦法了。


    那兩個守著冷宮的侍衛見淩越研的攆轎離去,其中一個摳了摳後腦勺問道:“衛統領,皇後這是知道了還是不知道啊?”


    衛宇焦慮的臉轉變成恨鐵不成鋼,拿著弓箭狠狠的打了兩人的背,“廢物!”


    離宮跟冷宮隻有一牆之隔,就算是一直屏住唿吸,稍微練武的人都能發現端倪,何況皇後的耳力是後天練過的,定然已經知道了。


    “為什麽不進去?”李南楠走在攆轎旁問淩越研,連李南楠都察覺到裏麵有人,還不是個把個,守在周圍的都是高手,像是君葉政身邊那群暗衛。


    淩越研沒迴李南楠的話,隻是清冷的笑了笑。


    難怪一直沒看到錢末,淩越研坐在攆轎上想著,冷宮裏最少有五十餘人,全都是一頂一的高手,這麽多人肯定不是為了守藤鈺,否則剛剛衛宇就不會一口答應將藤鈺帶到永寧宮去見她。


    不是藤鈺,那冷宮裏就隻有一個人了,就是君策剛繼位就將其打入冷宮的田貴人,想起之前君葉政在走馬道的時候跟她說他是用了見不得光的手段逼君策上位,是否就是利用這位田貴人。


    沒想到看似冷血暴虐的君策,竟然有這番心思,她有些好奇,這位田貴人到底是何方人物。


    “李南楠,我想知道宮外的消息。”淩越研說。


    李南楠不能出宮,目標太大,宮裏四處都是眼線,這事不能讓君葉政知道,否則又不知道會得到一個編織成什麽樣的謊言。


    李南楠心領神會,平時傻了吧唧的,這會兒一點就通,她知道淩越研是想見四王爺。


    淩顯不知道鳳織織死的消息,否則在邊疆的時候就會告訴她,所以右京城的月信章是淩顯走了之後才出的事,說明一直有人知道淩顯還活著。


    是君耀還是君葉政,她急切的想要知道,一定不能讓淩顯成為別人利用的棋子,想必這會兒信件也是傳不出去的。


    能找誰幫忙呢,淩越研仔細想了想,才覺得原來在這後宮裏,自己真的孤立無援到如此地步。


    還沒迴到永寧宮,在宮道上被人攔住,是太後宮裏的老太監,說是太後召見。


    太後召見是淩越研早就預料到的,前天晚上和君耀的事情鬧得這麽大,太後隻將君耀關進了大牢卻並未說怎麽處罰她。


    淩越研能感覺到太後似乎是在有意避開,所以她才會故意反抗君葉政,不在宮裏閉門思過,君葉政管不了,自然有人將這件事情說到太後耳朵裏去。


    這樣她就可以見到太後,當麵問問她的兒子做了這麽多事情,太後是否真的毫不知情。


    能從當年如日中天的貴妃手裏活下來的人,她不相信太後是個什麽本事都沒有的。


    “綠榴,讓人迴去告訴小喜子,不用準備晚膳了。”天色慢慢暗了,太後顧著麵子也會留她用晚膳的。


    轎攆剛準備啟程,老太監卻擋在前麵不讓,“讓開。”,李南楠吼了一嗓子。


    淩越研抬眼對李南楠使了個眼色,這是太後身邊的人,李南楠但凡是別人身邊的,這會兒都已經被亂棍打死了。


    淩越研從轎攆上下來,對麵前的老太監說道:“公公見諒,從軍之人不懂宮中規矩。”


    老太監還是挺上道,急忙陪著笑臉:“娘娘身邊的人自然尊貴,奴才不敢放肆。”


    老太監往攆轎那邊看了一眼,揮了揮手,他身後的人就走過去換了抬攆轎的人,將攆轎抬走了。


    老太監埋頭行禮,隨後略帶歉意道:“娘娘也請見諒,太後說宮規在上,若對任何一方有所寬容,勢必有人不服管教。”


    言下之意就是讓淩越研走去太後的宮殿,這裏步行迴永寧宮都要半個時辰,更何況是比永寧宮還遠的太後宮殿。


    若真的走過去,晚膳時間也過了,這是在換著法子給周妃出口氣啊。


    “想死?”李南楠作勢要拿著短刀上前,淩越研及時伸手阻止。


    太後要為難,誰也沒辦法,淩越研對老太監說道:“那勞煩公公帶路。”


    又不是她一個人走,這些人不是都陪著嗎,話音剛落,剛剛抬攆轎走的人不知從哪裏找來兩把小轎子。


    一把放在老太監麵前,一把放在李南楠麵前。


    太後這做法,未免太過了些,人來人往都看著,要是一個太監和皇後身邊的一個宮女都坐在小轎子上,就皇後走在路上,那要這宮裏的人怎麽看。


    李南楠也明白了,氣得一張臉通紅,想動手殺人的念頭越來越強了。


    “張公公。”身後傳來衛宇的聲音。


    淩越研看了一眼周圍,跟著她出來的一個宮女不見了,應該是跑去找衛宇了。


    張公公上前打了個招唿,太後身邊的太監沒人敢得罪,所以即便行禮不規範也沒人說什麽。


    就從這太監做事風格來看,太後也不是個好惹的人物,當年那些裝著慈善的樣子,如今也要裝不下去了嗎。


    “衛統領今日當值嗎?怎的沒在皇上身邊侍奉著。”張公公言語犀利。


    衛宇表情嚴肅,絲毫不給張公公麵子,揮了揮手,那剛剛被人抬走的攆轎又迴來了。


    “本統領有沒有當值還輪不到張公公來管。”


    張公公見攆轎被人抬迴來,搬出了太後,“衛統領有所不知,是太後命奴才...”


    “張公公的幹兒子靠著關係進東山軍營當了黑甲兵。”衛宇打斷了張公公的話。


    這事情宮裏許多人都知道,張公公年輕的時候跟著太後出宮認了個幹兒子迴來,也正是太後保舉才當了黑甲兵,張公公不明所以,“衛統領說這話是何意?”


    “沒什麽意思。”衛宇走到淩越研麵前伸出手,親自將淩越研扶上了攆轎,接著才轉身繼續說道:“想來張公公久居後宮,是不知曉娘娘除了皇後的身份以外還是淩家軍的福嘉將軍。”


    這事人人都知道,張公公怎麽可能不知道,但後宮裏的人哪裏會對一個女將軍有敬畏之心,隻當做笑話聽聽罷了。


    張公公是一樣的,嘴角還帶著一絲輕蔑的笑,衛宇本不想把話說得這麽清楚,奈何這個張公公跟了太後這麽久,腦子卻不太靈光。


    “黑甲參將言諾,曾是皇後娘娘的副將,不知公公為難皇後娘娘的事情傳了出去,你那幹兒子在軍營裏還能不能好過。”衛宇是明著威脅,周圍的人臉色都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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