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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昭死了,服毒自盡。


    聽到這個消息後謝浚瘋了似的去到鴻福寺,也隻見到許昭最後一麵;慧淵大師還勸慰了謝浚,至於說的什麽內容那也隻有天知地知了。


    而成紀帝無論看誰都覺得像害死自己女兒的罪魁禍首,包括他自己。


    楚夫人帶著昭華公主去含元宮求見陛下,皇帝依然不見後宮之人,隻令夫人和公主迴宮。


    “母妃?”昭華公主拉了拉楚夫人的衣袖,低聲喚了一聲。


    “信芳,我們迴去吧。”楚夫人想了想就道。


    楚夫人母女迴到宮裏,昭華公主有些委屈的坐在母妃身邊:“母妃,父皇現在連女兒都不願意見了,這可如何是好?母妃?”


    看著女兒與自己眉目相似的麵容,楚夫人無奈輕歎:“都是你大皇兄帶迴來的那個女人,她不但迷惑了齊王,還迷惑了你父皇。現在她終於死了,卻還不消停,依然興風作浪。信芳啊,都怪母妃沒本事,什麽都做不了。”


    昭華公主不明白楚夫人為何這樣說,追問:“母妃,你是說許昭姐姐嗎?女兒曾經見過一次她,大皇兄帶她去鳳儀台,出宮的時候遇到過女兒。女兒覺得許昭姐姐很是親切,不是壞人啊。”


    “信芳,你不跟就不知道。陛下,陛下就是因為那個女子,才厭了我們母女。”楚夫人提起許昭的名字都恨得麵容扭曲。


    “可是許昭姐姐不是大皇兄身邊的人嗎?”昭華公主更是不解。


    “陛下有四位皇子三位公主,你知道為何偏偏就最喜愛你嗎?”楚夫人神色愴然,許昭的出現將她這些年來自欺欺人的假象好不留情地撕碎了,她甚至於要將那些她無法接受的事實告訴她的女兒,“陛下和昭真女帝有一個私生女,比齊王和光華公主還要年長,她的頸脖上有一枚月牙胎記,但是那個女孩兒出生後沒多久就夭折了。信芳,你知道嗎?那個許昭,她也有月牙胎記,你說這可不可笑?”


    昭華公主臉色驟白:“月牙胎記?”


    楚夫人淒然笑著望著女兒:“我至今還記得你出生時陛下的歡喜,因為你也有那個一模一樣的胎記,陛下可一直都覺得你是那個女孩兒的轉世呢。”


    “母妃,為什麽?我不要,我隻是謝信芳,我不是那個早已經不在了的阿姊。”昭華公主急得快要哭出來了,她從來都不知道這些事情,現在卻是由她的母妃親口告訴她。


    “到現在我也不盼想著毓明他能做什麽了,信芳,母妃唯一能相信的也就隻有你了。”楚夫人含淚才與女兒道;作為一個母親她太清楚謝璿了,況且從小到大就是女兒信芳聰慧明智,絲毫不比謝璿差。


    昭華公主點點頭,任由母妃握住自己的手:“母妃,信芳不會讓你失望的。”


    許昭還是被成紀帝追封為公主,雖然依然是義女的身份。


    謝浚去送了許昭最後一程,迴來之後就大病了一場;齊王妃紀若離全心全意的照顧著齊王,旁人見之皆稱其為賢妻良母。


    燕夫人親臨齊王府探望,不知究竟與謝浚說了什麽,隻據說燕夫人走後齊王就吐了血,病情很是危急;但是之後齊王的病就神奇般的好起來了,看起來卻再不如從前那般和善。


    齊王重病期間光華公主和晉王謝璿都登門探望過,皆被謝浚以重病在身拒見。


    直到齊王的謀士海一先生前來,是齊王妃紀若離親自迎海一先生進來;海一先生見到紀若離時卻是多看了她幾眼,就問:“聽說王妃是紀氏的姑娘。”


    “是,妾出身徽州。”紀若離溫聲應道。


    進到書房看見大病初愈的謝浚,海一先生隻拱手作揖;謝浚正在擺弄著棋局,就示意他在對麵坐下:“先生幫我看看,這局可怎麽破。”


    海一先生如言看著棋局想了想,就抬頭望向謝浚:“殿下是有心事?是和許姑娘有關?”


    “我母妃來告訴秘密,說,阿昭是我的親姐姐。你說這是不是特別好笑的事情?”謝浚也在笑,好似這當真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話了。


    “許姑娘不是西林女子嗎?”海一先生覺得很奇怪。


    “我母妃說,她是我父皇的私生女。原來我和阿昭的一切根本就是個笑話,這可真是個笑話。”謝浚嗤嗤的笑著,心中卻是無比苦澀。


    如此滑天下之大稽的事情,偏偏就是發生在他身上了,這是前世做的什麽孽啊!


    海一先生卻深思的搖搖頭:“殿下不妨再想一想,就能明白這裏麵其實漏洞百出。畢竟如今許姑娘已經不在了,無論說什麽都是死無對證;陛下和娘娘為了殿下也確實是費盡心思,此中奧妙殿下想來也是能想清楚的。”


    聽海一先生如此之言,謝浚沉了臉色似乎也是思索著這種可能性,就一語不發。


    “王妃畢竟是中原八族的女子,畢竟是殿下明媒正娶的嫡妻;殿下對許姑娘此情不忘,但說到底王妃也是個可憐人,殿下還是待王妃好一些吧。待有朝一日殿下得承君臨天下,就無需再受製於人了。”海一先生別有深意的引導道。


    “我明白了,這一次我也算是明白很多事情了。”謝浚的神色這才和緩了一些。


    “許姑娘也確實無辜。”海一先生歎息。


    謝浚繼續低著頭擺弄著棋子,聽著海一先生說後才道:“文淵不才,日後還有勞先生多多費心了。”


    海一先生便拱手:“殿下說的哪裏話,這本就是鄙人應當做的。”


    謝浚不由笑笑:“先生一向神通妙計,以後也不必束手束腳了,就按照原來計劃該怎麽做就怎麽做吧。至於王妃,說到底都不過是身不由己的人而已;紀家一向不理朝政之事,舅舅家做事卻是太過兇猛了,對此先生如何看?”一向皇子相爭母族和妻族都是最強勁的後援,隻是燕家有的時候總是拖他後腿,為此謝浚實在無奈;而空有他妻族之名的紀家,他和紀若離現在這種情況,又憑什麽讓紀家幫他。


    海一先生幹笑一聲:“殿下該明白,這世間沒有什麽事情是一定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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